社評：火箭隊和中國球迷各有各的自由

休斯敦火箭隊總經理莫雷顯然闖禍了。10月5日正隨隊在東京的他逞能針對香港事態發了一條推特，上傳了一張“為自由而戰，與香港站在一起”的照片。這條推特很快引爆了休斯敦火箭隊的中國球迷們，可以想見莫雷的舉動讓他們多麼失望並且憤怒。事情迅速發酵，央視體育和騰訊都宣佈不再播出有休斯敦火箭隊參加的比賽，一些中國贊助商和商業夥伴也宣佈中止與休斯敦火箭隊的合作。

事情在美國和西方引起的反響也在逐漸擴散開來，美國輿論當然是與中國這邊反着來的。一些美國媒體人要求刪掉了該推特的莫雷和表示“他只代表自己”的火箭隊都要立場堅定，美國民主黨參選人之一楊安澤指責説，“中國政府禁火箭隊”是糟糕的一步。

這件事是世界裂痕不斷擴大的時代發生的又一起文化摩擦。設想一下，莫雷如果發一條公開挺北京和香港特區政府的推特，香港的那些示威者會不會把火箭隊在香港的標誌給砸了？他如果在克什米爾問題上冒犯新德里，火箭隊在印度的處境會不會變得很艱難？

所以説從事跨國經營的商業及文化組織都需要管理好針對敏感事務的表態，不可衝動胡來，否則不得罪這頭就得罪那頭，甚至兩頭不討好。有些商業機構意外惹上事，多是技術性差錯，或是基層工作人員出了犯忌的言行。莫雷身為火箭隊總經理，對火箭隊的市場營銷負有主要責任，卻主動引火燒身，逞冒犯中國內地公眾的能，他作為經理人的職業素質不能不説太低了。

莫雷顯然更適合去做政客，或者當個激烈的電視主持人。火箭隊贏得中國市場，是從當年邀姚明前去打球開始的，十幾年下來，每一份榮耀都不是白給的。現在莫雷的一個推特就將火箭隊的中國市場置於危險之中。這是今天火箭隊的不幸。

美國一些人極力將莫雷發那個推特往“言論自由”上靠。這種解釋好滑稽。他的確有稱讚香港示威者的自由，但中國的球迷們也有拋棄火箭隊的自由。問題在於莫雷個人的自由要以火箭隊的巨大商業利益做代價，後者捨不得，這本來就是美國人自己之間的糾結。

尊重客户，這是普世的商業規則。莫雷要在維護個人的言論自由和通過尊重中國球迷的感情來保護火箭隊的在華商業利益之間進行選擇。當他選擇前者時，火箭隊就要從該組織的角度進行二次選擇。

這件事無關中國政府，民主黨參選人楊安澤説那樣的話，屬於一個政客以低劣的方式蹭熱點。這首先是個市場問題，火箭隊和NBA如何處理這場危機，全體中國的球迷們都在盯着看。火箭隊是否表達歉意，以什麼方式表達，以及對莫雷是否做出處理，將直接影響中國球迷對火箭隊甚至NBA的熱情。

相信火箭隊感受到事情的棘手，因為美國那邊同樣有一隻意識形態的手槍頂在該隊的腰間。火箭隊有多大的智慧來處理這場危機，把不良影響最小化，將成為一個有意思的樣本。

此事的最大教訓還是告訴人們，看重商業利益的機構，一定要管理好其主要成員的嘴巴。中國消費者並非有超出世界平均標準的敏感，無論在什麼地方，捅政治的馬蜂窩都有着極高風險。莫雷根本沒有碰政治話題的水平，他的智商和情商顯然都不夠。他將作為一個笨拙的符號被某些MBA課程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