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建築的現代建築禁令？ - 彭博社

請多一些山牆。阿爾·德拉戈/彭博社1962年，丹尼爾·帕特里克·莫伊尼漢，當時在美國勞工部工作的官員，為約翰·F·肯尼迪總統撰寫了一份關於聯邦辦公空間的報告。他的草案中包括了後來被稱為“聯邦建築指導原則。”這是一份僅有500字的簡潔宣言，至今仍廣泛服務於聯邦政府。

“必須避免發展官方風格，”未來的紐約參議員寫道，這是他設定的三條規則之一。“設計必須從建築專業流向政府，而不是反過來。”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悉尼中央火車站現在成為建築目的地住房成本高，民主黨人磨練YIMBY信息城市更新如何導致城市暴動新加坡、馬來西亞希望建立自己的深圳風格超級中心現在這條規則可能會被拋棄。週二，建築記錄的凱瑟琳·麥基根報道，該雜誌獲得了一份草擬的行政命令，要求新的聯邦建築遵循古典建築風格。取代數十年來在聯邦建築中使用的多樣建築風格，該命令將強制實施一種國家風格。根據報告，這項草擬政策有一個恰如其分的特朗普式名稱：“讓聯邦建築再次美麗。”

CityLab看到的草案行政命令將進一步授權成立“總統聯邦建築再美化委員會”，該委員會將幫助起草新的聯邦建築指導原則，以取代莫伊尼漢的規則。該委員會不僅將與聯邦機構合作，為新項目建立設計政策；還將致力於對現有建築進行翻新，以改變其外觀（如有可能）。

該命令還將要求美國總務管理局召開公眾小組，以提供對設計提案的反饋。但不允許專家參與：該命令禁止“藝術家、建築師、工程師、藝術或建築評論家、建築行業成員”以及任何其他與此類工作相關的人蔘與這些小組。

一位熟悉草案的消息人士確認，類似的行政命令正在早期階段開發，但警告説這遠未達成協議或做出決定。如果獲得批准，行動可能採取正式的白宮行政命令或內部官僚信函的形式。（白宮沒有回應CityLab的評論請求。）

但該報告引發了設計和建築愛好者的強烈反應。這又是一個揭示美國社會分裂的斷層線。一方面，支持現代主義的新穎、角度和不規則的粉絲；另一方面，反現代主義支持者追求精緻、剋制和對稱。此次騷動反映了兩個陣營之間長期存在的緊張關係（儘管大多數人能夠欣賞兩者）。

政府從未如此尋求介入一個主要在避難所雜誌和Twitter的偏僻角落進行的辯論。這一傳聞中的努力的背景可能是圍繞 德懷特·D·艾森豪威爾紀念館 的激烈鬥爭，該紀念館定於5月在國家首都開放。白宮的舉動將在公民建築的鬥爭中投下重磅一擊——通過利用國家的權力來禁止不受歡迎的風格。該提案引發了一系列棘手的問題，即聯邦政府究竟將如何定義古典建築的含義。但意圖是非常明確的。

“這不僅僅是關於推廣古典主義，”建築評論家和 名利場 的特約編輯保羅·戈德伯格説。“這也是關於排斥現代主義。”

草案抱怨新聯邦建築受到現代主義的腐蝕性影響。該命令借用了莫伊尼漢的指導方針的語言來譴責當代設計。正如他在1962年所寫，聯邦建築“必須為美國政府的尊嚴、事業、活力和穩定提供視覺證明。” 記錄 報道稱，草案命令使用了這四個支柱——尊嚴、事業、活力、穩定——來涵蓋現代主義所錯誤理解的思想世界。特別是，兩個有爭議的當代風格，解構主義和粗野主義，被點名批評：這些風格“未能滿足這些要求，不得使用。”

三個較新的聯邦項目也受到批評：位於舊金山的 美國聯邦大樓，由Morphosis設計；位於德克薩斯州奧斯汀的 美國法院，由Mack Scogin Merrill Elam Architects設計；以及位於邁阿密的 Wilkie D. Ferguson Jr. 美國法院，由Arquitectonica設計。這些都是在美國總務管理局的 設計卓越計劃下授權的工作示例，該計劃自1990年以來指導聯邦建築的發展。

不管這些建築都不是粗野主義或解構主義的例子。它們都是某種當代風格，這表面上意味着它們將在新的規定下被排除。這些項目的設計師表示，它們實際上是民主的——響應特定人民和地方的需求——即使這些建築本身在表面上並不類似於古雅典的廣場。

“如果你查看自1990年以來在[美國]建造的所有法院，你會發現每種風格都有，”亞特蘭大建築師Mack Scogin説，他與Merrill Elam共同設計了2012年開放的奧斯汀聯邦法院。“這都是因為[每個]地方的特殊性。”

“風格是判斷質量的可怕標準。它鼓勵以最不微妙和最粗糙的方式來評判建築。”例如，奧斯丁的法院使用了同樣來自當地採石場的Leuders石灰岩，這是該市的標誌之一。斯科金還指出，這一設計也是對現代法院截然不同需求的回應。當建築師們設計這個項目時，他們與當地的美國治安法官一起參觀了其他法院，注意到那些通常狹窄和擁擠的空間。如今的法院需要為公眾、工作人員以及囚犯和法警提供獨立的出入口系統。斯科金表示，律師和法官的安全需求以及自然採光的偏好，加上地塊緊湊的佔地面積，使得經典設計變得不可能。而在20世紀末經歷巨大增長的奧斯丁，這樣的設計無論如何都是不合適的。

“我不確定在那個城市應該採用什麼樣的經典建築風格，”他説。“你會在2020年複製裝飾藝術風格嗎？”

一種國家風格可能更清楚地表明它反對什麼，而不是支持什麼。戈德伯格舉了一個例子，羅納德·里根建築和國際貿易中心，這是由貝聿銘與合夥人在1980年代末設計的。它確實具有經典元素，包括一個由柱子支撐的圓頂角落圓廳。然而，這座建築還設有一個頂部有錐形玻璃頂棚的天窗中庭。是否應該將這座建築最終評判為現代還是經典，完全是個拋硬幣的結果。

“風格是判斷質量的可怕標準，”戈德伯格説。“它鼓勵以最粗糙和最不微妙的方式來評判建築，偽裝成帶回修養和複雜性。風格是一個可怕的標準，因為它不可能定義什麼是特定的風格。”

美國建築師協會在週二發佈了一份聲明，支持其現代成員。“AIA強烈反對聯邦建築的統一風格要求，”聲明中寫道。“建築應該為其服務的特定社區而設計，反映我們豐富國家的多樣地方、思想、文化和氣候。建築師致力於尊重我們的過去，同時反映我們未來的進步，保護對民主至關重要的思想和表達自由。”

在週三，該組織向白宮發出了一封信件，重申其立場。在信中，AIA主席簡·弗雷德裏克和首席執行官羅伯特·艾維透露，他們在1月15日與白宮工作人員會面，討論特朗普政府提出的現代主義禁令。信中提到與白宮國內政策助手詹姆斯·謝爾克的會議，他是保守派智庫傳統基金會的前研究員。在那次會議中，弗雷德裏克和艾維概述了他們對“一刀切要求”的猶豫，包括成本和負擔。

“美國建築師協會不，且永遠不會，優先考慮任何類型的建築設計，”信中寫道。

國家歷史保護信託也在週三發表了意見，發佈了一份聲明反對該命令。美國景觀建築師協會也發佈了一份聲明概述了該組織對提案的不同意見，建築歷史學會也發表了類似的聲明。

邁克爾·利庫迪斯，聖母大學建築學院院長——一個古典藝術的堡壘——表示他反對該提案。“我不支持聯邦強制建築的想法。我支持聯邦政府在其建築項目中應真正包容，而不是排斥建築方向的想法，”利庫迪斯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此外，雖然建築可以被政治派別所挪用，並用於（和濫用）政治目的，但它本質上並不是政治的。建築超越政治。”

史蒂夫·伯克，聯邦總務管理局的區域首席建築師，對該命令的報道感到驚訝。負責落基山地區聯邦項目設計的伯克表示，他是在他的主任託尼·阿隆索發來一條鏈接到建築記錄的故事時得知此事的。（總務管理局將CityLab轉介給白宮以獲取評論。）

在美國美術委員會的會議上，這個話題之前從未出現過，該委員會是一個獨立的聯邦機構，負責對國家首都的美學做出最終決定。會議記錄沒有顯示重新審視莫伊尼漢指導方針的任何記錄，更不用説禁止現代聯邦建築。美術委員會的秘書托馬斯·盧布克拒絕發表評論。

特朗普政府對委員會的新任命包括為古典建築而戰的士兵。古典建築師詹姆斯·麥克雷和聖母大學建築學教授鄧肯·斯特羅伊克已將該機構推向更傳統的方向。另一位被任命者賈斯廷·舒博是國家公民藝術協會的主席，該協會是一個推動古典設計並反對公共設計中當代建築的非營利組織。舒博沒有回應本故事的電話或短信，他發起了一場針對弗蘭克·蓋裏的艾森豪威爾紀念館設計的多年運動，這場鬥爭吸引了國會議員、幾位艾森豪威爾家族成員，最終還引入了前美國國務卿詹姆斯·A·貝克三世作為調解人。

根據命令的授權，總統的聯邦建築再美化委員會將至少包括一名美術委員會的成員和GSA公共建築服務的專員（加上總統希望任命的其他任何人）。自2017年以來，公共建築服務辦公室由丹尼爾·馬修斯擔任，他是眾議院交通和基礎設施委員會經濟發展、公共建築和應急管理小組的前共和黨工作人員主任。如果白宮繼續執行這一行政命令，這些人將對公共建築的未來產生重大影響。

傳統建築的倡導者在支持政府的設計立場之前應該仔細考慮，戈德伯格説。雖然白宮宣佈古典設計為國家風格在短期內可能符合他們的利益，但古典主義也可能被視為特朗普主義的簡單表現，類似於邊境牆或家庭拘留中心的象徵。“從長遠來看，與當前政府所有極端右翼立場相關聯，對當代古典主義運動沒有任何好處，”戈德伯格説。

埃拉姆表示，設計卓越計劃將聯邦項目引入公眾意見。波士頓的莫克利美國法院，另一個佩伊·科布·弗裏德項目，也是根據設計卓越標準建造的第一座法院，框架了一個新的公共項目製作過程，響應當地需求，甚至是當地的日程——“法院之前沒有的外展，”她説。更重要的是，埃拉姆補充道，美國包含太多不同的思想和地區特色，無法讓一種設計風格主導。在大多數地方，山花和柱子看起來只是拼貼。

“想想看，”斯科金説。“你會如何為洛杉磯建造一座古典塔？恕我直言，天哪，時代已經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