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事情：如果人們想要特斯拉股票，那就好 - 彭博社

特斯拉

如果你經營一家公司，並且它使用了大量現金，很多人對你公司的業務和前景感到非常興奮，他們想要購買你公司的股票，而他們的購買狂潮導致你股票的價格在幾個月內翻了三倍，以至於你的公司儘管連續多年淨虧損，卻值1400億美元，那麼：

1. 你應該做的是在這些高價位上向那些急於購買的人出售股票，然後用這些錢在你的公司裏做一些事情；
2. 這對你的公司來説是好的。

你知道嗎？我在這篇專欄裏打了很多顯而易見的事情，但很少有比這更顯而易見的了。如果你有一家公司需要資金，而人們急於以鉅額估值給你錢，那麼你要做的就是接受**他們的錢，並對此感到高興。

埃隆·馬斯克知道：

特斯拉公司正在出售約20億美元的普通股，利用其股價飆升的機會，就在埃隆·馬斯克表示籌集資金沒有意義的兩週後。

特斯拉在一份聲明中表示，假設承銷商行使其購買額外證券的選擇權，此次發行可能帶來約23億美元的收益。這將幫助資助今年高達35億美元的資本支出，該計劃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前在一份監管文件中披露。

特斯拉的股票在週四常規交易開始前削減了最多7.2%的跌幅，開盤時下跌4%，至736.65美元。自公司在十月發佈連續兩份正面財報的第一份以來，股價已翻了三倍以上。

是的，對，當然。

儘管這個分析顯而易見，但它感覺有些過時。美國的公共股票市場，時常被説——我也説過——實際上不再是為了籌集資本。大型上市公司現在主要將股票市場作為一種 向投資者返還資本 的方式；美國的上市公司現在 回購數百億的股票，而不是出售股票。公共股票價格現在應該只在間接的方式上影響資本配置：風險投資家給小型初創公司資金，因為他們希望在未來幾年能在一個接受的市場中將其上市，債券投資者借錢給上市公司，因為他們的股票價格激發了信心，員工更願意在股票獎勵增值的公司工作，類似的事情。認為上市公司希望擁有高股票價格以便能以高價出售股票，這種想法感覺有些天真和不成熟。現在誰 出售 股票？嗯，特斯拉。

一旦你接受了上市公司並不直接受益於其股票價格的共識，你就開始想為什麼公司會想要上市。波動的股票價格在標準術語中被稱為“干擾”。員工、管理層和投資者都關注股票價格，並對此感到擔憂，但他們不應該，因為這對企業的實際成功毫無意義。（股票價格不會影響業務，因為企業永遠不會通過以股票價格出售股票來籌集資金，這太粗俗了。）如果公司是私有的，它可以專注於其長期成功，而不必受到 未補償的干擾 來自公共市場。

所以你會看到私營公司的創始人對公共市場發表貶低的看法，並試圖儘可能長時間保持私有。你甚至會看到上市公司的首席執行官思考他們寧願保持私有，免受干擾。

例如埃隆·馬斯克。在2018年8月的某一天，馬斯克宣佈他“正在考慮以420美元的價格將特斯拉私有。資金已到位。”當時股票交易價格約為340美元。他解釋了他的邏輯：“作為一家上市公司，我們的股價會出現劇烈波動，這對在特斯拉工作的每個人來説都是一個主要的干擾，所有人都是股東。”

結果特斯拉並沒有私有化，因為他的資金並沒有到位。他認為可以從沙特阿拉伯籌集的數百億美元並沒有實現。從一小部分大型投資者那裏籌集數百億美元是很困難的。並不是每個人都熱衷於向一家大部分時間都在虧損的電動車公司注入數十億美元。但有些人是！我在2018年8月寫過關於他們的文章：

如果馬斯克想找到一大批願意冒險投資他對特斯拉願景的投資者，他找到了。尋找一大羣投資者購買公司股份而不期望控制該公司的明顯機制也是正確的：你公開上市股份，讓想要購買的人購買。你不需要去沙特阿拉伯尋找願意在不要求任何控制權的情況下向特斯拉投資的人。他們就在你面前。他們就是已經擁有股票的人。

儘管馬斯克的觀點與公眾市場本質上分散注意力的普遍共識非常一致，但即使在上週，當特斯拉的股價達到969美元時，費利克斯·薩爾蒙也能寫道：

特斯拉的股票在過去幾天處於瘋狂模式。考慮到其瘋狂的波動，現在很容易理解為什麼首席執行官埃隆·馬斯克可能會覺得他在2018年想要將公司私有的想法是正確的。……

特斯拉今年股價的上漲對馬斯克的薪酬和財富是有利的，但也使得這隻股票成為短期高風險賭徒的競技場。…… 股票市場在其主要的價格發現角色上失敗了，即確定證券和公司的價值。……

特斯拉的牛市論點是基於公司再籌集100億美元的股本資本，可能還會有更多的債務。公眾投資者不喜歡這種稀釋，但願意在2018年以760億美元收購公司的私人投資者現在可能會樂意再投入100億美元。

“股票市場在其主要的價格發現角色上失敗了，”當然，但舊時的觀點，現在已經過時，認為股票市場的主要角色是 允許公司籌集資金 來投資製造汽車或其他東西。而特斯拉，作為一家大型現代上市公司，確實需要從股票投資者那裏籌集資金來製造汽車。“公眾投資者不喜歡這種稀釋，”也許——今天股票開盤下跌但反彈；截至上午11點，股價上漲了——但無論如何，最近股價的巨大上漲在某種程度上解決了這個問題；在767美元時不喜歡稀釋總比在340美元時對稀釋感到熱情要好。“願意在2018年以760億美元收購公司的私人投資者現在可能會樂意再投入100億美元，”也許，但那個私人投資者 在2018年並不存在。

這裏的關鍵是，公共市場對埃隆·馬斯克和特斯拉以一種非常直接和傳統的方式運作得非常好。馬斯克有一個推銷點——關於他汽車中的技術，關於它們的環保優點，關於他自己極具網絡個性——這與 公眾產生共鳴，以一種讓許多分散的個人投資者對購買他的股票感到興奮的方式，這反過來又使他能夠以大量資金出售大量股票來支付建造汽車的費用。他需要資金，他們想給他；他想在推特上開一些奇怪的玩笑，他們想笑。這個契合非常好。如今的趨勢是有點過度思考公共市場的用途，並且不喜歡它們所變成的樣子。但在特斯拉的案例中，這很簡單，而且有效。

我只有兩個小問題。一個是， 僅僅20億美元? 甚至不到1.5%的市值？當然，馬斯克“在兩週前的財報電話會議上説特斯拉可以在沒有華爾街幫助的情況下自給自足，”但仍然。如果他們有35億美元的資本支出需求，如果“特斯拉的牛市案例是基於公司再融資100億美元的股本資本，”如果人們總是擔心他們的現金需求，並且如果 股票在過去幾個月裏經歷了瘋狂的上漲，那為什麼不籌集更多呢？人們在渴望特斯拉的股票，為什麼不滿足他們的需求呢？

另一個問題是，如果 我 在管理特斯拉——這也是我不這樣做的原因之一——我今天也會宣佈一個股票回購計劃。為什麼不呢。[1] 今天出售大約100億美元的股票，使用其中80億美元來建造汽車和其他東西，留出20億美元用於在股票跌至500美元以下時回購。“我們的股票價格波動劇烈，這可能會對在特斯拉工作的每個人造成重大幹擾，”馬斯克曾在抱怨上市時説，自那時以來波動只變得更加劇烈。但正確的答案是接受這些波動。讓它們為你服務：當股票過高時，出售股票；當股票過低時，回購。

高盛

我曾在高盛集團工作，我總是喜歡閲讀關於高盛的故事，這些故事將公司描繪成一種高檔的文學沙龍，儘管它們並不特別符合我的經歷。曾經有一次，前高盛總裁加里·科恩沒有獲得首席執行官的職位，因為董事會成員提到了“越過盧比孔”，而 他沒有理解這個典故。還有關於現任高盛財務主管貝絲·哈馬馬克的事情：

“她非常聰明，能夠用標準英語解釋最複雜的事情，”前銀行首席財務官馬蒂·查韋斯説。“有一次我想挑戰她，問她是否能用俳句解釋某件事，”他回憶起關於流動性覆蓋率的對話。到第二天早上，她的回覆就等在他的收件箱裏。“那就是貝絲。”

有沒有一個 季節性詞彙? “雪落在西街。/ 新年。我們必須裝飾 / HQLA。”我希望我能在這裏貢獻一些故事。“有一次我的桌子玩 精緻的屍體 來製作一本推介書，我們每個人貢獻一頁，只看到前一頁，”那種事情。“我向承諾委員會的交易演示必須以 問題遊戲 的形式進行。” “我曾經準備過一份債券招股説明書，沒有使用 字母‘e’。”但是，不，當我在那裏工作時，感覺就像一家投資銀行。我想我當時不夠資深。一旦你成為合夥人，所有的都是古典典故和詩歌挑戰。

瑞士信貸

通常，當我閲讀關於高級投資銀行家的文章時，我對他們的生活選擇感到困惑，並想起了我為什麼從未成為高級投資銀行家：

瑞士信貸集團意外決定罷免首席執行官Tidjane Thiam，附帶一個不尋常的條件：他將有機會最後一次展示銀行的業績。

對於這位57歲的人來説，他剛剛在一場震動瑞士精英的間諜醜聞中失去了激烈的董事會鬥爭，這是一個展示他扭轉局面並挽救遺產的機會，儘管股價幾乎減半。他自上週五被罷免以來的首次公開亮相，也是他就離職情況打破沉默的機會，儘管對此的先例不多。

你看，我覺得如果我在一場激烈的權力鬥爭後被解僱，我不會要求作為離職條件再多做一點工作？“好吧，我會走，但讓我在星期四回來做最後一次PowerPoint演示”？Thiam和我是非常不同的人。數字很好，我想他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儘管如此。

太平洋煤氣電力公司

基本的交易是，如果你是一家公司，而你對人們做了壞事，你就必須支付他們錢來彌補。如果你對很多人做了非常壞的事情，你將不得不支付比你擁有的更多的錢。在正常情況下，美國破產和公司法的運作方式是，如果一家公司欠人們的錢超過它能支付的，那些人就可以擁有這家公司。因此，如果一家公司對足夠多的人做了足夠壞的事情，補救措施就是那些人最終擁有這家公司。

這幾乎總是以一種諷刺的方式結束，因為在這種情況下，當一家大公司做了一些存在性極壞的事情以至於破產時，這種壞事往往會成為公司的核心方面。你很少會看到這樣的公司：(1) 大部分時間從事甜美、健康、無害且盈利的業務，但 (2) 還有一條副業在對人們造成巨大傷害。典型的案例更像是 我們去年八月討論的阿片類藥物和解，在這個案例中，為了補償普渡製藥通過營銷成癮性阿片類藥物所造成的傷害，普渡製藥將被置於一個公共受益信託中，“這將允許所有藥物銷售的利潤，包括阿片類止痛藥OxyContin，歸於原告——主要是各州、城市、城鎮和部落。”普渡製藥通過銷售成癮性阿片類藥物傷害了人們，而補救措施是現在它的受害者可以出售成癮性阿片類藥物並保留利潤。[2] 我不知道。

這明顯少了些諷刺，但仍然：

PG&E公司提議用公司股票支付其與加州野火受害者的135億美元和解的一半，這一舉動將使受害者成為該公用事業公司的最大股東——並在PG&E引發未來火災時危及賠償。

作為其退出破產計劃的一部分，PG&E將通過一個由現金和股票各佔一半的信託來支付火災受害者的索賠。PG&E表示，該信託在公司從第11章破產中復出時將擁有PG&E 20.9%的股份，並將在幾年內逐漸出售這些股份，以補償失去家庭成員和財產的個人。

雖然之前曾使用股票資助的信託來解決石棉受害者和其他人的索賠，但一些法律專家表示，PG&E信託將為索賠人帶來一系列不尋常的風險，將他們的賠償前景與一家仍在努力減少其老化電網引發火災威脅的公司聯繫在一起。自2017年秋季以來，州調查人員已將PG&E的設備與18起導致107人死亡和超過15,700棟房屋被毀的野火聯繫在一起。

“毫無疑問，在兩年的時間裏，野火受害者將承擔未來野火的風險，”代表火災受害者的律師邁克·丹科説。

因為點火不是PG&E業務的核心部分，所以這要少得多的諷刺，正如銷售上癮的阿片類藥物是普渡製藥業務的核心部分一樣。（或者銷售香煙是煙草公司的業務核心，等等。）PG&E可以繼續提供電力，但停止點火，這對受害者來説是好事；沒有利益衝突。另一方面，如果PG&E繼續點火，那麼你就會面臨一個尷尬的局面，即減少對之前受害者的賠償以支付未來受害者的賠償。規則就是規則：如果你擁有一家公司，而它造成了很多傷害，你必須把公司交給那些受到傷害的人，即使你之所以擁有這家公司只是因為你是之前受到傷害的人之一。

兩個可樂

我們在十二月談到了一個叫可口可樂整合公司的公司。它是一家可樂瓶裝公司：它瓶裝並分銷被稱為可樂的汽水，但它不是擁有可樂配方的大型知名公司。那家大型知名公司叫可口可樂公司；它的市值超過2500億美元，擁有一堆知名品牌，股票代碼為KO。可口可樂整合公司的市值約為26億美元，首席執行官認為“這家公司實際上是由上帝擁有的”，而且股票代碼明顯更優越，叫COKE。

我們在十二月談論這家公司是因為做空者不斷寫筆記，認為它被高估，而這個論點的一個關鍵要素基本上是“人們不斷購買這隻股票COKE，以為它是可樂，但實際上KO才是可樂。”（這是來自2019年5月的Upslope Capital的筆記，還有一份來自11月的Bireme Capital的筆記。）這當然是真實的。我的意思是，實際上KO是可樂，我完全可以相信人們感到困惑；一個關鍵論點是，如果你在極受歡迎的Robinhood移動經紀應用中搜索“可樂”，第一個結果是“可口可樂（COKE）。”但為什麼這是一個做空的論點？我當時寫道：

當然，為了使這篇短小的論文真正出色，你可能需要另一個組成部分，類似於“… 然後會發生一些事情，導致人們停止困惑，拋棄COKE而選擇KO。”我不知道那個催化劑會是什麼。購買COKE的人因為它是“Coke”的第一個搜索結果，顯然不是那些在閲讀短期研究筆記的人？

無論如何，昨晚彭博社的喬·韋森塔爾發了一條截圖，顯示了一個關於Robinhood的移動廣告，顯然建議了一個樣本投資組合，包括AAPL（蘋果公司，市值1.4萬億美元的家喻户曉的公司）、NFLX（Netflix公司，市值1670億美元的家喻户曉的公司）、TSLA（特斯拉公司，市值1400億美元的家喻户曉的公司）、SNAP（Snap公司，市值250億美元的公司，製作一款在年輕人中受歡迎的移動應用），以及COKE。不是KO，是COKE。Robinhood對哪個Coke是Coke感到困惑嗎？還是Robinhood只是反映了哪個Coke在其平台上更受歡迎？COKE在Robinhood上是首選的Coke，是因為其用户感到困惑，還是因為其用户意識到其他人的困惑並熱衷於順應這種勢頭？這重要嗎？

我想我想表達的觀點是，如果你的論點是“一個極受歡迎且快速增長的經紀應用的用户將這家公司與一家更大更好的公司混淆，並在一個自我強化的循環中蜂擁購買它，這導致經紀公司本身向想要另一家公司的用户推廣這家公司”，那……有點……長篇論述？

自2019年5月的短期報告以來，股票下跌了約23%，所以我知道什麼呢，不過自我們在12月討論以來，它上漲了約4%。

事情發生

‘一切皆有可能’：進入 零下希臘債務 的世界。Theranos審判的法官 縮小了對創始人伊麗莎白·霍爾姆斯的案件。巴克萊表示，英國正在調查首席執行官傑斯·斯塔利與 傑弗裏·愛潑斯坦的關係。對沖策略可能 加劇了石油的下跌。瘋狂的特斯拉投機者推動期權交易激增77%。波音在 尷尬郵件後解僱了一名中層管理人員。巴巴多斯 主權債務重組 2018-19 -- 像這個島嶼一樣，小但完美。丹尼爾·洛布的超級遊艇在錨 掛住珊瑚礁。超過一半的 馬耳他的交通警察 因欺詐被捕。 在地鐵站台上爭吵的老鼠 的照片贏得了著名攝影獎。特朗普鋼鐵關税的最大支持者正在 就此起訴。帕帕·約翰承認他實際上並沒有 在30天內吃40個披薩。

如果您希望以方便的電子郵件形式獲取Money Stuff，直接發送到您的收件箱，請 在此鏈接訂閲。或者您可以在 這裏 訂閲Money Stuff和其他優秀的彭博通訊。謝謝！

[1] 這主要是為了澄清是個玩笑；有很多好的理由不這樣做。但其中許多理由在某種程度上是感知和營銷的理由。金融邏輯是合理的，或者説是合理的。

[2] 更準確地説，它通過銷售阿片類藥物傷害了人們，現在城市和州必須支付治療受害者的費用，因此城市和州將能夠銷售阿片類藥物，並利用利潤支付阿片成癮者的治療費用。仍然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