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事情：Reddit 用户現在選擇股票 - 彭博社
Matt Levine
華爾街賭徒
我有偏見，因為我在媒體工作，並使用Twitter，但我無法擺脱這樣的假設：在Reddit的r/wallstreetbets板塊上炒作股票的人是為了關注。顯然，他們是為了賺錢。他們從事的是購買股票的生意，或者至少是愛好，在Reddit上炒作，然後，我想，獲利。但是他們難道不是主要是為了關注嗎？現在他們有了一個《彭博商業週刊》的封面故事。這還不夠嗎？你們贏了，“像OverthrowYourMasters和yolo_tron這樣的發帖者。”你們得到了媒體關注的“獎勵”。現在可以停止了嗎？
我不知道，這裏是Businessweek的Luke Kawa：
即使是經驗豐富的交易員也很難忽視一個名為r/wallstreetbets的900,000用户的Reddit論壇，簡稱r/WSB，其提示和策略顯示出在短期內推動價格的驚人能力。此前沉寂的公司，如維珍銀河控股公司和Plug Power Inc.在被提及後迅速瘋狂。該板塊可能為特斯拉公司900億美元的上漲增添了一些泡沫。
r/WSB的自助交易者正在市場上進行一種游擊戰，試圖利用他們所看到的系統中的弱點，將價格推向他們想要的方向。對於那些想知道讓1990年代如此瘋狂的小日交易者們去了哪裏的人，見見2020版的他們……
對於Reddit自稱的“自閉症者”——一個相對而言的愛稱，粗略地迎合了極度在線人羣的刻板印象——主要獎品是“tendies”（雞柳，過度長大的幼稚人因表現“好”而獲得的獎勵）。比喻地説，tendies是成功大膽下注後獲得的財務獎勵。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們已經花了大約五年的時間討論一個假設的未來，在這個未來中，99%的股票市場投資都在被動指數工具中。這對估值、價格發現和資本配置意味着什麼呢？嗯……就是這樣，對吧？看起來就是這樣。理智負責的人會被動投資於廣泛的市場指數，股票大多會與廣泛的宏觀經濟趨勢同步波動，而單隻股票的價格波動則來自於奇怪的在線愛好者投機。未來已經到來了！
r/WSB故事的一個重要部分是關於期權的：當他們想要推動一隻股票時，r/WSB的發帖者不會直接購買股票，而是購買該股票的看漲期權。理論上，這迫使其他人購買股票：
r/WSB的成員相信，他們在股票與期權合約的相互作用中發現了一種永動機，這提供了一種便宜的方式來押注股票是上漲還是下跌，而無需購買股票。事情是這樣的：成員們的押注依賴於市場做市商，這些專業中介會賣給你一個“看漲”（押注股票上漲）或“看跌”（押注股票下跌）。市場做市商就像好的博彩公司，不想冒險。當接受一個押注時，他們會轉移風險。例如，如果有人購買一個看漲期權，猜測會有反彈，交易商就會購買基礎公司的股票。如果股票上漲，交易商可能需要支付期權的賠付——但這會被股票的增值所抵消。
當股票持續上漲時，管理對沖需要購買更多的股票。這就是Reddit用户所認為的一個弱點。r/WSB上一個受歡迎的策略是在早晨大量購買看漲期權，試圖迫使交易商不斷購買股票。一切都在上漲——據説如此。隨着股票價格的上漲，看漲期權的價值也會隨之上漲，通常上漲幅度更大。
我們之前討論過這個理論，在特斯拉的瘋狂上漲期間，我承認他們有一定道理。不是一個 永動機，但確實是一個 運動機器。這個機器依靠槓桿運作。如果你有100美元，你可以購買價值100美元的股票，股票會稍微上漲；你的交易會自我強化。如果你獲得了保證金貸款，你可以購買價值200美元的股票，股票會再上漲一點；你的交易會更加自我強化。另一方面，如果股票稍微 下跌，你的經紀人可能會要求你提供更多的保證金，如果你無法再投入更多資金，經紀人將會清算你所有的頭寸，股票也會下跌。保證金交易 *放大波動：*你購買的股票超過了你本來能夠購買的數量，但如果股票下跌，你將不得不賣出超過你想賣出的數量。這些都是眾所周知的，1929年大崩盤的標準故事是，隨着散户投資者都在保證金上買入，股市上漲，然後在所有這些保證金頭寸被清算時崩潰。
期權也是獲取槓桿的一種方式，可以像保證金貸款的極端版本一樣運作。如果你有100美元，你可以購買價值1000美元股票的期權，交易商會出去購買價值500美元的股票來對沖該期權。[1] 股票會上漲；你的交易會自我強化，如果下午股票再上漲，交易商會購買更多的股票，進一步推高價格。但如果股票下跌，交易商就不得不在你最不希望的時候賣出股票。與保證金貸款一樣，如果股票下跌過多，你將失去100%的投資。
Kawa 對 r/WSB 對期權的熱愛提出了另一個觀點：
但突然間，樂觀的散户投資者正在對期權市場產生影響。他們變得多麼有影響力？通常，賣出期權的需求高於買入期權，因為交易者更關注對損失的對沖。但現在情況往往並非如此——在某些股票中，買入期權的需求更高。“這並不正常，”RBC Capital Markets 的股權衍生品策略師 Amy Wu Silverman 最近在彭博電視上表示。
在股權市場中，向下的賣出期權通常以高於等效（相同 delta）向上的買入期權的價格（隱含波動率）交易；這種現象被稱為“偏斜。”一種標準解釋是 Kawa 提出的行為解釋：期權主要是保險，理性的投資者大多持有股票，因此他們主要需要對沖股票下跌的保險；對向下的賣出保護的需求通常高於對向上的買入投機的需求。[2]
另一種標準解釋是，期權的價值隨着波動性上升而增加，而市場在崩潰時通常比在上漲時更具波動性。（“樓梯上升，電梯下降”是這個表達，但這不僅僅與投資者行為有關。一個大而有價值的公司可能比一個小而有問題的公司更穩定；當一家公司的股票上漲時，它看起來更像一個大而有價值的公司，而不那麼像一個小而有問題的公司。）如果你買入一個賣出期權以保護自己免受崩潰的影響，而崩潰發生了，賣出期權的價值將會增加，因為股票下跌（使得賣出期權更有可能支付）以及波動性上升。如果你買入一個買入期權以押注於反彈，而反彈發生了，買入期權的價值將會增加，因為股票上漲（使得買入期權更有可能支付），但在波動性下降時會失去一些價值。當賣出期權的價值增加時，它的價值增加得更多，這意味着你今天應該為它支付更多。
r/WSB現象在某種程度上顛覆了這兩個故事。如果投資者不是小心翼翼的金融資產組合的擁有者尋求保險，而是Reddit上的游擊隊員尋求有趣的槓桿投注，那麼對上漲期權的需求將超過對下跌期權的需求。期權市場的基本行為故事——它是為了理智的投資者尋求保護自己免受下行風險——被逆轉了。事實證明，至少在某些股票中，期權市場主要是為了瘋狂的投機。
但另一個解釋——可以稱之為實現波動率解釋——也被顛倒，因為與r/WSB相關的反彈比大多數崩盤更為劇烈。特斯拉今年迄今上漲了近90%，其30天實現波動率約為106%。特斯拉的股票在2018年12月至2019年6月之間失去了大約一半的價值，而其30天實現波動率從未超過77%。如果你在反彈期間購買了特斯拉的看漲期權，你不僅在股票上漲時賺錢，還在波動性瘋狂時賺錢。[3] 現在它的市值為1440億美元。不久前，你可能會認為一家市值為1440億美元的公司會相對無聊且穩定，擁有穩健可預測的利潤和相對穩定的股價。現在，不是這樣了！
r/WSB故事的另一個重要部分是關於，呃，操縱？我不想給你法律建議，但一般來説，僅供娛樂，我會説：
- 如果你喜歡一隻股票，併購買它，然後在Reddit上發帖“我喜歡這隻股票並買了它，這就是原因”，其他人被你的理由説服也買了它，推動股價上漲，那麼祝賀你，聰明的交易。
- 如果你喜歡一隻股票，併購買它，然後在Reddit上發帖“如果我們都買這隻股票來推高價格，然後把它轉手給那些被價格波動吸引的無知新手，會不會很有趣”，而你的Reddit朋友們被説服，你們都去這麼做，那麼這可能就是市場操縱。
- 如果你購買了一隻股票，然後在Reddit上發佈一堆關於這家公司有多棒以及它發現了一種即將公佈的癌症治療方法的謊言，其他人看到你的謊言被説服併購買了股票，而你則賣掉它，那麼這可能就是證券欺詐。
r/WSB對市場的影響以及媒體的關注（抱歉！）的一個自然結果是，論壇上的更多帖子將傾向於屬於類別2和3，因為現在這些類別可以 發揮作用。你需要一個受眾來進行操控，而現在你可以獲得一個。Byrne Hobart指出，操控的受眾可能會吸引專業操控者；“在股票方面，可擴展的專業人士要麼是a)在行業內工作並受到宣傳限制的人，要麼是b)罪犯。”
上週，r/WSB的版主禁止了一位名字無法打印的用户，並且 像這樣解釋他們的決定：
過去一週對SPCE和LL的媒體關注湧入，明確表明一些用户試圖利用這個論壇來抬高他們的頭寸（違反了子版的規則8）。此外，過去幾個月，由於媒體關注和r/all的影響，子版的用户數量有所增加。最近，一些操控者試圖利用這個社區的規模來抬高股票。
他們繼續説道（“DD”是r/WSB對“盡職調查”的稱呼，即對股票的研究報告）：
該用户在一家高度被做空的小型公司的股票上採取了頭寸（$LL的空頭利率為38%，$MIK為49%）
該用户在這個子版上發佈了關於該股票的DD。由於用户的注意力持續時間較短，超過一段的帖子被視為天才思維。隨後，訪問論壇的用户和其他人大量購買了看漲期權。
哎呀！信息是，如果你去那個子版塊並輸入三段文字，你將獲得免費錢。很難想出比這更好的操控者廣告了。
黑石集團
今天，黑石集團宣佈其聯合創始人兼副主席巴巴拉·諾維克將辭職。《華爾街日報》的對她職業生涯的回顧充滿了矛盾：
作為黑石集團公共政策工作的面孔，諾維克女士建立了一個遊説機器，使得這家資金管理公司能夠避免大型銀行面臨的監管負擔，推動公司轉型為一家擁有7.4萬億美元管理資產的巨頭。她還監督了公司對上市公司的監管。……
諾維克女士是華盛頓聯邦機構的常客，並與關鍵官員保持着名字上的親密關係。在她的領導下，黑石集團發佈了138份關於其觀點的備忘錄和507封關於從退休問題到貨幣市場基金流動性的評論信。通過遊説和幕後説服，這家公司避免了被指定為“系統重要金融機構”，這一標籤將帶來新的監管成本。……
當學者們提出指數基金是否會扭曲市場的問題時，諾維克女士與他們展開了對抗。她敦促公司資助研究，以反駁大型投資者因廣泛影響而無意中傷害消費者的觀點，認為這導致公司競爭減少。
她還監督黑石集團對其投資的上市公司的監管和互動。隨着黑石集團代表投資者成長為幾乎每家標準普爾500公司中的前五大股東之一，這一職能正受到新的審查。
在她的任期內，黑石集團成長為一個控制着數萬億美元資產的投資巨頭，為更多的數萬億美元提供風險管理工具，是每家上市公司的主要股東，擁有無限的政府官員接觸權限，並且在市場監管、退休政策和經濟等問題上具有影響力。雖然它並不是“系統重要性”的機構，但這也是她所做的另一件事。訣竅是以各種可能的方式擴大黑石集團的系統重要性，同時避免“系統重要性”的法律地位。
或者還有那段關於黑石集團不影響公司共同朝着同一目標（提高消費者價格）努力的段落，接着是那段關於黑石集團監督所有公司以確保它們朝着同一目標（目前是保護環境）努力的段落。訣竅是以人們喜歡的方式對上市公司施加和行使普遍影響力（推動它們更加環保、社會責任和長期主義），並以人們不喜歡的方式否認對上市公司的普遍影響力（推動它們在犧牲消費者的情況下追求更高的利潤）。
順便説一下，我認為這些立場沒有錯。黑石集團管理每個人的錢是相對高效的：大多數人應該主要投資於指數基金，指數基金應該主要在價格上競爭，而最大的提供者可能是成本最低的。如果它要管理每個人的錢，那麼它應該代表其投資者客户向政府和它投資資金的公司進行倡導。它可能並不是以2008年危機、信息不敏感負債的方式具有系統重要性，強加銀行式監管於黑石集團（對其共同基金的資本要求？）可能有些荒謬。黑石集團可能通過倡導良好的治理和環境實踐來做一些好事，而它確實大聲這樣做；它可能能夠或不能夠通過倡導減少競爭來造成一些傷害（見下文），但它絕對不會以任何明確或可見的方式這樣做。這一切都感覺像是理性過程的或多或少合理的產物。
結果仍然很奇怪。諾維克的遺產是她在建立現代金融中或許是最具系統重要性的機構方面發揮了核心作用，並且她確保它不是系統重要的。
指數基金應該是非法的嗎？
我們一直在討論這個理論，但它的實證基礎是……可以説是有爭議的？這裏（通過泰勒·科文）是“共同所有權與產品市場競爭”由安德魯·科赫、馬里奧斯·帕納伊德斯和肖恩·托馬斯撰寫：
我們研究了一個行業中公司共同機構所有權與產品市場競爭之間的關係。我們發現共同所有權與行業盈利能力或輸出價格之間沒有穩健的正相關關係，也沒有穩健的負相關關係與非價格競爭的衡量標準，這與共同所有權減少競爭的預期相反。這個結論在行業分類選擇、共同所有權衡量標準、盈利能力衡量標準、非價格競爭代理或模型規範方面都成立。我們的點估計接近零，界限緊密，甚至拒絕了適度規模的經濟效應。我們得出結論，尋求限制行業內共同所有權的反壟斷限制目前並不合理。
誰擁有美聯儲？
這是個不錯的挑釁，我喜歡這個：
這個問題來自戴鋁箔帽的陰謀論者、良好政府倡導者和嚴肅的學者：誰擁有紐約聯邦儲備銀行？
根據1913年的《聯邦儲備法》，聯邦儲備系統的12個地區儲備銀行由其成員銀行擁有，這些銀行最初提供了運營所需的資本。
它們認購的資本股份數量基於每個成員銀行的資本和盈餘的百分比。
但紐約聯邦儲備銀行——無疑是地區銀行中最重要的——出於政策原因，之前並未披露其70多家成員銀行的資本股份持有情況……現在，多虧了去年底由《機構投資者》提交的《信息自由法》請求，我們知道了真相。
答案基本上是花旗銀行（佔42.8%）和摩根大通銀行（佔29.5%），儘管每家銀行無論股份持有情況都只有一票，“股份不能交易、做空或作為抵押品”，而大銀行在其資金上獲得10年期國債利率的紅利。這並不是傳統的股份所有權。但下次花旗或摩根大通做壞事時，你可以説“在控制聯邦儲備的銀行發生這樣的醜聞難道不是一件醜聞嗎”，等等。
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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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這些是虛構的整數，但數量級是正確的。根據彭博的數據，特斯拉2020年3月20日的800美元行權價看漲期權的交易價格約為每股62美元，而現貨價格約為800美元，delta約為55%。
[2] 讓我在這裏講一個稍微更一般的行為故事。一些投資者持有股票併購買看跌期權以進行保護，這推動了看跌期權的價格上漲。其他投資者持有股票並*賣出看漲期權*以獲得額外收入，這是一種“覆蓋看漲”或“超寫”策略，往往會導致看漲期權的價格下跌。這兩種策略——支付保護以防止下跌，通過放棄一些上漲來收集收入——看起來都是合理直接的保守機構策略。這些策略的反面——赤裸裸地賣出看跌期權以收集一些收入，冒着市場崩潰時失去一切的風險，或赤裸裸地購買看漲期權作為對市場上漲的槓桿投機——感覺更冒險、更愚蠢，且不那麼機構化，更像是零售日交易者的領域。如果您假設期權市場反映了理性機構投資者的需求，您會期待正常的偏斜（價外看跌期權的隱含波動率高於價外看漲期權）。如果您假設期權市場反映了Reddit用户的需求，您會期待平坦甚至反轉的偏斜。
[3] 這次反彈如此奇怪，以至於在某個時刻，特斯拉的*看跌期權*——押注股票會下跌——隨着股票上漲而增加；波動性的增加使它們更有價值，即使股票離行權價越來越遠。正如我 發推的那樣，這裏的直覺是“當波動性趨向於無窮大時，看跌期權的價格趨向於行權價”：一個無限波動的股票將以每一個可能的數字交易，包括最終的零，這意味着你最終可以通過以$0的價格買入股票並以行權價賣出股票來行使你的看跌期權。當波動性在上漲時實現——當股票因為從$600跳到$900而波動時——這並不是完全直觀的，但它有一點直觀。一個毫無理由迅速上漲的股票似乎確實有更高的概率毫無理由迅速下跌。“直觀上，如果你在股票為700時買入600的看跌期權，而三分鐘後它漲到900，那麼這個看跌期權……顯然應該更值錢，”我 發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