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被冠狀病毒崩潰所震驚 - 彭博社

一名行人走近紐約證券交易所附近的地鐵站。

攝影師：約翰·塔格特/彭博社世界上最著名的對沖基金經理們於週日晚上聚集在洛克菲勒中心附近的Capital Grille，這是一家牛排館，雙切羊排配薄荷香蒜醬售價為53美元。約翰·保爾森在住房崩潰中賺取了他的億萬財富，這場崩潰幫助引發了上一次金融危機。還有大衞·艾因霍恩，他在互聯網泡沫破裂時脱穎而出。還有丹·洛布，他通過展現最鋒利的牙齒而致富。

但這些資本主義的巨頭們，由高盛集團公司召集，卻缺乏他們通常的自信。相反，他們整晚都在努力理解正在發生的事情，因為被稱為Covid-19的冠狀病毒在全球肆虐，而一場俄羅斯與沙特之間的鬥爭使石油市場陷入混亂，現場的人士表示。其後果可能類似於2008年的危機、2001年的崩潰、1998年的全球混亂，或其他情況——那些從中賺取財富的投資者們也不確定。他們盯着手機，手機上顯示股指期貨下跌得如此嚴重，以至於交易很快將被暫停。

彭博社商業週刊體育博彩應用程序比你想象的更具毒性蘋果公司撤回了其在影院上映電影的重大計劃廉價漢堡的終結哈里斯的競選如何最終讓拜登的表情包策略奏效然後情況變得更糟。週一市場陷入混亂，週二反彈後，週三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首次跌入熊市，時隔十多年。這與週四相比簡直微不足道，週四是華爾街自1987年“黑色星期一”以來最慘淡的一天。到一天結束時，冠狀病毒現在正式被認定為大流行，全球已造成至少4,740人死亡，感染人數超過128,390。即使週五有所反彈，這也是一個殘酷的一週。

華爾街頂層的億萬富翁和老闆們並沒有預見到情況會如此迅速惡化。即使在週三最大的銀行高管們聚集在白宮進行會談時，他們也對緊張的市場幾乎沒有什麼可提供的。華爾街的財富、驕傲和膽量大多源於其通過理解和管理風險而保持領先一步的能力。但這些巨頭似乎和其他人一樣感到困惑。如果他們失去了應對混亂並從中獲利的能力，那可能是因為這場災難根植於現實世界，而非金融世界。

“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我以為人們會冷靜下來，”馬克·拉斯里説，他共同創立了105億美元的投資公司Avenue Capital Group，並共同擁有密爾沃基雄鹿隊。“大多數人和我一樣。他們都覺得，‘是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拉斯里説，直到週三，他“完全誤解了這個病毒。”

“我們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那個早晨，在中央公園附近的一座摩天大樓裏，頂級金融和企業人士仍然足夠冷靜，笑着聽紐約州長關於洗手液的笑話。當高管們在紐約市合作伙伴的董事會上啃着沙拉和雞肉時，安德魯·庫莫出現在視頻屏幕上。“州長展示了他如何讓上州的囚犯每週生產10萬加侖的洗手液，”該組織的負責人凱西·懷爾德説。“他問華爾街的銀行家們是否想把它公開。他們都笑了。”

該合作伙伴的董事會包括億萬富翁、金融領袖和其他頂級高管。“他們對‘這也會過去’有更好的理解，”懷爾德在會議結束後説。“現在，這對某個脆弱羣體來説是一個健康問題，對其他人來説是一個心理危機，並且有可能成為一個巨大的經濟危機。但現在還不是。他們顯然都相信這將會得到管理。”

美國最大銀行的負責人缺席了會議，因為他們正在華盛頓與唐納德·特朗普總統合影，並試圖安撫市場。鼓勵的話沒有奏效——無論是當時還是後來，當特朗普在橢圓形辦公室發表了一次錯誤百出的演講時。第二天，懷爾德的情緒更加陰鬱。“今天的感覺是，疫情將持續更長時間，並對經濟產生比我們意識到的更嚴重的影響，”她説。

上個月，即使在冠狀病毒在中國以外傳播時，華爾街仍然如往常一樣喧囂。2月21日，勞埃德·布蘭克費恩在推特上與伯尼·桑德斯互相諷刺，這位前高盛首席執行官説這位總統候選人“想要感到被仇恨，因為他恨。”週四，這位億萬富翁説是時候“全力以赴進行社交隔離，並全力以赴為那些經濟上最脆弱的人提供財政救助。”

到那時，高盛已告知其員工，位於新澤西州澤西市辦公室的健身房一名員工被懷疑感染了病毒，摩根士丹利和富國銀行均已確認病例，巴克萊表示病毒已襲擊其紐約交易大廳。

加里·科恩，高盛的長期總裁，在成為特朗普的首席經濟顧問之前，表示週日沙特的消息讓人感到“天哪”。他給朋友和交易員發短信：“嘿，看看，我們將會有一兩天的糟糕日子。”週四，他提前到達Oceana參加12:30的午餐，成為通常是曼哈頓熱門場所的唯一客人。“那裏空蕩蕩的，”科恩説。“那又是一個‘哇’。”

大約在同一時間，在高盛總部對面的街道上，三名為該銀行工作的男子正在P.J. Clarke’s點第二輪IPA。三人中唯一沒有穿背心的男子表示他對影響感到擔憂，指着一台正在播放佛羅里達州立大學與克萊姆森大學之間剛剛取消的籃球比賽的電視。另一名男子説他可以在家工作兩週，但不能兩個月。那天，高盛告知員工分批在家工作。

“我們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富國銀行負責政府關係的比爾·達利週四表示。他曾是奧巴馬總統的幕僚長。“是的，我們經歷過經濟崩潰，’29年或’08年，但這完全是一個新世界。”

埃曼紐爾·德曼，哥倫比亞大學的一位教授，負責金融工程項目，他表示華爾街的高管們可能沒有預料到這一點，因為他們不瞭解普通人所面臨的壓力。“我確實認為金融界的人生活在一個不同的世界，”德曼，這位前高盛董事總經理説。“他們的工作是考慮其他人會如何反應。也許他們做不到這一點。”

在曼哈頓的週日晚上，並不是所有華爾街對沖基金界的頂尖人物都在資本牛排餐廳吃牛排。一位擁有數十億美元基金的老闆正在努力爭取幾個小時的睡眠，以便能趕上一個清晨的約會。他在他的中城辦公室，計劃在凌晨3點開始交易，遠在城市其他人醒來，迎接一個混亂的一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