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暴力和貧困比新冠病毒更糟糕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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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在守衞危地馬拉和墨西哥之間的邊界時佩戴防護口罩和手套。//恩卡尼·平達多在墨西哥南部城市塔帕丘拉的貝倫移民庇護所,正值下午休息時間——這是居民每天被允許走出設施前門的兩個時間之一。一名來自洪都拉斯的18歲尋求庇護者,要求稱自己為約翰,坐在陽光下的一塊岩石上,脖子上掛着口罩。
幾英里以南,約翰上個月逃離他聲名狼藉的暴力家鄉聖佩德羅蘇拉後,越過的墨西哥與危地馬拉的河流邊界,現在因新冠疫情而被圍起來。佩戴口罩的危地馬拉士兵守衞着橋樑。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新加坡、馬來西亞希望建立自己的深圳風格的超級中心新加坡未來的木製建築存在黴菌問題芝加哥的移民激增正在給民主黨在DNC主辦城市帶來麻煩漢堡通過自動駕駛麪包車嘗試使微型交通有效約翰從庇護所工作人員那裏得到了自己的口罩,並與其他居民一起被指示定期洗手,保持清潔,並向官員報告任何新冠病毒症狀。
但在這個過度擁擠的設施中,保持社交距離是不可能的。貝倫的官方容量為130人,但截至2019年6月,約有325 人根據國際移民組織的一項研究,住在這個天主教運營的庇護所中。居民們共享十五個淋浴,擠在宿舍裏一起睡覺,吃集體餐——這是感染控制的噩夢場景。
約翰,18歲,上個月在逃離洪都拉斯後抵達墨西哥塔帕丘拉。恩卡爾尼·平達多上週,收容所主任塞薩爾·奧古斯托·卡尼韋拉爾·佩雷斯宣佈貝倫將關閉大門,不再接收新居民,以試圖防止冠狀病毒的爆發。
但約翰比感染這種疾病更擔心的事情。“我更害怕回到洪都拉斯,”他説。
塔帕丘拉位於墨西哥南部的恰帕斯州,是大多數通過中美洲北上移民的第一站。歷史上這個安靜、悶熱的邊境城市有35萬人口,被雨林和山地咖啡種植園包圍,曾僅僅是一箇中轉站——人們在這裏停留一兩天,然後繼續前往美國邊境。現在,由於美國和墨西哥日益嚴厲的移民和難民政策,移民們被困在這裏。
隨着新冠病毒在墨西哥的傳播,這些塔帕丘拉最脆弱的居民可能迅速面臨健康緊急情況。墨西哥在3月18日記錄了首例冠狀病毒死亡病例,截至3月22日,聯邦官員報告全國有316例確診和794例疑似Covid-19病例。但檢測率仍然較低,墨西哥政府對全球疫情的反應被批評為不夠充分。雖然一些城市和州已經關閉學校並限制公共聚會,但尚未實施全國範圍的旅行限制。
“這是一種不分人羣的病毒,”聯合國在墨西哥的難民署發言人西比拉·布羅津斯基説,該機構與塔帕丘拉的庇護所合作,為難民和尋求庇護者提供服務。“任何人們生活在狹小空間的地方都是我們的關注點。”
去年,70,600人在塔帕丘拉申請庇護,較2018年的30,000人有所增加。在他們的申請被處理期間,他們必須留在恰帕斯——墨西哥的最貧困的州,該州人均醫療支出在全國中最低。在這個法律程序期間,可能需要兩到六個月,尋求庇護者生活在過滿的庇護所、狹小的租房或街頭。許多人在抵達塔帕丘拉時已經健康狀況不佳。
“[移民]是資源匱乏的人,面臨長途旅行、疲憊的日子和極端的温度,”國際移民組織墨西哥國家通訊負責人阿爾貝託·卡貝薩斯説。“所有這些因素都削弱了健康。”
醫務人員在墨西哥和危地馬拉的邊境進行體温檢查。恩卡爾尼·平達多安德烈斯·拉米雷斯,墨西哥難民援助委員會(COMAR)的負責人,表示他正在加班,以確保塔帕丘拉對他的員工和他們服務的尋求庇護者安全。上週,他的辦公室向國家衞生官員提交了一份匆忙準備的評估,評估COMAR與移民的日常互動,以獲取在冠狀病毒大流行期間繼續處理庇護申請的指導。
截至3月18日,所有進入COMAR設施的移民都會收到有關預防疾病傳播的書面和口頭信息。
“通常這個羣體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能夠獲取信息的渠道,以瞭解與冠狀病毒相關的必要預防措施,”拉米雷斯説。
桑迪·雷蒙德,一位在塔帕丘拉主廣場以編髮為生的海地人,表示她知道在吃東西之前要洗手,但她也從“街上的人”那裏聽到了錯誤的建議,認為檸檬汁可以殺死冠狀病毒。雷蒙德説,城市裏沒有人向她提供健康信息。
塔帕丘拉的衞生與衞生主任加布裏埃爾·奧坎波·岡薩雷斯博士表示,城市正在採取預防措施。在3月11日世界衞生組織宣佈全球大流行的那天,他在辦公室接受採訪時表示,冠狀病毒尚未到達塔帕丘拉,但每個移民庇護所、拘留中心和醫院的入口處都有洗手液,洗手設施充足,並且對症狀保持關注。
“不幸的是,它會到這裏,”奧坎波·岡薩雷斯説。
羅莎·瑪麗亞·德爾·安赫爾博士是墨西哥國立理工學院研究與高級研究中心的傳染病專家,她擔心該國已經緊張的公共診所和醫院將難以應對正在逐漸蔓延到墨西哥的全球疫情。
“墨西哥的衞生系統很難照顧生病的移民,尤其是考慮到它還將接收患有呼吸疾病的墨西哥患者,”她通過電子郵件説道。
為了遏制病毒的傳播,3月23日被宣佈為墨西哥的“全國健康距離日”,以鼓勵人們保持距離。然而,對於在塔帕丘拉的移民來説,保持距離往往是無法實現的。
移民在塔帕丘拉的主要廣場之一提供理髮服務。恩卡爾尼·平達多皮埃爾·奇巴爾,一個最近從海地抵達的尋求庇護者,無法在這個城市支付租金,因此他依靠朋友提供庇護。隨着貝倫等避難所因冠狀病毒而封鎖,塔帕丘拉的移民尋找更永久的住房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困難。
奇巴爾表示,感染冠狀病毒的恐懼使他本已脆弱的處境變得更加糟糕。
“如果有一天我發現我感染了冠狀病毒,我在塔帕丘拉沒有人可以依靠,”奇巴爾説。
本篇文章的報道得到了國際女性媒體基金會的支持,作為阿德蘭特拉拉美報道倡議的一部分。攝影記者**恩卡爾尼·平達多也參與了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