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疆的無人機霸主地位代價不菲 - 彭博社
Blake Schmidt, Ashlee Vance
插圖:Joel Plosz 為彭博商業週刊繪製每年夏天,全球最大的無人機制造商大疆在深圳舉辦一場名為 RoboMaster 的比賽。如果業餘機器人戰爭不是你的興趣愛好,你應該知道,在這個活動中,來自中國、日本、美國等地的數百名大學生會製造與割草機大小相當的機器人,給它們裝上塑料子彈,並讓這些機器在成千上萬的尖叫觀眾面前相互對抗。
這場比賽是王傳福的主意。作為大疆的創始人和首席執行官(全名: SZ DJI Technology Co.),他已經嘗試將 RoboMaster 打造成一種慶祝工程的文化——而且,這也無形中刺激了對他公司產品的需求。除了這個活動,還有一部電視動畫、一檔真人秀、一部紀錄片和一個漫畫系列。從去年開始,大疆開始向消費者銷售一種名為 RoboMaster S1 的小型戰鬥機器人 DIY 套件。
在公眾場合,王傳福並不親自傳播 RoboMaster 的理念。他可能是所有科技公司首席執行官中最為低調的一個,在擔任大疆的老闆和形象代言人期間的 14 年裏,他拒絕了幾乎所有的媒體採訪請求。他為本故事安排的採訪計劃推遲了兩次,讓他的代表道歉並解釋説,他們從來不知道這位先生會做什麼。事實上,流傳在大疆新聞辦公室的傳聞是,王傳福可能再也不會與記者交談。
隱居對於世界首位無人機億萬富翁來説有些不合適。大疆(DJI)用便宜、易於使用的飛行器填滿了天空,這些飛行器能夠生動地記錄下方的世界。它以如此不懈的速度改進這些產品,以至於競爭對手不僅僅是與大疆競爭,而是對其感到畏懼。攝影師、電影製作人和電子產品愛好者都熱愛大疆,並對其每一項發明都充滿痴迷。其他中國科技公司有時仍被視為無趣的模仿者,但大疆證明了中國的初創企業能夠創造出一個原創的全球品牌,並擁有穩定的死忠粉絲。
然而,這家公司的未來突然顯得不確定。關於首次公開募股的討論,最終並未實現,取而代之的是報道內部欺詐醜聞的頭條新聞,這起醜聞使大疆損失了1.5億美元。中美之間的貿易戰並沒有幫助,新冠病毒Covid-19的爆發也沒有幫助,這場疫情在一月份關閉了中國經濟,現在正威脅着該公司的最大市場——美國。
這些問題中的一些源於大疆在無人機業務中的絕對主導地位。美國對中國影響力的焦慮,尤其是涉及計算機的任何事情,自然也擴展到了頭頂上不斷飛舞的機器人。而在行業內部,該公司不懈的產品改進和降價的動力,使得消費和企業無人機市場的利潤被抽走,以至於連王先生也幾乎沒有選擇,只能資助擴展到相機、機器人,以及最具爭議的,有時被大公司和政府機構用於監視的無人機。正如一位前員工所説:“弗蘭克創造了一場向下競爭的競賽,現在他正在與自己競爭。”
現任和前任員工形容王先生,他在2006年仍在大學時創辦了大疆,極為私密並且痴迷於工程。照片:ImageChina/Alamy王先生在2006年創辦大疆時仍是香港的一名大學生,製作遙控直升機原型的組件。他和一位同學在著名的中國研究員李澤湘的指導下學習,幫助他們開發了設備的追蹤系統。2009年,這項技術證明足夠好,可以讓無人直升機在珠穆朗瑪峯周圍飛行。它很好地應對了嚴酷的高海拔條件。
在這次早期成功之後,王開始招聘年輕工程師,開發我們現在所認為的無人機的電機、速度控制器、機身和無線電模塊。早期的無人機愛好者習慣於自己焊接組件,花費數小時在論壇上尋找解決方案,並安裝和重新安裝笨重的軟件。大疆成功消除了所有這些麻煩,提供了一款開箱即用的產品。
2015年,大疆通過發佈幻影3顛覆了無人機市場。到那時,王已經利用深圳的製造專業知識建立了可以生產無人機大部分關鍵組件的工廠。幻影3增加了一個可以旋轉並將視頻傳輸到操作者手持屏幕的內置相機。“那是一個分水嶺時刻,”前大疆董事總經理Ryan Tong説。“他們讓這一切變得如此簡單。作為一名攝影師和華裔美國人,我感到非常自豪。”
幻影 3 的受歡迎程度以及大疆不斷推出後續設備——幻影 3 SE、幻影 4、幻影 4 Pro V2.0——驅逐了許多公司的競爭對手,尤其是其美國競爭對手。3D Robotics Inc. 位於加利福尼亞州伯克利,早期也進入了愛好者無人機市場。在近十年的時間裏,它籌集了 1.7 億美元,但最終轉向生產可以在大疆模型上運行的軟件,而不再製造自己的無人機。GoPro Inc.,這家可穿戴相機制造商,曾認為可以擴展到無人機領域,但在 2018 年退出了該業務。(去年,大疆對此進行了嘲諷,發佈了一款名為 Osmo Action 的類似 GoPro 的相機。)根據無人機行業洞察 UG 的數據,大疆現在佔據了美國約 77% 的無人機銷售份額。沒有其他競爭對手的市場份額超過 4%。
美國愛好者無人機市場份額
數據:無人機行業洞察
一些高管可能會將這種主導地位作為炫耀的理由。但王先生並不這樣。作為首席執行官,他身材瘦削,喜歡戴新聞男孩帽和獨特的圓形眼鏡,自 2016 年以來沒有接受過採訪。與他關係密切的人,包括二十多名現任和前任員工,他們在匿名的情況下發言以保護他們在無人機行業的就業前景,形容他是一個對工程和設計充滿熱情的人,對其他事物興趣不大。他們説他的辦公室裏充滿了他欣賞的物品——一輛摩托車、一架模型飛機、一張看起來像化石木的巨大咖啡桌——而他最喜歡的電影是 真實鋼鐵,這是 2011 年休·傑克曼主演的關於戰鬥機器人的電影。一位前員工説王“夢想有一天機器人可以做所有事情。”
大疆的招聘標準以嚴格著稱。為了準備個性測試,試圖讓朋友入職的員工建議他們選擇聽起來更具分析性的答案,而不是藝術性的。那些參加過測試的人表示,一個真正的難題是列奧納多·達·芬奇是否是一個好的榜樣,因為他既是藝術家又是工程師。那些看起來足夠專注於工程的人最終會面臨一個動手挑戰:將無人機組件焊接在一起。直到最近,甚至潛在的銷售和市場營銷人員也被要求完成這個任務。
一旦員工入職,測試並不會停止。大疆因其競爭氛圍而聲名顯赫。公司將員工分成小組,並挑戰他們提出對新產品的競爭性看法。獲勝的小組將獲得將其想法推向市場的榮耀;失敗者則必須幫助實現這一目標。員工經常被要求在調查中互相評判,並對其他部門的表現進行評分。這些數據隨後用於幫助決定薪資。還有更多任意因素。王曾威脅要扣減一位公關高管的薪水,因為王在媒體上獲得了過多的關注。
在大疆位於深圳的旗艦店外。攝影師:沈其來/彭博社大疆文化的強度部分反映了其家鄉深圳,在這裏,儘管冠狀病毒疫情可能會 延遲關鍵原材料的交付,公司的工廠仍在持續運轉。來自中國各地的人們湧向這座1300萬人口的城市,試圖在科技行業中脱穎而出。王找到了一種方式來利用這種氛圍,給予年輕工程師大量的自由和責任。正如一位前高管所説:“弗蘭克對任何事情都不在乎,除了技術。他想要最優秀的年輕工程師和願意動手並想出新方法解決問題的人。”這種文化的後果之一是內部爭鬥和無法跟上的人的士氣低落。大疆拒絕對此發表評論。
像許多大型中國公司一樣,兩位熟悉該戰略的人士表示,DJI 涉足所謂的黑色行動,即用於攻擊競爭對手或提升自身形象的戰術。在一個案例中,該公司的代理人設置了 50 個假賬户,在一個消息論壇上發佈關於競爭對手 EHang 的負面評論。論壇負責人發現這些評論都來自深圳的 IP 地址,這指向了 DJI,並要求公司停止這種行為。公司回應稱,讓其網絡水軍繼續攻擊,使用軟件來掩蓋他們的位置。支持 DJI 的水軍據稱在 YouTube 上嘗試了類似的操作,他們被指控抹黑另一家競爭對手的產品 Yuneec。DJI 拒絕置評。
王的敵意也可能波及到 DJI 的客户。該公司的客户服務臭名昭著地糟糕。根據一位前員工的説法,高層管理人員已知會親自參與客户投訴的電子郵件鏈,在多個案例中直接與消費者對抗,使用飛行數據來爭辯事故原因,以試圖拒絕退款。根據這位員工的説法,王特別對像 蘋果公司 這樣的轉售商感到憤怒,他們提供無條件退款,並在給高管的電子郵件中發泄他的憤怒。DJI 拒絕置評。
距離公司總部約 20 分鐘車程的工廠外觀與其他電子廠一樣方方正正、單調乏味。但在內部,有多個自動化組裝和測試線。機器人將無人機組裝起來,然後讓這些空中機器開始運轉;無人機成百上千地自行起飛,在兩分鐘內執行一系列機動,然後降落並繼續沿着生產線移動。“以前生產線上的人比機器人多,現在機器人比人多,”DJI 北美前副總裁馬里奧·雷貝洛説。生產線上的許多機器人都是內部製造的,以執行高度專業化的操作。“生產線上的工具是世界上其他地方沒有的,”雷貝洛説。
這些昂貴的生產線使公司能夠跟上工程師的創新。大疆現在生產用於測量土地、噴灑農藥的工業無人機,甚至從鯨魚噴氣中採集生物樣本(Snotbot)。當中國當局因武漢的冠狀病毒疫情實施封鎖時,警方使用了一架配備揚聲器的大疆無人機“靈感”,警告街上的人們待在室內、戴上口罩並洗手。(歐洲的警方也開始使用無人機發布冠狀病毒信息。)
2018年,媒體報道稱大疆計劃在最終上市前籌集數億美元。但在公司解僱了數十名被指控為個人利益誇大零件成本的員工後,這種談論逐漸平息。根據公司聲明,這一欺詐計劃使大疆損失了約1.5億美元。前員工表示,零件交易的混亂源於內部混亂和可能無法通過審計的財務報告系統。大疆在當時發佈的一份聲明中承認了部分問題。“雖然成熟的公司已經建立了培訓、控制和管理流程來限制這些問題,但大疆過去更強調企業增長而非新的內部流程,”公司表示。
大疆總裁羅傑·羅(Roger Luo)表示,上市並不急於一時。“如果我們上市,可能會有一些限制。投資者會關注利潤。我們想避免限制,專注於我們的熱情,”他説。公司目前正在建設一座紀念這些熱情和王的雄心的紀念碑:一座636英尺高的建築,連接着一對塔樓的空中走廊,一個多層無人機測試區,以及一樓的產品展示和機器人競技場。
“現在我們必須應對懷疑者和國際政治,以及一些在我們控制範圍之外的事情”
雖然不推薦——在大多數地方也不合法——但從技術上講,飛行DJI的無人機高達4英里是可能的。根據兩位熟悉2016年事件的人士的説法,有人在中國正是這樣做的——而且無人機幾乎與一架人民解放軍空軍戰鬥機相撞,他們因未獲授權而要求匿名。戰鬥機飛行員降落後非常憤怒。他要求查看安裝在飛機上的攝像頭拍攝的錄像,以查看是否捕捉到了該設備的影像,結果確實捕捉到了。軍方將照片帶給DJI,並要求知道這架無人機是誰的。DJI表示沒有那種具體信息的數據庫,只能提供該位置附近設備的一般信息,根據一位熟悉此事的人士的説法。
政府堅持要求DJI創建一種能夠識別和監控在中國飛行的無人機的空中交通控制數據庫。根據前員工的説法,王並不是軍方的忠實粉絲,但他創建了這個系統,而不是讓政府嘗試建立它,一位知情人士表示。DJI的無人機交通控制器(UTC)將無人機的唯一ID與各種傳感器(GPS、氣壓計、陀螺儀和指南針)匹配,這些ID與中國人手機號碼相關聯,基於其內部的黑匣子。在開發該程序後,DJI將其交給中國空軍,作為一種所謂的白標產品,可以根據軍方的意願進行品牌化,以模糊DJI的參與,並避免對公司與軍方合作的擔憂。(一些前員工質疑近乎碰撞是否促使DJI開發UTC。一位表示公司在2016年前就已在研究這一概念,而另外兩位則表示在2017年一系列無人機事件導致中國西南國際機場航班中斷後,才開始專注於該系統。)羅拒絕評論,只表示他對軍用飛機事件沒有了解。
這些之前未報道的細節突顯了美國對中國鷹派的擔憂,他們質疑中國無人機制造商與政府當局的關係有多緊密。這些細節也與大疆多年來堅持的這些擔憂被誇大的説法相悖。
轉到2020年,該公司現在銷售一種類似於為中國軍方開發的跟蹤系統,名為AeroScope。它允許機場、核電站和其他敏感地點購買一種設備,可以掃描約30英里的空域,並在幾秒鐘內檢測到無人機。2015年,大疆還聘請了布倫丹·舒爾曼來幫助應對新興技術的法規和訴訟。舒爾曼是一位哈佛大學畢業的律師,在無人機愛好者中被視為英雄,因為他為第一起聯邦航空管理局對無人機操作員的執法辯護。最近,舒爾曼現在擔任政策和法律事務副總裁,花費了大量時間來安撫人們,確保大疆並沒有監視他們。“現在我們必須應對懷疑者和國際政治,以及一些超出我們控制範圍的事情,”他説。
對無人機監視的擔憂也擴展到新疆,這個中國西北地區的人權組織形容為警察國家,因為對多達100萬維吾爾族人進行壓迫、可怕的虐待和拘禁在營地。中國外交部本月早些時候駁斥了有關此類虐待的報道,稱其為抹黑其反恐努力的企圖。政府還在去年底表示,正在營地接受“去激進化培訓”的“學生”都已“畢業”。
大疆在2017年在其網站上發佈了一份聲明,概述了與新疆公共安全局“戰略合作”的協議,以提供警用無人機。該公告被當地媒體報道,安全局在其社交媒體賬户上轉發了該聲明,但在*《彭博商業週刊》*詢問該合作關係後,該聲明從大疆的網站上消失,現公司表示知情人士已離開該團隊。
插圖:喬爾·普洛茲為《彭博商業週刊》創作對中國製造的無人機的擔憂在美國也達到了一個關鍵的臨界點,包括佛羅里達州的共和黨參議員馬爾科·魯比奧和裏克·斯科特在內的中國鷹派引發了軒然大波。超過十項提案正在華盛頓推進,旨在禁止或限制美國政府機構使用中國無人機。內政部表示,去年底將停飛約800架中國無人機,大疆在一份聲明中表示這是“偽裝成網絡安全擔憂的政治動機的原產國限制。”洛杉磯的移民和海關執法局在一份代理人的公告中表示,它對大疆向中國政府提供關鍵基礎設施和執法數據“有中等信心”。(在一份公開聲明中,大疆將該公告描述為基於“虛假和誤導性聲明。”)而在去年五月,特朗普政府宣佈對科技巨頭華為技術有限公司的禁令後,美國國土安全部發佈了警報,警告美國公司中國製造的無人機帶來的數據安全風險。
Schulman表示他同意DHS備忘錄,並建議客户在無人機與遙控器之間使用加密數據鏈接。“發生的事情是,我們技術的快速採用現在使我們面臨增加數據安全保護的需求,”他説。大疆正在將自己宣傳為比其中國競爭對手更安全,當然也希望出售安全技術來證明這一點。Schulman表示,該公司現在提供一種叫做“本地數據模式”的功能,在飛行期間無人機與互聯網不交換任何數據,以及一種將數據專門保留在公司或政府機構內的技術。
在美國,對大疆產品的擔憂對其客户羣幾乎沒有產生影響。Flymotion是一家總部位於佛羅里達的無人機服務公司,CEO Ryan English表示,該公司使用其設備支持數十個警察部門。“大疆擁有全球市場,”English帶着南方口音説。“關於大疆的一件事是,你以這個價格點獲得的先進技術是非常難以超越的。”
雖然像GoPro和3D Robotics這樣的公司已經放棄了在消費市場與王的公司競爭,但大疆仍面臨挑戰,包括來自美國企業的持續專利訴訟以及一批新的初創競爭對手試圖製造美國製造的飛行器。Impossible Aerospace Corp.例如,在加利福尼亞州聖克拉拉的工廠製造無人機。它由前特斯拉電池工程師Spencer Gore創立,他的偉大想法是放棄像大疆那樣的單獨電池組,而是將電池作為無人機整個機身的基礎。這個概念借鑑了特斯拉的設計,因為一個巨大的電池組構成了汽車底盤的基礎,使其具有低重心和更好的操控性。在這種情況下,用電池構建無人機的框架意味着Gore的設備可以擁有更大容量的電池,續航時間更長。Impossible的無人機可以飛行兩個小時,而競爭對手大疆的產品只能飛行30分鐘。
第一款Impossible無人機US-1去年開始發貨,交給了一家在德克薩斯州西部的公司,用於檢查油氣井的泄漏。戈爾認為,警察和消防部門最終將成為Impossible的最大初始市場,因為長時間的電池續航使得無人機非常適合在犯罪現場或火災上空懸停,同時對操作員的照顧要求較少。“美國有18,000個市政警察部門和32,000個消防部門,只有60個市政當局能夠負擔得起直升機,”他説。
Impossible面臨的一個相當令人困惑的問題是,警察和消防部門提出的採購投標往往有保證銷售給DJI的規格。為了説明這一點,戈爾展示了堪薩斯州公路巡警局的一份無人機招標請求,其中列出了飛行時間、攝像頭和有效載荷能力等屬性。這些數字與DJI的 Matrice 210 完全一致。“如果美國想在機器人和無人機領域保持競爭力,至少可以做的就是將政府合同授予美國公司,或者至少讓他們有機會競爭,”戈爾説。“大約有1,000個警察部門正在接受國土安全部的撥款,並將其用於中國製造的DJI無人機。我們正在用聯邦資金資助可能成為中國首個主要承包商的項目。”
戈爾開始逐一聯繫警察和消防部門,請他們修改採購投標,以便Impossible能夠申請合同。他還僱傭了幾位前警察作為兼職銷售人員。在無人機之前,他們向警察部門銷售槍支。在華盛頓,DJI增加了遊説支出,第三季度達到了創紀錄的200,000美元,同時避免了特朗普政府對華為使用的那種制裁。“DJI有令人難以置信的遊説者,”戈爾説。
大疆面臨的風險比以往更大,可能會被華盛頓禁止聯邦使用來自中國的無人機。“沒有任何遊説能夠説服國會議員在美國國家安全問題上妥協,”康涅狄格州的民主黨參議員克里斯·墨菲説。但要將王的公司與州和地方執法機構脱鈎將是困難的。根據巴德學院最近的一項 研究,所有50個州的機構現在都有無人機,其中約90%是由大疆製造的。如果美國無人機制造商要與王競爭,墨菲承認,他們也可能需要補貼。*—與馮維納斯一起觀看:*大疆的輪上機器人戰爭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