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學校如何傷害民主 - 彭博社

成千上萬的抗議者在2013年集會反對芝加哥關閉54所主要位於黑人和拉丁裔社區的學校的計劃。約翰·格雷斯/科比斯通過蓋蒂圖片社在2013年，芝加哥和費城共同關閉了創紀錄數量的公立學校，導致超過20,000名學生流離失所，其中90%是低收入的非裔美國人和拉丁裔。家長們積極反對這些學校關閉，表示這摧毀了社區的支柱機構，同時讓他們的孩子感到被低估。但學區並未受到影響，引用了財政壓力、低入學率和差勁的學業成績。

這些關閉對家庭造成了什麼影響？在她即將出版的書《為民主而關閉》中，西北大學城市政治教授薩莉·阿菲亞·努阿馬發現，學校關閉往往讓主要是黑人和拉丁裔的家庭感到“動員疲憊”：他們花費大量政治精力爭取保持學校開放，卻看到他們的民選官員迎合那些實際上支持關閉學校的家庭。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新加坡、馬來西亞希望建立自己的深圳風格的超級中心新加坡未來的木製建築存在黴菌問題芝加哥的移民激增正在給民主黨在DNC主辦城市帶來麻煩漢堡試圖通過自動駕駛麪包車實現微型交通雖然學校關閉歷史上隻影響了城市和社區的有限部分，但如今學校關閉可能成為更大範圍社區的永久現象。目前有43個州關閉了學校，以結束2019-20學年，華盛頓特區也在其中，且這一數字隨時可能增加。沒有任何保證這些學區會在即將到來的學年及時開放，或者家長們在開放時會如何反應。努阿馬擔心，對於某些學校來説，它們可能永遠不會重新開放。

在剛剛完成她的書籍後，Nuamah 現在正在考慮如果家庭面臨永久性學校關閉，隨着新冠病毒大流行的持續蔓延，可能會產生什麼樣的政治後果。雖然學校關閉及其帶來的心理負擔、不穩定和學業動能的喪失主要影響了黑人和棕色家庭，但如今，各種族的家庭都在感受到目前沒有保證的學校環境對他們孩子的負擔。同時，許多黑人和拉丁裔家庭感受到在他們的一生中經歷多次學校關閉所帶來的複合負擔。

Citylab 與 Nuamah 討論了 Covid-19、學校關閉與政治參與之間的關係，特別是對於那些在過去沒有受到選舉官員優先考慮的家庭。採訪經過編輯以便於長度和清晰度。

芝加哥近年來失去了最多的非裔美國居民，許多人懷疑學校關閉是罪魁禍首。這一人口損失中有多少實際上可以歸因於學校關閉？

這不僅僅發生在芝加哥這樣的地方，也發生在紐約這樣的特大城市。學校關閉確實與此有關，但這有點難以衡量。這是一個經典的雞和蛋的問題，因為在此之前有公共住房關閉，而在那之前又有工廠關閉。我研究學校，並且非常關心它們作為政治機構的角色，因為對於許多這些社區來説，它們是你所剩下的最後公共機構。

因此，學校關閉更多是之前所有其他關閉的表現：公共醫院關閉、工廠關閉、福利系統的削弱。顯然，當沒有更多可負擔的住房時，你就被排除在外，還有教堂關閉。因此，曾經讓你茁壯成長、連接你、幫助你感受到歸屬感的機構正在被削弱，這使得你很難留下來。這一切都影響了學校的入學率。

毫無疑問，隨着公共學校在疫情後面臨預算危機，永久性學校關閉將成為一個議題。我來自芝加哥北區，正好在卡布里尼綠地住房項目附近。在其巔峯時期，這些開發項目有5萬人，而現在卡布里尼綠地已經關閉，那些家庭被迫遷移。有些人會堅持留在那個社區，仍然參加其機構，但許多人將無法做到，因為他們已經分散到整個城市，然後學校就會面臨關閉。這進一步加劇了流離失所，因為那些機構不再可用。因此，這是一種循環。

這種情況在黑人、棕色人種和弱勢社區中發生得不成比例，因為他們通常處於一個無法讓他們的抗議學校關閉政策被傾聽的位置。我認為學校關閉解釋了流離失所。這只是其中一部分——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它們是最後一部分。我認為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許多人試圖堅持下去。

那麼你如何看待新冠疫情對學校事務的影響？

我認為我們已經看到了：預算將受到疫情的影響。毫無疑問，永久性學校關閉將成為一個議題，因為公立學校在疫情後面臨預算危機。因此，因為我們在考慮公平：那些最少的人——因為在疫情期間他們沒有得到來自這些學校的支持水平——現在將因為疫情後的預算危機而獲得更少的支持。

當學校關閉被提議時，非裔美國人不僅抗議的比例最高，而且投票和參加社區會議的比例也最高。當我們談論刺激預算時，學校並沒有成為對話的一部分，因為我認為公眾實際上並沒有將它們視為社會安全網。學校提供的遠不止教學和學習。它們填補了我們社會安全網中的許多空白，從提供流感疫苗到免費餐食。當學校關閉時，它們很難提供同樣水平的服務，尤其是在試圖限制接觸以保持社交距離時。除此之外，這種情況還影響了預算。因此，當學校重新開放時，很難彌補這些不平等。因此，我們可以預期，除非有一些巨大的干預措施考慮到學校在學習之外所做的額外工作——我們不僅需要 Chromebook；我們還需要身體和心理健康支持以及資金來完成這些工作——否則我們可以基本上預期這些不平等將會加劇。

解釋一下你的書中探討的“動員疲勞”理論。

我對學校關閉如何成為思考權力和種族主義的縮影，以及政策如何進一步使低收入非裔美國社區處於不利地位感興趣。文獻中眾所周知，學校關閉對低收入非裔美國社區的影響不成比例。而且我們知道這不僅僅是城市現象，也不僅僅是芝加哥或費城的現象。

但對於芝加哥、紐約市和費城，我關注這些學校關閉如何塑造那些受到這些政策影響的公民對政府、民主及其在其中位置的看法——他們如何看待自己作為公民的身份。同時也關注那些沒有受到學校關閉政策影響的公民，這可能會對他們決定如何與政府互動產生影響。非裔美國人和拉丁裔公民對這些關閉政策普遍反對，而白人實際上對此相當支持，儘管他們並沒有受到實際影響。

我發現，在這些城市，當提出學校關閉時，非裔美國人會動員起來反對這些政策——他們不僅在抗議方面的比例高於任何其他種族羣體，而且投票率和參加社區會議的比例也最高。他們基本上成為了模範公民。因此，從長遠來看，我發現由於非裔美國人受到這些政策的最大影響，但並不一定體驗到他們所期望的民主響應，他們最終對民主過程感到相當失望。

如果你考慮到即將到來的2020年選舉，雖然在關閉問題上（例如在芝加哥）有如此多的動員，並試圖讓**[**當時的市長] 拉姆·伊曼紐爾下台，但不太清楚你是否會期待在例如讓特朗普下台方面有類似的參與程度，因為人們在試圖動員反對學校關閉時經歷了很多反彈。

你觀察到這種“動員疲勞”可能已經影響選舉嗎？

我們發現，在3月份芝加哥的投票率存在種族差異，這在居家令之前，但[在]學校已經關閉之後。我們發現，芝加哥的白人家庭以及庫克縣郊區的投票模式要麼保持不變，要麼有所增加。對於非裔美國人來説，投票率下降了。而對於拉丁裔公民來説，下降得更明顯。我們實際上不知道是否存在直接的聯繫，因為我們需要進一步研究。但並不是説非裔美國人認為這次選舉不重要。我認為他們知道這很重要。但他們能夠以一種安全的方式動員去投票的能力，我認為與白人感知的方式是不同的。

例如，我們知道決定將投票地點從典型的[養老院]轉移到公共住房地點。這當然又產生了另一個問題，因為我們知道這些社區由於其潛在的健康狀況和芝加哥的不平等歷史，已經容易受到Covid-19的影響。因此，這也創造了一個背景，使低收入的黑人感到他們被不公平地針對——我為什麼要去一個可能進一步影響我健康的地方，而這種影響可能是致命的？

我懷疑，老實説，除非在11月之前疫情發生真正顯著的變化，否則我們應該預期非裔美國人的投票會減少，考慮到我們已經看到的情況，尤其是在與Covid-19重疊的初選中。

對於沒有經歷過學校關閉的家長來説，如果學校因疫情而目前關閉，他們應該對學校提出什麼樣的問題或關注？

我腦海中浮現的第一件事聽起來有點激進，但我認為學校真的需要質疑成就。我們衡量成就的方式，我們衡量表現的方式，我們判斷一所學校是否優秀的方式。這些都需要被真正質疑。

對某些孩子來説，每一天就像是一個微型疫情。對於某些社區來説，這種情況一直存在，他們需要同樣持續的救助。家長需要理解這一點。對某些孩子來説，每一天就像是一個微型疫情。對於某些社區來説，這種情況一直存在，他們需要同樣持續的救助。優點從來就不公平。成就從來就不是公平的。這是我認為在疫情之後也需要繼續提出、質疑和挑戰的事情。

你認為更多的白人美國人待在家裏會讓他們對爭取學校開放的黑人家長更加同情嗎？

我認為樂觀的看法是，希望情況確實如此，尤其是在那些自認為更傾向於自由派的地方，比如芝加哥，在那裏你本來不會預期種族之間存在這些差異。因此，樂觀地説，人們在家待的時間越長，可能會有所不同。

我認為家庭教育讓美國人更加意識到學校對他們的生活和社區的重要性，但我認為如果這場疫情越來越種族化——如果我們繼續看到一種看法，即這並沒有對白人中產階級美國人產生太大影響——那麼在這一切結束時，你可能仍然會看到在支持關閉方面的類似態度。尤其是因為很多支持關閉的理由與這種看法有關，即他們在務實地面對低表現或招生不足的學校面臨預算危機的現實。[支持關閉的人]並不認為自己對黑人持有負面態度。他們認為自己在受限環境中知道什麼對他們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