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銀的Masa-Misra合作因損失和內部爭鬥而緊張 - 彭博社
Pavel Alpeyev, Giles Turner, Peter Elstrom
軟銀願景基金負責人拉傑夫·米斯拉(左),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孫正義(中)和首席運營官馬塞洛·克勞雷在2018年7月於愛達荷州陽光谷的一次會議上。
攝影師:大衞·保羅·莫里斯/彭博社在3月初,冠狀病毒疫情引發全球經濟封鎖之前,軟銀集團公司創始人孫正義向拉傑夫·米斯拉致敬,這位管理着他1000億美元科技投資基金的人。身穿一件70美元的優衣庫羽絨服,這位日本億萬富翁在加利福尼亞州聖卡洛斯的一次市政會議上摟着米斯拉的肩膀。他表示,他永遠不會忘記米斯拉在十多年前他在德意志銀行時提供的幫助,並談到了他們自那時以來建立的信任和尊重,根據內部分享的總結。“我們是一家人,”孫説。
但在微笑和親情的談話背後,另一個故事正在展開,關於軟銀高層之間複雜的關係。本週,願景基金報告了最新財政年度的損失為177億美元,因為它對包括WeWork和優步科技公司在內的投資組合公司的價值進行了減記。這導致了軟銀39年曆史上最大的損失。由於投資者擔心疫情將進一步打擊公司的資產,其股價遭受重創,孫表示他將出售420億美元的資產。
米斯拉在問題的核心,超出了基金公司表現的方式,知情人士表示。他因涉嫌抹黑內部競爭對手而受到批評,包括與軟銀首席運營官馬塞洛·克勞雷之間之前未披露的衝突。公司已承認正在進行內部審查。同時,艾略特管理公司,這家激進投資基金在公司中建立了近30億美元的股份,已要求軟銀任命三名獨立董事,併成立一個新的董事會委員會,以改善願景基金的投資流程,根據彭博新聞審查的信件。
“米斯拉和馬薩的關係由來已久,但感激之情應該有個限度,”新加坡聯合第一夥伴公司的亞洲研究負責人賈斯廷·唐説。“如果米斯拉不是問題,他至少是一個重要部分。”
涉及克勞雷的企業 intrigue 始於2018年,當時這位玻利維亞企業家被考慮加入願景基金的董事會和投資委員會,根據六位知情人士的説法以及對電子郵件和文件的審查。該基金——由米斯拉作為日本公司的附屬機構管理——聘請了一家名為Heptagone的瑞士公司對克勞雷可能與洗錢和毒品卡特爾的關係進行背景調查,這些人要求匿名,因為他們擔心報復。報告證明了他的清白,但其重點在兩人之間造成了裂痕,使克勞雷未能進入基金董事會,並鞏固了米斯拉的控制權,這些人表示。
一位願景基金髮言人表示,基金的一位有限合夥人(不是米斯拉)請求進行了背景調查,米斯拉並未參與確定其重點。知情人士稱,軟銀也被告知了同樣的事情,並沒有其他證據。但軟銀帝國的現任和前任高管們仍然堅信米斯拉發揮了作用,因為該報告是由他的團隊委託的,並且遵循了類似的關於削弱內部競爭對手的指控模式。
孫正義在2020年2月12日東京的一次新聞發佈會上。攝影師:阿萊桑德羅·迪·喬莫/NurPhoto通過Getty Images在3月,華爾街日報報道米斯拉自2015年起 allegedly orchestrated a campaign to sabotage two former SoftBank executives,孫正義在紐約樂天酒店的一次會議上對投資者關於該報道的問題避而不答,現場的兩位人士表示。其中一位軟銀股東在事後告訴彭博新聞,該公司需要一位更專注於緊密運營而非地盤爭鬥的願景基金領導者。
孫正義始終堅定支持。“拉吉夫在公司的成長和成功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孫正義在給彭博社的聲明中説。“他也是一位非常值得信賴的高級執行官和朋友,將繼續得到我全力的支持和信任。”願景基金髮言人否認米斯拉參與任何削弱公司高管的活動。“支撐這個故事的説法是不真實的,並已被完全否認,”他説。
但一些軟銀內部人士在想,米斯拉是如何生存下來的。他們説,這可能是因為孫正義需要他的財務專長來應對未來幾個月的資產出售、股票回購和貸款償還,因為新冠病毒削弱了投資組合公司,影響了軟銀的借貸能力。米斯拉在2014年加入公司之前幫助孫正義融資困難交易,並在為願景基金籌集資金方面發揮了關鍵作用。他還在基金的倫敦總部建立了自己的權力基礎,身邊圍繞着一羣前德意志銀行的同事。
不過,孫正義在容忍許多人認為是分裂文化和混亂內鬥的長期風險上,面臨着自願基金成立以來一直困擾它的問題。“米斯拉體現了願景基金的本質——一羣痴迷於槓桿的交易者,他們根本不適合經營風險投資基金,”新加坡非對稱顧問公司的市場策略師阿米爾·安瓦爾扎德説,他自1994年公司上市以來一直在關注這家公司。“但把他們所有的問題都歸咎於米斯拉是天真的。孫正義才是最終的決策者。”
米斯拉在2019年4月於加利福尼亞州比佛利山莊的米爾肯研究所全球會議上。攝影師:邁克爾·科瓦克/蓋蒂圖片社孫正義和米斯拉作為外來者有着共同的紐帶,他們離開故鄉去國外學習,最終找到了財富和聲望。62歲的孫正義曾在加利福尼亞大學伯克利分校學習,並在美國創辦了企業,1981年在日本創立了軟銀。58歲的米斯拉出生於印度,獲得了賓夕法尼亞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的學位,然後在美林證券開始了他的銀行職業生涯。
但儘管Son從未為其他人工作,Misra總是在大型組織中運作,駕馭其權力結構。他於1997年加入德意志銀行,最終成為全球信用交易負責人,將其發展成為最大的信用違約掉期交易商之一——這些工具正是2008年金融危機的核心。其交易員Greg Lippmann在邁克爾·劉易斯的大空頭中出現,押注美國房地產市場崩潰,即使德意志銀行是創建和向投資者出售抵押貸款支持證券的主要參與者。
Misra梳着向後梳的頭髮,手腕上纏繞着一堆編織手鍊,他的説話方式親密,似乎在向聽眾傾訴,急切地從一個話題跳到下一個話題。他自豪地展現自己的怪癖:他常常在辦公室裏赤腳走動,不停地抽煙、吸電子煙或嚼尼古丁口香糖。
Misra在經歷了瑞銀集團和堡壘投資集團的任職後加入了軟銀。他最初擔任戰略財務負責人,直接向Son彙報,但他與老闆的關係早於他的任命。2006年,德意志銀行幫助軟銀融資收購了沃達豐集團在日本的無線業務,這是Son職業生涯中最重要的交易之一。這筆150億美元的收購在當時是亞洲最大的槓桿收購,因沃達豐在該國的頂級無線運營商面前遭遇困難而受到質疑。Son成功地將該業務轉變為一個可行的競爭者,部分原因是説服史蒂夫·喬布斯給予他在日本獨家銷售iPhone的權利,並完成了軟銀從軟件分銷商到電信巨頭的轉型。
米斯拉在軟銀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孫正義收購了在美國陷入困境的第三大無線運營商Sprint公司,但其轉型比在沃達豐的轉型要困難得多。米斯拉籌集了一項新穎的貸款方案,以Sprint的無線許可證作為擔保,幫助其避免破產。
尼克什·阿羅拉在2015年11月東京的一次新聞發佈會上。攝影師:大住智宏/彭博社從一開始,米斯拉就與尼克什·阿羅拉發生衝突,阿羅拉是孫正義在2014年招募的前谷歌高管,負責軟銀的創業投資,據瞭解他們關係的人士表示。阿羅拉會公開質疑米斯拉的判斷,甚至在財務問題上,讓米斯拉感到憤怒。
2015年初,米斯拉開始削弱阿羅拉和他在軟銀的一個盟友阿洛克·薩馬的影響力,《華爾街日報》在2月份報道。該報稱,米斯拉通過中介散佈關於這些高管的負面故事,策劃了一場針對他們的股東運動,並試圖未遂地引誘阿羅拉進行性關係。“這些是舊指控,包含一系列被持續否認的虛假信息,”米斯拉的發言人告訴彭博新聞,補充説米斯拉對阿羅拉評價很高,兩人在許多交易中合作愉快。“米斯拉並沒有策劃針對他前同事的運動。”《華爾街日報》的發言人表示,該報堅持其報道。
阿洛克·薩馬在2016年7月倫敦的一次新聞發佈會上。攝影師:克里斯·拉特克利夫/彭博社阿羅拉被軟銀清除了不當行為的指控,但他在2016年離開,現在是 帕洛阿爾託網絡公司的首席執行官。薩馬曾負責軟銀的投資,並簽署了許多早期創業公司的交易,似乎是願景基金的一個合適候選人。但一些有限合夥人對他表示了保留意見,知情人士説。阿羅拉沒有回應評論請求,薩馬的律師也拒絕發表評論。
與此同時,米斯拉鞏固了與孫正義的關係。他在2017年初花時間在東京,孫正義正在進行對福特斯的收購。他還利用他以前在德意志銀行的關係,幫助達成沙特阿拉伯公共投資基金成為願景基金的基石投資者,投入了450億美元,幾乎佔資本的一半。那年5月,米斯拉被任命為願景基金的負責人。
根據知情的軟銀高管,薩馬被邊緣化後,與克勞爾的衝突開始了。孫正義在2013年與克勞爾相處融洽,當時軟銀收購了他創辦的邁阿密手機分銷商Brightstar的控股權,該公司成為拉丁美洲增長最快的初創企業之一。這位身高6英尺6英寸的高管迅速展示了軟銀如何在採購中節省數百萬美元,贏得了新老闆的尊重。一年後,孫正義任命他接替Sprint的首席執行官。克勞爾在修復無線運營商方面取得了足夠的進展,以至於孫正義在2017年獎勵他一個軟銀董事會的席位,並在次年任命他為首席運營官。
然後,Son給Claure提出了一個新的挑戰:在政府事務、法律服務和運營方面組建團隊,以支持公司的擴展投資組合。任務的一部分是組建並領導一個工作組,幫助初創公司優化他們的戰略,以改善執行並加快盈利的路徑。這個任務將使他處於行動的中心,因為軟銀正在轉型為一個技術投資集團。這顯然也使Claure與Misra發生了衝突。
Claure在2019年2月的國會山。攝影師:Al Drago/Bloomberg根據一位接近Claure的人士的説法,最初的跡象表明這可能不是一次典型的企業競爭,早在Heptagone調查幾個月前就出現了。2018年夏天,前Sprint高管Stephen Bye聯繫了Claure,帶來了令人不安的消息。Bye在2015年之前是Sprint的首席技術官,他被一名私人調查員接觸,試圖挖掘他前老闆的黑料,這位人士表示。Bye拒絕與調查員交談,並立即給Claure打了電話。
49歲的Claure習慣了人們對他過去的探究,因為他經常被邀請加入企業董事會。但他也聽説了關於Misra在針對Arora和Sama的運動中的角色的猜測,他表示擔心自己是下一個,這位人士説。願景基金的發言人表示,Misra或基金的其他任何人都沒有參與接觸Claure的前員工。Bye拒絕發表評論。
在2018年10月,沙特特工謀殺《華盛頓郵報》專欄作家賈馬爾·卡舒吉後,孫正義和米斯拉前往利雅得與主權財富基金的官員會面,這是他們最大的投資者。他們在沙特基金的年度投資會議期間進行了這次旅行,儘管其他全球高管取消了他們的旅行計劃。雖然兩人沒有參加會議,但孫與公共投資基金的負責人亞西爾·阿爾-魯梅揚會面,並闡述了他對克勞爾的新角色的設想。根據彭博新聞審查的一份提案,他將加入願景基金董事會及其投資委員會,並在基金內部管理運營專家小組。如果這些變更得以實施,將賦予克勞爾在基金內廣泛的權力。
米斯拉、孫正義和沙特阿拉伯公共投資基金負責人亞西爾·阿爾-魯梅揚,2017年5月在利雅得。攝影師:班達爾·阿爾加盧德/沙特皇家委員會/安納多盧通訊社通過蓋蒂圖片社同年晚些時候,願景基金委託進行了《七邊形報告》。根據直接參與的人士所述,使其與常規盡職調查不同的是,調查人員被要求回答三個具體問題:克勞爾或他控制的任何公司是否曾涉及洗錢、逃税或欺詐?他是否曾與被指控或被定罪的洗錢、販毒或其他犯罪的個人有過關係?他是否曾在美國或其他地方被定罪?
Claure的公司Brightstar在1990年代通過在拉丁美洲銷售二手手機賺取了大量現金,正是這種可以用於洗錢的業務,Heptagone的報告稱。但報告發現沒有證據表明Brightstar或Claure參與此類活動,看到報告的人説。
Heptagone接着表示,Claure與卡洛斯·貝塞拉(Carlos Becerra)有着長期的友誼,貝塞拉是一位聖地亞哥商人,他的名字曾出現在美國緝毒局的報告中,可能涉及可卡因分銷和洗錢。在2007年貝塞拉將其公司的一部分出售給Brightstar後,兩人保持友好關係。貝塞拉在2015年6月的Instagram賬户上的一張照片顯示他與Claure在船塢上合影。
貝塞拉沒有被控以與毒品相關的罪名,他告訴彭博新聞,他與Claure的關係是友好的,而不是親密的。他否認參與洗錢或販毒,並表示自2001年以來他持有加利福尼亞州的酒類許可證,該許可證需要背景調查,並且不適用於有犯罪記錄的人。
Heptagone報告發現,Claure與犯罪的最接近的事情是在1990年代參與的一場邁阿密酒吧鬥毆,事件中沒有人受傷,他也沒有被控罪。Heptagone的聯合創始人兼管理合夥人亞歷克西斯·菲費爾(Alexis Pfefferlé)表示,他無法確認或否認其公司在任何報告中的參與,但補充説Heptagone“始終能夠完全完成其任務。”
願景基金的發言人表示,該基金通常會對員工進行背景調查,因此在Claure身上進行調查並不異常,考慮到他可能參與的操作。他説,唯一不尋常的是,這是應有限合夥人的要求進行的。
雖然七邊形報告為克勞爾洗清了嫌疑,但根據審查該文件的人士,其潛在前提似乎是拉丁美洲企業家必須通過不正當手段建立自己的業務。克勞爾非常憤怒。他去找孫正義,憤怒於他所認為的損害自己聲譽的企圖,這些人説。
軟銀接管了願景基金的盡職調查,並將工作交給了更為成熟的安全公司Kroll,這些人説。Kroll拒絕置評,但在克勞爾的過去中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但由於懷疑米斯拉在背後操控這一活動,克勞爾告訴孫正義他不想正式參與願景基金,這些人説。孫正義最終決定讓兩人互不干擾。
克勞爾與T-Mobile首席執行官約翰·萊傑在2018年4月紐約證券交易所的現場。攝影師:邁克爾·納格爾/彭博社2019年2月,克勞爾僱傭的約40名員工被調到米斯拉那裏工作。克勞爾在不到兩個月前將妻子和四個最小的女兒搬到東京後,返回邁阿密。此後,他幫助完成了Sprint與T-Mobile US Inc.的合併,並領導了WeWork的扭轉努力。他還負責軟銀的拉丁美洲投資基金,並與前英國明星大衞·貝克漢姆共同擁有一支美國職業足球大聯盟球隊,國際邁阿密。
軟銀否認克勞爾和米斯拉在運營小組上發生衝突,並表示兩人都同意將其併入願景基金符合業務的最佳利益。“雖然我們偶爾有些分歧,”克勞爾在一份聲明中説,“我與拉吉夫有着密切而合作的關係,包括我參與許多願景基金最大投資組合公司的工作。”
米斯拉在德意志銀行建立的關係繼續支撐着他的權力和影響力。前投資銀行聯席負責人科林·範於2017年轉投軟銀,加入了來自這家德國銀行的超過半打前銀行家和交易員。但可以説,在德意志銀行建立的最重要的聯繫是米斯拉與總部位於倫敦的商人銀行Centricus的關係,該銀行由三位米斯拉的前同事創立:米歇爾·法伊索拉、達林·阿里布努和尼扎爾·阿爾-巴薩姆。
該公司最初名為FAB Partners,以創始人的姓氏命名,2016年開始與軟銀合作,當時米斯拉請它幫助尋找願景基金的融資。Centricus為該基金的創建和結構提供了建議,推薦了員工,並幫助鞏固了沙特主權財富基金的投資——這一交易在當年10月達成,當時沙特副王儲穆罕默德·本·薩勒曼在東京與孫正義會面。
據知情人士透露,Centricus為其工作談判獲得了超過1億美元的報酬。而且費用不斷增加。Centricus為軟銀的33億美元收購Fortress提供了建議,並與孫正義合作,嘗試發起與國際足聯的24支球隊足球錦標賽的失敗競標。該公司還被引入幫助為第二個願景基金籌集資金,彭博社在2019年中期報道。
一些軟銀和願景基金的高管質疑支付給Centricus的金額,知情人士表示。儘管幫助公司籌集資金的費用通常約為1%,使得支付給Centricus的總額對軟銀來説是個好交易,但對米斯拉領導的批評高管們對受益者是前德意志銀行同事這一點感到不滿,知情人士表示。Centricus和軟銀均拒絕就費用或其關係的任何其他方面發表評論。
法索拉在與卡塔爾政府的關係造成與沙特人緊張後離開了公司。但Centricus聘請了Misra的另一位前德意志銀行同事作為顧問:倫敦對沖基金經理貝特朗·德·帕利埃爾斯,他在2005年至2007年期間是銀行的高級交易員,直接向Misra彙報。
德·帕利埃爾斯在2018年被考慮擔任願景基金的職位,但在華爾街日報報道Misra招募意大利商人亞歷山德羅·貝內代蒂以破壞阿羅拉和薩馬的努力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貝內代蒂通過發言人否認與這些努力有任何關係,他是德·帕利埃爾斯的商業夥伴。一年後,德·帕利埃爾斯成為Centricus的顧問。
根據熟悉此事的人士,軟銀與Centricus的關係去年開始惡化。Misra認為軟銀不再需要該公司,因為孫正義與MBS建立了自己的關係。Misra與沙特主權財富基金負責人阿爾-魯邁揚也有自己的關係。2019年10月,Misra和孫正義在紅海的一艘遊艇上參加了阿爾-魯邁揚和MBS的派對,知情人士證實了華爾街日報的報道。
到那時,軟銀已經聘請了高盛集團公司和坎託·菲茨傑拉德公司來幫助尋找新投資者。一些軟銀高管對坎託的參與感到驚訝,因為這家總部位於紐約的銀行在為願景基金等項目尋找投資方面經驗不足。但自2017年以來,坎託的總裁是前德意志銀行共同首席執行官安舒·賈因,曾是Misra的老闆和童年朋友。
沙特人一直沒有投入資金到第二個願景基金,本週孫正義表示由於與WeWork及其他投資的困難,他不得不停止籌集資金。軟銀去年介入拯救WeWork,在其首次公開募股失敗後,將克勞爾任命為負責扭轉業務的人。但新冠疫情加劇了吸引人們到共享辦公空間的挑戰。
“願景基金的結果並不值得驕傲,”孫正義在週一東京的一場嚴肅新聞發佈會上説,記者和分析師因疫情遠程撥入。“如果結果不好,就無法從投資者那裏籌集資金。”
億萬富翁保羅·辛格管理的艾略特基金一直在推動變革,米斯拉也參與了這些談判,據知情人士透露。他與辛格的兒子戈登頻繁會面。但兩位熟悉艾略特運作的人士表示,該公司已要求軟銀查明米斯拉在針對其同事的運動中的 alleged involvement,並對高管之間的內鬥以及這些內鬥如何滲透到媒體中表示失望。
艾略特的發言人否認該公司在推動調查,軟銀髮言人表示孫正義沒有收到這樣的請求。
軟銀董事會調查了誰在針對阿羅拉和薩馬的運動背後,但沒有發現任何確鑿的證據,知情人士表示。雖然公司表示正在調查最近的華爾街日報指控,但幾位高管對此的重大性表示輕描淡寫。軟銀董事羅恩·費舍爾在給願景基金管理合夥人的電子郵件中稱,二月份的報道是“人們匿名傳播關於我們高管的錯誤信息和暗示的又一個例子。”
長森重信,柳井正,馬雲攝影師:Getty Images (2); Bloomberg軟銀的董事會近年來失去了幾位最獨立的聲音,這些董事能夠質疑他的決策。電機制造商Nidec Corp.的創始人長森重信於2017年辭職。自2001年以來一直在董事會任職的快時尚公司首席執行官柳井正,作為一個罕見的異議聲音,於2019年底離開。在軟銀本週宣佈創紀錄的虧損的同一天,阿里巴巴聯合創始人馬雲也宣佈在任職13年後將離開董事會。兩位新的獨立董事被提名——Cadence Design Systems Inc.首席執行官譚立夫和早稻田大學教授川本裕子。
米斯拉的命運最終與願景基金交織在一起,孫正義曾宣稱這將是新軟銀的基礎,但現在卻有成為他最糟糕失誤之一的風險。自2017年成立以來,該基金每個季度都宣稱盈利,因為它提高了初創公司的估值並記錄了紙面利潤。但自從WeWork的災難以來,它已經失去了所有這些資金,甚至更多。
該基金的結構——米斯拉的發明——將造成另一個壓力。約400億美元來自外部投資者的資金以優先股的形式存在,年利率約為7%。這個想法是,如果願景基金取得成功,軟銀將看到額外的利潤,但這也意味着損失被放大。風險投資基金通常沒有這樣的負債,以避免如此波動業務的風險。
米斯拉最近進行了一些宣傳活動以捍衞他的聲譽,儘管他拒絕對此故事發表評論。在3月份與CNBC的採訪中,他表示願景基金的錯誤正在早期顯現,其投資組合將在18到24個月內得到回報。“我非常非常積極,我會證明人們是錯的,”他説。他還發誓不會離開基金。“我有責任對我的利益相關者、我的有限合夥人、我的員工負責,陪伴他們走過這段旅程,”他説。願景基金的發言人否認米斯拉説投資組合會那麼快恢復。
最終,軟銀對米斯拉的決定,如果有的話,取決於孫正義。他的業務面臨着巨大的壓力,甚至考驗着他最深的忠誠。“在像軟銀這樣的公司裏,創始人負責經營業務,這個人必須對公司內部的倫理和行為標準負責,”東京上智大學國際管理教授帕裏薩·哈吉里安説,她專注於日本企業文化。“如果你對此不明確,那麼每個人都會制定自己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