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是否應該佩戴身體攝像頭？ - 彭博社

洛杉磯的一名警察佩戴着Axon身體攝像機。

攝影師：大衞·麥克紐/Getty Images

Axon Enterprise Inc.的首席執行官裏克·史密斯（Rick Smith）表示，喬治·弗洛伊德的被殺改變了他對公司目的的看法。史密斯是一名白人，他表示在與黑人同事的最近對話中瞭解到一些他們一生中大多數時間都知道的事情：與警察的負面經歷是痛苦的常見現象。

現在，他認為Axon有責任面對警察部門內的制度性種族主義。“我們無法改變政治，但我們可以構建技術，”他説。“這就是我們所做的，我們將技術應用於社會問題。”

史密斯的公司最初製造泰瑟電擊槍，這是一種常見的執法工具，最近一週據稱在亞特蘭大的兩名黑人學生身上被濫用。如今，Axon越來越專注於為執法部門提供身體攝像機和軟件。在最近一次因執法引發的民眾騷亂中，身體攝像機成為減少涉及警察和年輕黑人男性的暴力事件的重要措施。2014年，在密蘇里州弗格森，一名警察開槍打死了18歲的邁克爾·布朗，奧巴馬政府撥出7500萬美元幫助地方警察部門購買攝像機，在加利福尼亞州里亞爾託的一項研究中顯示，這顯著減少了使用武力的情況。

今天，抗議活動再次主導了全國頭條新聞，Axon的股票也大幅上漲。自5月底以來，股價上漲超過20%，使公司的市值達到56億美元。對弗洛伊德的激進警察行為的圖像，以及隨後對抗議者的行為，助長了示威活動。但曾經認為廣泛使用身體攝像頭所承諾的透明度會導致系統性變化的人們，已經失去了信心。

麻省理工學院公民媒體中心主任伊桑·扎克曼本週表示，他已經 放棄了曾經的樂觀，認為記錄警察的行為會讓他們對濫用職權負責。“希望普遍存在的攝像頭能夠抵消導致對有色人種社區過度警務的系統性種族主義，以及 對黑人男性的不成比例使用武力，這只是一個技術烏托邦的幻想，”他寫道。值得注意的是，身體攝像頭和智能手機視頻的普及意味着警察的行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有記錄，但年輕黑人男性的被殺事件仍在繼續。

扎克曼引用了一項 2017年在華盛頓特區對2200多名警察進行的研究，比較了佩戴身體攝像頭的隨機樣本警察與未佩戴的對照組的行為。研究人員發現，兩組在使用武力或投訴數量方面沒有統計學上顯著的差異。更令人不安的是，扎克曼指出，即使明尼蘇達州警察德里克·肖文涉嫌殺害弗洛伊德時，他似乎與一名用手機攝像頭對着他的青少年進行了眼神接觸。“他知道她在拍攝，並且知道視頻可能正在直播到Facebook，這讓觀看的人感到恐懼，”扎克曼説。

雖然扎克曼現在認為對技術改變警務的力量過於誇大，但阿克森的史密斯比以往更加樂觀。他表示，阿克森計劃開發人工智能軟件，以更好地利用攝像頭收集的錄像。例如，該公司可能會自動審查所有的執法記錄儀錄像，以標記需要審查的事件。

這樣的數據分析在 防止警察槍擊事件方面顯示出一些希望。但許多專家對技術解決方案持懷疑態度。正如扎克曼所指出的，透明度如果沒有後果，就不會導致問責。沒有真正的方法可以通過編碼來擺脱一個保護甚至那些暴力行為已經被執法記錄儀或智能手機充分記錄的警察的系統。

被宣傳為公共安全福音的技術同樣也可能輕易成為加深現有差距的監控工具。阿克森方面逐漸開始面對警務技術固有的倫理複雜性。它在2018年成立了一個獨立的倫理委員會，該委員會隨後決定阿克森 不應在其執法記錄儀上使用面部識別。作為回應，該公司表示去年不會商業化面部匹配。

阿克森倫理委員會的負責人以及紐約大學警務項目的主任巴里·弗裏德曼表示，執法記錄儀和其他技術只有在其背後有健全的公共政策時才有用。“我們在執法記錄儀上花費了鉅額資金，”他説，“如果它們不用於問責，這些錢就會被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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