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事情：最佳欺詐就在眼前 - 彭博社
Matt Levine
赫茲
在5月22日，赫茲全球控股公司申請破產。然後它的股票開始上漲。在申請破產後的高峯期，6月8日收盤時每股價格為5.53美元，市值接近8億美元。那天大約有5.33億股——價值近30億美元——被交易。這很奇怪。通常，破產的結果是抹去所有股東的權益。那時，赫茲的高級無擔保債券交易價格約為每美元40美分，這表明其債權人並不期望能全額償還，而如果股票在破產結束時要有任何價值，他們就需要全額償還。因此，股票的反彈並沒有太多意義。[1]
當赫茲及其顧問觀察股票交易時，他們想：等等，我們應該參與其中。所有那些莫名其妙購買赫茲股票的人，實際上並不是在從赫茲購買股票。他們是在股票交易所相互之間購買。赫茲確實需要資金。它認為，如果人們想購買價值數十億美元的赫茲股票，他們應該從赫茲那裏購買這些股票，然後赫茲將利用這筆錢來減少破產。
因此，赫茲向破產法官請求出售股票的許可。[2] 破產法官的基本職責是為其債權人最大化赫茲的價值，她説，好吧，如果人們想白白給你錢，那對債權人是有利的，我有什麼理由反對呢。所以她批准了。赫茲的律師難忘地告訴她：
“新的日間交易平台可能在促進這一點，”勞里亞先生説，指的是受年輕散户投資者歡迎的股票交易應用程序Robinhood。“有一些力量在起作用，我們這些非金融人士只能觀察。”
於是赫茲開始出售股票。上週一，它 提交了一份招股説明書，用於其最多500百萬美元的市場發行股票。這是一份宏偉的文件。像其他大型成熟的上市公司一樣，赫茲可以使用最小的“貨架”註冊聲明出售股票。招股説明書幾乎沒有提到任何內容；對於大型正常上市公司來説，觀念是你需要了解它們的一切已經在它們的其他SEC文件中，所以它們在招股説明書中不需要説太多，除了“嘿，我們在出售股票，這就是原因。”如果自上次季度文件以來有任何新聞，它會在簡短的“最近發展”部分中提到。
赫茲的“最近發展”簡短，符合慣例。它有四段，基本上説，“哈哈，我們破產了。”這就是最近的發展！赫茲最近的財務報表截至3月31日，來自於 5月11日提交的10-Q表格。如果你只看 3月的資產負債表，你會看到賬面股權幾乎為15億美元。如果赫茲出售其資產並償還其負債，財務報表顯示，截至3月31日，股東將剩下15億美元。現在……好吧，沒有更新的資產負債表，但以下是 招股説明書關於股東剩餘的內容：
如前所述，2020年5月22日，我們在破產法院根據破產法第11章提交了自願申請，從而開始了某些債務人的第11章案件，包括赫茲全球控股公司。我們的普通股價格在第11章案件開始後波動劇烈，可能會貶值或變得毫無價值。因此，在我們第11章案件進行期間，任何對我們普通股的交易都是高度投機的，並對購買我們普通股的投資者構成重大風險。如下面所述，普通股持有者在第11章案件中的回收（如果有的話）將取決於我們談判和確認計劃的能力、該計劃的條款、我們業務從COVID-19大流行中恢復的能力（如果有的話）以及我們資產的價值。儘管我們無法預測我們的普通股在計劃下將如何處理，我們預計普通股持有者不會通過任何計劃獲得回收，除非更高級別的索賠和權益持有者，如擔保和無擔保債務（目前以顯著折扣交易），得到全額支付，這將需要業務狀況顯著、快速且當前未預見的改善，達到COVID-19之前或接近COVID-19之前的水平。我們還預計，隨着我們使用手頭現金來支持破產中的運營，我們的股東權益將減少。因此，普通股持有者，包括本次發行的購買者，面臨着在第11章案件中沒有回收的重大風險，我們的普通股將變得毫無價值。
我已經強調了重要的部分，那就是購買此次發行股票的人將會得到什麼都沒有，除非業務有“顯著、迅速且當前未預見的”改善。“未預見的”是誰未預見的，你可能會問。肯定是赫茲的債權人。也許還有撰寫那段精彩文字的銀行家和律師，以及給予赫茲許可去做這件瘋狂事情的破產法官。但購買股票的人可不是這樣想的！如果你不預期股票會有價值，你是不會買股票的。我想？我們現在可不是在正常的領域。
當我們上次談論赫茲時，在招股説明書發佈之前，我解釋了撰寫它的銀行家和律師的立場。“你不必給投資者華麗而可怕的警告，告訴他們赫茲可能會破產，”我寫道，“因為赫茲已經破產了。‘我們正在破產，你們這些傻瓜，你們的股票可能毫無價值；還有什麼好説的呢？’”上面的引用就是法律術語。赫茲對投資者説“嘿，我們的股票可能毫無價值，你們想要嗎”，希望投資者會説“不不不，你太苛刻了，你的股票很好，我們會買一些。”
結果，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告訴他們停止。週一下午，在提交招股説明書幾個小時後，赫茲接到了來自SEC工作人員的電話，他們表示“打算審查招股説明書補充文件。”到週四，“董事會財務委員會決定終止ATM計劃，並指示終止ATM計劃，”這場瘋狂的實驗就此結束。[3]
我想知道SEC説了什麼？ 這是傑伊·克萊頓：
“我們已經讓公司知道我們對他們的披露有意見，”SEC主席傑伊·克萊頓在週三的CNBC採訪中説。“在大多數情況下，當你讓公司知道SEC對他們的披露有意見時，他們不會在這些意見解決之前繼續進行。”
現在，赫茲的披露顯然很糟糕。想象一下你將如何 實際嘗試向一個聰明的投資者推銷現在購買赫茲股票的想法。你可能會包括一些最新的財務數據，比如，“四月份有多糟糕，以及我們在六月份看到的改善。”你可能想將其擴展到對接下來幾個季度的預測。赫茲的汽車車隊，作為其資產支持債務的抵押品，具有波動性和某種可知的價值；你可能想包括一些評估數據或可比交易或 其他來證明車隊的價值超過債務。當然，你還需要將所有這些與債務進行核對；你需要一個資金來源和用途表，説明“我們有多少錢，我們需要支付給債權人和破產顧問多少錢，以及剩下多少將留給股東。”如果你做了所有這些並得到了一個正數，那也只是一個猜測，一個估計，面臨很多風險。但你會有一個正數。這是有意義的。
當然，赫茲沒有做任何這些。招股説明書沒有列出任何償還債權人和在股票完好無損的情況下退出破產的計劃；相反，它説這可能不會發生。最後的公開財務報表，即納入招股説明書的那些，是來自三月份，當時赫茲並沒有破產，而現在它們極具誤導性。“收益用途”部分在招股説明書中説：“我們打算將本次發行的淨收益用於一般企業目的。我們目前沒有關於本次發行的淨收益的具體計劃或承諾。”公司經常這樣説——當你籌集沒有立即用途的資金時，你通常會這樣説——但通常 他們並沒有破產。如果你 目前處於破產狀態，並且你向投資者尋求資金以擺脱破產，禮貌地解釋他們的錢如何實現這一目的是非常必要的。“如果你給我們5億美元，這就是我們如何償還債務和扭轉局面，”類似這樣的説法。在這裏沒有這樣的內容，實際上是相反的。“如果你給我們5億美元，那是你的問題，”這是這裏傳達的信息。
部分原因就是時機：赫茲還沒有 計劃 退出破產；它不知道從股東那裏籌集5億美元是否真的會有幫助。它只是覺得這樣做不會有壞處，而且人們急於購買赫茲的股票，所以有些緊迫感。另一個原因純粹是出於憤世嫉俗；赫茲 並不指望這筆錢足夠，但覺得如果人們想買，那就乾脆賣掉。
但另一個原因是，這並不是招股説明書的工作方式：你不會在招股説明書中放入當前季度的估計或下個季度的預測，因為招股説明書並不是 真正的 營銷文件；它並不是為了為股票（不確定的、高風險的、面向未來的）辯護。招股説明書實際上是 *一個警告文件；它是為了確保你已經披露了關於股票的所有壞事，以免以後惹上麻煩。*如果赫茲在招股説明書中實際上列出了其股票的最佳案例，那將是非常不尋常的，我懷疑SEC會提出異議。
與此同時，赫茲的實際招股説明書作為警告文件似乎很好。它在這個特定方面看起來不錯： 沒有人會因為閲讀這份招股説明書而購買股票。它沒有論證股票會有價值，反而明確表示它將毫無價值！但這沒關係，因為赫茲並不是想把股票賣給閲讀招股説明書的人。這不是一次正常的市場股票發行，赫茲的銀行家會向大型基金經理發送招股説明書，然後與他們會面回答問題。這是一種“市場發行”，赫茲的經紀人傑弗瑞斯將出去在股票交易所出售股票。股票交易所的人們顯然已經在購買赫茲的股票，幾乎沒有閲讀任何內容或認真思考，所以傑弗瑞斯將把股票賣給他們。作為一種形式，SEC網站上有一份招股説明書，上面寫着“哈哈，你們這些傻瓜不要買這個”，但這與股票銷售並沒有真正的關係。
除了它給SEC提供了關閉銷售的藉口：SEC發現了招股説明書中一些未指明的問題，因此在這些問題得到解決之前，暫停了股票銷售。可以這樣理解，這並不是SEC説“請提供您當前的財務狀況，並解釋這筆錢將如何讓您擺脱破產”，因為這不是招股説明書的工作方式，也不是SEC想要的，SEC也不是説“請在更大的字體中添加更多警告”，因為警告已經足夠，而且反正沒有人會閲讀它們。可以理解為SEC説“請回答這些謎語”，而當赫茲回答了謎語時，SEC會説“你在第五個謎語中漏掉了一個逗號，請回答這些新的謎語”，並且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破產法庭確認一個不涉及從零售投資者那裏燒掉5億美元的計劃。SEC在延遲股票發行方面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權，這是基本的法律現實觀點，他們決定利用這一自由裁量權來阻止一個顯然糟糕的發行。赫茲看到了這一點並放棄了。
所以一切都算是有了結果，[6] 但方式並不令人滿意。SEC的披露制度如此專注於警告，以至於赫茲根本沒有想到利用其招股説明書來實際上證明其股票是一個好的投資，如果它嘗試了，SEC可能會阻止它。但同樣，SEC的披露制度完全專注於警告*即使沒有人會閲讀它們：*赫茲招股説明書中的警告清楚地傳達了“這隻股票毫無價值，祝好運”的基本信息，但SEC相當合理地認為，這些警告不足以嚇跑零售投資者，因為他們根本不會閲讀它們。
這裏有一位律師：
“這之前沒有人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代表菲尼克斯郊狼冰球隊業主的律師托馬斯·J·薩倫諾説，當時NHL的財產在破產中被出售。“你怎麼能出售股票，然後再説你不能支付所有債權人？這要麼是明顯的欺詐，要麼是承認公司並不真正破產。”
我喜歡“明顯的欺詐”。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本質上是一個披露監管機構；它的工作是確保提供股票的公司充分披露該股票的風險。在這裏，風險是“這股票已經毫無價值，別買”，而赫茲公司非常坦率地説了每一個機會。你可以對那次披露的細節提出異議，SEC也確實這樣做了，但從精神上講，基本上是可以的。
只是披露實際上並不夠。如果你説一隻股票毫無價值，並不能阻止人們購買它，如果他們不閲讀披露，或者他們假設如果股票真的毫無價值就不應該被允許出售，或者他們只是認為會找到一個更大的傻瓜來轉手。這段時間以來，以太坊的一個流行應用是建立名為 “以太坊金字塔計劃”的金字塔騙局。 如果你提前告訴每個人這是一個騙局，那它算不算欺詐？
同樣，在這裏，赫茲試圖通過簡單地提供股票並大聲、公開且在官方SEC披露文件中説它毫無價值且沒人應該購買它，來欺騙散户股東購買毫無價值的股票。這是一個奇怪的策略！它差點成功了。
一切都是證券欺詐
這篇專欄的一個長期論點是，上市公司所做的所有壞事，以及發生在上市公司的所有壞事，都可以被視為證券欺詐：公司沒有適當地警告投資者關於壞事的發生，當壞事公開時，股票下跌，投資者受到損害，等等。“證券欺詐”不僅僅是為了賣出更多股票而做假賬；污染、性騷擾、網絡安全鬆懈和疫情也都是證券欺詐。
我主要將此視為美國法律文化的一種奇特現象——證券法 有效，因此被用來懲罰各種無關的壞事——但考慮到經濟問題也是值得的。從初步的角度來看，證券訴訟都非常奇怪，因為基本情況是：
- 股票下跌。
- 股東起訴。
- 公司給他們錢。
公司給股東的錢，從某種意義上説，是股東的錢，因為他們擁有公司。訴訟後，他們有更多的錢（因為公司給了他們錢），但他們的股份也變得不那麼有價值（因為公司有更少的錢），所以這實際上是持平的。股東訴訟只是一種複雜的分紅形式，分紅不應該讓股東更富有。
但這只是大致正確。首先，股東買賣股份，因此獲得賠償的股東可能與支付的股東並不完全相同。此外，公司 並不總是能拿出錢。通常是其董事和高管的保險公司出錢：股東起訴公司及其董事，D&O保險公司為案件辯護並支付和解金。訴訟並不是股東之間的轉移，原告律師抽取一部分；而是從D&O保險公司轉移到股東（律師抽取一部分）。
如果你想象證券訴訟主要是關於做假賬和低價合併，那麼你會認為D&O保險是一種專門的利基產品，保障相對少見的風險。如果你想象證券訴訟是一種通用方式來執行所有法律和規範，那麼你會認為D&O保險是一種通用產品，保障任何可能在上市公司中出錯的事情。
後者應該 成本更高：
在美國，董事和高管保險的保費率在第一季度相比於去年同期上漲了44%至104%，這是基於AON PLC和Marsh & McLennan Cos.發佈的不同公司指數…
為了控制不斷上漲的成本，一些公司提高了他們的免賠額——在保險生效之前他們需要支付的部分——而其他公司則減少了最高賠付金額並建立自保安排。
這一決定使他們承擔了更多的訴訟費用。這是一個特別困難的決定，因為許多律師預計將會出現一波與管理者和董事會在處理Covid-19事務方面的缺陷有關的股東訴訟。
看吧？證券訴訟成本將因疫情而上升。D&O保險公司是通用保險公司；他們 保障疫情。因此，當發生疫情時，保費會上漲。但同時，D&O保險公司也在逐漸 成為 通用保險公司；他們曾經只保障公司免受證券欺詐的風險，但現在他們越來越多地保障公司免受性騷擾、污染、疫情和其他任何不良事件的風險。保費上漲不僅是因為世界上有更多的風險，還因為證券欺詐保險現在覆蓋了更多的這些風險。
與此同時，現在是 所有訴訟的另一方的好時機：
認識訴訟融資，這是一種晦澀的高風險投資策略，以雙位數回報的誘人歌聲吸引人。這個行業有一些上市巨頭，但仍然是投資於案件、支持律師事務所並在達成和解時充當金融中介的私募股權風格基金的專屬領域。
而疫情可能是它從鮮為人知的細分市場中嶄露頭角的時機。這部分將來自與冠狀病毒相關的訴訟，例如商業中斷索賠和針對未履行保護其建築物義務的房東的訴訟。
維爾卡德
在過去一年左右的時間裏，金融時報的丹·麥克克魯姆 一直在 報道德國金融科技公司維爾卡德（Wirecard AG）偽造部分收入，而維爾卡德對此憤怒反擊，指責麥克克魯姆與做空者合謀壓低其股票。上週，維爾卡德披露其部分現金失蹤，最終在今天早上 承認 “存在1.9億歐元的銀行信託賬户餘額不存在的可能性。”接着它繼續説：
管理委員會進一步評估認為，公司對所謂第三方收購業務的先前描述是不正確的。公司繼續審查這種業務是否、以何種方式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實際上是為了公司的利益而進行的。
當你繼續審查 是否 你的業務實際上已經開展時，那是很糟糕的！至少，如果你是一家上市公司，你真的應該知道你的業務是，嗯，正在進行的。或者，如果你確實需要檢查，你應該能夠得到一個快速的答案。Wirecard的股票自上週三以來已經下跌了約85%，其董事長 已辭職，他的保證金貸款 已被平倉，並且正在 重新談判其債務。
顯然？麥克克魯姆是一位優秀的記者，但即使你不知道這一點，當一家公司到處指責記者與做空者合謀來打擊它時，這幾乎是一個不容置疑的跡象，表明它正在下滑。（好吧，特斯拉仍在上漲。）沒有進行欺詐的公司，當記者詢問他們是否偽造了收入時，會通過解釋他們的收入來源來回應。進行欺詐的公司，當記者詢問他們是否偽造了收入時，會報警試圖讓記者被捕。
奇怪的是，這對Wirecard來説 有效了這麼久。德國金融監管機構BaFin 確實 對FT記者和做空者提起了刑事投訴；它還禁止了Wirecard股票的做空，為期兩個月，“以保護公司免受投機者的影響。” 現在關於Wirecard的新聞有點瑣碎；任何閲讀麥克克魯姆報道並知道幾乎無懈可擊的做空陰謀論規則的人都已經知道Wirecard在偽造其收入。新聞的更大影響是針對BaFin，它專注於保護Wirecard免受投機者的影響，而實際上投機者需要保護免受Wirecard的影響。這 看起來並不好：
“德國人在制度上就是決心團結一致，不去看事實，”倫敦對沖基金經理克里斯平·奧迪（Crispin Odey）説，他去年威脅起訴BaFin，因為該機構對賣空實施了禁令。
週四，左翼政黨“左翼黨”的高級政治家法比奧·德·馬西（Fabio De Masi）指責BaFin“對[Wirecard]袖手旁觀太久了”，並呼籲監管機構的監管文化進行“徹底改變”。
資金問題犯罪記錄
對不起，我在過去的兩週大部分時間都不在，期間發生了很多……只是……糟糕的資金問題？如果我在過去兩週每天都在寫，我會詳細討論以下每一件事情：
不要把它放在電子表格裏。上週《金融時報》對Insys Therapeutics進行了 深入探討，這家阿片類藥物製造商的高管因賄賂醫生開處方給不需要其藥物的患者而入獄，許多人因此過量死亡。文章的一個論點是，嗯，當然製藥公司是在賄賂醫生開處方，但讓你陷入麻煩的是明確地説出來：
雖然許多製藥公司向醫生支付演講費，但他們並不正式期望醫生開更多的藥。卡普爾（Kapoor）堅持要有明確的投資回報。“卡普爾醫生不會虧損。他非常明確。他不想損失一分錢，”布拉卡夫（Burlakoff）回憶道。Insys的銷售代表被指示至少要實現2:1的回報。“我知道的唯一方法，就是賄賂醫生。”
這種清晰性最終證明了公司的覆滅。檢察官發現了一份電子表格——他們稱之為“煙槍”——顯示了Insys在演講費投資中獲得的回報計算。…
檢察官弗雷德·維沙克（Fred Wyshak）在一次採訪中説：“卡普爾決定，‘如果我支付醫生演講費，我也在支付他們開[處方]。’從哲學上講，這不應該是運作的方式。我並不是説這不是製藥行業的現實，正如我認為布拉卡夫所描述的那樣，這就是製藥行業的骯髒小秘密，但沒有人會討論它。”
“沒有人討論這個，”檢察官説，他因討論這個而起訴了Insys。其他製藥公司也支付醫生在活動上發言，大家都知道實際上他們是在支付這些醫生開處方他們的藥物，但只要他們不説，就不會有麻煩（大多數情況下）。但是一旦你製作了一個電子表格來計算你在演講費用上的投資回報，那就是賄賂，你就會入獄。
一種思考方式是，商業有很多傳統的做法，這些做法通常涉及一定程度的賄賂。而且有一種向現代、科學的財務管理、電子表格和儀表板以及投資回報計算的衝動。因此，如果你經營一家傳統企業並採用現代方法，你會發現自己有一個電子表格在計算你賄賂的回報，這將幫助你最大化利潤、識別機會和減少浪費，你會對自己感到非常滿意，直到警察闖入。“你在記錄犯罪陰謀嗎，”斯特林·貝爾幾乎會説；在專業經營你的業務和你知道的事實之間，總是存在這種緊張關係，你的業務就是犯罪。
公平地説，Insys還製作了一段關於推動阿片類藥物的企業説唱視頻，這並沒有幫助。
eBay的事情！ 這是 你如何做公關：
六名eBay員工發起了一場網絡跟蹤活動——包括向一對經營在線電子商務通訊的夫婦發送活蟑螂的盒子和一張血腥豬臉的萬聖節面具——根據週一聯邦檢察官提出的指控。
對通訊對eBay的報道不滿，這些員工（現在都不在公司工作）用威脅郵件轟炸這對夫婦，併發送令人不安的快遞，包括一圈葬禮花環和一本關於如何應對配偶去世的書，馬薩諸塞州的美國檢察官安德魯·E·萊林在週一的新聞發佈會上表示。幾名員工開車到這對夫婦的家中監視他們，他説。
作為一名在線通訊的所有者，我想説（1）從來沒有人給我寄過活蟑螂等東西，(2) 請不要開始。
伊尼戈·菲爾布里克在 瓦努阿圖被捕！ 菲爾布里克似乎之前沒有在《Money Stuff》中出現過，但我一直在關注他的 故事 在 媒體上，因為他的名字是伊尼戈·菲爾布里克，他是一位有着黑暗秘密的瀟灑年輕藝術經銷商，我又怎能抵擋如此小説般完美的情節和角色。關於菲爾布里克需要知道的基本事情是（1）他被指控多次出售藝術品，哈哈，應該把它放在區塊鏈上（“你不能在一件藝術品上出售超過100%的所有權，菲爾布里克顯然做到了這一點，還有其他騙局，”當時的美國檢察官傑弗裏·伯曼説），（2）“聯邦執法人員昨天在瓦努阿圖拘留了菲爾布里克，此前瓦努阿圖當局應巴布亞新幾內亞美國大使館的要求將菲爾布里克驅逐出境。”我不想給你法律建議，或推測他的有罪或無罪，但我必須説，如果你在醜聞中逃離紐約，最後在瓦努阿圖被捕，人們會認為你做了這件事。
周浩是在科威特做事情！“科威特的聯繫使周先生能夠抵禦美國和馬來西亞調查人員的指控，他們指控他策劃了馬來西亞國家投資基金1Malaysia Development Bhd（1MDB）的掠奪。”周為馬來西亞政府設立了1MDB，籌集了數十億美元的債券發行，然後據稱盜取了大部分資金用於賄賂和購買遊艇等。這種勾當最終以美國的起訴和一位馬來西亞總理的倒台而告終，但這就是一種商業，如果你培養了正確的技能，你將始終受到歡迎。真正有掠奪數十億美元政府資金的成功記錄的人並不多，而有很多政府官員樂於接受賄賂，只要能以專業的方式進行。
非法交易旅行保險*！*這真是太棒了：
一名女子因利用中國航班延誤的趨勢而致富，在南京被警方逮捕。
這名45歲的女子，姓李，從2015年到2019年預訂了數百個航班。她並不打算實際進行這些旅行。相反，她的唯一目標是購買航班延誤保險，將航班變成賺錢的機會。
在購買保險之前，李會分析當地天氣情況和在線評論，以判斷哪些航班最有可能延誤或取消。
通過這種方式，她在這五年中預訂了超過900個航班，使用了她自己的名字以及她朋友和家人的名字，並因此賺取了高達300萬元人民幣（約423,000美元）。
顯然這是非法的？聽起來並不像是內幕交易？（顯然 她在 “利用她過去的旅行服務工作經驗，”不過。）這只是將保險產品用於其未設計的目的（投機），而不是其設計的目的（保護你的假期免受惡劣天氣影響）。傳統的保險觀點認為，購買保險需要“可保利益”，即你只能購買保護你實際擁有的東西的保險。而現代金融觀點認為，市場應該是完整的，你應該能夠在任何你喜歡的事情的任一方面進行投機。當個人試圖將現代金融觀點應用於消費保險產品時，他們往往會遇到麻煩。
廁所氣溶膠
隨着紐約市重新開放，大型銀行再次開始在辦公室工作，他們需要進行以下類型的 操作風險管理：
近年來，華麗的手乾燥器取代了一次性紙巾，成為更可持續的選擇。隨着冠狀病毒的出現，這需要改變。
“這些東西是不安全的，”Buelow説。“手乾燥器可以將污染的空氣傳播到整個衞生間。”
最近的一項研究還表明，廁所氣溶膠，或在沖水時可以升起近3英尺的氣溶膠水滴，可能攜帶冠狀病毒顆粒。缺乏通風也是一個問題。
這意味着公司應該考慮是否需要安裝蓋子以避免潛在感染，根據緊急管理與安全解決方案的創始人Regina Phelps的説法，該公司一直在為客户提供詳細的檢查清單，以確保他們的建築在重新開放時是安全的。
“這個廁所氣溶膠是一個主要問題，因為廁所沒有蓋子，”她説。“許多高層建築的廁所有很大的扭矩。”
我假設，像摩根大通這樣的公司會聘請行業領先的衞生間安全顧問，而其以注重細節著稱的老闆傑米·戴蒙將會在每週的衞生間委員會會議上進行關於馬桶扭矩的長時間討論，因為在辦公室傳播疫情確實是摩根大通面臨的最大風險之一，他們需要認真對待這個風險。
但摩根大通是一家巨型銀行，擁有良好的風險文化和眾多辦公室。在處理衞生間問題時，它具有一定的規模經濟。一般來説，考慮“公司是否需要安裝蓋子”這一點是很奇怪的。他們怎麼知道呢？每家投資銀行、對沖基金、廣告公司、軟件公司和律師事務所都需要了解馬桶氣流，並自行決定安裝什麼樣的蓋子，這可能會帶來巨大的潛在人身和責任後果。可以推測，外包的衞生間安全顧問正處於繁榮時期。
事情發生了
詭異的平靜籠罩着房地產市場，暫時無視悲觀者。廣泛的聯邦援助已限制貧困的上升，研究發現。收債人艾迪有時間：當你的債務被暫停時會發生什麼。冠狀病毒現金需求促使公司重新考慮投資。傑伊·克萊頓，這位低調的監管者，被推入了政治鬥爭。博阿茲·温斯坦表現良好。債券的金球計劃旨在對交易員進行排名，類似於棒球卡。鑽石世界的高手們正在失去控制。出售CITGO——時機和過程。歌手阿肯正在推出一種加密貨幣，建設塞內加爾城市。角色扮演者創造了破紀錄的蝙蝠俠服裝，配備30個可工作的設備。小鎮以50年前被炸燬的腐爛鯨魚命名公園。請願書呼籲將俄亥俄州哥倫布更名為“風味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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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難道不想給它一個有意義的解釋嗎？一種可能性是赫茲的價值遠高於其債務，股票確實有價值。這並非不可能；旅行和二手車價格的突然崩潰 導致赫茲申請破產*，似乎也很快逆轉，因此您可以想象赫茲説“沒關係，我們並沒有破產，一切都很好。”這個理論的問題在於債券以每美元40美分交易，這意味着赫茲實際上並不好。您可以説“好吧，債券持有人錯了，股東對了”，但這有點令人不滿意，因為為什麼不買債券呢？“股票難以借入，散户投資者很瘋狂”似乎比“債券難以購買，信用投資者悲觀”更像是套利的限制故事，儘管兩者都可能是真的。另一個有意義的解釋是* 股票是一種對公司資產的期權，以債務的面值為行權價；現在，對於赫茲來説，這個期權是非常虛值的（資產價值低於債務），並且到期時間非常短（它現在正在破產！），但它尚未到期，波動性非常高，因此這個期權有很大的價值。這個解釋在形式上基本上是合理的，儘管我不確定在任何合理的假設下您會得到5.53美元的價格。
[2] 有趣的事實：赫茲並不認為實際上需要法官的許可來出售股票。它只是“出於謹慎的考慮”請求許可。（見其 動議 的第18段。）這裏的重點是整個事情是如此不尋常，以至於沒有人知道規則。“嘿，如果我們出售股票會怎樣，”赫茲問道，它的顧問們則説：“呃，我想這會帶來一些錢，”然後赫茲又問：“我們該怎麼做，”顧問們回答：“我們可能應該……問……某人？”這感覺就像是那種你會想要獲得某人許可的事情，你知道嗎？
[3] 顯然他們在SEC打電話之前賣了一些股票？“赫茲在其文件中並沒有説明傑弗瑞斯在汽車租賃公司終止交易之前成功出售了多少股份，如果有的話。”
[4] 我們已經討論過幾次這個問題，涉及到WeWork的首次公開募股，其中備受批評的IPO招股説明書根本沒有以其私人投資者演示的方式解釋公司的業務。“美國證券法規要求某些披露並禁止其他披露，”我寫道，“因此IPO招股説明書冗長且充滿細節，同時省略了投資者可能實際想知道的許多內容，以評估業務的價值。”
[5] 在ATM發行中有 招股説明書交付要求，不過我不知道它們實際導致實際購買者收到實際招股説明書的頻率。但沒有招股説明書*閲讀*要求。**
[6] 除了赫茲的股票仍在交易，如果你不喜歡零售股東從赫茲購買股票，那麼你也不應該*喜歡*他們相互之間購買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