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的巨人》出版商講談社尋找下一個漫畫熱門作品 - 彭博社
Joshua Hunt
插圖:Mojo Wang 為《彭博商業週刊》創作去年七月的某一天,諫山創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在森大廈52層的一家時尚現代藝術畫廊漫步,這裏俯瞰着東京高檔的六本木地區。畫廊的牆壁上,後來掛滿了讓-米歇爾·巴斯奎特的畫作,原本則是來自暢銷 漫畫的手稿頁面的原創藝術作品,諫山創的 進擊的巨人(Attack on Titan)。
此次展覽紀念了這部血腥史詩的十週年,該作品設定在一個被剝皮、血管外露、吃人的巨獸主宰的世界中,這些巨獸高得和森大廈一樣,恐嚇着人類避難的封閉城市。在 巨人首次在 別冊少年雜誌上印刷的十年間,它的對手在日本的流行文化中留下了巨大的足跡。日本最大的出版商 講談社 已發行約一億本其31卷連載作品。動畫電視改編版在國際上大獲成功,進而衍生出真人電影系列、幾款視頻遊戲,以及包括玩具、手提袋和一款流行日本洗衣粉的限量版包裝在內的商品。
在展覽上,諫山創穿着一件普通的連帽衞衣,臉上戴着醫用口罩,以掩飾自己不被那些讓他成為這一代最成功漫畫藝術家的粉絲認出。但口罩只突顯了他獨特的髮型,黑色的頭髮像角度分明的窗簾一樣垂在臉的兩側。33歲的他在國內獲得的名聲,對於美國的漫畫藝術家來説是難以想象的。幾乎每個日本人都在閲讀漫畫,無論是連載於每週或每月的漫畫雜誌如 少年Jump,還是以 單行本的形式出版。那些通常既插畫又寫作的藝術家被視為作者。
進擊的巨人來源:講談社諫山創透過參加展覽的高中生、主婦和上班族的肩膀,傾聽他們未經濾鏡的閒聊。這些對話與圍繞 權力的遊戲 的粉絲討論並無二致,聚焦於情節反轉、震驚的死亡和血腥的場面。這兩部作品都有一個共同的傾向,就是殺掉他們的主角。在它們的巔峯時期,兩者也都成為了一個獨立的產業。
“當系列首次被選中時,常有新聞報道講談社嚴重虧損,”諫山創説。“我不知道這一切會持續多久。”然而, 進擊的巨人 卻成為了出版商的答案。當2013年推出動畫電視改編時,漫畫的銷量飆升,使講談社的銷量在18年來首次回升並恢復了盈利。
如此成功的漫畫本應預期連載100卷或更多——諫山創小時候最喜歡的漫畫之一是 JOJO的奇妙冒險,它在他出生的那一年問世,並且仍在印刷中,因為其創作者荒木飛呂彥定期重新塑造他的主角。然而,諫山創決定他已經沒有故事可講。他的漫畫和動畫電視系列將在明年完成最後的故事篇章。
講談社將面臨一個非常大的財務缺口。進擊的巨人多年來使得出版商能夠抵禦行業趨勢,但現在必須直面這些挑戰。根據日本全國出版協會的數據,印刷漫畫銷量的國內收入在2017年降至歷史最低點,並在2018年進一步下降了5%,這部分銷量幾乎佔日本每年120億美元書籍市場的一半。(2019年上半年收入增長了5%,這是最新的可用數據,但僅僅是因為行業普遍漲價。)數字漫畫的銷量則是一個例外,近年來穩步上升,並在今年春季得到了推動,當時許多日本書店關閉以遏制Covid-19的傳播。但猖獗的盜版和較低的價格使得數字漫畫的利潤低於傳統紙質漫畫。
巨大的銷量
數據:Oricon
對講談社的壓力更加劇烈,因為這恰逢一個巨大的機會。對適合改編的故事情節的需求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高,這是由於 Netflix Inc. 和 Hulu LLC 之間激烈競爭,爭奪全球動漫流媒體的領導地位。2017年,Netflix通過挖走 Production I.G Inc. 的酒井大樹,震動了行業,該工作室負責製作有史以來最成功的動漫之一 攻殼機動隊。酒井的第一部Netflix系列是 惡魔人 Crybaby,基於講談社1972年的超現實主義漫畫 惡魔人。
但是,如果講談社及其競爭對手想要蓬勃發展,他們必須做的不僅僅是挖掘他們的舊目錄。日本漫畫出版商僅獲得適度的授權收入,因此對他們來説,動漫主要作為漫畫書的廣告。與漫威和DC不同,後者對其公司藝術家和作家創造的世界保持很大的控制權,日本漫畫出版商則在一個尊重創作者的系統中工作。
“在日本,作者幾乎擁有絕對的控制權,”傑森·德馬爾科説,他在特納廣播公司旗下的卡通網絡工作了超過二十年,負責動漫授權。“這與美國出版完全不同,在美國出版中,情況是‘謝謝你創造了蜘蛛俠——現在滾開,讓我們可以從蜘蛛俠身上賺很多錢。’”
“一個沒有皮膚的巨大類人吃人——你不需要費力就能讓我接受這個想法”
當我在一月於講談社東京總部見到諫山創時,成功漫畫創作者所受到的尊重顯而易見:這位藝術家在離家不遠的公寓工作,受到了深深的鞠躬和裝滿禮物的袋子的歡迎。國際版權部的授權經理加藤惠理佳對他表示衷心的感謝,因為他同意接受採訪,而他最近很少這樣做。諫山創穿着休閒,藍色牛仔褲和連帽衫,像一個在家工作的人。他昏昏欲睡的神情和頻繁的哈欠暗示着他在那裏幾乎沒有做其他事情。
在前往採訪的路上,我拿到了一本諫山創最近的單行本,封面上宣傳了即將到來的進擊的巨人遊樂設施,位於日本環球影城。講談社幫助安排了一系列授權和廣告合作,以幫助該系列以轟動的方式結束。這些合作,包括產生約250萬美元票房的森塔展覽,都依賴於諫山創的批准。“這些商業機會不會永遠存在,所以我不會對它們視而不見,”他説。“想想進擊的巨人的世界還能繼續一點點時間,真是不錯。”
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也在為自己的藝術遺產而努力。“我曾是 權力的遊戲 的忠實粉絲,所以我能理解那些對系列結局感到失望的粉絲的感受,”他説。“但當我在繪畫時,我是在表達自己的感受,我認為只要我這樣做,我的粉絲就能接受我為他們想出的任何結局。”他已經決定了敍事將如何結束,但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並沒有讓他免於在如何到達那裏時的痛苦。進擊的巨人 是一部多層面的史詩,數十個角色交織在一起,情節錯綜複雜。競爭的神話和歷史,甚至是替代維度,使得這部作品充滿了政治、戰略和社會的陰謀,以及背叛、復仇和復活的主題。
講談社的財務和身份依賴於至少擁有一部面向成年人的旗艦大片系列。它的兩個最大競爭對手依賴於稍微不同的模式:小學館通過授權流行的視頻遊戲角色來補充其原創作品,例如 任天堂旗下的皮卡丘,來自 寶可夢 的名聲,以及 世嘉的刺蝟索尼克,面向兒童的漫畫。集英社專注於原創的面向年輕人的熱門作品,如 龍珠、 海賊王 和 我的英雄學院。
來自 進擊的巨人 第29卷的面板。來源:講談社講談社的做法可以追溯到1980年推出的 青年雜誌,這是一本每兩週出版一次的雜誌,包含約300頁的連載漫畫。這些書籍的目標讀者是年輕的成年男性,隨着日本進入經濟泡沫,他們的可支配收入逐漸增加。1982年,青年開始連載大友克洋的賽博朋克經典 阿基拉,講述了2019年後末世“新東京”中,超能力者、摩托車幫派和軍隊之間的暴力對抗。該雜誌的發行量很快激增至超過一百萬讀者,促使講談社開始發行獨立的 阿基拉 單行本。當該系列在1990年完結時,其六卷合計形成了一部超過2000頁的圖畫小説;全球銷量達數百萬冊。電影改編在1988年上映後,全球票房收入達4900萬美元,VHS銷售額額外增加3000萬美元,成為有史以來最具影響力的科幻電影之一。
受到 阿基拉 影響的人之一是士郎正宗,他後來成為講談社的下一個天才。他的開創性漫畫 攻殼機動隊 從1989年初到1990年末在 青年雜誌 連載,並且也獲得了自己的單行本、動畫電影和英文版。不過,開創性且商業成功的漫畫並不常見,而講談社在日本泡沫經濟結束時正好遭遇了乾旱期。到2002年,該公司的銷售額已經下降到足以讓其自二戰以來首次陷入虧損。
諫山創時代在十年結束之前就開始了,但在這裏,講談社運氣不錯:進擊的巨人是在集英社拒絕後才來到出版商手中的。2006年,諫山創聯繫了講談社請求會面,接觸到了一位名叫川久保慎太郎的編輯。他看到了諫山創的潛力,給這位初出茅廬的藝術家佈置了作業,以提高他的插畫技能。“我讓他練習重繪拳願阿修羅中的動作場景,”川久保説,指的是一部受歡迎的拳擊漫畫。“因為他不擅長畫乾淨的線條,我讓他重繪一些浪漫漫畫的場景。”
然而,作為講故事的人,諫山創是個天生的講述者。這部漫畫乍一看似乎是個小眾故事,擁有獨特的設定,會吸引“漫畫書迷”,川久保説。但“深入看,它具備了成為主流熱門作品的所有要素。”與大多數藝術家相比,諫山創似乎能夠並願意從市場營銷的角度以及藝術的角度來看待他的角色。他知道如何讓讀者渴望更多——如何通過情節反轉和懸念讓他們一集接一集地回來,幾乎就像他在為電視寫作一樣。
川久保將這種敏感性歸因於諫山創從農村的大分縣搬到東京。“他深思熟慮讀者希望從他那裏得到什麼,因為未能滿足這些期望意味着要回去做日常工作,直到他的下一部作品出現,”川久保説。“正因為這種心態,他成為了一位能夠像漫畫編輯或動畫製作人一樣思考的作者。”
諫山創和川久保玲攝影師:Motoyuki Daifu 為彭博商業週刊1996年,DeMarco和Sean Akins,兩個卡通網絡的創意總監,被指派填補一個新的課後節目時段。他們想出了 Toonami,一個反映他們獨特品味的四小時節目。它將漢納-巴伯拉的卡通如 鳥人 與較老的動漫如 勇者王 和 機動戰士 混合在一起,這些動漫幾乎可以以零成本授權——這大致就是DeMarco和Akins最初的預算。在 Toonami 在最初幾個月表現良好後,他們的老闆給了他們一些零花錢來購買更多的動漫。
“龍珠Z 是我們知道的,因為我們曾在亞特蘭大的日本家庭錄像店租過盜版VHS帶來看,”DeMarco在我們於 Adult Swim,卡通網絡的深夜節目時段的喬治亞辦公室見面時説道。當他們在1998年將其加入節目單時,主要發行商如 萬代公司 和 Funimation Productions LLC 開始向他提出其他節目的建議。最終 Toonami 轉移到了Adult Swim,在那裏它向美國觀眾介紹了標誌性的漫畫角色,如水手月亮,但由於收視率下降,導致其在2008年被取消。
講談社的*《五等分的新娘》在2019年是暢銷漫畫系列,銷量達到590萬本。來源:講談社德馬爾科現在是成人游泳的副總裁和創意總監。他坐在一個以《阿童木》命名的會議室裏,穿着牛仔褲和一件印有伊藤潤二恐怖漫畫模糊圖像的黑色T恤,看起來像是一個在日本度假後從未回家的橄欖球后衞。他告訴我關於卡通網絡在2012年決定復活Toonami*的事情。復活最初是為了死忠粉絲而進行的一次愚人節懷舊活動,但當它獲得了巨大的收視率和社交媒體關注時,德馬爾科決定讓它成為永久節目。
為了填充這個時段,他聯繫了Funimation的朋友,他們給他展示了一段*《進擊的巨人》*動漫的預告片,Funimation希望發行這部作品。“那實際上只是一個巨人越過牆壁的畫面,”德馬爾科告訴我。“當我們看到那個時,我們就像,‘太好了!’我們甚至沒有看漫畫,只是説,‘是的,我們對此感興趣。’我是個大恐怖迷,皮膚剝落的巨大類人吃人這個概念——你不需要費力就能讓我對此感興趣。”
Toonami在2014年5月開始播放*《進擊的巨人》,比第一季在日本結束晚了七個月。它立即成為熱門節目,在午夜時段吸引了大約130萬觀眾。“你説的是一部瘋狂的日本節目,吸引的觀眾人數與《家庭 Guy》*相當,而後者是過去20年美國最大的熱門卡通之一,”德馬爾科説。“這大概是動漫在美國能達到的主流程度。”
這部劇的成功幫助將美國整個漫畫市場傾向於東方。從2015年到2018年,巴恩斯與諾布爾公司將其用於漫畫的貨架空間翻了一番,並開始舉辦“漫畫星期一”銷售活動。這幫助了進擊的巨人,在2014年底時,英文版印刷本不到一百萬,約在一年內將其印刷量增加了三倍。目前已發行約400萬本,數字版下載量接近100萬。意外的收益讓所有參與該劇的人都感到措手不及。他們並沒有計劃再製作一個季度,導致粉絲們不得不等到2017年才能再看到新劇集。
在動畫迴歸的同時,Netflix日本向市場投下了德馬爾科所稱的“金錢炸彈”。Netflix並沒有具體説明投資了多少現金,但其首席內容官泰德·薩蘭多斯在那年晚些時候告訴分析師,計劃在其80億美元的原創內容預算中花費一大筆資金用於動畫。Netflix首席產品官格雷格·彼得斯將公司的興趣部分歸因於動畫與流媒體技術的良好契合:“如果你拿動畫來説,從編碼的角度來看,它是超級高效的,我們現在可以為移動設備上的動畫標題提供驚人的視頻體驗。”這種移動友好性與該類型的目標市場完美契合。
在講談社東京總部川久保的桌子上拍攝的正在進行中的進擊的巨人的一期頁面校樣。攝影師:Motoyuki Daifu 為《彭博商業週刊》Netflix 的獵尋採取了雙管齊下的方法。一種是與製作公司建立合作關係並獲取許可的傳統方式,包括對 Kodansha 的 攻殼機動隊 的重啓許可。另一種是內部製作自己的動漫;Netflix 的第一部原創動漫系列 伊甸園 計劃在年底前首播。
然而,第二條路徑對製作人來説風險極大。像宮崎駿(幽靈公主、千與千尋)製作的原創動漫電影可能需要數年和數千萬美元的製作費用,而且沒有成功漫畫的內置觀眾。Netflix 日本的發言人 Nao Azuma 表示,尋找人才也是一個挑戰。“這是一種非常新的平台,因此需要説服,”她説。“我們希望我們製作的內容能夠激勵創作者,並讓他們對這裏的可能性有一些認識。”
目前,激勵措施更傾向於許可。華特迪士尼公司擁有的 Hulu 也參與其中,擁有與 Funimation 的獨家首映合作關係,使其能夠接觸到動漫中所有最重要的參與者。結果是推高了所有希望獲得漫畫版權的人的價格。
DeMarco 説,所有這些活動對創作者——以及出版商——來説都是好事,即使這讓他的工作變得更加困難。他一直在嘗試創新;在最近的一筆交易中,他跳過中介,直接與小學館洽談以獲取 漩渦 的版權,這是一部由伊藤潤二創作的關於一個被螺旋形狀詛咒的小鎮的漫畫(小鎮上有變成蝸牛的男孩和頭髮復活的女人)。Adult Swim 同意從零開始資助該項目。DeMarco 形容這更像是一種熱愛的勞動,而不是範式轉變。他説,製作原創動漫需要如此多的時間,“以至於我們必須停工三年才能準備好足夠的節目來填滿整個 Toonami 時段。”不過,這次對 DeMarco 來説是值得的,僅僅是為了有機會與他崇敬的漫畫藝術家合作。
漫畫出版商也意識到,他們對動漫的依賴是有限的。我與一家講究保密的Kodansha競爭對手的兩位編輯交談時,他們指出這些交易並不一定是可靠的收入來源。“最終,蛋糕被切分得如此之多,出版商可能除了漫畫書銷量的提升外,什麼也得不到,”其中一位説。
如果動漫正在推動Kodansha尋找下一個進擊的巨人,負責領導這項搜索的川久保並沒有透露太多。他描述的招募新人才的過程在幾十年後基本沒有改變:編輯們尋找他們喜歡的已出版藝術家的作品,以及在日本的漫畫職業學校或公司舉辦的比賽中發現的新秀,並努力培養優秀的作品。
川久保説,一部熱門漫畫是無法被製造出來的——“魔力要麼存在,要麼不存在。”它的開始方式與巨人相同,講述一個好故事。“如果你創作的漫畫不值得閲讀,沒有人會想把它製作成動漫系列,”他説。“如果你從一開始就專注於什麼可能會成為好的動漫,或者下一個趨勢是什麼,你永遠不會創作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在2018年春天,我在東京西部郊區的一家咖啡館與慶吾見面,離吉卜力工作室不遠,宮崎駿自1985年以來一直在這裏創作傑作。像諫山創一樣,慶吾33歲,但他成為專業漫畫藝術家的道路更為典型。從2008年開始,他與小學館出版了七部漫畫,包括一些被改編成電影或電視節目的獨立熱門作品。這在創作上是令人滿足的,但收入微薄。
來自 進擊的巨人 第29卷的另一幅面板。來源:講談社幾周前,我第一次與Keigo交談,當時他正在為他最近在小學館的作品推廣一部真人電視節目, 東京外星兄弟,講述了兩個懶散外星人被派去調查地球生活的冒險故事。他告訴我,這部作品在咖啡館裏被設想為一種“克里斯托弗·諾蘭電影 星際穿越 的反向版本”,並且在三部獨立卷中銷售得相當不錯,引起了 日本電視網絡公司 的製片人的注意,該公司在2018年夏季播出了這部漫畫的真人改編版。
Keigo在小學館的表現相當不錯,他本可以在那裏開創一段長久的職業生涯,製作出受人尊敬、適應性強的熱門作品,補充公司的強大皮卡丘業務。但在我們見面不久後,他宣佈講談社將出版他的下一部系列作品, 諾拉與雜草,講述一名警探和一個讓他想起已故女兒的神秘女孩的故事。“與小學館合作很好,”Keigo在我下次見到他時告訴我。“但講談社是你作為漫畫家夢寐以求的地方。”
在進入該公司的二線雜誌後,他表現得相當不錯,出版了幾本 諾拉與雜草 的單行本,並將翻譯權出售給法國的一家出版社,在那裏他有一批追隨者。不過,他並沒有幻想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諫山創。
不過,當伊薩亞馬開始在一家網吧兼職時,他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進擊的巨人》*。儘管他現在放棄了他的系列作品,但他並不一定會放棄他的地位。下一個伊薩亞馬·哈吉梅可能就是伊薩亞馬·哈吉梅。“我實際上提出了大約五個不同的新連載漫畫的想法,但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實現,”他説。“我想嘗試做一個更現實的漫畫,但我還沒有能夠製作出符合我自己標準的手稿。” 閲讀更多:下一場流媒體對決是在東南亞爭奪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