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税務問題為拜登提供了修復為富人操控的系統的藍圖 - 彭博社

照片插圖：731金錢可以以多種形式到來——工資、已支付的發票、來自你擁有的企業的紅利、來自爸爸的禮物、來自媽媽的貸款、上漲的房產價值或股票價格。即使是住房、飛機票和理髮等非貨幣福利也有現金價值。這部分收入——我們稱之為所有收入，儘管律師可能會爭論——從未被徵税。當然，工資中，政府會立即抽取一部分。那些沒有為國税局留出資金的水管工和優步司機會後悔。但對於其他人，適用不同的規則。

彭博社商業週刊卡馬拉·哈里斯 4.0：自由派、中間派還是其他？在線影響者如何對瑞典糖果上癮新型電動車承諾每次充電可行駛700英里（只需加油）美國大學畢業生在應對更困難的就業市場時存在性別差異在一個現在臭名昭著——儘管並不獨特——的例子中，唐納德·特朗普在2016年僅支付了750美元的聯邦所得税，在2017年作為總統的第一年也支付了同樣的金額，根據一份報告，該報告由紐約時報提供，後者獲得了他的税務申報表副本。特朗普報告了來自其企業的鉅額損失，實際上在過去15年中的10年裏消除了所有應繳的所得税。儘管彭博億萬富翁指數估計他的淨資產為27億美元。

富有的美國人和一小羣精明的顧問已經完善了避税的藝術：富裕家庭設立複雜的信託、私人養老金和人壽保險計劃以降低税負。硅谷的初創公司估值數十億美元，獲得本應為小企業提供的税收減免。跨國公司將利潤轉移到海外避税天堂。加起來，根據一個估計，億萬富翁現在支付的整體税率低於徘徊在貧困線上的工薪階層美國人。

國會對此有所幫助，未能填補明顯的漏洞並開啓新的漏洞。立法者還削弱了負責監管規則的機構。從2010年到2019年，國税局的收入專員數量從13,879人減少到8,526人，即使他們必須監管的經濟規模和複雜性不斷增長。5月，一家政府監察機構——財政部税務管理監察長髮現，879,415名高收入美國人 在2014年至2016年期間未提交報税表。該機構幾乎沒有嘗試收回，326,579個案件從未進入其執法系統，42,601個案件在沒有任何工作完成的情況下關閉。總體而言，國税局的審計率已降至幾乎為零。在所有收入羣體中，年收入達到1000萬美元或以上的美國人面臨國税局審查的機會最低。

不平等和税法如何擴大美國財富差距

國家的財富正在不成比例地向最富有的美國人轉移。與此同時，最高收入者的總税率已經大幅下降。如今，所有納税人幾乎沒有受到國税局審計員的嚴格審查。

數據：埃曼紐爾·薩茲和加布裏埃爾·祖克曼，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國税局

美國人似乎願意支付一些税款。讓他們感到惱火的是，自1913年1040表格發明以來，認為其他人正在逃避他們不願意承擔的責任。國税局委託的一項對2000人的調查顯示，87%的人認為在税務上作弊“完全不可接受”，而95%的人同意“每個美國人都有義務支付他們應繳的税款”，在一個兩極分化的國家中，這是一種顯著的共識。去年，62%的人告訴蓋洛普，高收入者繳納的税款太少，而69%的人表示公司繳納的税款不夠。

單純提高富人和公司的税率並不會真正使系統變得更加公平。一些公司和富人，尤其是那些幾乎沒有機會利用系統的人，已經支付了全部税款。包括州和聯邦税在內，一名年收入數百萬美元的薪資工人在紐約的邊際税率接近46%，在加利福尼亞略高於50%。前國税局局長查爾斯·羅斯蒂説：“提高税率的問題在於，它只會提高已經在繳税的人的税率。”與此同時，“激進”和“不合規”的人可以繼續使用合法和非法的手段來避免支付他們應繳的税款。

在特朗普於3月13日宣佈新冠病毒疫情為國家緊急狀態後的六個月裏，100位最富有的美國人的集體淨資產——這個名單不包括總統——根據彭博億萬富翁指數，增加了5630億美元，增長了31%。幾乎沒有這些意外之財會在2020年報税時向國税局報告。律師們會正確指出，這些是紙面收益，根據現行法律，您的淨資產上升在您出售一些資產之前並不需要納税。與此同時，您可以通過以此為抵押貸款來享受您的新財富，這比出售資產便宜得多，因為借來的錢不算作應税收入。無論何時您出售，資本利得税的税率略高於工資收入的最高税率的一半。如果您從未出售呢？恭喜您，您擊敗了國税局。您的孩子可以繼承這些資產，所有應税收益都被抹去。根據一種稱為“遞增基礎”的規則，終生的收益可以永遠逃避税收。今年，美國人——主要是富人——將繼承7640億美元，但根據紐約大學法學教授莉莉·巴切爾德的研究，平均税率僅為2.1%。

這些税收怪癖早於特朗普，但他和國會中的共和黨人將税法朝着對富人更加慷慨的方向發展。2017年的税法降低了他們的税率，特別是大幅削減了企業税，為私人企業主提供了特別優惠，並使避免遺產税和贈與税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容易。特朗普在他的第二個任期中建議進一步削減資本利得税率。

喬·拜登承諾將朝相反的方向推進。他提議對企業和富人徵收更高的税率，限制高收入者的扣除，並幾乎將富人的資本利得和股息税率翻倍，使其與普通收入的税率相匹配。儘管如此，許多進步人士仍然想知道拜登願意在多大程度上向富人徵税。畢竟，他反對民主黨初選對手伊麗莎白·沃倫和伯尼·桑德斯所支持的財富税。

拜登總統如何能更明智地對像特朗普這樣的人徵税？這位候選人尚未發佈全面的税收計劃，但這裏有一個線索可以看出他的優先事項：多年來，他提到過逐步基礎規則，作為他想要關閉的一個漏洞，常常對那些一定對這一有利於富人繼承人的複雜税收條款感到困惑的聽眾説。拜登在2018年表示：“保守派仍然認為，保護逐步基礎這樣的東西比讓300萬孩子上社區大學更有意義。”這是他宣佈競選總統前的一年。“我讚賞投資者，但我認為他們比在那家公司工作的其他人更能創造就業嗎？不，我不這樣認為。”

在競選演講中很難解決複雜的漏洞問題。但拜登的多次嘗試表明，收緊規則並更公平地執行這些規則對他有吸引力。簡而言之：拜登可以試圖打擊像特朗普這樣的人用來逃避自己和其繼承人税收的手段。

正如特朗普的税務申報所示，富人有強烈的動機利用損失向國税局報告儘可能少的收入。有時這些損失是會計虛構，這也是億萬富翁喜歡購買房地產和體育團隊的原因之一。由於一個叫做折舊的規則，假設財產有有限的使用壽命，業主可以每年抵扣其購買價格的一部分。這些紙面損失可以抵消真實收入，即使財產的真實市場價值持續上升，也能使税單歸零。

這是法律方面的內容。國税局還估計，每年大約有15%的應繳税款消失，這個“税收缺口”在未來10年可能達到7.5萬億美元。問題不在於有薪水的工人或承包商，他們的税務文件每年都提交給國税局，使得作弊變得困難。真正的問題在於企業和富人，他們可以輕易地將資金隱藏在國税局這個人手不足的機構面前。

税務基金會估計，結束 增值基礎 將在10年內產生1160億美元的收入。而且可能會更多。現在，富裕家庭通常會持有資產數十年，甚至幾代人，以便在不繳税的情況下傳承。改變基礎規則——尤其是在提高資本利得税率和收緊繼承規則的情況下——將顛覆過去的策略，迫使富人出售長期持有的資產並觸發税單。威爾士派顧問公司（Wealthspire Advisors）在馬里蘭州波托馬克的董事總經理比爾·施瓦茨（Bill Schwartz）表示，這是一種“被低估的收入來源”。

在過去的幾年裏，傾向左派的税務專家們一直在構思更具創意的方式來對富人和大企業徵税。俄勒岡州參議員羅恩·懷登（Ron Wyden）如果民主黨重新掌控參議院，可能會擔任負責税務立法的財政委員會主席，他提出了對極富有者每年徵税投資收益的方式，基本上是對紙面利潤徵税。其他人則提出了阻止跨國公司將利潤轉移到避税天堂的方案——這些想法在九月份被拜登採納，計劃對 企業的海外利潤 徵税，同時獎勵那些將工作和投資帶到美國的公司。

第一步是讓國税局達到一個能夠有效執行規則的水平。賓夕法尼亞大學法學教授娜塔莎·薩林和前財政部長拉里·薩默斯的分析估計，將該機構恢復到2011年在經濟中所佔的規模，可能在10年內帶來額外的1萬億美元。在9月14日發佈的更詳細提案中，羅斯蒂建議通過要求向國税局報告更多數據，特別是企業使用的銀行賬户，來關注缺失的收入。然後，他將投資數十億美元用於新員工和技術，他估計這將以新收入的25倍回報其成本，即在未來十年內達到1.6萬億美元。這還不包括通過關閉法律漏洞可能籌集的額外資金，羅斯蒂説。

國税局的特工曾經受到讚揚；他們是那些抓捕阿爾·卡彭的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之前僅由富人支付的所得税被擴大到包括大多數美國人。歐文·柏林為此寫了一首愛國歌曲：“看那些在天空中的轟炸機？洛克菲勒幫助建造了它們。我也是！”然而，到1970年代末，鄉村歌手約翰尼·佩切克唱道“富人玩樂，而窮人買單”關於美國税收。是時候讓政府重新編寫這首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