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大民主國家的領導人面臨首次大流行投票考驗 - 彭博社
Bibhudatta Pradhan
印度人民黨選舉集會在比哈爾邦的加亞地區閉幕,總理納倫德拉·莫迪出席,日期為10月23日。
攝影師:普拉薩恩特·維什瓦納坦/彭博社訪問印度最貧困的地方之一,這個國家是美國之外新冠疫情最嚴重的國家,這説明為什麼總理納倫德拉·莫迪的聯盟在疫情開始以來的首個邦選舉中領先。
比哈爾邦這個東部邦週六開始了最後一輪投票,計票將於週二進行,這個邦在疫情爆發之前已經飽受根深蒂固的失業問題和不堪重負的衞生基礎設施之苦。此後,隨着遙遠城市的民工回家,像帕卡漢村這樣的地方遭受了廣泛的洪災,失業率已經攀升至超過全國平均水平的兩倍以上。
“無論哪個政府掌權,我都不指望對我或我的村莊有任何改變,”48歲的蘇倫德拉·馬託從他的被洪水淹沒的房子中説道,現在只能靠船進出。“但我會投票給莫迪——他給了我一所房子和一個廁所。”
比哈爾邦的失業率已攀升至全國平均水平的兩倍以上,像帕卡漢村這樣的地方遭受了廣泛的洪災。攝影師:普拉薩恩特·維什瓦納坦/彭博社控制比哈爾邦對於莫迪的印度人民黨至關重要:該邦派出40名議員,是印度28個邦中第四多的,前往聯邦議會。在邦選舉中取得實質性勝利還將幫助該黨在議會上議員不佔多數的上議院贏得更多席位,從而更容易推動復甦經濟所需的改革,印度經濟正面臨亞洲最大國家中最嚴重的萎縮之一。
莫迪全力爭取該邦選民的支持,民意調查顯示印度人民黨領導的執政聯盟佔據優勢。總理在九月份的兩週內啓動了總值55億美元的基礎設施項目,涵蓋了從橋樑和公路到供水和污水處理的各個領域。
“比哈爾邦的改革步伐加快了,”莫迪在十月份的一次集會上説。“不能讓它放緩。
當超過1000萬勞工及其家人在三月份的國家病毒封鎖期間沿着印度灼熱的公路走向家鄉時,其中許多人是前往比哈爾邦。自那時以來,他們為生存而日夜奔波的故事主導了競選活動。
儘管比哈爾邦的人均收入在印度最低,但由於旗艦項目為貧困人口提供了廁所、煤氣和住房,莫迪在整個邦內都是一個備受歡迎的人物。然而,由於該邦對他的聯盟夥伴、現任首席部長尼提什·庫馬爾及其人民黨(聯合)的不滿情緒日益增長,選舉結果仍不明朗。
總理納倫德拉·莫迪在10月23日的蓋亞地區競選集會上。攝影師:普拉桑特·維斯瓦納坦“令人驚訝的是,地面上對莫迪沒有怨恨,而尼提什·庫馬爾的聲望急劇下降,”政治分析師、比哈爾邦首府巴特那的A. N.辛哈社會研究學院的教授D.M.迪瓦卡爾説。“可能會出現分裂的選舉結果,印度人民黨將成為最大的單一政黨。這將導致選後聯盟。”莫迪在印度自疫情爆發以來的首次邦選中面臨什麼挑戰
該州的反對聯盟似乎在年輕選民中越來越受歡迎,特別是通過專注於就業問題。自全國範圍內的封鎖重創經濟以來,比哈爾邦的失業率已上升至12%,幾乎是全國平均水平的兩倍,為6.7%。
渴望工作
當人民黨推出其選舉歌曲“這就是比哈爾邦”時,成千上萬的人在Twitter上批評它,相應的標籤迅速走紅。“沒有工作,數百萬外來工人,沒有好的領導選擇…這就是比哈爾邦的現狀,”一條典型的回應寫道。
為了利用這種情緒,反對派集團提名了30歲的特賈什維·亞達夫作為其候選人蔘加競選。作為前首席部長的兒子,亞達夫試圖爭取更多貧困選民的支持,併為疫情造成失業的人們提供工作機會。
“我們將在第一次內閣會議上批准一百萬個政府工作崗位,”亞達夫在十月的一次集會上告訴歡呼的支持者。“給我們一個機會。”
一名騎自行車的人經過Pakahan附近的一家糖廠附近的洪水。這是該村莊附近四家關閉的工廠之一。攝影師:Prashanth Vishwanathan/Bloomberg莫迪集團的意外失利將為反對黨提供了一個擊敗執政黨的藍圖,風險諮詢公司歐亞集團的阿希爾·貝里和彼得·蒙福德在10月30日的一份備忘錄中表示。
“失利可能會助長反對派組織大規模抗議聯邦政府的戰略,”他們説。“這將加大對莫迪施加壓力,迫使他在地方層面進一步傾向民粹主義以鞏固自己的權力。”選民指責印度未能抗擊病毒,但不責怪莫迪
回顧2015年,莫迪的政黨在上次比哈爾邦選舉中遭遇挫折,打破了他一年前全國選舉勝利後連勝的紀錄。今年,為了不留下任何機會,面對疫情激增,莫迪已經在比哈爾邦發表了十幾次集會講話,而2015年只有大約30次。他的政黨承諾在成功候選人出現時為比哈爾邦公民免費提供新冠疫苗。本週,莫迪甚至寫了一封公開信給當地選民,提醒他們只有他的聯盟才能實現該邦的願望。
關閉的工廠
過去十年,比哈爾邦改善了法律和秩序,改善了基礎設施如電力和道路,並在教育上投入更多。但其人均收入仍接近全國平均水平的三分之一,經濟學家表示,比哈爾邦需要提高公共支出和基礎設施以吸引投資和創造就業機會。莫迪在封鎖中受到最嚴重打擊的工人中的憤怒正在增長
在該邦的一些地區,經濟未能改善導致選民對莫迪產生了不滿。24歲的桑託什·庫馬爾(Santosh Kumar)對承諾復興已關閉工廠的政黨似乎無法兑現感到沮喪。
“這次我們不會投票給任何政客,”去年在聯邦選舉中投票給人民黨的庫馬爾在馬哈烏拉鎮説道。他表示,這次他會在電子投票機上按“無人合適”。
“無論哪個政府上台,我都不指望對我或我的村莊有任何改變,”馬託説,“但我會投票給莫迪——他給了我一所房子和一個廁所。”攝影師:普拉桑特·維什瓦納坦/彭博社回到被洪水淹沒的帕卡漢村,馬託是150個家庭中靠每天兩頓小飯維持生計的人之一。其中一些人不得不在中九月份泥濘的水淹沒他們的房屋後,躲到小學屋頂或臨時搭建的帳篷中,甚至躲在鐵路站台上。
除了兩隻山羊,政府補貼的房子是馬託唯一的資產。和比哈爾邦的許多人一樣,馬託對邦首席部長感到憤怒——他沒有得到任何援助,他的村莊道路在洪水沖走後也沒有得到修復。他的一些鄰居無法獲得急需的食品配給,而其他人則錯過了提供給農村地區的就業支持。該村距離四家關閉的工廠僅一公里,其中包括一家在上世紀90年代關閉的生產巧克力的工廠。
“巧克力工廠關閉後,我父親失去了工作,從那以後我的家庭一直生活在貧困中,” 馬託説。“沒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