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油價:當價格跌至零以下時,這些埃塞克斯交易商賺了數百萬美元 - 彭博社
Liam Vaughan, Kit Chellel, Benjamin Bain
插圖:Sophy Hollington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在2020年的許多此前難以想象的時刻中,最奇怪的之一發生在4月20日,當原油價格跌至零以下。西德克薩斯中質原油期貨,這是用來交易該商品的最流行工具,當天以每桶18美元的價格開始交易。這已經很低了,但價格繼續下跌,直到紐約時間下午2:08,價格變為負值。
令人驚訝的是,這意味着任何賣油的人都必須付錢給別人來接手。然後,原油市場完全崩潰,20分鐘內下跌了近40美元,收盤價為-38美元。這是紐約商品交易所138年歷史上原油的最低價格,很可能也是自人類開始燃燒原油以取暖和照明以來的幾千年中最低的價格。
目睹這一壯觀景象的有交易員、能源高管和貨運公司員工,他們的生計與原油價格波動息息相關。華盛頓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的監管人員盯着他們的顯示器,目瞪口呆。研究公司OPIS Ltd.的分析師湯姆·克洛扎告訴Institutional Investor説,這種經歷就像看費德里科·費里尼這樣超現實主義導演的電影:“你能欣賞它,但沒有人真正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24小時內,瘋狂結束了,石油再次有了價格,很誘人地將發生的事情視為一個小插曲。但是,買家和賣家在某個即將到來的日期就價格達成一致的WTI期貨合約,是3萬億美元年度石油和天然氣行業的核心。 WTI是決定全球石油價格的主要組成部分之一——無論是中東王國還是艾伯塔省的壓裂聯合企業出售的石油。它影響航空公司支付噴氣燃料的費用以及製造商支付基於石油的化學品的費用。
除了物理商品本身,數十億美元價值的金融產品也以一種特定而獨特的方式與WTI掛鈎。它們的價值由每月25日前四個工作日下午2:30的WTI價格確定。那個關鍵的5月WTI合約的“結算”是在4月20日。
“進入4月,有人在談論零甚至負價格,但沒有人談論-40美元。那麼這裏的真實故事是什麼?”
那天的突然價格下跌,摧毀了一些押注石油復甦的投資者,被解釋為宏觀經濟因素的交匯結果。 大流行和隨之而來的經濟停滯,摧毀了對石油的需求,而且存儲空間迅速耗盡。在4月21日接受CNBC採訪時,CFTC主席希思·塔伯特(Heath Tarbert)將其看作是“基本供需”的一個簡單案例。擁有紐約交易所(Nymex)的芝加哥商品交易所(CME Group Inc.)首席執行官特里·達菲(Terry Duffy)也以類似的方式看待。他告訴該網絡:“市場運作方式符合市場應有的運作方式。”“完美無缺。”
或許對於像杜菲這樣的行業老手來説,這一切都説得通,但對於任何曾經為加油或加熱家用油箱而支付費用的人來説,負價格是難以理解的。此外,在結算前大約兩個小時開始出現了大量拋售,引發了有人是否故意打壓價格的質疑。石油生產商康蒂納爾資源公司的主席哈羅德·哈姆發表了一封要求調查的信件,他稱這是“失敗的系統”和“可能的市場操縱”。
畢竟,5月合約在4月21日又回到了10美元,前景幾乎沒有改變。“進入4月份時,有人在議論零甚至負價格,但沒有人談論到-40美元,”標普全球普氏公司的全球定價和市場洞察負責人戴夫·恩斯伯格説道,該公司為買家和賣家提供基準。“那麼這裏的真實故事是什麼?”
美國當局和紐約商品交易所的調查人員翻閲交易數據,試圖瞭解到底是誰在4月20日推動了行動。據熟悉他們思路的人士透露,他們震驚地發現,那個似乎對當天價格產生最大影響的公司並不是華爾街銀行或大型石油公司,而是一個名為維加資本倫敦有限公司的小公司。維加旗下的九名獨立交易員在他們位於倫敦東北部埃塞克斯郡的家中操作,他們在短短几個小時內共賺取了6.6億美元。現在當局必須決定維加的任何人是否違反了市場規則,通過聯合力量打壓價格,或者他們只是完成了歷史上最偉大的交易之一。維加交易員的一位律師強烈否認他的客户有任何不當行為,並表示他們每個人都是基於“明顯”的市場信號進行交易。
插圖:Sophy Hollington為彭博商業週刊繪製保羅·康明斯(Paul Commins)開始他的交易生涯是在倫敦國際石油交易所(International Petroleum Exchange)喧鬧的交易場中買賣石油,據一位前同事稱,他被親切地稱為“卡德爾斯”(Cuddles)。他有着那種廣泛的倫敦東區口音,在蓋·裏奇(Guy Ritchie)的電影中不會顯得格格不入,而且他發音時常常有困難。因此,他在IPE上戴的三位數胸牌上包含着字母“F-W-E”——發音為“fwee”,這是他試圖説“three”時嘴裏發出的聲音。
伊佩成立於1980年,那裏一片混亂——400名穿着色彩鮮豔夾克的交易員和經紀人互相大喊大叫,用手勢達成交易,然後在紙片上封印交易。他們大多來自工人階級背景,通常來自埃塞克斯(Essex),以其傲慢的文化和炫耀性的財富展示而聞名。(典型的埃塞克斯男性是一個熱愛足球的“傢伙”,手裏拿着一品脱啤酒,開着一輛昂貴的“車”)
交易場獎勵快速思維和對風險的容忍,而卡德爾斯,又名FWE,在那裏蓬勃發展。在為特拉法爾加商品(Trafalgar Commodities)為公司客户填寫訂單幾年後,他成為了“本地人”——穿着紅夾克的精英交易員之一,他們用自己的資金進行投注。一位前同事描述他是他所在的天然氣和石油交易場中排名前三的人。
交易場是友好和自由的地方,存在道德和監管灰色地帶。如果一個本地人聽到某個石油巨頭正在籌備的大宗交易的消息,他可能會試圖搶先一步,這是一種被禁止但普遍存在的做法,被稱為前置交易。交易大廳裏有攝像頭,但也有人們用來分享信息的盲點。一位前高管艱難地回憶起交易所合規委員會的一次會議。
一個訣竅涉及一種稱為結算交易(TAS)的工具,即在收盤時無論價格最終在哪裏,都同意購買或出售未來的協議。這種合同旨在投資基金,他們的任務是長期跟蹤石油價格。但一些交易員發現他們可以從事這些TAS交易的另一方,然後在一天結束時共同努力將收盤價格儘可能降低,以便獲利。這種做法雖然在規則上是違規的,但卻非常普遍和有效,因此有一個綽號:“抓住一千英鎊”。
“發生的事情是公然的,”前IPE主任克里斯·庫克説,他表示離開交易所後得知了這種做法。沒有證據表明康明斯或他的同事參與了這種做法。
在IPE鼎盛時期,最優秀的交易員一天可以賺取數萬甚至數十萬英鎊,然後仍然可以在下午5:30之前去酒吧。但電子交易的興起使他們變得過時。IPE交易場在2005年關閉,迫使當時36歲的康明斯和數百名類似他的人要麼學會使用電腦進行交易,要麼放棄並做其他事情。許多人很難過渡並選擇退出。其他人加入了銀行或經紀商。
希望繼續為自己工作的前當地人聚集在所謂的街機廳或自營商店,這些交易公司為他們提供桌子、一些辦公支持和與市場的快速連接,作為每月費用、每筆交易的小佣金以及在某些情況下他們獲利的一部分的交換條件。最大的自營公司被稱為“五大家族”,總部設在倫敦,擁有數十名交易員,其中許多人來自交易場。但在半小時火車車程之外,位於小埃塞克斯郡的勞頓鎮,康明斯開始了自己的集體。
他的團隊是一羣經驗豐富的交易員和二十多歲的新手組成的,通常是Commins的朋友或他孩子的同齡人的兒子。其中包括Dog(本名:克里斯·羅斯),一位資深的交易員;艾略特·皮克林(Elliot Pickering),一個瘦高、看起來笨拙的孩子,仍與他媽媽住在一起,開着一輛勞斯萊斯敞篷車;以及阿里斯托斯·德米特里烏(Aristos Demetriou),他被稱為“阿里”,是團隊中收入最高的人之一。阿里的快速成功在倫敦大宗商品交易員中引發了一條瘋狂的傳言,説他在一家超市停車場工作時獲得了突破,推着購物車,看到Dog開車過來,就問他怎麼買得起這麼豪華的車。
這些交易員都是獨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紀賬户和納税申報。但交易記錄和與他們一起工作的人表明,他們經常以類似的方式操作,在關鍵時刻買入或賣出。在市場之外,團隊的一些成員做任何事情都在一起——打高爾夫球,觀看他們的足球隊,西漢姆聯隊,帶着家人去西班牙的海濱小鎮馬貝拉(那裏對於注重身材的人來説,“馬貝拉之前不吃碳水化合物”是一個口號)。有幾個人在同一個富裕的村莊購買了房產,那裏是一個叫Theydon Bois的村莊,結合了英國鄉村的田園魅力和到倫敦市中心的短途地鐵旅程。下班後,他們經常去一家酒吧,那裏是《真愛之路》(The Only Way Is Essex)的演員們經常光顧的地方,這是一種帶有倫敦口音、更加奢華的《澤西海岸》(Jersey Shore)。
很長一段時間,Commins和他的大部分團隊成員作為Tower Trading Group的一個分部在外部進行交易。但是,當Tower的兩位經理,阿德里安“布蘭妮”·斯派爾斯和湯米·岡特,於2016年離開開始了自己的公司時,Commins和其他大約20名Tower交易員加入了他們。在新公司Vega Capital London的旗下,他繼續擴大自己的團隊,向與他社交圈有聯繫的年輕人提供機會。其中一個是康納·楊格,一個建築承包商朋友的兒子,幾年前還在社交媒體上發帖,談論青少年時期享受的説唱音樂和追女孩的樂趣。
Commins與他所發掘的交易商或Vega Capital之間的商業安排並不清楚,Vega Capital名下有數十名與Essex團隊無關的個人。但他們之間存在財務聯繫。Commins和Demetriou共同擁有一家名為PC & AD Developments的公司,而Commins、Demetriou和Pickering都曾是一家名為PAT Developments Ltd的實體的董事。這些公司沒有網站,據稱涉足房地產。
“他們膽子很大。看到這一幕真是難以置信”
2020年初,主要工業經濟體狀況良好,投資者樂觀,西德克薩斯中質原油價格約為每桶60美元。隨着二月份傳出首批冠狀病毒報告,價格開始下跌。隨着疫情爆發,價格進一步下滑。到了三月底,西德克薩斯中質原油期貨價格降至20美元,創下自911事件後的最低水平。然後,在緊張的談判後,由俄羅斯、沙特阿拉伯和美國領導的主要石油生產國同意減產10%,以試圖穩定價格。
這一減產遠遠不夠。所有原油期貨價格都下跌,包括基於歐洲北海油的布倫特原油,但西德克薩斯中質原油存在特殊問題。與布倫特原油不同,布倫特允許買賣雙方以現金結算彼此所欠的款項,而持有到月底到期的西德克薩斯中質原油合約的人則必須接收1000桶輕質甜原油,這些原油存放在俄克拉荷馬州的卡什寧(儘管卡什寧小而內陸,但被稱為“世界的管道十字路口”。一個世紀前,野蠻開拓者在那裏發現了石油後,它成為了一個精煉和分銷中心。)
通常,投機者可以在到期日之前賣出合約併購買下個月的合約,這個過程被稱為“滾動”。但是,3月和4月初的低價吸引了大量業餘投資者進入跟蹤石油的產品,包括一個名為原油寶的大型中國基金,它的廣告語是“原油比水還便宜”。這些基金都必須滾動價值數十億美元的合約,由於病毒的影響,買家很難找到。
與此同時,庫欣的儲油罐迅速填滿。由於可用空間太少,保持原油的成本威脅到超過出售原油的任何潛在利潤。加上大量瘋狂的賣家,使一個已經恐懼的市場陷入癱瘓。4月3日,紐約商品交易所發出了一則前所未有的警告,表示價格可能變負。
5月WTI合約的關鍵結算日是4月20日,是一個星期一。在埃塞克斯,一些維加交易員在日出前登錄以利用這個重要的交易日。英國處於封鎖狀態,他們前廳和書房的燈光點綴着這個依然黑暗的村莊。根據幾位熟悉此事的人士,他們的策略的核心將是曾經在交易場上很受歡迎的TAS合約。
下面是它的運作方式:想象一下,一名交易員看到WTI價格為10美元,並預測當天結束時會降至5美元。為了獲利,他在TAS市場購買了5萬桶原油,同意在下午2:30時以當時價格購買原油。與此同時,他開始賣出常規的WTI期貨:以10美元賣出1萬桶,然後,如果市場如預期般下跌,以9美元再賣出1萬桶,然後以8美元再賣出1萬桶。隨着結算窗口的臨近,交易員加快了賣出速度,以7美元再賣出1萬份合約,然後再以6美元賣出一大筆,幫助推動價格下跌,直到最終價格降至5美元。到那時,他已經“平倉”,意味着他賣出的桶數與他購買的數量相同,不需要接收任何實際的原油。
交易員的賭注成功了。他的利潤是15萬美元,這是他賣出石油的價格(5萬桶,價格從10美元到6美元不等,總共40萬美元)與他在TAS合同中購買的價格(5萬桶,每桶5美元,總共25萬美元)之間的差額。所有這些都是完全合法的,只要交易員不故意試圖將收盤價推到人為水平以最大化利潤,這在美國法律下構成市場操縱。操縱可能導致民事處罰,如罰款或禁令,甚至可能面臨最高10年的監禁刑事指控。在美國,在結算期間或之前“故意或魯莽地忽視”影響進行交易也是非法的。
根據目擊者的説法,康明斯的交易員在結算日幾個小時內一直朝着同一個方向交易,歷史上曾能賺取大筆資金。但這種策略是有風險的。如果在交易結束時出現一個更大的交易者並下注相反的賭注,可能會將市場推向另一個方向。有些日子他們中間會損失數百萬美元,一個瞭解他們的交易員回憶道。“他們有鋼鐵般的勇氣,”另一個人説。“看到這一切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據熟悉他們交易的人士透露,4月20日,中國原油寶基金和其他機構在TAS市場上出售WTI合同,埃塞克斯交易員則購買了這些合同,承諾以無論結算價格為何的價格購買大量石油。從英國時間4月19日晚上11點市場開盤到第二天下午5點(紐約中午)的時間內,價格從每桶18美元下跌到每桶10美元。隨着價格下跌,康明斯和他的朋友們賣出了一批批普通的WTI合同,就像上面的例子一樣,以及日曆價差,這是另一種允許交易員押注未來石油價格的金融工具。他們只需要價格繼續下跌,跌得越多越好。然而,隨着一天的進行,他們變得緊張起來。在《彭博商業週刊》描述的短信中,他們交換了各自交易的細節,並質疑他們是否承擔了太多風險。
距離結算還有兩個多小時,期貨市場的交易活動激增,將價格從10美元跌至5美元,最終跌至零。價格轉為負值發生在下午2:08,此時仍然勇敢地購買石油希望價格反彈的人紛紛離場。在接下來的22分鐘內,在Vega和其他人持續拋售的壓力下,五月合約暴跌。紐約商品交易所通過計算從下午2:28到2:30發生的交易的加權平均值來確定結算價格。最終的“結算價”,即所知的結算價格,為-37.63美元。在最後半小時內,九名Vega Capital交易員作為一個團隊,成為了WTI期貨和價差交易中最大的賣家,根據《商業週刊》描述的交易數據,這在通常由BP、Glencore和JPMorgan Chase等公司主導的市場中是一個引人注目的情況。商業週刊諷刺商業規範,Vega團隊最終因為他們在石油價格為正值時賣出的期貨和通過TAS購買的期貨都獲得了報酬。加上價差交易的利潤,根據交易數據,這九名最大賺家總共賺取了6.6億美元。31歲的Demetriou、25歲的Pickering和22歲的Younger每人賺取了超過1億美元,而Roase賺取了大約9000萬美元。Commins賺了大約3000萬美元。即使是他的兒子George,20多歲,幾乎沒有交易經驗,也賺了800萬美元。
在其他地方,世界各地的投資者都在計算他們的損失。中國的寶藏基金通知客户,他們投入的一切現在都消失了。“我們沒有想到”石油會變成負數,來自深圳的26歲投資者陳阿翔告訴彭博新聞。多倫多郊區的日間交易員Syed Shah在原油價格跌至每桶3美元時開始購買原油期貨,結果欠下了900萬美元。美國最大的在線交易服務Interactive Brokers因其軟件無法處理負價格而損失了1.04億美元。
埃塞克斯男孩團隊可能獲得了一筆鉅額收入的傳言迅速在交易員聊天羣中傳播,儘管贏家們對於討論他們的利潤都很含糊。據一位聲稱看到消息的人稱,當被問及他們的收入規模時,其中一人開玩笑説他必須走了——他的遊艇上的手機信號正在中斷。
如果那天這個團隊賺了700萬美元而不是近7億美元,他們可能會慶祝。但他們的贏利規模,加上他們的背景,以及政治壓力要求弄清楚發生了什麼,意味着Vega吸引了監管機構的注意。今年8月,俄亥俄州民主黨人、參議院銀行委員會排名委員謝羅德·布朗寫信給監管機構稱,這一事件給人留下了“市場容易受操縱的印象”。
據知情人士稱,CFTC一直在調查Vega Capital。紐約南區美國檢察官辦公室已經開始自己的調查,以確定是否犯有重罪,這些人説。這兩個機構以及CME集團都拒絕就任何正在進行的調查存在發表評論。
即便如此,沒有任何當局指控 Vega Capital 或本文提到的任何交易員做了任何非法的事情。購買 TAS 並在期貨市場上對沖是一種常見且可接受的做法,而且在 4 月 20 日價格可能下跌的情況下並不是秘密。過去,交易員陷入麻煩的情況是當他們被發現試圖故意推動收盤價格而不是簡單地從中獲利時。2012 年,荷蘭公司 Optiver Holding BV 在 CFTC 指控該公司操縱結算價格後被罰款 1400 萬美元,該公司的三名員工被暫時禁止交易大宗商品。電子郵件和電話記錄顯示 Optiver 的交易員在積累 TAS 後談論試圖“打壓”和“欺負”結算。這種明顯的意圖證據是罕見的。自 1974 年 CFTC 成立以來,它只贏得過一起操縱案件的審判。
“我們的每位客户定期冒着風險投入自己的資金來嘗試獲利。有時成功,有時失敗,”代表九名交易員中的八名的律師事務所 Simkins 在聲明中表示。“4 月 20 日,市場發出明顯的信號,包括交易所反覆警告價格可能變負,導致市場參與者從小型專有交易員到大型金融機構都在交易,假設價格會下跌。雖然沒有人能夠預測價格會下跌多少,但我們的每位客户,像世界各地的許多其他人一樣,根據自己對市場的看法進行交易。他們不打算對有關他們利潤的猜測發表評論。”
無論 Vega 發生了什麼,其瘋狂的交易日揭示了 TAS 機制的脆弱性,該機制也存在於天然氣、牛肉等大宗商品市場。休斯頓大學的金融教授克雷格·皮龍(Craig Pirrong)去年發表了一篇論文,指出市場參與者可以通過 TAS 在市場上建立大頭寸,對價格幾乎沒有影響,然後在常規市場上進行對沖,以影響價格——他認為這種“不對稱性”容易引發操縱。美國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的高級官員現在正在考慮是否需要對 TAS 進行改革。該機構上個月發佈了一份被描述為關注宏觀經濟狀況但未考慮潛在操縱問題的臨時報告,因為正在進行調查。該報告受到該機構一名委員丹·伯科維茨(Dan Berkovitz)的批評,他是一名民主黨人,被視為有望在明年一月接任主席的候選人。他將這份臨時報告描述為“不完整和不足夠。”
“委員會必須進行並提供有意義的分析,以便採取可能適當的補救或糾正措施,以確保這個至關重要市場的完整性,”伯科維茨説。“這是數十年來任何大宗商品市場中最不尋常的事件之一。”CFTC 發言人邁克爾·肖特(Michael Short)表示,該機構在分享方面存在限制,並且批評似乎“忽略了這是一份臨時報告的事實。”他還表示,監管機構已經為 4 月 20 日做好了準備,“大幅市場波動對於 CFTC 工作人員並不新鮮。”
在泰登博伊斯,康明斯和他的團隊保持低調。據熟悉他們工作的人説,一些人已經停止了月度結算交易。有幾家註冊了新公司,目前尚不清楚他們的盈利去向。4月20日後,Vega Capital與持有其交易賬户並對其活動負有一定責任的G.H. Financials Ltd. 分道揚鑣。該公司有了一個新的結算所並繼續交易。
倫敦交易社區對這一勝利的消息產生了懷疑和自豪的混合情緒,甚至導致了一個新的綽號:“第五位甲殼蟲成員”,這個綽號是給Vega的聯合創始人岡特取的,他在那個重要的日子前幾個月離開了公司。“有趣的是,如果是BP或者高盛賺了這筆錢,沒人會感到驚訝,但當一羣工人階級的小夥子賺了錢時,人們就説他們在作弊,”一位瞭解他們的交易員説道,表達了一種廣泛存在的情緒。“我祝他們好運。” —與Alex Longley閲讀下一篇文章:震動全球市場的居家辦公交易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