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herine Coleman Flowers揭露了美國的骯髒秘密 - 彭博社
Brentin Mock
凱瑟琳·科爾曼·弗拉爾斯的照片由凱瑟琳·科爾曼·弗拉爾斯提供
在凱瑟琳·科爾曼·弗拉爾斯的新書 廢物:一位女士對美國骯髒秘密的鬥爭中寫道,“太多美國人沒有任何負擔得起的方式來清潔處理他們廁所的廢物,必須忍受由此產生的污穢。他們缺乏大多數美國人視為理所當然的東西:沖水並忘記的權利。”
2000年,她回到了她出生和長大的阿拉巴馬州朗茲縣,之前她離開了多年去上大學和工作,為該縣擔任經濟發展顧問。但她發現由於整個縣缺乏基本的廢水基礎設施,她無法推動這項工作。因此,廢物成為了她的使命。
彭博社CityLab奧運會後,一家曾經的巴黎破產窩點迎來新生。只是不要説‘新興化’一座價值20億美元的機場將考驗莫迪的使命,阿達尼的野心紐約市2640億美元的養老金未能增加對經濟適用房的投資美國沿海城市在氣候友好交通排名榜首在阿拉巴馬州,你的住宅不連接任何廢物管理系統是違法的 —— 要麼是市政下水道,要麼是個人設備,比如化糞池。但許多家庭居住在未納入任何市政管理的轄區,意味着由於廢水基礎設施存在故障或不存在,他們可能面臨500美元的罰款甚至逮捕。
這種犯罪化現象在阿拉巴馬州的黑帶地區嚴重發生,洛温德斯縣位於該地區,低收入和固定收入家庭在那裏嚴重依賴化糞池系統,甚至過度依賴。首先,這些系統很昂貴 — 平均約6000美元,大型物業甚至高達20000美元,並且安裝、維護和修理成本更高。因此,許多這些化糞池已經老化、侵蝕和故障,導致許多家庭生活在從系統排放到他們家周圍地面上的糞便和廢物中,引發疾病。2017年,弗拉爾斯與一組熱帶病研究人員合作,發現一些洛温德斯縣家庭中傳播了鈎蟲(阿拉巴馬州衞生部對該研究結果提出了異議)。
弗拉爾斯的書於11月由The New Press出版。弗拉爾斯為她創辦的非營利組織阿拉巴馬鄉村企業中心委託進行了該研究,該組織現在被稱為鄉村企業和環境正義中心。通過這個組織 — 在她擔任鄉村發展經理的平等司法倡議組織的幫助下 — 她為成為貧困縣和州廢水規劃受害者的家庭進行了倡導。通過她的工作,她獲得了名人、政治家和活動家的支持,如簡·方達(擔任CREEJ董事會成員)、參議員伯尼·桑德斯和威廉·巴伯牧師。去年十月,弗拉爾斯因在這一領域的工作而獲得了著名的2020年麥克阿瑟基金會“天才”獎助金之一。
今年,由於新冠疫情和日益嚴重的氣候變化危機,她的努力變得更加複雜,這導致了風暴和洪水,進一步侵蝕了許多地區存在的有缺陷的廢水基礎設施。在11月,亞歷克西斯·奧克沃(Alexis Okeowo)為The New Yorker寫了一篇關於帕梅拉·拉什(Pamela Rush)的悲慘故事,拉什是洛恩德斯縣的一名黑人女性,花幫助她在多年生活在一個破損系統的糞便污染中後,得到了一套帶有全新管道的移動房屋。拉什在搬進新房之前因新冠病毒相關症狀去世。
問題遠不止發生在阿拉巴馬州:最近一項研究發現,全國前50大都會區約有22.03萬户家庭的住宅存在不完整的管道系統。雖然這個問題在農村南部普遍存在,但許多這樣的家庭也生活在紐約、洛杉磯和舊金山都會區。根據這項研究,在前50大都會區中,有色人種家庭生活在這種條件下的可能性要高出34%。
凱瑟琳·弗拉爾斯(Catherine Flowers)在2017年為科裏·布克(Cory Booker)參議員在阿拉巴馬州洛恩德斯縣進行環境正義之旅。凱瑟琳·科爾曼·弗拉爾斯提供的照片Bloomberg CityLab與弗拉爾斯就她的工作進行了交談,這項工作始於2000年代初與羅伯特·L·伍德森的偶然相遇,伍德森也是一位麥克阿瑟基金會的研究員,致力於城市社區發展,但主要活躍在保守派、共和黨圈子。以下對話經過了編輯以確保清晰和簡潔。
談談與伍德森的相遇以及他如何在幫助您發起這項改善廢水設施的運動中發揮了關鍵作用,儘管您在政治立場上存在分歧。
我與鮑勃·伍德森的相遇方式——實際上我們之前見過面,因為政治觀點不同而發生了衝突,但他不記得了。我不記得具體的交流內容,但我知道當時並不順利。總之,當我下次聽到他講話時,正值2000年布什對戈爾的選舉中由於佛羅里達州的懸而未決的選票而導致總統身份不明的時候。他代表布什陣營發言,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關注他,但內心告訴我應該這麼做。後來我被邀請去華盛頓參加他們舉辦的基於信仰的峯會,他是其中一位演講嘉賓。他下台後,我跟着他,攔住了他,然後介紹了自己。我告訴他我們之前見過面,而且我不同意他的觀點。我很坦誠。我説,“但是我需要你在朗茲縣的幫助。”我告訴他我在為該縣做經濟發展工作,他給了我他的名片,並説,“給我打電話,安排一個約會。”於是我打了電話,帶着一些朗茲縣的人一起去了他在華盛頓的辦公室見他。
不知怎麼的,談話的內容轉向了信仰,我覺得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説他想來訪洛温德斯。所以當他來訪時,他帶來了一個名叫鮑勃·摩爾的紳士。我注意到鮑勃的一件事,他説,“我不是共和黨人,我是民主黨人。” 我發現他的很多朋友實際上是民主黨人,儘管他自稱是傑克·肯普共和黨人。他認為每個人都需要機會和通道,他能夠利用他的通道來幫助我們。在我們第一次參觀洛温德斯縣時,我們在走路時,有個人走到伍德森先生面前哭着請求幫助。他説他們關閉了他的教堂,他們不能在那裏敬拜了,因為他沒有一個正常運作的污水處理系統。當然,伍德森先生會見了被逮捕的丈夫和妻子[因為有故障的廢水設備]。他們應該回到法庭,當我們離開那裏時,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繫了《華盛頓郵報》的專欄作家比爾·拉斯貝瑞,後者最終寫了一篇關於此事的文章。然後我們去見了法官,我相信,由於他與法官的會面,他們沒有繼續起訴這個家庭,因為他承諾會投入資源來幫助他們。這就是我們開始[關於廢水基礎設施倡導]的方式。
冠狀病毒大流行如何影響那些使用有故障廢水設備的人?
它通過照亮存在於有色人種社區和農村美國邊緣化社區的不平等問題,揭示了這一問題,那裏關閉了醫院,他們沒有獲得使其他人感到吸引的基礎設施。洛温德斯縣在阿拉巴馬州的人均死亡率最高。這並不讓我感到驚訝,因為它強調了經濟體系是如何設置得很像奴隸制度。不同之處在於人們得到了報酬,但他們沒有得到公平的工資。很多從事基本工作的人住在像洛温德斯縣這樣的地方。但當他們回家時,如果他們生病了,他們如何在一個移動房屋中隔離,或者在不到一千平方英尺的房子裏?他們可能只有一個浴室。在癌症走廊(路易斯安那州)或納瓦霍民族,他們沒有水或水基礎設施,或底特律,雖然不是農村,但他們關閉了那裏的水源,所以他們沒有衞生設施——在大流行期間你如何洗手?對我來説,冠狀病毒展示了我們建立了一個使少數人受益但傷害了那麼多不幸者的系統,因為這個系統不允許他們擺脱困境。
廢水基礎設施是否正在被用來對付貧困人口?
情況是這樣的,獲得廢水基礎設施的人通常是有錢人。如果[你的縣]沒有税基,你就得不到它。這導致了一個惡性循環。第二部分是人們獲得的廢水基礎設施根本不起作用。諷刺的是,個人擁有的系統出了問題或者失效時,人們會被定罪,因為這些系統不起作用或者失效。但是,阿拉巴馬州批准的工程公司可以設計可能會失敗並使人們生病的系統,但是授權他們的人——監管者——往往不會被追究責任,通常是這些小家庭。這是不公平的,因為這不是平等的正義。不公正之處在於,如果一個人來自特權地位,那麼當然他們不會被追究責任。但是那些負擔不起、沒有設計、找不到正常運作系統的人,卻要為此負責。
你是如何與平等司法倡議聯繫在一起的,該組織更多地以其在死刑案件和美國私刑遺產教育方面的工作而聞名?
嗯,EJI關注正義,布萊恩·史蒂文森為我的書寫了序言,因為他也在特拉華州的一個廢水基礎設施失效的家庭中長大。他談到他和他的兄弟曾經不得不抽空污水系統以防止其倒流到房子裏。所以我認為當他看到我在做什麼並要求支持時,他就關注了這個問題。EJI在2014年接手了一個案件,當時阿拉巴馬州派克縣的一名牧師因購買了一個廢水系統失效的教堂而被逮捕。衞生部門動用了所有手段,讓刑事司法系統對這個之前從未被逮捕過的人施加壓力。EJI幫助撤銷了這些指控。如果沒有EJI的介入,他將因為一些他無法控制的事情而留下犯罪記錄。
現在,倫茲縣有了貧困和廢水問題的污名,但它的歷史要比這豐富得多。
這裏是原始黑豹黨的發源地。倫茲縣有一個在現代民權運動之前就存在的佃農運動,但被暴力鎮壓了。人們不知道 W.E.B. 杜波依斯實際上在倫茲縣花了一年時間記錄勞工鬥爭,有人甚至説這可能影響了他的哲學。當時他在亞特蘭大大學,他的研究如此爆炸性,以至於勞工部不允許其見天日。
我參加了每年與聖公會一起舉辦的聚會,他們彙集來自世界各地的人,作為追溯 喬納森·丹尼爾斯 的腳步的旅程的一部分,他在倫茲縣被殺害。他是一名在選舉權運動中被殺害的聖公會神學院學生。他們那裏有來自西岸和伯利恆的人,我記得一個來自伯利恆的年輕人站起來説:“我們從倫茲縣獲得力量,因為我們知道它的歷史。” 對我來説,那是如此強大。斯基普·蓋茨曾經説過,人們不知道關於選舉權運動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是 倫茲縣自由組織 — 以及前佃農和黑人土地所有者與 SNCC 學生們聯合起來,實際上通過組建自己的政黨並提名候選人來實施選舉權法案。這為他們最終在倫茲縣贏得職位奠定了基礎,儘管我們不得不經歷的恐怖,仍然不得不經歷。由於使用種族恐怖,這被稱為 血腥的倫茲。
現在你們都發現了那裏的鈎蟲病,要想扭轉這種局面需要什麼?
我們還沒有扭轉這種局面,因為我認為只要政府繼續實施那些導致這些問題產生的相同類型的補救措施,我們就不會扭轉這種局面。但好消息是,我們正在致力於研究可以在全國範圍內使用的廢水處理解決方案。朗茲縣並不是唯一一個存在這種問題的地方。伊利諾伊州的Centreville也存在類似情況 — 我在那裏看到的生活污水和廁紙比我在朗茲縣看到的還要多。最近,來自全國各地的人一直在聯繫我,告訴我這些問題。還沒有被講述的故事是,化糞池系統到處都在失效。如果人們安裝了化糞池系統,它們最終會開始將污水排回人們的家中。這只是一個短期解決方案。我們必須真正努力研究長期的技術解決方案,以應對我們所面臨的問題,因為這不僅是一個環境正義問題,也是一個氣候問題。地下水位正在上升。一些化糞池系統正在污染水源,尤其是當人們使用井水時。
朗茲縣的好消息是,現在有人在思考我們需要什麼樣的技術來長期解決這個問題,同時將這與全球水資源和衞生問題聯繫起來。我們可以創造出一種可持續的東西,既不對環境或居住在那裏的人有害,也不會非常昂貴,但最終可以造福人類 — 可以保護我們免受像冠狀病毒這樣的疾病的侵害。你可以測試廢水,並提前兩到三週知道疫情爆發的地點。
我們只是在談論廁所和管道問題。現在有這麼多億萬富翁科技天才,你會認為他們早就應該想出解決這種基本問題的辦法。
嗯,首先他們必須承認存在問題。但現在已經到了他們無法再否認的地步。最近我去了佛羅里達參加蓋恩斯維爾的法學院會議,我以為我會是唯一一個談論化糞池系統的人。在我之前發言的每個人都在談論化糞池系統以及它如何污染水源。我瞭解到邁阿密建造了很多使用化糞池系統的住宅,但由於海平面上升而失敗。這也是氣候變化的一個因素,因為如果海平面上升,地下水位也會上升。這種情況已經在全國各地發生。紐約以外的一些地方也存在化糞池系統問題。
您是如何讓富人和城市居民關心這個問題的秘訣是什麼?
我並沒有真正遇到過這個問題。大多數情況下,當人們看到它時 — 也許是因為他們有能力前往並想去看看 — 這意味着他們在出現之前已經有一定的意識水平。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會伸出援手。但我確實遇到過一些我認為會持有偏見或試圖以某種方式操縱事情的人,他們實際上也成為了正義鬥爭的一部分。有凱特·泰勒,湯姆·斯泰爾的妻子,她親自出來看過,並親眼看到了這個問題,她還帶我去了加利福尼亞中部的一些其他社區,試圖共同解決這個問題。我向每個人解釋的方式是,我們不僅僅把這些問題看作是環境正義問題 — 尤其是像廢物問題,無論是來自化糞池和人類糞便的廢物,還是來自東卡羅來納州的養豬場的廢物 — 我們需要關注的是下一個冠狀病毒可能就在美利堅合眾國爆發。我們有能力,我們只需要開發技術。在我們開發出來之前,我們所有人都處於風險之中。因此,這場危機遠不止是廢物問題,我們都不喜歡目前的處境,但如果我們不改變做事的方式,我們將會面臨更多這樣的情況。再也不利於掉頭就走,認為這只是侷限在那裏的事情,因為它並不只是發生在別人家的事情。這可能會影響我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