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家們的十大怪癖_風聞
思庐哲学-一个专注哲学沉思的交流之所2020-01-03 20:37
通常才能超羣的人也得費力思考這些問題:
何謂實在?
如何知道自己懂得什麼?
人的本質是什麼?
何謂善?
很大程度上,這是哲學家們常常被視作一個複雜羣體的原因所在。還有一個因素佐證了人們的看法:諸多著名的哲學家都以他們古怪的行徑證明了以上看法並非無中生有。思廬之前盤點了哲學家的古怪行為,為大家推出:
下面繼續為大家介紹哲學家們的一些怪癖。
01.
鍾情於“對眼”女郎
笛卡爾(ReneDescartes)
笛卡爾(1596-1650)是現代哲學之父,與他保持通信的好朋友包括有權有勢的婦女,比如瑞典的克里斯蒂娜女皇(Queen Christina of Sweden)和英格蘭流亡的伊麗莎白公主(Princess Elizabeth of England)。出現在他個人生活中的婦女卻大不一樣。笛卡爾一生未婚,只有一個孩子——與家裏一位女僕所生的私生女。直到成年,他一直鍾情於內斜視的姑娘。
笛卡爾在一封給克里斯蒂娜女皇的信裏解釋:他反思自己為什麼青睞對眼姑娘,最終發現是因為他年少時迷戀的女孩有一雙對眼。他説:“我愛上了一個年齡跟我差不多的女孩……她的眼球有一點點靠近中間;也就是説,我看着她那雙無神的眼睛時,在我大腦裏就留下了這樣的印象,所以後來發生的事就跟這差不多了——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一看見對眼的姑娘就怦然心動,不愛別的女孩就愛她們,就是因為她們有這個缺陷;而且我自己並不知道這就是問題所在。”
笛卡兒總結説,初戀在他腦中留下的印記形成了這種不合常理的愛戀。準確地説,他的潛意識引起了這樣的感覺。不愧是哲學家,笛卡兒用自由的意志將自己從這個不理智的怪癖中解放出來。
02.
害怕夭折
加繆(Albert Camus)
加繆(1913-1960)出名的風流,也是出名地有思想。他成長於貧苦家庭——家裏沒電沒水。苛刻的祖母是一家之主,用一條牛鞭管理家庭。儘管開始的生活如此艱難,加繆還是成功地拿到可以讓他上高中的獎學金。可是17歲時,他差點兒死於肺結核,不得不休學一年。病好之後,他堅持回學校;進入阿爾及爾大學之前,他就已經是一位有出版過作品的作家了。
除了死裏逃生的本事和早年的成就,加繆迷信自己會“夭折”。他曾經告訴一位女友,他感覺“邪惡就飄在空氣裏”。對他而言,這種恐懼讓他沉迷於一切死亡。他不僅隨身攜帶托洛茨基(Leon Trotsky)的一位朋友寫的絕命書,還讓一位美國女友給他寄《入殮師月刊》(Embalmer’s Monthly)。
由於內心充滿悲觀和恐懼,加繆決定一定要在死前完成寫作。在他看來,即使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也是一種凶兆——他認為這個獎是事業終結的印章。他感到完成自己長篇鉅著的壓力倍增,不斷縈繞着他,直到他死——他的恐懼成為了現實。1960年1月4日,加繆死於一場車禍,年僅46歲。
03.
嚴苛的日程
康德(Immanuel Kant)
“沉迷”對康德(1724-1804)而言是一種生活方式。康德多因憂鬱而為人所知,然而,他對日常日程安排有着更加強烈且持久的執着。1783年,康德買下了一處住所,緊接着便覺得必須做好日程安排。他嚴苛的日程自此開始,直到他1804年去世。
康德的時間十分精確:5點之前必須醒來,喝一杯茶,抽一支煙;然後準備課程、寫作,7點開始上課。11點課程結束後,他繼續寫作,直到下午1點——他的午餐時間。
午飯後,無論晴朗還是下雨,康德都要去柯尼斯堡市中心散步——傳奇般的一個小時。這項活動經年不變,據説他的鄰居可以據此修正鐘錶時間。康德散步的路線後來被稱作“哲學家之路”(Philosophengang, “The Philosopher’s Walk”)。
散步之後,康德有時會與一兩個朋友聊聊天,然後回家工作、閲讀,直到晚上10點睡覺。
04.
家庭詛咒
克爾愷郭爾(Soren Kierkegaard,1813-1855)
克爾愷郭爾25歲時,他的父母和五個兄弟姊妹都去世了。就在幾年以前,父親對兒子懺悔説,他命中註定要看着他的兒子們——包括克爾愷郭爾,先他死去;因為他小時候咒罵上帝是個小男孩,上帝會報應在他兒子身上。克爾愷郭爾完全相信父親認為家裏揹負了厄運的説法,也相信自己會夭折。
儘管他的父親死於1838年,那時克爾愷郭爾還活得好好的,他仍然相信自己被詛咒了,並且上帝會很早將他帶走。這種想法激發克爾愷郭爾大量寫作,以便夭折前説完一切。他在父親死後不久為早年寫的一本書作序時説:“罪惡必定牽連全家,上帝必定懲罰全家;(思廬哲學編輯)它終會消失,被上帝全能的手除去,就像東流的努力。”序文還引用了《李爾王》第五幕第四場裏的話。
與加繆一樣,克爾愷郭爾的恐懼成為了現實。他1855年去世,年僅42歲。
05.
產生巔峯思想
馬克思(Karl Marx,1818-1883)
《共產黨宣言》(The Communist Manifesto)是一部里程碑式的著作,馬克思是其合著者之一。儘管人們認為他是20世紀最具影響力的理論家之一,馬克思的個人生活卻混亂不堪。部分原因在於經濟窘迫,這很大程度上是由於他的政治作品使他全家遭到法國政府的驅逐;另一部分原因在於馬克思的性格,他可以高強度地工作,但高效率總是轉瞬即逝,隨之而來的便是精疲力竭和疾病,工作也就中斷、耽誤了。此外,馬克思想開始另一項工作時,常常放下手裏只做了一半的工作,這就更混亂了。
然而,強迫式的方式最能證明他內心的焦灼。他也靠這種方式產生哲學著作需要的思想。工作時,他會將一個想法寫在紙上,然後站起來,在桌旁頻繁走動。等到想到什麼,他會迅速坐下,寫出想到的東西,然後重複這個過程。毫無疑問,一整天的工作經常讓馬克思精疲力竭得崩潰。
06.
水果
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1844-1900)
24歲不諳世事的尼采被任命為巴塞爾大學古典歷史哲學院院長。他著作等身,是備受景仰的哲學家。然而在這一切成就之外,一連串醫療問題侵蝕着他的一生。
為了緩解慢性頭痛、持續噁心、消化不良帶來的痛苦,尼采嘗試了很多種藥物和不同的飲食。諷刺的是,尼采偏好水果很可能是導致他消化不良的原因。
1884年尼采在羅斯山(Alpine Rose)待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據那裏的旅店老闆説,尼采每天的食物一成不變:早餐一塊牛排,其餘全是水果。他不僅從旅店和當地意大利小販那裏買水果,還收到朋友一籃一籃寄來的水果。這個量可不小。準確説,尼采好幾次在一天之內就吃了近3千克(6.5鎊)水果。
07.
不斷要咖啡
伏爾泰(Voltaire,1694-1778)
伏爾泰是啓蒙時期著名哲學家之一,以睿智和諷刺為世人稱頌。但是,如果每天他沒有喝下去那麼多咖啡,也許他就不會那麼機智、幽默。無論在家還是與朋友在巴黎的普羅科普咖啡館(Cafe de Procope),伏爾泰每天要喝20到40杯咖啡。他對咖啡一往情深,甚至不管西奧多·特隆金醫生(Theodore Tronchin)的勸告。他還常常高價買進國外的頂級咖啡享用。
值得注意的是,有一句普遍認為是伏爾泰的名言,其實不是他説的話。很多資料都説為了反駁咖啡是慢性毒藥的論斷,伏爾泰聲稱,“它可能有毒,但我喝了65年,我還沒死呢。”這個時期有時是“65年”,有時是“85年”或者“50年”。儘管這很容易被人們記住(對咖啡愛好者也十分有用),但是沒有根據説明這句名言來自伏爾泰。威廉·哈里森·烏克斯(William Harrison Ukers)在他的書《咖啡簡史》(All About Coffee)裏論辯,這句話來自伯納德·豐特奈爾(Bernard Le Bovier de Fontenelle)(譯註:法國作家,1657-1757)。
首先,1800年邁丁格爾(Meidinger)(德國學者)的作品《德語語法》(German Grammar)出版,書裏引用了豐特奈爾這句話。其次,正確的引文是:“我想它應該是(一種慢性毒藥),我喝了85年,還沒死呢(意即‘特別慢’)”。伏爾泰去世時84歲,而豐特奈爾活到近100歲,這似乎支持豐特奈爾最先説這句話。
08.
最喜歡的衣服
黑格爾
(Georg Wilhelm Friedrich Hegel,1770-1831)
黑格爾13歲時母親去世。除此之外,黑格爾波瀾不驚的童年幾乎全被文學佔據,他將成為主張德國唯心主義哲學的著名代表之一。成年之初,他的生活由神學院、寫作和擔任伯爾尼(Bern,瑞士首都)一個貴族家庭的家庭教師組成。45歲之前,黑格爾有了美滿的婚姻、幸福的家庭,還有一份不錯的工作——編輯一份讀者喜愛的文學刊物《海德堡雜誌》(Heidelberger Jahrbucher)。
但是,即使看上去最正常的哲學家也有不同尋常的怪癖。黑格爾鍾情於睡衣和黑色貝雷帽。在家裏工作時,黑格爾總會將睡衣穿在白天穿的衣服外面,頭上戴一頂超大的黑色貝雷帽。一次,朋友愛德華·甘斯(Eduard Gans)(德國記者)順道來訪,發現黑格爾穿着睡衣戴着貝雷帽,在書房裏山一樣的一堆雜亂的論文間慢悠悠地走着。印刷師尤里斯(Julius L. Sebbers)在書房裏為黑格爾製作肖像時,這種古怪的裝束給黑格爾的名聲帶來了一些損害。他很討厭這張像,因為他的妻子總是説:他不喜歡這張像的原因就是太像他自己了。
09.
害怕海洋生物
薩特(Jean-Paul Sartre,1905-1980)
薩特是一位多產作家,在政治上也很積極。他一生中為許多名人辯護過,比如卡爾·馬克思、菲德爾·卡斯特羅(Fidel Castro)和格拉瓦(Che Guevara)(卡斯特羅領導的古巴革命的傑出人物)。與加繆一樣,薩特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也表現得不高興,但是他直接拒絕接受諾貝爾獎和獎金。對他而言,這是帶有深刻哲學內涵的行為:諸如諾貝爾獎這類人為組建的機構只會糟蹋人類的處境——人們“被宣佈自由”。
儘管薩特對自己的知識充滿信心,但是他一直有個弱點:甲殼綱動物。小時候,薩特被一幅油畫嚇怕了。畫裏有一隻爪子伸出海洋,試圖抓人。從那以後,薩特對甲殼綱動物和海洋生物近乎聞之色變。(思廬哲學編輯)他曾經與相愛很久的西蒙·波伏娃在裏維埃拉河(位於法國東南部和意大利西北部的地中海沿海地區)玩耍時嚇得要命。他覺得漆黑的深水裏有一頭巨大的章魚,會躍出水面把他拉進水裏溺死。還有一次,他服用迷幻藥後,看見大龍蝦一直跟着他,怎麼都甩不掉。他這種恐懼還表現在他許多文學作品所運用的想象裏,比如《阿爾託納的宣判》(The Condemned of Altona)、《艾羅斯特拉特》(“Erostratus”)和《噁心》(Nausea)。
10.
他的捲毛狗
叔本華(Arthur Schopenhauer,1788-1860)
儘管叔本華家裏最終富裕起來,他一生的主題還是無家可歸。叔本華是精神上的流浪兒,他認為自己不屬於任何地方,也不屬於任何人。甚至他的家鄉,德國的格但斯克(波蘭北部格但斯克省省會,位於波羅的海海岸附近)對他也沒多大意義;因為普魯士侵佔這座城市時,他和家人不得不背井離鄉。那時他才5歲。因此沒有哪個城市能讓叔本華依戀。同理,成年時失去父親以後,叔本華髮現自己對其他人近乎無情無意,包括他母親。我們可以從他的悲觀主義哲學看出他與人性的距離。
叔本華的悲觀和性格引導他用捲毛狗彌補自己需要的陪伴。從學生時代直到去世,叔本華養了很多條狗。它們的名字一樣,都叫阿特瑪(Atma)(在印度宗教中指靈魂),暱稱也一樣,叫巴茨(Butz)。為什麼這麼古怪,所有的狗叫同一個名字?叔本華原意是為了稱讚它們,因為“Atma”一詞源自印度,在梵語《薄伽梵歌》(Bhagavad Gita)(薄伽梵歌:併入摩柯婆羅多的印度教經文,古梵語史詩)中衍生指“自我”、超驗靈魂。對他而言,他的每一條寵物狗不是單獨存在的動物,它們都表現了“捲毛狗”至高至誠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