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學者余英時錯得離譜的“鑑往知來”_風聞
边走边看-2020-01-05 07:58

學習歷史是為了讀史明智,鑑往知來,認識過去以測未來,這應該是歷史學界的共識。清代學者龔自珍的名句“欲知大道,必先為史”和英國學者培根的“讀史使人明智”,都算是説得比較準確的。
但是,在從事研究歷史的人當中,有的人由於種種原因,熱衷隨心所欲地對史料“去偽存真”,然後得出自己滿意的結論。這種結論還往往能得到一些志趣相投的人的擁躉。但遺憾的是,這種結論又往往是對歷史事實的誤解誤讀,對社會發展的預測也就不可能正確,有的甚至錯得離譜。美籍華人學者余英時就是其中比較突出的一位。
余英時是一位什麼樣的歷史學者呢?在網上搜索,有這樣的介紹:
【余英時,男,安徽潛山人,1930年生於天津,曾師從錢穆、楊聯升,曾任密西根大學、哈佛大學、耶魯大學教授,香港新亞書院院長兼中文大學副校長、普林斯頓大學講座教授、台灣“中央研究院”院士。余英時是當代華人世界著名歷史學者,被認為是第三代新儒家的代表人物之一。2014年9月18日,在台灣獲得了第一屆“唐獎”的“漢學獎”,並發表精彩演講。】
由於有這樣的名氣,前些年,余英時寫的書在中國兩岸三地都比較紅火。就中國大陸而言,這也是與當時的社會輿論環境有關:
【“改革開放以來,一些人打着‘解放思想’‘反思歷史’‘範式轉換’‘還原真相’等旗號,以主觀代替客觀、以細節代替整體、以臆想代替史實,肆意肢解、歪曲歷史,混淆視聽、迷惑大眾。”(見《鑑往知來旗幟鮮明反對歷史虛無主義——專訪中央黨史研究室主任曲青山》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7-07/03/c_1121254298.htm)】
筆者有幸讀過余英時在1994年1月4日在接受採訪時作出的“鑑往知來”。現在不妨回顧一下他的“鑑往知來”的要點,以領教他的水平:
1、“中共政權表面看來是比較鞏固,其實不然。”“中共建立的是一個現代極權體制….這是中國傳統中所沒有的怪物(只有流氓的秘密社會與之稍微相近)…略有風吹草動,不但全‘黨’騷然,而且全國大亂。”“毛澤東的威望公開垮掉了”。他還預測:“中共不是崩潰而是解體”“…蘇聯崩潰時已經七十多年,中共政權至今才四十多年”,云云。
為了表達他的感情,“怪物”、“流氓”一類的詞彙脱口而出,大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氣勢。結果呢?新中國成立已經超過70年了,余英時要看到“中共解體”鐵定是沒有希望的了!至於説到未來世界上的政黨消亡,國家消亡,那是任何人都可以預測得到的,用不着歷史學者來指點迷津。
2、“現在改革開放的大趨勢已不可逆轉了,但中共一元化的中央領導權也隨之而一去不復返。”
余英時在認識這個問題上所犯的錯與國內某些人犯的錯是一致的:把中國的改革開放與四項基本原則割裂開。當然,有段時間我們確實放鬆了黨的領導。但黨的十八大以後,黨的領導得到了空前的加強。特別是十九大,重申了毛澤東的“東西南北中、黨政軍民學,黨是領導一切的”,並寫入了《中國共產黨章程》。這就是對余英時的“中共一元化的中央領導權也隨之而一去不復返”最合適的回答,也是對他所説的“毛澤東的威望公開垮掉了”的最合適的回答。
3、“在我看來,無論從民族、語言、宗教、文化上看,西藏、蒙古、回疆有些人要求高度自治甚至獨立都不是沒有道理的。”
研究中國歷史達到這樣爐火純青的地步,也是可以令絕大多數同仁們汗顏的了。
4、余英時經過深入研究中國歷史,關於中國的未來之路,他得出的結論是要走“公民社會”之路。他認為“(頂層)‘設計’這個觀念是二十世紀中國人最致命的大錯誤。”“‘革命’便是最大的錯誤”。他還引用蘇共垮台時的電視報道中的一個片段來表明他的態度:
【“電視上有一個俄國人大叫:‘莫斯科的公民社會今天再生了。’從這句話,我們可以認取‘公民社會’的意義。”】
時至今天,中國既沒有承認和糾正那兩個最大錯誤,也沒有走“公民社會”的必由之路,但取得的成就舉世矚目。當然,如果非要説承認和糾正了那兩個錯誤,走上了“公民社會”之路,取得的成就會大得多等等,類似的話並不是不可以説,但這樣的話,只要願意信口開河的,都可以説出來。
余英時對中國古代史的研究可能是很有成就的,但從上面那些資料看,他對中國的近代史的研究顯然是不大靠譜的。這也表現在他對毛澤東的評價上。
有這麼一篇文章:《余英時:以中國史的視野評判毛澤東》(此文作於上世紀八十年代)。其中核心的一段是:
【“毛澤東對於現代中國的影響之大已是一個無可置疑的歷史事實,但這種影響的性質究竟如何則迄今尚在討論的階段。回顧自一九七六年毛澤東逝世以來的輿論變遷,我們不難發現一個極顯着的客觀趨勢,即中國人對毛澤東的評價(包括中共官方在內)是愈來愈低;而且這一趨勢還在繼續發展之中。這裏便透露出一個極值得注意的消息:毛澤東和其他二十世紀的大獨裁者如希特勒、斯大林一樣,其生前那種使人不可逼視的‘偉大’,完全是由現實的權勢所烘托出來的。權勢隨生命以俱去,剩下來的只是一片空虛。不但如此,毛澤東的死後命運較之希特勒、斯大林尚還有不如。”】
文章還有這麼一段:
【“以中國十億人口而言,毛澤東最後二十年中對他們所留下的記憶除了災害與苦難之外實在別無他物。如果我們承認歷史人物的評價是和絕大多數人心分不開的話,那麼毛澤東的終極的歷史命運是不能樂觀的。”】
研究歷史,很多人都推崇胡適的一句話:“有一份證據説一分話。”現在借用這句話,看看余英時的分析和判斷得到了幾分證據的支持。
先從佔中國絕大多數的平民百姓來看。只要是毛主席紀念堂開放日,不管是炎炎烈日還是風雪漫天,哪一天不是長長的隊伍在等待瞻仰?據《人民日報》2013年12月25日報道:毛主席紀念堂接待瞻仰者超2億人次。這幾年隨着毛澤東熱持續升温,媒體也有了報道。2018年4月5日,中國青年網報道:
【“清明毛主席紀念堂僅開放一天,人們不畏寒風排長隊瞻仰”“寒風中,一位排隊等候的大學生告訴記者,擔心今天排隊的人太多,自己前一天晚上就在天安門附近的肯德基等候了。‘我不是在北京上的大學,現在北京一家媒體實習,最近因為工作原因,翻閲了不少歷史資料,感動於老一輩革命家的無私奉獻,決定今天一定得來一趟。’她説。”】
從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始,前往毛澤東的故居韶山參觀訪問的民眾一年比一年多。2013年全年接待人數突破一千萬。2017年突破兩千萬。外國客人也絡繹不絕。對於中國民眾的這種表現,黨史專家、中央黨史研究室原副主任石仲泉解讀道:
【“人們給毛主席拜壽,首先就是感恩,這是中國老百姓的一種很樸素的感情。西方有感恩節,毛主席的‘聖誕’就是中國的感恩節。”】
2019年12月26日,毛澤東誕辰126週年,民間自發組織的紀念活動遍及全國。幾乎所有的中國各級媒體,都通過各種媒體手段,紀念這位人民領袖。這種現象,在世界上找不到第二個地方會出現。這也算是中國特色吧。
如果這不算中國絕大多數人的人心,還有什麼算是中國絕大多數人的人心呢?
再來看看中共官方對毛澤東的評價是不是在“愈來愈低”。
2013年12月26日,習近平在《在紀念毛澤東同志誕辰120週年座談會上的講話》指出:
【“毛澤東同志是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戰略家、理論家,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偉大開拓者,是近代以來中國偉大的愛國者和民族英雄,是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的核心,是領導中國人民徹底改變自己命運和國家面貌的一代偉人。”】
前面提到,余英時是饒有興趣地看到蘇共垮台時的電視報道,並發表關於“公民社會”的評論。不知他是否對下面這樣的電視報道內容有興趣:
【“在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週年之際,習近平先後來到香山革命紀念地與毛主席紀念堂參觀瞻仰,表達對毛澤東等老一輩革命家的崇高敬意與深切緬懷。”】
只要余英時現在稍微關心一下中國的消息,他不會不知道上面這些情況的。他二十多年前所做出的那些判斷,早已被現實砸得粉碎。
但是從余英時的角度看問題,或許由於他年事已高,對網絡不熟悉,接觸到的大都還是海外出版的報刊書籍,因而未能與時俱進。
順便提一下,余英時以為他把毛澤東與希特勒、斯大林並列,他就站在歷史道德的制高點上了。但實際上,出自於一種情緒的發泄,把自己看不順眼的國家領導人比作希特勒,這種情況在世界上並不少見。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後,就有不少人把他比作希特勒。比如美國前總統奧巴馬、墨西哥總統佩尼亞、還有俄羅斯國家杜馬國防委員會主席薩馬諾夫上將,等等。所以説,余英時的這種沾沾自喜的“並列”,不過是他的一種“不順眼”而已。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説明他是怎樣憑自己的喜惡來對史料“去偽存真”的。
至於斯大林,在俄羅斯的“公民社會”建立後(注:這是按餘的説法),俄羅斯著名民調機構列瓦達公佈2019年對斯大林評價的調查結果:70%以上的俄羅斯民眾對斯大林的歷史作用持正面肯定態度,認為斯大林起了消極作用的不足19%。
由此可見,余英時對俄羅斯的判斷也是錯誤的。所以,隨心所欲地對史料“去偽存真”,得出的結論雖然可以令自己和擁躉滿意一時,但最終還是會被事實打嘴巴的。
據報道,2019年12月,《時代週報》專訪了余英時。這次專訪沒有看到他談關於中國未來問題和關於毛澤東的問題。訪談的標題是:《現在的大師太多了》。他説:
【“我的專業是研究歷史,就希望把我的歷史研究好,不是曲解歷史,不是為了某一種利益而搞一個學説,也不是為了賺錢而寫一本人人都買的書。”】
這或許是他的真心話。這使筆者想起了《余英時:以中國史的視野評判毛澤東》中還有這樣一句話:
【“我首先聲明這點意思,以表示本文關於毛澤東的評論只是個人的一種偏見,絕不敢自視為‘定論’。”】
如果余英時能夠把“曲解”和“偏見”之間的關係搞得清楚一些,離譜的錯誤至少可以少犯一些。或者即使犯錯,程度也會輕一些。
末了,筆者想説明一下。以余英時的名氣,肯定在歷史學領域,還有相關的漢學領域是有所成果的。但在研究中國近代史方面,也肯定是有嚴重不足的,因而造成錯誤連連。期待他晚年能夠與時俱進,有新的見解。
轉自《察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