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足球還有得等_風聞
乐乐呵呵的啊-2020-01-15 16:58
來源:公眾號“有馬體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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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講個關於中藥的故事吧。
清朝的玄燁老師,也就是康熙在位的第三十二年,1693年,流年不利遭遇了一段水逆。這位聖祖仁皇帝一不小心染上瘧疾,御醫一個個束手無策,身體每況愈下,最後請來法國人劉應,吃了一劑來自印度的神藥奎寧,才安然聖體,無恙龍身。
據説當時有三位中方專家顧問團也就是御醫力勸康熙,皇上千萬不能服用洋人的藥,因為事情不僅關係龍體還關係國體,整得皇帝只好先請人來試藥,驗明藥物安全之後才放心服用。奎寧,金雞納霜的效果是顯著的,康熙迅速康復。
康復之後的康熙非常氣憤,心想老子差點就被你們這幫庸醫給整死,一怒之下將三人流放,罪名曰:見死不救。《耶穌會士中國書簡集》記載的這則太醫由於不敢用西藥被嚴厲懲罰的故事讓我想到了當下的中國足球。
中國足球就彷彿正在進行中藥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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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級國字號球隊流年不利,彷彿得了瘧疾,正虛弱到卧牀不起。國足衝擊世界盃的偉大夢想幾近幻滅,國奧昨天0比2輸給烏茲別克又丟掉奧運入場券,廣大球迷們已然生髮起九斤老太的感嘆,一代不如一代。
在裏皮和希丁克相繼表演“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的劇目之後,中國足球正式放棄西藥的處方,倉促地迴歸原教旨主義,猛烈地往肚裏灌中藥湯。
這支流年不利的國奧其實蠻折騰的,過去5年裏,主帥先是歷經李明、孫繼海、沈祥福,這些並沒有多少國際大賽執教經驗的本土名宿,最終又跟國足同步啓用名帥戰略選擇希丁克。希丁克“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因為過於優哉遊哉被下課之後,郝偉草草上任,行執行主教練之職僅僅4個月。
其實單純地討論國奧一場球的失利,對中國足球來説是不公允的,或者説不全面的。正如足協領導所説的,我們自己什麼水平自己知道,球員們踢成這樣,教練也很盡職,已然是十分努力了。中國足球的病不是急性病,而是一項長期的頑疾,這個簡單的道理誰都知道。但是5年的時間不短,國奧5年5帥,球員輪轉如走馬燈,這種頑疾不得不説是一種人為養成。
在某種程度上中國足球是養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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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藥方一直在,藥方也不難。瘧疾很厲害,可能會要命,但只要藥物對症,就能起死回生。
我們一直在喊借鑑世界先進經驗,實則一直在閉門造車,這新政策,那新政策,凡有領導必然創新。其實足球不需要創新,照着先進國家整就行。遠的不説,就説日韓。日韓足球的高明,其實並不高深,人家一直在積累。
人家的孫興慜、久保健英,這些球員都是在歐洲成長成才。並且這些在歐洲頂級聯賽閃耀的球星只是日韓足球的冰山一角,浮在水面上的一角,水面之下是更富底藴的發展。如剛剛結束的日本第98屆高中聯賽,一個數字令人震驚,決賽到場人數到達了5.6萬人。足球這項運動的草根影響力,早就超越了政策動員力。
在更早以前的女足世界盃中,我們的鏗鏘玫瑰有風雨沒有彩虹,我們也早就領教了世界各國足球的發展。我們的落後是因為別人都在發展,專業水平的參照系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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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説回開頭的故事。
康熙其實是個很奇怪的人,他喜歡的東西很多,比如喜歡打獵打兔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逼,説一打就是幾百只。他看起來很挺開明,還喜歡一些洋玩意兒,比如喜歡做幾何題,但是不論是幾何,還是救了他小命的西藥,都沒能讓大清變得更現代化。康熙對幾何和西藥的認知無疑是膚淺的。
信和用是兩回事,一如中國足球。
在西藥治好康熙瘧疾救了其小命以後又過了163年,有個叫黃寬的人從英國留學歸來,中國才有了第一個醫學博士。
樂觀説,中國足球還有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