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VS請保姆？_風聞

編者按：家庭的有效界限是靈活的：曾經被認為是家庭核心功能的家務勞動現在不同程度地被外包，是協調工作與家庭的有效策略。本期推文從交易成本的角度討論了促進及阻礙家務外包的關鍵因素。

這是社論前沿第S1527次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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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活的有效邊界

交易成本理論最初探討的是企業應該自己生產產品，還是去市場購買，關注組織單位在決定購買服務時可能承擔的各種成本，不僅僅是指金錢成本，而是包括交易過程中產生的計劃、適應和監控成本。可以把家庭看做一個小的經濟體，家庭在做決策時總是基於尋求最小化成本和最大化家庭效用判斷：家庭生產活動（包括日常照料、兒童和老人照料），是由家庭成員完成，還是外包的形式完成。

作者指出家庭的有效邊界有較強的靈活性，在社會和文化上被認為是家庭核心職能的一些職能正在被不同強度和範圍的家庭外包。許多家庭最終選擇的並不是“生產/購買（make-or-buy）”這種非此即彼的解決方案，而是“生產&購買（make-and-buy）”的部分外包方案。比如購買兒童/老人日託和小時工資制的家政工服務（鐘點工），而不是僱傭全天候的住家型家政工。

家務外包的推動力和障礙

人力資本專用性程度、交易頻率和不確定性三個方面在家務外包決策中起到關鍵性作用。一次性交易比經常性交易更具有吸引力，像兒童和老人照料這種需要更多的人力資本投入、不確定因素太多且容易產生單方面依賴的家庭任務增加了交易成本。一方面，在家庭成怨婦不在場時，很難對照料質量和效率進行監管，意外跌落等不確定隨時可能會發生，因此，照料者的專業性、可信任度等都會帶來交易成本。另一方面，在兒童照料上，很多家長不僅希望孩子得到身體上的照料，還希望提高孩子的人力資本；在老人照料上，老年人的失能程度決定了照料需求層次；因此，照料模式的選擇可能會有不同：非正式照料還是正式照料，機構照料還是居家照料。

貨幣因素、家庭偏好和政府政策可能會降低交易成本對外包決策的影響。例如，考慮到信任問題，為了尋找更可靠的照料者可能需要花費更多的金錢；高收入女性可能具有更強的外包偏好；政府對服務質量以及對誠信體制的監管等可能會降低居民的風險感知，提高對服務提供者的信賴。

家庭內部博弈

交易成本理論忽略了由誰來決定是否外包及外包哪些家務，假設組織是一個集體實體。但是在處理家庭事務時，這一假設可能不再適用。妻子和丈夫權力大小、興趣和偏好不同，可能會對家務分工產生影響。儘管男性越來越多地參與照顧孩子和做家務，女性花在家務上的時間越來越少，但女性仍然承擔了大部分家務。Cohen（1998）發現，當女性在婚姻中處於相對強勢的地位時，外包家務的可能性會更高；女性收入對家務外包的影響幾乎是男性的兩倍；丈夫受教育程度較低的家庭傾向於減少外包（即使妻子掙得更多）。

因此，性別是家務外包決策中的一個重要因素。在家庭內部，交易費用不一定按性別公平分配。例如，如果有一種社會期望，母親應該照顧她的孩子直到一定的年齡，但家庭仍然決定外包照顧孩子，母親將承擔更多的交易成本。

最後，關於家務外包還有許多問題有待進一步研究：外包將如何影響夫妻之間未來的家務分工，包括在這些家務上投入的總時間以及夫妻各自承擔的家務份額？性別角色意識形態如何影響外包的決定？當決定外包時，討價還價的過程有哪些特點？配偶會給這個過程帶來什麼投入?還有哪些交易與今天的家庭有關？什麼因素可以解釋國家之間的差異?國家政策能在多大程度上影響家庭外包？家務外包的盛行會影響生育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