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一涮,煩惱全散!_風聞
一个莫得名字的杀手-我脾气可好了,从来不骂人2020-01-18 17:12
【本文章轉載自公眾號吃貨研究所,ID:Food_Lab】
風雨蒼黃,長夜淒涼,何以解憂,惟有火鍋。
閲火鍋無數,最喜歡的還是呼朋引友在家裏做火鍋。
圖丨flickr / focus on aperture
01
為準備火鍋所做的激情奔走
/ 在火鍋好的一瞬間都值得了**/**
北國珍貴的明媚的夏天逝去着實可傷,不過深冬雖然出門路途艱難,呆在温暖的家裏吃火鍋卻是夏天無法消受也不會想起的樂趣。外面越是寒風淒厲,或者大雪紛飛,那一口咕嘟咕嘟翻滾的鍋子和目迷五色的肉菜越代表着紅塵裏的亮彩,安寧裏的激情。當然,作為那個要在寒風淒厲或者大雪紛飛裏備辦的人,亮彩和激情同時也意味着風雪奔走。但是到了坐下起筷的那一刻,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吃撐今夜腸應直”,抹抹嘴下桌撒手不管,留給另一個同樣腸子被撐直的人一邊呻吟一邊收拾,更為超值。

沒有什麼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 | Tenor.com
吃火鍋的幸福感和吃火鍋的念頭一起滋生長大,甫出現已經完全成熟。心頭有“不如週末吃火鍋吧”一念劃過,馬上思緒就跳躍到是清湯鍋好還是鴛鴦鍋好;清湯那邊是番茄魚骨還是皮蛋芫荽;紅湯那邊是白家還是小天鵝?又或是要不要試試從來沒有試過的沙茶鍋,最後煨個油麪?根本不需要思想鬥爭一番是否應該給滷水豬蹄或是辣子雞一個機會,火鍋已經佔據了心靈對食物的全部期盼,彷彿從現在開始到火鍋上桌,最好中間的時間能卷巴卷巴趕快過掉。
我喜歡做火鍋採購的主要負責人,當然也沒人跟我爭這個差使,從主觀能動性到客觀資歷知識都非我莫屬,先生最多跟着拎拎包。真正是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最雪花的豬牛,最細嫩的童子雞,紛紛落到深不見底的大籃子裏。魚肥蟹胖,盡入我網。玉米甜,蘑菇嫩,豆腐滑,豆苗潤……平時買菜還考慮搭配,只有買火鍋料的時候盡情揮灑,豪氣干雲,對自己説吃不完第二天煮年糕、下麪條、燉豆腐,總有辦法消受。
因此往往吃過火鍋以後兩三天的菜譜都是固定的,魚肉豆腐和大捧的混合蔬菜變着花樣煮成砂鍋菜,清湯煮,用豆醬煮,用沙茶醬煮,用麻辣醬煮……煮了拌飯,撈麪,作米粉的澆頭。在那混元一氣的滋味裏好象又可以回想一下之前不久的火鍋高潮,並總結下次什麼可以酌減,哪樣不妨添上。
擺滿一桌子就很幸福丨flickr / Jonathan Lin
02
火鍋的粗吃和細吃
/ 一次瘋狂的火鍋經歷**/**
火鍋可以粗吃也可以細吃,粗吃事先叫上若干相知甚深熟不拘禮人等,以淺房窄屋能裝下為度,關照客人只帶飲料和嘴即可(大部分兄弟們都會忠實執行)。大盒買肉,厚片切魚,沸湯裏上下翻滾煮油豆腐和丸子,又一把把地往鍋裏填豆苗和腐竹。吃到差不多,桌上一片油污狼藉,鴛鴦鍋的紅白太極混作一團天地玄黃。可以想象他們回家以後換下衣裳,公寓裏的洗衣機會向別的洗衣機抱怨這人上哪裏去滾了一身葷腥。

圖丨soogif.com
細吃的話關起門來只請一二喜愛清淡的朋友,用鮮蝦殼和雞骨煮出清湯,將雞胸肉剔剝切割一番,龍蝦起淨肉,大蟹剝腿螯,蘑菇只揀肥嫩的,再加上清潤的白菜心,甜脆的黃豆芽,細白的豆腐。淺涮慢品吃到八分飽,將鍋中雜物撈淨只餘濃湯,下一碗飯,與龍蝦的黃或蟹的膏同煮成粥。這碗暖熱的粥填平胃裏每一道縐褶,至此一餐火鍋徹底圓滿,才放下碗已經成了追憶,幸福地惘然,因為胃納已經容不下,盤子也空了。
平生最瘋狂的一次火鍋還是十年前的大學時代。在魚類學實驗室做畢業論文的同學身懷實驗室鑰匙,不非法利用一下不甘心。我們遂將實驗室煮魚的大鍋(魚類要煮熟才好片片拆骨作標本)狠狠刷洗乾淨,派兩三個人到超市大包採購。期間好脾氣的魚類學老師還剛巧夜訪,好在我們還沒開鍋,一眾人紛紛把電爐、鍋和食物藏在各個角落,作長夜清談狀。他一走鍋裏就注了水,下了姜,燒得開花大滾。大家敲打着鋼飯盒,齊聲鼓譟,爭先恐後地往外撈三秒鐘以前剛下的料。一番大嚼從太陽沒落山開始,待到杯盤狼藉已經月上東山。不記得吃了多久,只記得當夜一點鐘,我躺在牀上,之前撐得一粒米都塞不下的肚子突然毫無徵兆地餓起來,鑽心蝕骨。

就看這麼個意思吧,反正就如風捲殘雲
就象魯迅説再沒吃過社戲那夜的好豆,我也再沒吃過魚類學實驗室那夜的好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