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集 | 故宮“圓桌派”:跟竇文濤進宮看皇帝怎麼過年_風聞
娱刺儿-娱刺儿官方账号-娱刺儿是刺猬公社旗下文娱报道账号2020-01-19 10:37

轉換大眾的“遊客心理”,讓故宮成為真正能觸動觀眾的文化載體,而不是下雪才會想起的打卡景點。
作者 | 語境
編輯 | 石燦
春節將至,支付寶主導的“集五福”活動又來了,活動開始當天,就有超過60萬人參與其中。
在清朝,紫禁城也流行“集福”,集的還是皇帝賜的“福”。
在1月15日上線的《故宮賀歲》第三期節目中,主持人竇文濤和演員羅晉跟隨故宮博物院的兩位專家,不僅帶領觀眾欣賞了清代五帝的“福”字,還揭秘了清代紫禁城的許多宮俗禮儀。
2020年1月1日,故宮博物院和騰訊聯合推出視頻節目《故宮賀歲》上線。節目中,每一集都有不同嘉賓跟隨主持人竇文濤一起,與專家在故宮探尋傳統過大年的習俗。
節目共五集,分別對應五大主題,即“皇帝的私人聚會”、“皇帝的家宴”、“紫禁城的年俗禮儀”、“紫禁城的年物”、“紫禁城的年節娛樂”,基本涵蓋了故宮過年的各個切面。
《故宮賀歲》的節目主題沿襲了2019年“賀歲迎祥——紫禁城裏過大年”展覽的框架。“過大年展”重現了康乾時代清宮過年景象;在元宵節這天,故宮還舉辦了“紫禁城上元之夜”燈會,近百年來首次在夜間點亮紫禁城古建築羣。
節目總導演曾欣告訴刺蝟公社(ID:****ciweigongshe),在2019年“過大年展”展出文物的基礎上,《故宮賀歲》更深層的意義就在於,轉換大眾的“遊客心理”,讓故宮成為真正能觸動觀眾的文化載體,而不是下雪才會想起的打卡景點。

“和大人進宮來了。”
“這不是要過年了嗎,回來看看,重温一下當年過年的情景。”主持人竇文濤和嘉賓王剛在故宮聚首,説完兩人相視大笑。
王剛曾經在影視劇中扮演過乾隆皇帝的大臣和珅,給人們留下了深刻印象。在“和大人”的帶領下,竇文濤“穿越”到了“乾隆的私人聚會”,也就是春節期間的茶宴。
為什麼選擇研究乾隆的“朋友圈”?導演的答案很實在:“乾隆壽命長,在位時間也長,可考的資料就相對完整,人物形象也比較立體,保留下來的文物也足夠豐富。”
講解茶宴的專家,是故宮出版社宮廷歷史編輯室主任王志偉,他見到王剛時説,“我上學的時候就是看您的清宮戲長大的,您的那些台詞我還能背下來。”
“王剛老師就是‘戲多’。基本上他一出現,他的標籤就是‘和珅’,就是我們印象中和珅的風格和狀態,我們片中的‘回家’也就成了最合理的動機了。”曾欣説。
這種“魔幻的穿越感”對曾欣觸動最深。拍攝時,王剛行走在故宮實景空間,總會讓曾欣腦海中閃現“和珅穿着官服行走宮中”的畫面,他把這種感覺形容為“就像是剪輯的時候畫面在跳幀”。
王剛對拍過清代戲,有歷史積累,愛收藏,懂文物。他和故宮的緣分還不止於此。如果你遊覽故宮時租用過語音導覽設備,應該還會發現,在不同語言版本中有一個特別選項“故事版”,這一版講解就是由王剛錄製的。
他在節目中也有很多自己的輸出,例如談到和珅的長相,用的是“美英姿”。竇文濤問他“和珅在茶宴中應該坐哪”,他推測,“文東武西。和珅應該坐在東邊靠北邊(近皇帝),起碼第一第二,最不濟也得第三的位置”。這個答案也獲得了專家王志偉的肯定。

除了天然探訪動機,嘉賓更是代表了觀眾去探索故宮,替觀眾提問,由專家揭秘更多的專業知識。
曾欣告訴刺蝟公社,節目這樣劃分專家、嘉賓和主持人,“專家代表歷史,嘉賓代表現代,文濤老師是連接歷史跟現代的一個通道。”
“聽到竇文濤(的名字)就不考慮別人了。在我心中他是國內最好的談話類節目主持人,沒有之一。”從《鏘鏘三人行》到《圓桌派》,主持人在嘉賓之間的周旋、對問題的調度和觀點輸出這些方面都遊刃有餘。
和同樣基於故宮IP的節目《上新了·故宮》不同,《故宮賀歲》不是真人秀,而是一檔文化探訪類節目。
由於節目中出現了圓桌座談環節,有人稱之為“故宮圓桌派”。“座談環節確實是和文濤老師的‘圓桌派’很相似,我們也希望這樣熟悉的環節,能讓文濤老師發揮更自如,也能讓話題探討更深入。”
竇文濤節目經驗豐富,在節目錄制間隙,曾欣也和他有過關於節目形態方面的探討。
拍攝圓桌談話,就無法把人物置於場景,會缺少現場感;但如果注重現場感,聊天的內容又不得透徹。兩者都有天然的優勢和劣勢。
“所以在片子裏,我們也在嘗試不同形態,要不要做一個從現場到室內,再回到現場談論的形式。”這個設計在第三集中會有明顯的體現。
“《故宮賀歲》沒有100%可借鑑的模式,一切都是摸索着前行。我們不是純座談,現場環節也避免真人秀劇本,要有文化信息量輸出,還要增加探尋感和趣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説,《故宮賀歲》更像是一部紀錄片。”曾欣是紀錄片《水果傳》一、二季的總導演,也擔任了《故宮100》中12集的分集導演。他認為《故宮賀歲》從紀錄片攝製經驗借鑑最重要的是對節奏的把握。
“這個節目特別需要考慮場景切換的節奏,找到話題的抓手。話題的抓手包括實景和實物,能把人帶入到當時的情境裏,儘量避免空談。”
乾隆的茶宴在重華宮舉行,它更有家的感覺,和宏偉的三大殿在氣質、用途上完全不一樣。
這裏,拍攝用了兩個抓手——一是從一幅畫上摘抄的茶宴聯句詩文,另一個是座談空間,用仿製的三清茶碗去泡三清茶,重現當時的場景。三清茶碗是根據史料文獻的一種復原,也是故宮文創複製品。
雖然可以無限接近歷史,但有些場景想要在節目上覆原還是有些難度。介紹茶宴聯句時出現的動畫演示,就是另一種“復原”方式,為了讓觀眾更直觀地瞭解活動過程。
導演稱這類動畫為“場景復原動畫”,其中也參考了一些清代的宮廷畫,其中一幅叫做《弘曆京師生春詩意圖》。這幅畫有兩米多,它跨越時間和空間,結合了天象、氣候、宮制、民俗,將清代宮廷和百姓共迎新春的景象均展現其中。

“我們想要動畫滿足‘年節喜慶’‘歷史感’‘文化感’這些關鍵詞,但它們其實是矛盾的。畢竟是過年,開始我們希望“年味兒足”,第一版調出來的顏色就像‘廟會的顏色’,但如果按照宮廷畫的接近水墨的風格,又過於淡雅。最後我們基於原來的色調,在磚牆上面多添一點紅,在屋頂補一點琉璃的顏色。”
曾欣和動畫師在矛盾的關鍵詞中,反覆遊走嘗試,耗時耗力。而《故宮賀歲》從開機拍攝到第一集節目上線,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説它是故宮題材效率最高的節目,我覺得一點都不為過。”
過了春節就失去了賀歲的意義,曾欣説,所有崗位的工作人員都進行超負荷工作,攻破時間週期上的巨大挑戰。
“大拍一共五天,故宮給節目組開放了三個閉館日和兩個遊客日進行拍攝,拍攝前需提前報備拍攝路線,使得當天工作人員可協助我們完成拍攝,也特別感謝故宮的工作人員對我們的理解與支持。”
一天一集的拍攝不允許任何紕漏。每集拍攝完成緊接着就進入後期,不斷地磨合、嘗試與修改,同時與故宮的專家不斷核實內容的準確性,其實是一套龐大的工程體系。
曾欣師從《故宮》總導演周兵,2011年又參與了《故宮100》中,12集的攝製。《故宮賀歲》的幾位攝影大多都來自紀錄片《故宮》和《故宮100》的班底。
換句話説,如果不是有故宮拍攝經歷的團隊,很難在短時間內高質量地完成節目的錄製。
在第一集重華宮的拍攝現場,和曾欣配合的一位攝影師叫朱鳳軍,是團隊中在故宮拍攝天數最多的攝影師。
“《故宮100》是就是朱哥和我配合的。拍重華宮的時候需要架搖臂,我就直接跟他説‘10年前那個位置’,都不用踩點。團隊對於場景的熟悉為節目攝製帶來了很大的便利。”曾欣説。
在故宮裏拍攝,不同於其他題材的拍攝,要遵守故宮各項章程,難免會有不少“等待”“停滯”以及“不允許”,這些都是出於對文物空間的保護,因為被限制,反而更敬畏。
“我們參與項目的所有人員,在故宮拍攝天數加起來超過500天。” 對文物空間的拍攝經歷和常識性認知,讓團隊節省了大量溝通、勘查和適應的時間,保質保量“完成任務”。
故宮作為傳統文化的一個重要載體,其中有挖掘不盡的文化內涵。
曾欣和團隊在“賀歲檔”節目創作的過程中,也在盡力尋找不為大眾所知的知識點,希望能夠真正意義上用現代眼光解讀傳統文化,讓傳統有新的活力與生命。
恰逢2020年是故宮的600歲生日,曾欣覺得很榮幸,“節目是在新年伊始為觀眾們賀歲,在我們看來,製作的過程更像是在為故宮在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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