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的武漢,焦慮的香港:如何正確面對疫情? | 陳經_風聞
风云之声-风云之声官方账号-2020-01-22 20:27
導讀
武漢羣眾絕對是神經粗大的類型,要敲警鐘了。市政府哪怕有專家給的偏樂觀的意見,也不應順着羣眾的樂觀情緒行事,要提醒做好防疫工作,讓羣眾多戴口罩,多注意個人衞生。
一.淡定的武漢與過度焦慮的香港
最近武漢成了全國關注的焦點。1月20日,武漢一下增加了136個病例,情況變得較為嚴重了。到1月21日,武漢市長周先旺都出來説,“能不到武漢去就不去,武漢人能不出來就不出來”。
有些奇怪的是,2019年12月30日,武漢就鄭重報告,發現了不明原因肺炎,事情就有了不小關注度。但直到幾天前,武漢本地還是相當淡定的。
我有不少親戚朋友在武漢,直到1月18日問,都説是還好,沒什麼事,不帶口罩,不用擔心。還有段子,説外面人看武漢是疫區,武漢人不想搭理。
當地還有一個著名的百步亭社區“萬家宴”,1月18日辦了第20屆。4萬多個家庭端出自創自做的13986道菜品,“共聚一堂敍生活暖心事、新變化”。這麼多人一起吃飯,如果當地氣氛緊張,這種“非必要”的活動是不可能舉辦的。
到1月21號、22號,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武漢當地已經緊張了,戴口罩的人數量急升,大部分人都口罩了,基本成標配了。當地人感覺也變了,因為出來進去的活動受影響了,恐慌情緒明顯上升。
2019年12月30日武漢通報有不明肺炎,我在香港立刻就發現,香港政府和媒體輿論非常重視,每天都有不少新聞追蹤,天天都通報了不少“疑似病例”。到1月22日統計圖上香港有了117例“疑似”,讓不少人覺得奇怪,怎麼香港這麼多疑似的。其實是香港把與武漢有關的發病都算作“疑似”,而其它省市,是做一次試劑檢測陽性算“疑似”,兩次陽性算“確診”。香港這117例疑似,只有1例還在檢查,其它都排除了,都是其它病因,不是武漢肺炎。所以嚴格來説,香港是沒有任何病例報告。
雖然還沒有病例,但我個人觀察,香港公開場合有約三分之一人戴口罩了。香港這麼重視,甚至表現得有些過度焦慮,原因是2003年SARS吃了大虧,1755人染病,300人死亡。而人口是香港200倍的大陸,也只有5327例病患,349人死亡。當時香港應對新型傳染病經驗不足,防治流程有很多問題,導致損失慘重。説來確實很痛心,所以這次事情一出來,香港就非常重視。香港對大陸提出了很多溝通與通報要求,甚至要求北京天津經武漢開往香港的高鐵,不停武漢站,到武漢的旅客需要在鄭州下車中轉。
2003年SARS,最開始是在廣州發現和傳播的。但是後來疫情演變,香港成了全球損失最慘的疫情中心,有很多經驗教訓。而武漢這次既是病情的源頭,也必然是患者與死亡人數最多的城市。武漢從開始的淡定,到現在的嚴陣以待,同樣有一些問題值得仔細分析。
相比香港的過度焦慮,就在事發當地的武漢人,顯得特別的“心大”。疫情這種事,小心為上,武漢人的“淡定”、“心大”,並不是一個值得鼓勵或者吹噓的好心態。
二.武漢人淡定情緒的起源
要解釋一下傳染病相關的政府決策與信息公佈機制。傳染病信息,是國家級的重要信息,個人無權自行公佈,否則會亂套。地方政府也不能自作主張處理了,要按法規來做事。經過非典事件,中國已經有了相當大的進步,對疫情監控有了一套處理辦法,也不可能去搞瞞報。相關法規見《中華人民共和國傳染病防治法》,最近是在2013年6月29日進行了修訂。
任何一個傳染病事件,在決策判斷信息公佈方面,都有三個層面的事。一是收集信息、技術準備,這是越多越好、越細越好的,也是相關醫衞機構的日常工作,如快速研發出檢測武漢肺炎的試劑。二是進行決策判斷,事情有多嚴重,定成什麼級別的傳染病,甲類還是乙類,要按什麼級別進行防治。三是信息公佈,對公眾發佈什麼樣的信息,各地如何通報情況,如每天公佈新增病例,沒有新增也要通報等等。
事情是出在武漢,但是重大決策判斷,肯定是要到黨中央國務院層面的,不可能武漢自己就處理了。而中央作出決策判斷,一個是地方上要準確及時彙報情況,二是要派出專家組開會以及到當地考察,給出專業的分析和建議。
這個流程其實是很好理解的,也是做事的正確方式,流程上沒有問題。領導不可能什麼都懂,在專業的領域非常需要專家給出專業意見,有時還需要看多個專家、不同領域專家的意見,綜合各方面的情況作出科學決策。
這裏,最重要的有三個經驗教訓。一個是地方上不要瞞報,不要有僥倖心理,要全面準確及時地把情況報告出來。由於2003年的教訓,中央三令五申強調不能瞞報,非常重視。這次我認為沒有這個情況,這方面沒有問題。第二個就是專家的分析判斷,個人感覺,武漢這一次疫情,專家判斷出了一些問題。第三個就是信息公佈,這方面武漢可能有些過於放鬆,在羣眾輿情掌控方面,有相當大的改進空間。
事情出在武漢,發現了一種未知的新型肺炎病毒,類似的SARS在2003年給中國造成了慘重損失。為何武漢羣眾會顯得如此淡定,這種情緒是從哪來的?除了武漢羣眾天性的樂觀,個人以為其源頭是專家組給出的判斷。
在1月中旬,專家組給出的判斷應該是這樣的:
1. 未發現醫務人員感染。
2. 未發現明確的人傳人證據。
3. 1月3號以來,未發現新發病例。密切接觸者700多人,醫學觀察都沒有事,陸續解除觀察。
4. 該病毒的致病性較弱,病患病情和整體疫情處於可控狀態。
5. 武漢肺炎傳染率不如SARS,死亡率也不如SARS(當時僅1人死亡),總體上肯定比SARS程度要輕。
國家醫療專家組專家、北京大學第一醫院主任醫師王廣發1月14日就説,“目前來看該病毒的致病性較弱,病患病情和整體疫情處於可控狀態。”
在這樣的專家組氣氛中,領導應該會作出常規的判斷,對武漢疫情保持之前的關注程度即可,不會升級處理力度。而這種氣氛也讓武漢政府領導感到放鬆,本來提心吊膽的情緒得到了舒緩,作出了“內緊外鬆歡度春節”的判斷。這種情緒,讓本就心大的武漢羣眾,敢於反過來笑話外地羣眾緊張過頭,認為武漢沒有問題。
需要着重指出,這裏並沒有所謂政府蓄意瞞報的問題,這樣的説法是別有用心。有了2003年SARS事件的經驗,中央與地方政府都沒有動機蓄意瞞報,更不可能不顧專家組的反對意見,冒險瞞報賭疫情沒有事。實際情況,很可能就是專家組給出了樂觀的説法。
為什麼1月14日前後還是“未發現新發病例”,1月18日就59例新增、1月19日77例新增,武漢忽然一下兩天多出了136例?這136例新增病例,是重大的疫情變化,也是中央領導對武漢疫情作出重大指示的最直接原因,事情的重視程度與防疫級別一下就上升了。到1月21日,15個醫護人員被感染。連王廣發自己,也被感染了。
這是一個出乎專家組預料的情況。個人認為,這是因為武漢肺炎病毒,表面上不如SARS傳播率高,致死率不高,但是也有它特別的兇險之處。
SARS顯得很兇險,但其實全球一共也就8000多人染病,大陸5000多人。SARS是人傳人,還出現了“毒王”式的“超級傳播者”,一人能傳上百人。但是SARS也有一個特點,危險的傳播者有顯著特徵:發熱。而且SARS的潛伏期常見為3-5天,不是太長,潛伏時傳播能力不強。全民重視起來,較容易找到發熱的患者進行隔離,可以有效地將傳染源與人羣隔開,中斷傳播鏈條。其實全國絕大多數地方都沒有SARS患者出現,因為都被有效隔離了。當中國以前所未有的程度重視之後,對SARS的戰鬥很有成效。
武漢肺炎病毒,潛伏期要比SARS長。國家衞健委專家組成員高佔成1月21日説,“目前病毒的潛伏期,從現有病例來看,平均是7天左右,短的2到3天,長的12天”。這比SARS的潛伏期要長。個人認為,這其實是一個重大的不同。武漢肺炎病毒在潛伏期的表現,值得警惕。如果它在潛伏期,也有一定的傳染能力,就要相當重視了。很有可能,武漢肺炎病毒在潛伏期的傳播能力,是強於SARS的。
可以推測,1月18日、1月19日忽然增多很多病例,這不是偶然的。一方面,是檢測試劑有了進步,加快了確認進程;另一方面,也是不少患者體內的病毒過了“潛伏期”,開始發作了,主動被動去醫院接受檢測。
武漢肺炎出現也不過約1個月,至1月22日,已經有324個確診病例了,死亡6例。這個擴散幅度,是比SARS初起時要厲害的。
SARS是2002年11月16日出現第一個病例,12月在廣州深圳引發了搶購醋和板藍根的風潮。中間平息了一段時間,2003年春運也沒什麼大事。後來是廣州醫院退休教授劉劍倫,2003年2月21日在發燒的情況下,到香港參加外甥的婚禮,在京華酒店病發成為“超級傳播者”感染了多國多人。後面又有一個超級傳播者,在天井通風不合理的淘大花園,傳染了300多人。還有一個男子,3月3日被威爾斯親王醫院收治,成為125人爆發染病的源頭。
也就是説,SARS其實是到2003年2月底才開始大規模爆發,原因是出現了“超級傳播者”。而武漢肺炎,比較廣的人傳人例子就是一個,是一個人去神經科看病,傳染了15個醫護。短短1個月,就有324個確診病例,這個傳播速度不容低估。而且2019年12月30日以後,理論上就進入嚴密監控的流程了,親密接觸者800多人都有醫學觀察控制。這種情況下,武漢肺炎是如何傳到300多人的,值得研究。
相當有可能,是武漢肺炎病毒在潛伏期,也有一定傳播能力。人沒有發熱,但是已經染上了病毒,能夠人傳人了。發熱情況下,病毒人傳人的能力加強了。但是因為有不小機會,自己發現了去就醫,或者被儀器檢測到,所以在防治體系裏,這反而是能有效應對的。危險的,反而是不發熱的潛在病患,自己和別人都沒法知道有問題,在武漢活動,成為了傳染源。
而這是專家組在1月中旬時沒有想到的。也許是因為受SARS經驗的影響太深,過於重視與SARS的類比,專家組對武漢肺炎病毒的潛伏期傳播能力沒有足夠的警惕。專家組因為表面上的樂觀數據,作出了偏樂觀的預期。而這,是病毒潛伏期給出的假象。
三.武漢肺炎目前的經驗教訓
從目前的情況來判斷,很有可能專家組之前對武漢肺炎疫情的判斷,是有些樂觀了。這是一個值得討論的問題,如何對待專家意見。
專家是對問題比一般人有更多專業知識,但其實也是根據證據,對事情作出判斷。如果沒有證據,或者證據有誤導,專家的判斷甚至不一定比一般人強。而有經驗的專家會説,根據這些證據,判斷如何如何。例如這次武漢肺炎,前面是説“未發現明確的人傳人證據”,這不是“否定人傳人”,而是有多少證據説多少話,理論上是嚴謹的。
專家組會有多個專家,但不一定人多就比一個專家判斷強,因為大家的信息都差不多。有時一個專家起頭説了一個意見,其它專家也就覺得合理,就同意了。
五位中國頂級棋手合力與AlphaGo對戰,開局速敗
2017年5月26日,五位中國世界冠軍(除柯潔外最強五人)合夥商量,與AlphaGo對局。但是剛開局不久,一位棋手就説,“這樣下不虧”,其它人也就同意了。但這招其實是大惡手,虧了一手棋,剛開局第一個局部就大敗了,直接導致後面的手數成了垃圾進程。五人商量着下,還不如一人獨立思考強。
專家組要負起專家責任,不能只給模稜兩可的萬全説法,要給出有傾向的説法,體現專家的價值。就算錯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也不能對專家的看法“無條件信任”,還是要對專家的説法深入理解,瞭解背後的證據,評估可能的風險。
武漢政府方面,可能因為專家組的樂觀説法,符合了內心的期盼,所以願意按照專家的樂觀估計去安排防治力度與宣傳口徑。武漢政府希望羣眾能正常生活,關注經濟發展,希望疫情不惡化,GDP能少受影響,這都是可以理解。但是從決策流程來看,應該有可以改進之處。
1.面對未知病毒,要從科學角度,保持一定的敬畏
如果發展成武漢羣眾那樣淡定無所謂,應該是科學導向有問題了,沒有敬畏。對比香港,這個錯誤應該還是比較明顯的。如果這事發生在香港,絕對不可能若無其事搞萬人宴。
雖然1月中旬專家説,從目前證據看可以樂觀,這不等於專家給出了確定性的結論。實際上專家也説了,病毒可能有變化,只是放在最後常規地説一下。就算專家説偏樂觀,也要有基本的認識,要明白對這個病毒沒有摸透,還沒法作出全面的評估。
SARS雖然很可怕,致死率高,但是人們已經瞭解夠多了。相比之下,對武漢肺炎病毒,人們的瞭解絕對是不夠的。即使它不如SARS可怕,如果因為了解不夠,針對性措施不到位,後果反而可能更嚴重。
**2.**面對疫情,要有一個基本的態度,小心為上
也許象香港那樣過度焦慮是不必,但是基本態度肯定得是“小心為上”。特別是在疫情初起的階段,在病毒的源發地,要避免出現有害的樂觀情緒。也許武漢羣眾天性樂觀無所畏懼,九頭鳥精神戰天鬥地,但是這種精神面對傳染病疫情並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有壞處。
2019年底,武漢肺炎疫情已經鄭重報告出來了,市民還無所謂不當回事,基本不戴口罩,這其實很不正常。在香港這是不可想象的,也許在以後中國各地再有這種事,都會認為2020年初的武漢羣眾不可想象。可以認為,武漢羣眾絕對是神經粗大的類型,要敲警鐘了。市政府哪怕有專家給的偏樂觀的意見,也不應順着羣眾的樂觀情緒行事,要提醒做好防疫工作,讓羣眾多戴口罩,多注意個人衞生。其實這並不難,看看街上羣眾都掉以輕心,就多提醒。
武漢羣眾並不是象非洲愛滋病國家那樣,已經20%、30%的人染病了,乾脆無所謂了。主要還是沒有經驗,以為沒有啥事。這不是羣眾的錯,羣眾按本能行動,沒有經驗和深入思考。市政府有責任引導羣眾,對疫情重視起來。哪怕事後發現過於緊張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如果防備不足,就可能產生嚴重後果。
香港2003年SARS痛定思痛總結,一個很大的失誤,就是沒有對關口進行發熱檢測。“超級傳播者”劉劍倫從廣州到香港過關時,已經是發熱了。但因為沒有檢測就過了關,引發了後面傳染1700多人、300人死亡的慘劇。當時香港知道廣州有疫情,傳言很多,新聞報道也不少,只要留點心,是可以避免被波及到的。但因為沒有經驗,慘遭打擊。
武漢真不能説沒有經驗了。SARS的事其實大家都記憶猶新,而且這次快速檢測到了不明肺炎病毒,算是防治快速反應的成果了。對羣眾還是應該教育引導,小心為上沒有錯。
武漢的警惕情緒不足,已經產生了危害。15個醫護人員被傳染,其實不是在處理肺炎病人的科室
,而是患者跑到神經科去了。而神經科的醫護人員可能是沒想到要防備,不幸被集體傳染。如果有足夠警惕,做好防護,應該不至於這樣。不僅是肺炎科室要防備,其它科室也要留意。如果武漢羣眾1月初就注意戴口罩,也許現在確診的不會有270這麼多。
3. 要正確對待專家意見
另一個值得重視的問題,是要對專家有判斷。前面已經説了專家也有弱點,其實專家的事情非常複雜。
2003年香港被SARS打擊得非常慘重,除了防備出了大問題,另一個大問題是治病表現比較差。香港1700多例病患,死亡300人,死亡率很高,是內地的2.6倍。
例如SARS最先出現傳播是在廣州,但是廣州1000-1200例病例(因發病早,有確認回顧問題,統計口徑不同),只有46人死亡。這個死亡率遠小於香港,一個重要原因,是廣州主抓非典治療的是鍾南山。他找到了相對正確的辦法,實現了93%的治癒率。
而香港雖然醫療專家多,SARS專家後來也發了《自然》的頂級研究論文,但是臨牀表現不是太好,死亡率過高。也許香港專家的研究水平是足夠的,但是面對未知情況,在非常緊急的情況下,沒有采取正確的辦法,可能還是用過去的有限經驗勉強應對。
即使是專家,也有各種不同的特性。有人理論水平高,有人臨機有決斷力,有人細緻全面。這有點象是開公司,領頭的人換了,經營成敗就變了。
特別是面對未知問題,專家的經驗有可能借鑑意義不足。能成為專家,都是過去有貢獻的,要考察這種貢獻的來源,是在已知問題上有了進展,還是面對未知問題有成熟的處理經驗。
一般情況下,專家的數量總不會太少,其實是有選擇的。因此,對專家組足夠了解,知人善任,也是正確決策的重要依據。84歲的鐘南山臨危受命多地奔波,應該就是中央面對疫情重大變化果斷決策,要求鍾老在高齡還出來擔起專家責任。
四.後續預期
個人認為,武漢在引導羣眾對待疫情方面,存在可以改進之處。但是,這也不是説武漢肺炎疫情就會很嚴重,還是要根據數據信息,綜合進行判斷。
筆者1月21日早上發了一個微博,認為“超級傳播者”是事情的關鍵。如果出了不受控制的超級傳播者,那事情就發生了質變,會象SARS那樣,嚴重等級會上升一個等級。鍾南山在1月21日下午的新聞發佈會上也説,“當前比較擔心的是出現超級傳播者”。
如果超級傳播者沒有變異出來,或者出來了被即時發現隔離,可以認為武漢肺炎在中央政府升級的嚴控應對下,能夠被有效控制。這種情況下,全國很快就會到達疫情頂點,情況迅速變為可控,每日新增病例逐步走低,治癒出院的人越來越多。就象非典後期那樣,雖然全國還是天天報告,但是明顯是平息了。
一個有效的指標是,武漢以外的外地,是不是基本是零星的案例。要麼是從武漢來的病人,要麼是直接親密傳播的。不能是指數型的爆發增長,甚至找不到武漢的源頭了。目前來看,除了武漢比較嚴重,其它地區還是零星的輸入型案例,偶有人傳人。如果超級傳播者到外地去了,也沒有被發現,那確實有可能失控。
一個不太好的可能性是,武漢肺炎病毒不斷變化,出現了潛伏期就有極強傳播力的“超級潛伏傳播者”。出了這種情況,在目前的防控機制裏,都是不太好應對的。這種傳播者沒有發病,體温也是正常的,自己也認為沒事,跑出來活動,沒有辦法防控,會傳播到很多人。這是SARS沒有的情況,要看武漢肺炎病毒會不會有這種變異出來。如果出現了,武漢肺炎有可能感染人數超過SARS。
當然我不懂專業,只是出於常識考慮一下。也可能武漢肺炎就是SARS那樣,雖然出了超級傳播者,但是跡象明顯,病人發熱身體感覺差。這應該是更可能的情況。這種情況,由於中國與世界多國提升了應對等級,對武漢進出的人有足夠的警惕,應該能有效防治住。
個人認為,最可能的情景就是這樣。外地不斷有零星傳入,但沒有爆發,逐漸感到安心。而武漢到底有多少人感染了,這需要看以後不斷增加的案例數量。應該也不是太多,因為畢竟傳播的時間還不長,就算武漢羣眾掉以輕心了,也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等一段時間,潛伏的病人陸續爆出來,就可以進入收尾期了。
至於春運會不會導致疫情在各地大爆發,個人認為值得警惕,但不需要悲觀。從個人以及管理角度,要慎重,減少外出,注意衞生,要戴口罩。但是也不用太害怕,因為2003年春運SARS並沒有爆發。現在對武漢的情況還算發現的較為及時,提高警惕還來得及。
總體來説,從預防角度,最好考慮得細緻一些,慎重一些,尊重未知事物,保持敬畏,不要經驗主義以為沒有事。在作好防備的基礎上,也可以基於證據,對可能的情況作出持平的預期,不需要過於悲觀。
本文指出,無論是專家的階段性樂觀判斷,還是政府與羣眾的樂觀情緒可以理解,不必過於指責,但放鬆警惕是不正確的。如果羣眾集體放鬆警惕了,要進行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