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吻你,這需要多麼大的勇氣_風聞
老婶-婶来之笔2020-01-30 14:05
一
農曆鼠年,中國人的“表情包”變得一模一樣,眾生平等,見不得人。
同呼吸,共命運。
你看你看,月亮的臉沒有在改變;你看你看,你我他她那都戴着口罩的臉。
終於,你我可以像明星那樣,不是偷偷摸摸去約會,也可以過把口罩癮了。
正月初五迎財神,網友把東南西北中的財神爺,P得個個戴上了口罩。您這是凡不戴口罩,就死活不讓財神爺進門送錢的節奏麼?
口罩,會不會把“福”罩住了。
聰明我國人,立馬有解釋:罩,諧音“招”,招財進寶,招來福氣。況且,罩與福,兩個字,都是十三畫,不信您試着數數。
俺從口罩後面狠狠蹦出仨字兒:我服你。
曾有位範姓姐姐席間説,每逢過節,除夕晚上都要往家外扔掉一個胸罩。
胸罩,凶兆也。
胸罩的罩,與口罩的罩,難道不是一個罩?
您得“罩”着我。
人類最生動的表情,都能通過面部來表現,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酸甜苦辣。
您可以眉飛色舞、笑逐顏開,也可以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莊子·應帝王》:“人皆有七竅,以食、聽、視、息。”
口一,眼二,鼻二、耳二之七竅,卻成為病毒攻防的薄弱窗口。當然,似乎耳朵還算堅挺,口、鼻、眼共五竅,均遭到此輪新型冠狀病毒的淪陷。
一起吃飯就傳染了,一起聊天就傳染了,一起坐在車廂裏旅行就傳染了。更不要説,多大個事,只是一起睡了個覺,媽蛋也傳染了。
因為飛沫。
你沒有口沫四濺,你沒有口若懸河,你沒有嗤之以鼻,你沒有噴嚏連連,但依然飛沫滿天,像飛流直下三千尺,只是我們都看不見。
子彈只能飛一會兒,飛沫卻能一直飛來飛去,張口就來,閉口不去,飛上飛下,繞樑三日,不絕。
人類是社交型動物,與動物最大的區別之一,是擁有語言。
除了吃飯喘氣,我們要説,我們要唱,我們要傾訴,我們要吶喊。
此時此刻,請你閉嘴!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祖宗英明,受我一拜。
最沒想到,病毒還能通過忽閃忽閃的眼睛進入人體。
我等全副武裝的話,必須配置護目鏡了。
這樣大眼望小眼,都看不清楚了。
這樣仇人相見,也辨不明白了。
這樣貴妃娘娘,“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不是因為其驚豔之美,而是得搶着問她:這護目鏡,哪裏買的?

二
綠水青山枉自多,華佗無奈小蟲何。
千村薜荔人遺矢,萬户蕭疏鬼唱歌。
新中國初建,當毛澤東得知江西餘江縣消滅了血吸蟲病後,他浮想聯翩, 夜不能寐,待微風拂煦,旭日臨窗,遙望南天,欣然命筆,以滿腔熱忱創作七律《送瘟神》二首。
送走瘟神的那種歡欣,比別了司徒雷登,別了蔣家王朝,還要起勁兒。太南了!
太南的,不僅僅是毛澤東。
中世紀,在那場慘絕人寰的大瘟疫中,整個歐洲三分之一共2500多萬的人口死於“黑死病”,許多城市屍橫遍野成為空城。與第二次世界大戰造成的死傷數相比,“黑死病”可謂橫掃千軍如卷席。
清政府也很南,聞天花“痘瘡”而朝野上下為之色變。
在清朝順治時期,決定歷史走向的一次選擇,不是皇帝的欽定,而是正值宮上當差的西方傳道士湯若望的建議——不到八歲的皇三子玄燁因為出過天花而免疫,從太子爭奪戰中勝出,成為一代康熙大帝。
從小蟲當道,人間地獄,鬼的天堂中掙扎出來,毛澤東《送瘟神》後記中寫道:
就血吸蟲所毀滅我們的生命而言,遠強於過去打過我們的一個或者幾個帝國主義。八國聯軍、抗日戰爭,就毀人一點來説,都不及血吸蟲。除開歷史上死掉的人以外,現在尚有一千萬人患疫,一萬萬人受到疫情的威脅。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實,送瘟神算太客氣了,趕到其他地方也是禍害,我們需要殺無赦!

三
人類,是極脆弱的物種。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論孔武有力,人類比得過黑猩猩與獅虎豹嗎?
論天生的本領,人類比得過輕盈飛上藍天的鳥兒,比得過遨遊四海的魚兒嗎?
論免疫力,人類比得上天天在垃圾堆裏找美食,在臭水塘邊酣暢淋漓痛飲的動物們嗎?
答案,全都是否定的。
人類,憑藉造物主賜予的大腦容量,不斷相互學習,彼此借鑑提高,運用與創造各種工具,卻逐漸統治了這個地球,成為無可爭議的世界主宰。
但許多病毒還會挑戰人類,我們瞭解並戰勝過許多,但還有許多病毒潛伏着、變異着、組合着,在不可預測的未來威脅着我們。
每一次相逢都很美,沒有相欠,哪有相見。
每一次相逢都很險,短兵相接,狹路相逢。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這究竟,是劫,還是緣?
隔離的,可以是人;隔不斷的,是真情,是愛。
拿兩個情投意合的男女來説,從暗送秋波到對上眼兒,從相識相知到相戀相愛,從握手言歡到熱烈擁抱,從熱烈擁吻到滾牀單兒,從彼此擁有到交換體液,再到融合彼此的基因,多麼不可思議的過程,多麼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