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景式回顧抗美援朝戰爭(168)上甘嶺特功八連_風聞
泼墨梧桐-息壤元老级写手,连载《穿越新世纪风云》2020-02-05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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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頭疼的就是這種情況了。。。昨天發的貼子今天被度娘吞了好幾層,也不説是那層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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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日,第九十二團依託北山三個半拉子陣地,與敵人纏在一起打,進行陣地內的突擊和反突擊。在高地東北角上堅守6號陣地的二連一排19個人,一把鎬鍬都沒有,但他們利用戰鬥間隙,硬是用手在光禿禿的山頭上掏出條交通溝和5個貓耳洞、7個單人掩體。他們憑着這些簡易工事,與敵膠着爭戰了一整天,打退敵11次衝鋒。
當晚,第九十二團將散佈在幾十公里運輸線上的二營,緊急拉到上甘嶺。
二營因運輸的需要而一律輕裝,全營的武器都集中在後方指揮所統一保管。可是反擊命令來得太急,隊伍調過來時,從營長到戰士手裏都沒有一杆槍,只有臨時用傷員的、烈士的和蒐集敵人的槍支彈藥,匆匆武裝起來。他們揉揉被彈藥箱壓得紅腫疼痛的肩膀和酸脹的腰肌,便向北山展開了攻擊隊形。
又一個冰冷的躁動的上甘嶺之夜,燦然飛昇起炮火的霞光。 第九十二團堅守在上甘嶺的537.7陣地上,團打了2夜3個晝間,殲敵2800人,自己也傷亡達1400多人,還有7號、8號2個陣地沒奪回來。李全貴團長原打算組織五連、六連再作最後一擊,把它們拿下來,但李德生不同意。
他打電話給劉碹政委,説:“要留下一些骨幹,不要把九十二團都打掉了。把陣地交給李基中團長吧,九十二團撤下來整補。”
這一天是11月14日,上甘嶺激戰整整一個月。
敵人攻勢不減,北山已成了朝鮮戰爭最大的旋渦。然而第十二軍鐵下心死守,寸土不讓。
當天夜裏,除第九十三團一營仍協同第九十一團堅守597.9高地,李基中率第九十三團的另兩個營,全部投人537.7高地北山爭奪戰。
與此同時,五聖山以北的山道上,從炮七師和炮二十一師調集的7l台卡車馬達轟鳴,輪箍飛旋,正將已經到達谷山休整地的第三十四師一零六團緊急車運上甘嶺。
敵我雙方炮火如犁,翻來覆去地耕作了一個多月,原本就是易攻難守之地的537.7高地北山,酥軟欲癱,盡皆摧平,無方寸遮掩之處。1個月的血光之災,使得滿高地虛土盈尺,一腳踩下去,塵土沒至小腿肚子。普通手榴彈砸上去,噗嗤噗嗤地悶在土裏爆不起彈片,只好3顆手榴彈捆在一塊兒,使雙手往外掄。恁大一座山頭,找不到一塊架機槍的地方,急紅了眼兒的機槍手,顧不上分辨是敵是我,順手拖過來一具遺體支上槍去就打。等打退敵人一波進攻,機槍手才發現那具遺體是他的班長,他抱住班長好一通大哭。
高地上所有的機槍管都打紅了,正副射手輪着尿也澆不過來。
一個叫周紹榮的機槍手説:“説尿就尿,那是容易的嗎?眼瞅着槍管紅得跟紫玉似的,尿卻半天憋不出來。那才急人呢,使勁往下運氣,運得小肚子都叉氣了。”
北山防禦,艱苦備至。
敵人惡浪滾滾地猛攻北山,同時,用炮火切斷上甘嶺後勤補給線。給養送不上來,守備部隊只能每天啃一兩個凍得硬梆的饅頭,以支撐戰鬥。
敵封鎖之綿密,之瘋狂,曠史罕見。

第一零六團政委於永賢曾回憶説:“記得有一天,敵人發現我一個運輸員在團彈藥所到前沿的這條路上運動,便用4門榴彈炮打了5個齊放,3排炮彈在地上炸,2排炮彈空中爆。
“11月21日清晨,敵人發現我3個運輸員在這條路上走動,他們像瘋了一樣,派4架飛機和1個營的多管火箭炮打了2個小時。炸彈和炮彈在山谷裏響成一片,震得地動山搖。山谷裏硝煙瀰漫,像大霧天一樣,什麼也看不見。”
第九十三團是抗日戰爭時期著名的“(朱老總)ZD警衞團”,1941年11月在太行山與日寇激戰,打出“黃煙洞保衞戰英雄團”的榮譽稱號,是第十二軍的又一支主力團隊。但在537.7高地北山上,這2個營的精勇官兵,沒能頂滿3天。17日上午9點,該團因傷亡過大,丟失5個陣地。
當天深夜,第九十三團三營參謀長趙小山在北山的一堵石壁下,將陣地上尚存的40多個連排幹部和勤務人員組織起來,親自帶領他們最後一擊,奪回了3個陣地。
597.9高地確保後,15軍參戰部隊終於開始陸續撤離597.9高地整整14個晝夜的坑道堅守、反擊,極大地摧殘了他們的身體,坑道人員普遍患有色盲、夜盲和風濕症。英雄指導員趙毛臣兩腿風濕得已挪不開步子,硬是被兩個戰士架出坑道的。
地理位置最為重要,先後屯集過三四百號人的1號坑道,只走出了8個人。出了坑道沒多遠,又在鋪天蓋地的美軍炮火下犧牲了2個。剩餘六個人趕緊被後送到了軍部,餓得萎縮的胃一下子塞進過多的餅乾和罐頭牛肉,又有一名戰士不幸死於胃脹。
這六個人,戰前屬於八連的人只有連長李保成、指導員王土根和一個小通訊員。
他們強撐着極度虛弱的身體,走到高地下的山溝裏,就不得不坐下歇歇。 小通訊員隨手抓了把溝裏的土,覺得硌得厲害。他攤開手掌心用手指扒了扒,竟從土裏扒拉出32粒彈屑。
李寶成倚坐在溝坡上,順手拽過一截焦黑的樹幹,吃驚地發現這截不到一米長的樹幹上,密密麻麻地嵌着100多個子彈頭和炮彈片。他把樹幹往通訊員懷裏一扔:“扛回去,以後讓我的兒子兒孫們看看。”
如今這截樹幹還珍藏在空降兵某部的軍史展覽館裏。
坐在李寶成旁邊的王土根,則在數着一面紅旗上的彈洞。14天前,八連將這面旗子嶄新地帶上高地,每反擊一次,紅旗插上陣地一次。一次次子彈穿,彈片崩,一面不到2平方米的旗幟上,竟佈滿了381個焦糊的彈洞。王土根卷巴卷巴揣懷裏了。
他沒想到日後,這面旗幟成了中國軍事博物館展出的珍品。
1962年“軍博”舉行開館儀式時,特邀李寶成赴京,為陳毅元帥陪同參觀的朝鮮駐華大使講述這面旗幟的經歷。李寶成不善言辭,但仍講得大使先生淚水橫流。八連終於獲得了自己驕傲的名字,ZY軍委命名“上甘嶺特功八連”從此這面軍旗一次次出現在共和國的記憶中,尤其是自然災害襲來的時候,作為機動部隊的空降兵歷來首當其衝,九八抗洪,汶川地震。。。。。。
長江大堤上獵獵作響的“上甘嶺特功八連”紅旗,是我們這代人童年的記憶。
上邊都是被度娘吃掉的樓層,這裏重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