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入場,遠程辦公漸成新風口_風聞
Alter-2020-02-11 21:04
又一互聯網巨頭切入到了遠程辦公的“戰局”。
2月11日,百度正式宣佈對外開放百度Hi企業智能遠程辦公平台,並將免費為湖北等地企業提供高清音視頻會議、企業雲盤、企業IM和應用中心平台等服務。

稍早之前的時候,阿里釘釘和企業微信先後進行了功能升級和部分服務的免費開放,字節跳動旗下的辦公套件飛書宣佈為中小企業提供三年免費服務,華為雲也宣佈對有需要的企業和個人提供四個月的免費WeLink企業協同服務……以至於“遠程辦公”的百度搜索指數在2月份同比增長了491%,環比增長317%。
如果算上京東推出的智慧辦公平台小易、美團對外開放的辦公IM產品“大象”,遠程辦公產品幾乎成了互聯網巨頭的標配。
01 機會面前,姿態很重要
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下,2020年的春節假期被一次又一次延長,不少企業被迫選擇線上復工,數據顯示國內有上千萬家企業、將近兩億人次在家辦公。
在瞬時出現的龐大需求的刺激下,阿里、騰訊、華為、字節跳動、百度等都已經切入遠程辦公市場,諸如ZOOM、小魚易聯、會暢通訊等專注於垂直領域的玩家們也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只是從過去一段時間的表現來看,市場似乎還處於啓蒙階段。
產品上較為成熟的阿里釘釘和企業微信,業已形成了相對完善的應用生態,然而遠程辦公的場景應用主要集中在即時溝通、文檔協作、視頻會議等等,市場上的大多數玩家還處於同一起跑線上。
以2月3日的表現為例,阿里釘釘因為視頻會議的併發太多而崩潰、企業微信出現了連接不穩定的現象、華為雲的WeLink一度不可用,其他遠程辦公產品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問題,掉線和卡頓成為一種新常態。
可以給出的解釋是平台方對市場需求的低估,以至於不得不進行緊急擴容,卻也揭示了兩個事實:
其一,遠程辦公仍然是一個新風口,以至於在辦公市場浸淫多年的阿里釘釘和企業微信,也沒能做出準確的預案;其二,遠程辦公尚未形成固定的用户習慣,至少阿里和騰訊未能壟斷市場,華為雲WeLink等新面孔同樣可以分一杯羹。

與華為雲WeLink相似的還有百度Hi。2008年就已經推出的百度Hi,一直充當着百度內部的溝通協同工具,在數萬內部員工的需求驅動下,針對高清語音電話、企業網盤、web視頻會議等進行了持續優化,在穩定性、易用性等方面經受住了數萬員工同時遠程辦公的考驗,疫情下的遠程辦公熱潮進一步加速了百度將協同辦公產品對外開放的進程。
不同於其他玩家的是,百度Hi還提供了通訊錄管理、應用管理、消息推送等API,主打深度定製個性化的辦公應用,並且接入了百度的AI能力和第三方應用,也讓遠程辦公市場迎來了AI和開放為驅動力的一體化產品。
同時企業市場用户顆粒度的不同,導致“產品至上”成為佔領市場的不二法門。比如醫療類客户看重產品的穩定性和高效性,教育類客户看重產品的大連接和可擴展性,政府類客户的需求集中在高質量和價格不敏感,中小企業又對性價比和智能化有偏愛……遠比個人用户市場多元化。
截止到目前,遠程辦公市場遠未出現All in One的產品,多元化的市場需求和龐大的市場缺口,意味着阿里、百度等都有可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機會。
02 戰略To B,入口很關鍵
除了對遠程辦公市場本身的籌謀,戰略上的To B無外乎是巨頭們紮根遠程辦公的另一個核心要素。
人口紅利的持續疲軟,幾乎所有的互聯網巨頭都試圖在B端市場大象轉身,企業辦公作為To B市場的天然場景,勢必會成為互聯網巨頭們爭奪的入口。而習慣了ToC市場規則的互聯網玩家們也深知,入口往往等同於“船票”。
就拿遠程辦公所屬的SaaS賽道為例,Oracle、SAP和 Salesforce等美國行業巨頭的市場已經超過4500億美元,金蝶、用友等中國傳統頭部廠商的市值還未超過200億美元,如此之大的差距或許也是百度們入場的理由。
不過在互聯網思維的作用下,阿里、騰訊等並未選擇下沉到ERP、CRM這類專業性強的領域,與傳統的頭部廠商赤膊廝殺,而是將從IM、OA等基礎性應用作為切入點,在流量優勢和品牌效應的助推下,進行快速的市場擴張。遠程辦公產品的價值,不在於市場本身的規模巨大與否,而是與企業進行深度綁定和業務連接的窗口。

比如電子簽名企業e籤寶披露了這樣一組數據:e籤寶在釘釘上的微應用釘籤,2月3日、4日的開通數與節前相比增長了10倍以上。作為與阿里生態進行深度融合且存在投資關係的e籤寶,同樣是這場遠程辦公紅利的受益者,符合阿里在SaaS市場的利益,也印證了入口策略在B端市場的可行性。
企業微信也不例外。2019年4月份的時候,企業微信在免費的的SaaS應用市場基礎上推出了商業化版本,第二個月即完成了1000萬的月流水,其中盈利模式僅僅是第三方軟件和行業解決方案在平台售賣時的抽成。
哪怕是剛剛在百度Hi上有所動作的百度,也在產品中集成了百度的智能客服和智能機器人功能。此外,百度還在2019年推出了CRM平台愛番番,投資了擁有SRM、匯聯易等雲產品的漢得信息,不排除在SaaS領域進一步深耕的可能。
當然,遠程辦公入口下還有另一個更為直接的優勢。已經涉足遠程辦公市場的巨頭中,除了字節跳動之外,均在雲計算市場中佈下了“重兵”,哪怕遠程辦公僅是一個過渡性方案,疫情結束後外界對遠程辦公的熱度將褪去大半,卻也是一次不可多得的用户習慣培養,為進一步的企業上雲埋下了伏筆。
03 跨越鴻溝,影響很長遠
即便不考慮巨頭們切入遠程辦公的商業考量,僅僅從社會維度的立場上討論,可能是國內協作辦公模式的轉折點。
遠程辦公、在線辦公等並不是什麼新概念,但在很長的時間裏扮演的都是“輔助”角色,遠程辦公只是個設想,而非現實。可以找出的理由有很多,比如中國老闆們狹隘的安全感和控制慾,即便是遠程辦公也要求員工在系統內打卡簽到,乃至全天直播辦公;還有人上升到了企業文化的高度,似乎只有坐在一起辦公才有所謂的企業文化。
本質上還是效率在作祟。
中國的老闆和員工還未建立“不見面僱傭”的信任關係,企業的制度也不允許不見面的情況下清晰傳達業務目標,培養員工間的凝聚力。當“遠程辦公”和低效率畫上等號的時候,中國遠程辦公人口的滲透率還不足1%,大多數員工不得不忍受三四個小時的通勤,每天準時到公司上班。

其實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硅谷就流行起了在家辦公的SOHO模式,在IBM、微軟、Google、Facebook等科技公司中頗為流行,雲數據中心公司哈希有85%的員工在其他地方,開源軟件平台GitLab稱自己是一家“純遠程辦公公司”。
即使是誕生了“社畜”一詞的日本,東京的一些車站內出現了類似電話亭的單間隔間,配備有桌子、沙發、網線和充電口,以便通勤路上的員工可以隨時處理工作。儘管一些日本網友以“社畜展示中”來諷刺這種模式,卻也折射了辦公場景在日本的新思路:辦公室不再是工作的必要載體,家裏、咖啡館、甚至是車站都可以躋身其中。
某種程度上説,疫情下順勢誕生的遠程辦公,是一場意外的用户習慣教育,也將迫使企業的管理者們重新思考數字化工具的價值:在遠程辦公工具無處不在的當下,固定場所的辦公是否還是必需品?
樂觀一些的話,遠程辦公的價值之間成為共識,一些老闆會重新算一筆經濟賬:每年在遠程辦公系統上的花銷是否比房租有性價比?在工作效率相差不大的局面下,讓員工免受三四小時通勤的煎熬,是否比交通補貼有幸福感?繼而在企業管理者“解放思想”的過程中,加速遠程辦公的流行,甚至出現一些零辦公場地的公司。
而當“雲”取代辦公室成為新的基礎設施,終歸會引發一場經濟結構的變革,原本被房地產商佔據的租金,轉移到了線上的辦公系統,最終的受益者無非正是當下籌謀遠程辦公的互聯網巨頭們。
04 寫在最後
可以斷定的是,遠程辦公的流行絕非是一日之功。
疫情為遠程辦公制造了“臨時性剛需”,也為百度、阿里、騰訊等互聯網巨頭們製造了入局的契機。等到疫情結束後,大多數企業還是會回到線下,但遠程辦公模式也可能會成為一種標配,尤其是一些應急性的場景。
對於巨頭以及垂直領域的玩家們而言,還需要更多的投入來建設遠程辦公的生態,優化產品的穩定性和易用性,最終在遠程辦公的拐點到來時脱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