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不玄乎，只是不可知_風聞

1

今天去到外面，發現整個城市幾乎變成了一座空城。

我想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這讓我聯想到了戰爭，只不過現在沒有那麼多斷壁殘垣，沒有那麼破敗而已。

全國都在為此付出代價：民眾被鎖房內，小老闆公司倒閉，整個線下經濟一片蕭條。

前兩天有人在螞蟻私塾app的蟻窩裏讓我説説因果，我説因果並不是大家認為的那樣，你做某件事就能線性地得出某個果，它是一個混沌系統，如果有1萬個因導致了你今天的果，那麼這1萬個裏或許有9999個是別人的因。

這座城市緣何變成這樣？老百姓緣何如此過活？我想不是他們種下了什麼因，同樣的，武漢的情況也跟99.9999999%的武漢人民沒有一毛錢關係。

我們常説種善因得善果，這種説法是很粗糙的，種哪一個善因，會得哪一個善果？這是不確定的。故事書裏常有那種經常幫助別人後來運氣特別好發了財的，我們就會歸結於善因善果——這個人積了這麼多福報，理應有好運。

但若是不得善終呢？我們就會描繪他的死後世界，“未現報”就肯定報在來世或者是子孫，讓其陷入不可證偽，如此才能自圓其説。

前幾天家裏的年輕阿姨説她的孩子問了她一個問題，説媽媽，我在學校裏誠實地説了一個事情，受到了老師的懲罰，有個小朋友撒了謊，卻沒有受到懲罰，你不是教我要誠實嗎，為什麼誠實反而沒有好結果？

阿姨説她無言以對，不知道該怎麼教。

2

因果的事情當然不會有這麼簡單，我們教孩子教得越粗暴，他們感受到現實世界的衝突越大，越是感到痛苦。

真正意義上的善因善果應該是因和果有強關聯的，例如我今天善心大發救了一個人，結果這個人10年後救了快死的我，這個叫善因善果，可這種事發生的概率實在太低了，我種了那麼多，有哪個能“發展”成果呢？所以善心大發往往要考慮性價比。

更何況如果我不救他，那麼他可能就死了，他不會再醒過來去影響他人，世界在蝴蝶效應的影響下或許會導致我在10年後根本遇不上危機，所以這種強關聯也有待商榷。

我們每個人動的每一個念頭、做的每一件小事，影響都會飄到無窮遠處，飄到每一個人的身上，導致他們有好的或者不好的結果，完全不可預測，所以我們就只能在那些大概率能夠在“小系統”範圍內於未來有更大幫助的事情上下功夫。

譬如説我花時間學習，總歸是增強了對未來的應對能力，至少相比於睡覺；譬如説我舉手之勞幫個同事，總歸是讓我在公司的相處環境變得更有利一些，至少相比於拿咖啡潑他。

至於能不能，是不是在混沌系統的影響下反而讓未來變更差我不知道，因為我無法知道.但我自身強了，在大概率要待一段時間的環境裏多點幫手，總歸是可以應對得更好一些。

如果在混沌系統中未來竟然同步變好了，那我應對能力強就更好；如果未來反而讓我給整差了，那也只能算運氣不好，不能説之前做的事情就不對。

這就是“得道者多助”的由來，反之亦然。

3

因果不玄乎，只是不可知，加上人類能控的部分是極少一部分，因此顯得玄乎。

那我們現在聊完以後還有沒有人去信簡單意義上的“因果論”呢？

當然有，而且我也希望有，如若沒有，我就幹了人們眼中的“壞事”了——大家都希望自己多一點清醒，而除自己以外的人多帶點狹義上的、不帶任何緣由的利他主義，這樣自己所生存的世界才會變得更美好不是？

因果論是自證的。對信者而言，每一天都在證實這世上有因果，因為只要注意觀察，每天都有無數的好事和壞事，所以要取點素材來“歸因”並不難——今天做了好事了，肯定有好果，你看，股票漲了。就算跌了，沒跌得更慘也能算好果；而今天做了壞事，就惴惴不安、終日惶恐肯定有壞果，你看，進門被絆了一下，睡覺時被領導的電話吵醒。

盯着哪裏，全憑自己的眼睛；好事壞事，全憑人心去定義。

真正的修行，修的都是內心，修的都是當下，不為過去、不為將來、不為來世、不為子孫、不為因果。

真理並不指向不可證偽，也從不指向庸人的善惡標尺。拋離世俗喜惡，每天強大一點點，就是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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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壘磊：暢銷書《認知突圍》、《愛情的邏輯》作者，亞馬遜2017年度新鋭作家，社羣讀書APP【螞蟻私塾】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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