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奧斯卡表明美國欲結成反華統一戰線_風聞
熊猫儿-2020-02-12 20:55

在新冠肺炎霸榜熱搜的當下,這兩天唯一一個勉強擠入熱搜的事件大概就是美國第92屆奧斯卡頒獎典禮了。值得注意的是,這屆奧斯卡的風向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獲獎者大多是對資本主義有所批判的進步影片。筆者想在此談談個人看法,僅供朋友們參考。
一、為什麼某些中國人看不懂《寄生蟲》和《小丑》本屆奧斯卡最大的贏家無疑是韓國導演奉俊昊執導的《寄生蟲》。其打敗了《1917》、《愛爾蘭人》、《好萊塢往事》等勁敵,奪得了最佳電影、導演、原創劇本、國際電影4項大獎。另一重要獎項最佳男主角獎則被華金·菲尼克斯憑藉《小丑》摘下。而這兩部電影的主題則是大同小異的,也就是都是講身為窮苦人的主人公在受到了看似可敬和體面的富人一些歧視與偏見之後,最終奮起殺人的故事。
因此,不少中國人對於這種劇情感到難以理解:《寄生蟲》當中的富人只不過是感覺到“受不了主人公身上的窮味兒(窮人的汗臭味)”,《小丑》當中喜劇明星也只不過是把主人公失敗的表演在電視節目上取笑了一番。就這麼點兒小事,怎麼值得殺人呢?
其實,這是中國文藝界乃至整個社會輿論界長期拋棄馬克思主義階級分析的產物。革命導師恩格斯早在其早年的名著《英國工人階級狀況》當中便一針見血地指出,資產階級的罪惡是他們的階級本質所決定的,和他們個人的私德毫無關係:
【當然,這些英國資產者都是很好的丈夫和父親,他們都具有各種各樣的所謂私德,在日常的交往中,和其他一切資產者一樣,也是一些可敬的和體面的人物;在商業關係上,他們甚至比德國人好些,他們不像我們的小商人那樣討價還價,斤斤較量,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歸根到底,唯一的決定性的因素還是個人的利益,特別是發財的渴望。有一次我和這樣一個資產者在曼徹斯特街上走,和他談到工人區的惡劣的不合衞生的建築體系,談到這些地區的可怕的居住條件,我説我還沒有看到過比曼徹斯特建築得更壞的城市。他靜靜地聽完這一切,在走到拐角上和我告別的時候,他説:“and yet,there is a great deal of money made here(但是在這裏到底可以賺很多錢)。再見,先生!”英國資產者對自己的工人是否捱餓,是毫不在乎的,只要他自己能賺錢就行。】
同樣的道理,無產階級與廣大勞動人民對資產階級的怒火也是資本主義的根本制度所決定的,也就是説這一制度讓他們毫無生活出路可言,被逼到絕望地步才會導致窮人必然會對富人進行流血復仇,與資產階級個人的道德水平與社會習氣毫無關係:
【英國人民大概會對順從地忍受資本家的剝削或在資本家不需要他們的時候就去餓死這樣的事情感到厭惡。如果到那時英國資產階級不變得聰明些(按所有的跡象來判斷,這是不可能的),那末革命就會到來,這次革命將是過去任何一次革命都不能相比的。被逼到絕望地步的無產者將要像斯提芬斯向他們宣傳過的那樣去放火;人民復仇的怒火將迸發出來,來勢之猛就連1793年也不能與之相比。窮人反對富人的戰爭將是人們之間進行過的一切戰爭中流血最多的一次戰爭。即使資產階級中有一部分人轉到無產階級方面來,即使資產階級的習氣普遍地改好了,也都無濟於事。】
如果明白了這個道理,我們就很容易理解《寄生蟲》和《小丑》的主人公為什麼“因為一點小事就奮起殺人了”,所謂“歧視與偏見”不過是人民怒火燃燒起來的一個導火線,“被逼到絕望地步”才是窮人對富人復仇的決定性因素。
當然,這兩部電影尤其是《寄生蟲》當中把資產階級描述成善良而又體面的人士也的確有為他們辯護的一面。但是中國輿論界的主要批評卻並非着眼於此,而是認為勞動人民只可以反抗“壞的資本家”,對於“僅僅有一點歧視和偏見”的“好的資本家”,就應該默默忍受而不應該奮起反抗。這種態度恐怕比這兩部電影離真理更加遙遠。
二、本屆奧斯卡表明一個反華統一戰線正在形成那麼,《寄生蟲》和《小丑》這兩部帶有一定進步色彩,對廣大勞動人民反抗資產階級乃至西方資本主義體制有一定理解和同情的電影成為奧斯卡獎的贏家,是否説明美國資本勢力主導的輿論話語已經發生了轉向,世界進步的潮流已經不可避免了?
筆者個人認為,對於世界文藝發展來説確實有這一面,然而對於中國來説,這卻未必是一個利好的消息:一方面,如果美國上層的資本勢力仍然懷抱着“歷史終結論”,對於西方資本主義的體制和價值觀充滿了積極樂觀的態度,是絕不可能選擇《寄生蟲》和《小丑》這種對資本主義帶有明顯批判色彩的影片的。但另一方面,他們之所以選擇這種影片除了對於資本主義體制前途的焦慮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恐怕是為了應對中國的挑戰,想團結一切團可以團結的力量結成反華統一戰線。
要知道,《寄生蟲》的導演奉俊昊和《小丑》的主演華金·菲尼克斯原本都是對包括奧斯卡在內的美國主流價值觀有所批判的。像奉俊昊日前就對於角逐奧斯卡表示興趣不大,被問到韓國為何近20年未有影片提名奧斯卡,他答道:“是挺奇怪的,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奧斯卡不是國際電影節,它非常本土。”(可參見《奉俊昊稱奧斯卡“很本土”,網友:很剛很真相》https://new.qq.com/omn/20191010/20191010A0H3MK00.html)然而在獲得奧斯卡之後,他們卻全都“真香”了。這無疑有利於進一步擴展奧斯卡獎的影響力,特別是在之前傾向進步,不滿美國資本勢力的羣體當中。
更為重要的是,以奧斯卡獎為代表的美國主流話語為他們打造了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中國。像獲得最佳紀錄長片獎的《美國工廠》,核心內容就是以曹德旺為代表的中國“先富羣體”去美國投資辦廠以後,一方面肆無忌憚地壓低勞動者的工資,另一方面又粗暴地踐踏勞動者的種種合法權益。該片導演在頒獎致辭中更是旗幟鮮明地表示,“我們相信工人的情況會變得更好,只要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或譯為“全世界工人團結起來”)
他們所呼喚的“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是在針對誰呢?顯然不可能是針對主導奧斯卡的美國資本勢力,只能是以曹老闆為代表的“中國先富”。而在這一方面,相關羣體也的確不是無懈可擊的。甚至曹老闆本人也表示“《美國工廠》是客觀的”,“這對我將來繼續在美國發展,用什麼樣的態度克服缺點,把工廠做得更美國化,起到了很大的幫助。”(可參見《曹德旺祝賀<美國工廠>獲獎:看三遍 會客觀接受批評》https://tech.sina.com.cn/roll/2020-02-10/doc-iimxyqvz1700823.shtml)
值得注意的是,在本屆奧斯卡向2019年去世的演職人員致敬及悼念的環節中,中國演員高以翔的視頻畫面也出現其中。而高以翔和其他被致敬演員在演藝界的地位有很大差距,去世又和中國文藝界某些“資本至上,利潤至上”的不正常狀況有關。因此,其明顯有針對中國的意味,讓人感覺“中國不僅讓工人等勞動者活不下去,連演員等文化界人士都活不下去了”。
説句實在話,單單是特朗普當局為代表的西方資本勢力反華並不可怕,也不可能在根本上阻止中國的崛起。但是如果西方資本勢力利用中國某些人當中客觀存在的問題,把不滿資本主義體制的進步人士乃至廣大勞動人民都發動起來,結成反對中國的統一戰線,那麼中國就很難應付了。而本屆奧斯卡獎就已經明顯傳達出了這個危險的信號。
三、不忘初心才能戰勝帝國主義的新一輪進攻有的朋友可能會奇怪,西方的進步人士不是應該天然的親近中國嗎?某種意味上説確實是如此,但是他們更看重的是發展方式而非特定民族。不要忘了,當年提出應該用生化戰滅絕中國人的,恰恰是美國社會主義文學的創始人,著名進步作家傑克·倫敦。而他提出這種主張的主要理由就是,中國一旦走上了資本主義道路,商業與人口的壓力會讓西方乃至全世界的勞動者處境更加惡化。
因此,在根本上打破美國資本勢力為核心的西方圍堵中國的統一戰線,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不忘初心,堅定不移地走以公有制為主體,以共同富裕和全世界共同發展為目標的社會主義道路,讓全世界進步人士與廣大勞動人民看到,中國的發展對於他們是好事而不是壞事。同時,也應該注重輿論話語方面的工作。像文藝界與媒體就應該多創作與宣揚比《寄生蟲》和《小丑》更徹底的反對西方資本主義制度的影視作品,從而讓全世界進步人士與廣大勞動人民感受到社會主義新文化的魅力。
這並不是説,中國未來的文藝創作就應該比《寄生蟲》和《小丑》更激烈的主張殺死資產者個人。事實上,恩格斯早在《英國工人階級狀況》當中就指出,正因為資產階級的罪行是社會根本制度決定的,所以真正的共產主義者在承認勞動者對資產者憤怒合理性的前提下又進了一步,認為這種憤怒應該指向社會制度而非個人,僅僅主張“剝奪剝奪者”而非“對剝奪者肉體消滅”:
【革命是不可避免的,要從既成的形勢中找到和平的出路已經太晚了;但是革命可以進行得比我在這裏所描述的温和些。這與其説將取決於資產階級的發展,倒不如説將取決於無產階級的發展。無產階級所接受的社會主義思想和共產主義思想愈多,革命中的流血、報復和殘酷性將愈少。在原則上,共產主義是超乎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之間的敵對的;共產主義只承認這種敵對在目前的歷史意義,但是否認它在將來還有存在的必要;共產主義正是以消除這種敵對為目的的。所以,只要這種敵對還存在,共產主義就認為,無產階級對他們的奴役者時憤怒是必然的,是正在開始的工人運動的最重要的槓桿;但是共產主義比這種憤怒更進了一步,因為它並不僅僅是工人的事業,而是全人類的事業。沒有一個共產主義者想到要向個別的人復仇,或者認為某個資產者在現存的條件下能夠有不同於現在的行動。英國的社會主義(即共產主義)正是從不歸咎於個別人的原則出發的。】
也就是説,社會主義代替資本主義是歷史的必然,不僅廣大勞動者擺脱受剝削受壓迫地位的唯一辦法就是在共產主義者的領導下建設社會主義,資產階級想要活命,唯一的辦法也是儘快讓共產主義者上台走社會主義道路。只要明確了這個真理,不忘初心,旗幟鮮明地堅持馬克思主義,那我們就是無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