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工潮開啓,這11個城市比北上廣深壓力更大_風聞
观察者网用户_234579-2020-02-12 12:50
文丨西部菌
隨着復工潮開啓,流動人口返程,企業陸續開工,疫情防控正式進入下半場。
人口流動,帶來新的防控壓力。湖北之外,哪些省份首當其衝?官方人士日前表示,浙江、廣東、河南都是人口大省,人員流動性大,復工以後帶來的疫情壓力是相當重的。
具體到各個城市呢,哪些地區要重點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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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那些流動人口占比很大的城市,會面臨巨大的輸入壓力,地方要在穩經濟和防疫情之間做好平衡。
這樣的城市主要有兩類,一類是全國或者區域性的中心城市,另一類是沿海產業較發達、就業吸納能力較強的地級市。
比如2月10日復工第一天,有平台的人口遷移地圖顯示,十大熱門人口遷入城市,分別是東莞、深圳、廣州、上海、北京、長沙、佛山、成都、蘇州和廈門。
來源:網絡
四大一線城市,成都和長沙兩大省會,計劃單列市廈門,加上東莞、佛山和蘇州三大明星地級市。總體來説,人口流入情況和疫情防控壓力,正相關的關聯度相當高。
比如深圳的外來人口占比高達65%,而深圳截止2月11日的確診人數,達到375人,另外北京、上海和廣州的數量,也都突破了300大關。
這些城市在確診人數已經高企的情況下,復工潮帶來的輸入壓力,會進一步疊加。
當然,同樣處在珠三角城市羣內,同樣是熱門的人口遷入地,東莞、佛山和廣州、深圳的情況又不一樣。比如東莞的外來人口占比超40%,目前確診人數為62。
這説明流動人口是影響疫情壓力的重要因素,但遠不是唯一因素,人口的地域構成、地方的響應速度等,都是重要的原因。
不過話説回來,哪怕東莞、佛山、蘇州等地病例較少,接下來的復工潮,同樣會帶來聯防聯控的巨大壓力,切不可掉以輕心。
02
湖北之外,上述外來人口大量聚集的中心城市和超級地級市,尤其是確診人數多的地區,受到廣泛關注。
不過西部菌今天不打算展開多説。因為這些城市的應對能力,總體還是較強的,穩定的經濟韌性,豐富的醫療資源,等等。相對來説,那些情況突出的非中心城市,更需要重點關注。
具體包括哪些呢?
西部菌以2月11日為時間點,對各省市進行了梳理。其中湖北之外,至少兩個及兩個以上城市破百例的省份,分別是:
安徽 合肥150 蚌埠134 阜陽132
廣東 深圳375 廣州317
河南 信陽228 南陽136 鄭州132 駐馬店126
湖南 長沙219 岳陽134
江西 南昌195 上饒111 新餘110 九江101
浙江 温州474 杭州157 寧波151 台州143
其中非中心城市的普通地級市,共有11個,分別是蚌埠、阜陽、信陽、南陽、駐馬店、岳陽、上饒、新餘、九江、温州、台州。
除了廣東和浙江以外,其他都是和湖北接壤的省份。比如河南的信陽和南陽,江西的九江都毗鄰湖北,它們眼前的疫情已經比較嚴重,接下來複工潮還會繼續增壓。
來源:網絡
浙江温州,雖然沒有和湖北接壤,但卻是人口流動性極高的城市。遷入的外來人口,外流的温州人,數量都不小,活躍的温商和當地繁榮的民營經濟,正是依賴於這種流動性。
温州公佈的數據顯示,在武漢經商、就學、務工的人有 18 萬人。所以温州成為湖北之外,確診人數最多的城市,復工潮開啓後的壓力可想而知。
03
為了更直觀地分析上述11個城市的防控壓力,西部菌對相關數據進行了梳理,具體如下:
先看經濟狀況。11個城市中,GDP最高的是温州,2018年為6006.2億,和2019年剛剛破萬億的地級市佛山,包括東莞,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温州之外,排第二的台州,只有4874.67億;南陽3566.77億,岳陽3411.01億。其他7個城市都不到3000億,像新餘甚至只有1027.34億元,整個城市相當迷你。
經濟體量不夠,發展水平不高,至少會帶來兩大直接難題:第一,疫情防控的財政壓力和醫療資源負擔會相當重,大大影響應對能力,湖北黃岡是典型例子。
第二,復工潮帶來的諸輸入壓力,會迫使它們採取嚴格的復工審核,限制開工,原本相對單一、薄弱的經濟結構,會面臨更大的挑戰,經濟抗風險能力不足會被放大。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上述11個城市2018年的GDP增速,全都相當亮眼。最低的南陽,也有7.2%,另外有8個城市破8.0%,安徽阜陽和江西上饒2個城市破9.0%。
停工停產狀態下,不説全年,至少2020年一季度的數據,會受到不小的影響。尤其是安徽阜陽、江西新餘這種中小城市,一邊是破百例的防治壓力,一邊是尚待提高的經濟水平。
04
人口方面,温州是最特殊的一個,它幾乎是唯一人口淨流入的城市,且925萬的常住人口數量,比户籍人口要高出一百萬左右。
温州以外,其他絕大部分城市都是淨流出狀態。最典型的是河南南陽和安徽阜陽,前者的户籍總人口為1198.07萬,後者的户籍人口同樣達到1070.8萬。
隨着復工潮開啓,相對於流動人口大量返程的城市,淨流出是不是意味着壓力更小呢?當然不是。
首先,站在熱門遷入城市的角度看,復工潮帶來的防控壓力,會讓它們加大對重點感染地區的排查。這種管控壓力會傳導到流出地,倒逼流出城市投入更大精力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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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上述城市原本就擁有大量人口。人多,意味着防治成本高;人均財政和醫療資源低。
比如和湖北接壤的南陽,常住人口數早就突破了千萬;另外情況嚴重的温州,常住人口數量同樣逼近千萬大關。
而且,像南陽、阜陽、駐馬店等城市,雖然户籍人口遠超常住人口。但春節期間,一些外出務工的人員已經返鄉,所以現在聚集的人口總量,可能更接近户籍人口數量。別的不説,光口罩消耗,都是不小的成本。
至於新餘這種GDP體量小,常住人口只有118.67的城市,同樣值得重點留意。因為在如此低的人口數量下,它的確診人數卻已經破百,説明應對能力明顯不足。
05
再看醫療資源。醫療機構、牀位、執業醫師、三甲醫院數量,都是衡量一座城市醫療實力的重要參照。
以三甲醫院數量為例。上述11個城市中,温州最高,三甲醫院有8家,它和温州的經濟實力以及人口體量還比較匹配,多少也提高了防治的能力。
江西九江在GDP只有2700.19億、人口489.68萬的情況下,坐擁九江第一、第三、第五人民醫院等7家三甲醫院,估計讓不少人意外。當然,它是江西中南昌和贛州之外的第三城。
不過除了温州和九江之外,其他城市的三甲醫院數量,都比較匱乏了。
比如千萬人口的南陽只有4家,户籍人口逼近900萬的信陽,只有可憐的1家;户籍人口805.18萬的駐馬店,還是在2018年才破0。
在談論城市綜合實力時,提到醫療資源短板城市,很多人都會想到深圳。在醫療和教育的硬件方面,它的確不如一些二線城市,不過和上述城市比,依舊是綽綽有餘。
目前深圳的三甲醫院數量,也達到了23家。如果按照人口體量換算成服務壓力,平均每家醫院服務的人口數,要遠遠低於上述地級市。至於財力、治理水平的對比,更無需多説。
來源:國民經略
這正是西部菌此次重點關注11個地級市的原因。像温州,好歹收穫了不少關注和援助,自身的經濟條件也不算差。其他10個城市,當前難免有些“燈下黑”的處境。
而且從地理分佈上看,它們一方面毗鄰湖北,另一方面又遠離核心城市羣。由此導致,向周邊地區尋求援助救濟的機會小一些。種種壓力,會在復工潮到來後不斷疊加。
對這些被忽視的地區,顯然還得投入更多的注意力和資源,幫助它們早日度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