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蘇伊士30:阻擊戰(下)_風聞
晨枫-军事撰稿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2020-02-19 07:11
漏發一段,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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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8日是西奈以軍走麥城的日子,文獻汗牛充棟,但10月9日的作戰卻很少提及。沙龍的回憶錄裏只有一頁,沙茲利的回憶錄裏只有一段話,但這一天的戰鬥非常重要,在某種程度上是前一天的延續。
中午時分,納特基和加比旅已經投入戰鬥,遭到猛烈炮擊,阿利耶旅和師主力之間是很深的沙地,無法通過。他能迅速靠攏的唯一路徑是經炮兵公路(哈齊齊特)直接向北。阿丹在1530小時命令阿利耶奪取諾採爾,這裏是控制公路的要點,但戈南插手了,不準進攻哈魯茨或者諾採爾,因為諾採爾靠近運河區。於是,阿丹命令阿利耶逐步向諾採爾方向推進,漸漸施加壓力,但主要是尋找繞過去的路。從1545小時開始,阿利耶開始推進,並與諾採爾方向交火。
在這個時候,大約1625小時,埃軍又一次進攻納特基和加比,阿丹催促阿利耶靠攏,並請求對諾採爾方向的空中支援。戈南再次插手,這次通過中繼通信,還是不準奪取哈魯茨或者諾採,但諾採爾到哈魯茨的軸線實際上構成插入炮兵公路的楔子,阻止以軍部隊的橫向調動。戈南説道:“我只要阻擊,不要進攻!”在大約1700小時,納特基和加比的陣地受到第三次進攻,阿丹催促阿利耶另外找一條路,繞過諾採爾或者哈魯茨。阿丹對阿利耶再三強調,上面不批准進攻。最後,到了天黑,阿利耶也沒有趕到戰場,於是阿丹命令阿利耶後撤到營地,休整過夜。
阿丹是到戰後才弄清楚10月9日其他作戰地域和南方司令部的情況,這才明白戈南再三禁止進攻諾採爾的原因。當天上午,埃軍第2步兵師出動一個機械化旅,在一個坦克營的加強下,對沙龍的陣地發起攻擊。與此同時,他們也在沙龍的南翼發起攻擊。但他們的進攻還沒有真正啓動,沙龍就搶先進攻了。沙龍的陣地從北面的塔里斯曼公路延伸到南面的基舒夫,他還有一支小部隊在更南面的胡爾瓦,在大苦湖邊的山脊線上。沙龍不滿足於命令規定的阻擊作戰,他在前一晚上從南方司令部回到自己師部的時候,已經在籌劃發動進攻的事情了。他的計劃是,海姆旅奪取哈姆塔爾,圖維亞旅奪取馬奇希爾,阿姆農旅則營救普爾坎哨所的人。沙龍直接和哨所裏的魏策爾少校通話,命令他們撤出,等待接應。普爾坎哨所的33人和沙龍聯絡上後,乘黑夜悄悄撤離哨所,在哈齊齊特和塔里斯曼十字路口以西1公路處等待。在沙龍的計劃裏,與哨所的人取得聯繫和進攻哈姆塔爾同步進行。

沙龍在指揮吉普上
早晨到了,海姆旅開始進攻哈姆塔爾。西蒙營在東面展開,提供火力掩護;吉奧拉營沿公路進攻,在通往諾採爾的路上只有輕微抵抗;阿米營朝哈姆塔爾西南角衝鋒,這是阿丹師部隊前一天遇到頑強抵抗的同一個地方。阿米報告“我拿下了目標”,但只有大概1分鐘後,他的麻煩就開始了。打退哈姆塔爾西側和馬奇希爾方向的坦克還算容易,但對付依託工事頑抗的步兵和反坦克導彈要麻煩得多。半履帶車無法通過這裏的地形,所以阿米的裝甲步兵留在了後方。他得到炮火支援,但遠遠不夠。官兵們勇敢奮戰,對着埃軍的工事和壕溝衝鋒,但埃軍步兵沒有潰散逃跑,坦克碾過壕溝後,他們重新站起來,從背後射擊。傷亡在迅速增加,所有三個連長還有很多排長、車長和乘員都中彈,營長自己的坦克也中彈了。海姆只有命令撤退,全營執行,並帶出傷員,24輛坦克裏,只有7輛沒有中彈,3輛被丟棄在身後,其他還是撤回來了。
戰鬥還在激烈進行中的時候,阿姆農親自帶上一支只有兩輛坦克、4輛裝甲運兵車的小部隊,沿着塔里斯曼公路運動到哈姆塔爾附近。他們將把普爾坎哨所的人接觸來,所以他們從西面繞過了諾採爾,和等待的士兵接上了頭。三輛裝甲運兵車在路上中彈,所以營長紹爾·沙萊夫繼續獨自前進,把所有33個普爾坎的士兵裝上了自己的坦克,開了回來。誰能相信一輛坦克上竟然有地方裝33人!等待在諾採爾附近的人驚訝得不知所措,一直到這輛坦克開過後才確信這個“怪物”實在是趴滿士兵的坦克,33人橫七豎八地攀掛在坦克上,好像聖誕樹一樣,或者像印度閲兵雜技。
現在在諾採爾方向有兩個營:吉奧拉營和西蒙營,後者完成了火力支援阿米營的任務後,向吉奧拉營靠攏。海姆建議奪取諾採爾,但沙龍不批准。西蒙營用三輛裝甲運兵車撤出傷員。
在大約0730小時,阿米還在哈姆塔爾戰鬥,沙龍發命令,奪取馬奇希爾。圖維亞把一個坦克營調上去從東面進攻,但這個方向接近很困難,有很深的沙地,埃軍炮火使得通行更加困難。最終前進受阻,營長受傷,副營長被派上去接替,但他也受傷。進攻停下來了。
海姆旅的兩個坦克營在哈姆塔爾的西面,圖維亞旅的一個坦克營在馬奇希爾以東,兩個進攻方向都受阻,現在埃軍開始進攻了。在大約0930小時,埃軍第14坦克旅大約60輛坦克朝哈馬迪亞推進,這裏有圖維亞旅的一個營防守。炮火撲向進攻的埃軍,這阻滯了埃軍裝甲運兵車的行動,把衝鋒的埃軍坦克和埃軍裝甲步兵分開了。圖維亞的部隊讓埃軍靠近些再打,同時搶佔有利陣位,在一個小時裏擊中35輛埃軍坦克,自己只有兩輛坦克的損失。在1030小時,埃軍向西撤退了。
在這個成功之後,沙龍提議用兩個旅朝泰裏維奇亞、密蘇里和阿米爾全線進攻。沙龍的想法和早先會議上決定的阻擊方針相悖,現在沙龍和戈南之間爆發了爭論。戈南告訴沙龍,不要進攻;但沙龍説他要和撤退的埃軍保持接觸。最後戈南同意了沙龍,只要埃軍還在撤退,可以“跟進”埃軍;但一旦埃軍停止撤退,他不得繼續前進。當然,沙龍根直接無視了戈南的命令,他本來就想用行動“教訓”戈南,“讓你看看仗該怎麼打,”這個“你”也包括阿丹,甚至埃拉扎爾。沙龍的“跟進”在埃軍撤退4個小時才開始,所以這很難看作是跟進,但他低估了埃軍的戰鬥力和戰鬥意志。
沙龍把副師長傑基派去督導圖維亞的進攻。在1500小時,圖維亞下令從東向西進攻。他的一個營剛從馬奇希爾鎩羽而歸,現在想向旅主力靠攏,一起投入戰鬥,從北面繞過馬奇希爾。另外兩個營開始出動,一個營從哈馬迪亞朝泰裏維奇亞行動,另一個營從基舒夫朝密蘇里行動。最南面的營是唯一全身而退的。最北面的營試圖繞過馬奇希爾,在哈姆塔爾和馬奇希爾之間遭到駭人的“薩格爾”導彈攻擊,13輛坦克中彈,其中7輛被迫丟棄在戰場。一些傷員得到撤運,但12人在戰鬥中失蹤。在馬奇希爾以南朝泰裏維奇亞運動的那個營也遭到可怕的反坦克導彈攻擊,4輛坦克中彈,營長受傷。副營長接替指揮,繼續進攻到泰裏維奇亞以西。但這個時候,整個進攻已經支離破碎,沙龍被迫下令撤退。統統加起來,圖維亞旅在那天有25輛中彈,其中13輛被丟棄在埃軍控制的戰場上。
圖維亞向西進攻時,沙龍把阿姆農旅調上來,頂到圖維亞的陣地上。在1630小時圖維亞的進攻失敗後,沙龍命令阿姆農從阿卡維什公路兩側沿寬廣正面進攻。進攻在黃昏時分發動,一個營從哈馬迪亞朝泰裏維奇亞進攻,營長紹爾·沙萊夫陣亡,但這個營奪下了泰裏維奇亞,站住了腳。另一個營從基舒夫沿阿卡維什公路前進,4輛坦克中彈。那個營停止前進,最終撤回到基舒夫。
在阿卡維什公路以南,情況完全是另一個樣子。在那裏的格拉菲特地區,沙龍派出一個裝甲偵察分隊,由尤阿夫中校指揮。偵察分隊向西搜索前進,驚訝地發現,一路上沒有遇上任何埃軍。他們一直抵達萊克希肯公路,然後抵達大苦湖,轉向南方,一路前進到拉基坎哨所,從那裏再回到萊克希肯-納萊十字路口,這裏已經離馬茨麥德哨所很近了。在沙龍任南方司令部期間,他主持建造了幾個秘密渡河口,其中一個就是馬茨麥德哨所旁邊的“磚場”。蘇伊士運河在這裏流入大苦湖,水流平緩,適合於架橋。有意思的是,為了加強運河南段戰線的補給,埃軍也計劃在戰鬥平息一點後,在11月裏在這裏架橋,用於補給南線的埃軍第7師和第19師。當然以軍搶先了。埃軍知道這裏水流平緩,適合架橋,也知道這裏是南線的第三軍團和北線的第二軍團的結合部,有大約30-40公里的空檔。沙茲利計劃中強調兩個渡河軍團各自建立連貫綿密的橋頭堡陣地,但兩個軍團之間反而留下了這個適合渡河的空檔。埃軍為什麼沒有在這裏有任何警戒,這到現在也是一個謎。沙茲利的回憶錄裏沒有記述,繳獲的埃軍文件中也沒有記述。
沙龍聽到尤阿夫偵察隊的消息的時候,天色已黑。1830小時,沙龍和戈南通話,建議把偵察隊留在原地,準備在第二天早上渡河。1850小時,沙龍再次和戈南通話,此間戈南和埃拉扎爾通了話,埃拉扎爾反對,於是戈南命令沙龍把偵察隊撤回基舒夫。但沙龍並不罷休,再次試圖説服戈南,説這樣一個黃金機會就要丟失了。戈南再次和埃拉扎爾通話後,在1920小時命令沙龍,撤回偵察隊,按照既定的阻擊計劃在前沿展開,但把主力拖後,留在塔薩。2020小時,沙龍直接給副總參謀長塔爾打電話,希望塔爾能聽他的。這是沙龍的老習慣,頂頭上司不聽他指揮,他就越級請求,直到得到他所要的,但塔爾不在。沙龍很不甘心,最後只好心情沉重地命令偵察隊撤回,偵察隊實際上到第二天早上才返回。
沙龍要偵察隊留下的意圖是監視渡河點,同時馬上把部隊向這裏開進,立刻架橋渡河。沙龍是有道理的。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缺口被埃軍發現,而且堵住,再要打開就費事了。但現實是,以軍首先沒有足夠的兵力同時完成阻擊和渡河任務,現在沙龍師在當天的戰鬥中受到嚴重損失,阿丹師還沒有從前一天的損失中恢復過來,曼德勒師也沒有從開戰時的損失中恢復過來。沙龍一個師打過運河去太託大,再投入阿丹或者曼德勒師的話,運河東岸防禦太薄弱,埃軍反突擊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其次,以軍根本沒有完成渡河準備,這一點在後面的實際渡河作戰中就可以看出。沙龍要是在這個時候插到運河邊,而不能立刻以足夠實力渡河的話,反而容易夜長夢多。
10月9日的埃軍意圖是完成橋頭堡的鞏固,要一直延伸到炮兵公路,還要沿蘇伊士灣向拉斯-蘇達爾推進。埃軍推進在阿丹師和沙龍師的陣地上被阻擊住了,但他們在曼德勒的陣地上運氣更好,這在沙龍師以南。
曼德勒有145輛坦克,編為三個旅:丹·肖姆龍的坦克旅沿炮兵公路在米特拉方向展開,埃弗拉姆的坦克旅沿炮兵公路在吉迪方向展開,比洛的機械化旅作為第二線部隊,在通往米特拉和吉迪山口的公路上展開。埃軍試圖進攻吉迪山口,被擋住了,但他們打通了通往米特拉山口的道路。丹·肖姆龍的旅受到埃軍第7步兵師的強大壓力。儘管他擊毀了20多輛埃軍坦克,但還是被迫後撤,使得埃軍佔領了南線的制高點卡拉特·穆拉山(多邊形山),同時在諾斯塔附近切斷了炮兵公路。
在大約1410小時,埃軍第1機械化師的20多輛坦克和10多輛裝甲運兵車朝拉斯-蘇達爾方向運動。為了減輕南方司令部的負擔,這個時候,這段陣地已經從南方司令部移交給新組建的南西奈軍區,由南方司令部前任司令耶沙亞胡·加維什少將(退休,現被召回)指揮。以軍一支傘兵部隊已經在拉斯-蘇達爾部署。在他們的北面的烏榮穆薩以南大約8公里處,還有一支偵察隊,得到幾輛坦克、一些無後座力炮和一個120毫米迫擊炮連的支援。這支輕裝部隊頂住了埃軍,迫使他們在遭受傷亡後撤退。埃軍推進時,超過了防空導彈保護傘的邊界。現在他們試圖撤退,以色列空軍乘機轟炸,增加了他們的損失。埃軍突破的企圖失敗了。
在災難性的10月8日瞎指揮之後的10月9日,戈南專注於三件大事:指揮阻擊戰,組織南方司令部作戰地域的後勤,制定在賽德港-富瓦港的渡河計劃,最大頭當然是指揮阻擊戰。一清早,戈南就隱約感到,沙龍已經在偏離已經確定的作戰方針。來自哈姆塔爾和馬奇希爾的戰鬥報告顯示,沙龍師在進攻,而且正在消耗實力。沙龍在哈馬迪亞打退埃軍進攻後,尋求從寬廣正面進攻,戈南拒絕批准。在1315小時,戈南命令沙龍不要進攻,而是與埃軍在一定距離上保持接觸。本-阿里在1332小時重複了這個命令。在1345小時,戈南顯然對沙龍是不是打算執行命令很不放心,親自坐直升機飛到沙龍的陣地。戈南後來解釋説,在1520小時,他看到沙龍正在向泰裏維奇亞和密蘇里進攻,和他們先前説好的背道而馳。但在那個時候,圖維亞旅已經受到嚴重傷亡,損失了很多人員和坦克。沙龍最後聽從了戈南的指令,命令撤退。
由於受到沙龍陣地上局勢的影響,戈南命令阿丹,不得讓納特基向西追擊撤退的埃軍。稍後,他拒絕批准阿利耶奪取諾採爾。後來,在大約1730小時,他要沙龍下令阿姆農停止向密蘇里和阿卡維什的進攻的同時,禁止阿利耶進攻諾採爾。在1720小時到1830小時之間,戈南在試圖使沙龍撤回在萊克希肯-納萊十字路口的偵察隊。
吸取了前一天的教訓後,戈南確實在盡心盡力執行不得主動進攻的方針,但沙龍還是不顧戈南再三反對,違抗命令,在早上就發動了一次進攻,而且進攻從中午一直持續到傍晚。就是在這天,兩人之間的隔閡表面化了[1]。戈南也阻止了阿丹讓阿利耶進攻諾採爾和哈魯茨。與沙龍向密蘇里和阿卡維什的進攻不同,阿丹向諾採爾或者哈魯茨的進攻只是想撕開一個口子,好讓阿利耶旅向師主力靠攏,幫助加比和納特基打退埃軍進攻,而不是要佔領和守衞諾採爾,如果指揮得當,並不需要與堅固設防的埃軍糾纏,應該可以避免拼消耗。戈南顧慮的則是不要再來一個密蘇里和阿卡維什,平白損耗兵力。幸運的是,加比和納特基沒有阿利耶也打退了埃軍的進攻。
第一天防禦作戰下來,整個南線的局勢不是特別令人鼓舞。總的來説,除了曼德勒的部分陣地,以軍達到了阻擊埃軍的目的,但消耗率太大,主要是由於沙龍的進攻。當天的阻擊戰中,有80輛坦克中彈,15輛是阿丹師的,但這些坦克都在以軍的陣地上,都可以修好。沙龍師損失了大約50輛坦克,其中18輛留在埃軍陣地上,這50輛坦克大多是在進攻中中彈的。
沙龍在10月9日的進攻和阿丹在前一天的進攻有很大的不同。阿丹對10月8日作戰計劃的基本理解還是前一天晚上埃拉扎爾會議上制定的方針,戈南的實際作戰命令非但偏離埃拉扎爾方針,還朝令夕改,阿丹在戈南的巨大壓力下,在缺乏炮火和空中支援的情況下,倉促進攻。沙龍則不同,他在主動違背南方司令部和最高司令部作戰方針的情況下,違令進攻,而且是在他從10月7日開始就已經熟悉的陣地上。他有更多的時間組織進攻,有更多的兵力和炮火支援。有意思的是在戰術層面上,沙龍犯了和阿丹在前一天一樣的錯誤,沒有集中力量,而是一個營一個營地分別投入戰鬥,他也沒有充分的戰地偵察[2]。
沙龍為什麼要進攻?為什麼不吸取阿丹前一天的教訓?這些問題只有沙龍能回答,但他沒有回答。沙龍進攻哈姆塔爾東側或許是為了讓阿姆農的部隊穿過,以便和普爾坎哨所的人會合,但進攻馬奇希爾、泰裏維奇亞和密蘇里就不一樣,除了沙龍想靠自己一個師的力量打通通往運河的通道,甚至打掉一個埃及師級橋頭堡,就很難想象其他動機了。沙龍的偵察隊一路穿插到大苦湖邊是正確的動作,這是經典的偵察行動,關鍵是要避免戰鬥,避免暴露偵察意圖。然而,把偵察隊留在原地,同時迅速拉起部隊和裝備,準備在第二天早晨渡河,這是不切實際的[3]。幸好偵察隊從基舒夫向大苦湖的刺探恰逢黃昏逼近,第二天清晨撤出的時候也天色尚且昏暗,沒人看見車隊捲起的沙塵。偵察隊在埃軍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探明瞭埃及第二軍團和第三軍團的結合部,功莫大焉,但要是引起了埃及注意,那就前功盡棄了。
儘管南方司令部否決了立刻在馬茨麥德渡河的想法,南方司令部還是在緊張地制定在賽德港-富瓦港渡河的計劃。馬根在中午受命負責這個任務,但實際上沒有足夠的實力執行這樣的使命。傍晚,馬根飛到南方司令部指揮部,和參謀部一起制定計劃,但剛到烏姆-哈希巴的副總參謀長塔爾取消了這個計劃。
在10月9日中午,曼納海姆·梅龍少將到達南方司令部指揮部,受命組建一個單獨的後方指揮部,接過西奈後方的防務和管轄。西奈師通常負責後方事宜,但現在戰爭爆發了,南方司令部接管後方事宜。梅龍將軍的手下有在1967年的六天戰爭中繳獲的T-54、T-55坦克,足夠用於二線防禦。
阻擊和防禦作戰的第一天結束了。當天開始時,以軍有400輛坦克;現在,80輛中彈。根據報告,埃軍中彈的坦克數量也差不多。在戰鬥打得激烈的時候,預備役還在不斷從後方趕來。晚上照例又要緊張工作,準備第二天的戰鬥。
[1] 戈南就此事(沙龍抗命)提交了對沙龍的正式指控。阿格拉納特委員會本來確定要調查此事,但在當時的國防部長西蒙·佩雷斯(果爾達·梅厄政府在1974年春辭職)的影響下,戈南最後撤回了指控。
[2] 對10月8日戰鬥的描述汗牛充棟,但對10月9日戰鬥的描述卻很少見到,儘管就人員和裝備的損失而言,後果同樣嚴重。為什麼阿格拉納特委員會決定不調查10月9日的進程,沒人知道。
[3] 渡河反攻篇裏對渡河作戰所必需的複雜準備工作有詳細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