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定坎坷的趙少康_風聞
木头脑瓜子-自幼被自由主义熏陶但回归传统价值的精神分裂症患者2020-02-20 13:21
01
趙先生最近生氣了,非常生氣。

生氣的原因在於,他自認為“中立客觀”的節目,因為對新冠疫情的某次討論,遭到了大陸網友的批評,觀察者網刊登了《不擇手段詆譭大陸抗疫,台知名節目令人“智息”…》的文章,後被今日頭條和香港媒體轉載。
趙先生很生氣,他自命為台灣最中立的媒體人,而且自認為是“知識藍”和“精英藍”,素有涵養和容量,平時被人罵罵也就算了,這次竟然被人質疑“智息”,肯定是有點不服氣的。
欲知事情來龍去脈,可以先看看這篇文章。
https://www.guancha.cn/politics/2020_02_17_536814.shtml
有條件的可以去看趙先生2月16號的節目,我們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02
然後趙先生在2月18號的節目中花了十分鐘來為自己辯白,基本邏輯是這樣的:
一、 本節目是個包容各種觀點的中立節目,來賓有發表各種不同意見的自由。
二、 本人作為主持人,是尊重事實的,如果來賓講的不是事實,本人會糾正,但本人不是萬能的,不一定能及時識別糾正來賓觀點的真偽。
三、 我適時反對你的意見,但是適時覺得你有發表意見的權利。
隨後,他對之前節目中有爭議的幾個話題進行了澄清。
03
這第一個話題,就是2月16號的節目裏,國民黨的葉元之先生講過的武漢的方艙醫院一千個人共用一個廁所的問題。
姑且不論不知從何時起,台灣名嘴們愛上了談論大陸廁所問題。我們先撇除其他因素,單單就只討論趙先生關於這個問題的解釋,我覺得在邏輯上是有點問題的。
趙先生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不相信方艙醫院一千個人只共用一個廁所,他的理由是:即然大陸有能力10天造火神山和雷神山,怎麼可能忘記造廁所?
如果按照趙先生自己信奉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原則:那麼他對這個問題的辯解邏輯在我看來是不嚴謹的:
第一:大陸有能力十天建醫院是大陸有能力建廁所的充分條件但不是必要條件。
第二:火神山、雷神山醫院的廁所夠不夠,和方艙醫院的廁所夠不夠是兩碼事。
第三:趙先生手中並沒有大陸所有方艙醫院的廁所數量清單或者其他客觀證據,自己光憑邏輯推理推翻葉元之先生的結論,未免太過主觀。
而且,後來趙先生出示了葉元之先生所説的,方艙醫院廁所不夠的消息來源,是一位大陸網友所寫,千人共用一個廁所。這個信息目前無法檢索到,上傳者不明,上傳地點也不明。當然了,趙先生也説了,網上的事情真真假假,他也不知道真偽。
即便是按照節目本身質疑的結論,如果這個問題真的存在過的話,最合理的推測是,方艙醫院建立過程中可能曾經因廁所方面的問題造成過一些患者的抱怨,但已經得到後續改善——要不然,在全國已經矚目武漢的狀況下,政府的執行力已經被廣大人民羣眾放大檢視,如果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的話,輿情會變成怎樣是顯而易見的。
我是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在實際工作中都可能存在多少錯失的,但是反對在交流中不顧大局抓住小錯不放的。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講,這樣的人叫做槓精。
換句話來説,心態陽光的人永遠能發現生活的美好,睿智的人總是能看見事情的正反兩面,蒼蠅喜歡盯在屎上,而某些台灣名嘴喜歡茶葉蛋、方便麪、榨菜和大陸的廁所。
04
第二個有爭議的話題就是方艙醫院裏的廣場舞。
首先挑起這個話題的是高嘉瑜高女士。
對台灣政局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高女士是民進黨青壯派干將,和柯文哲關係也還可以。
高女士首先質疑了在方艙醫院跳廣場舞對於治療肺炎的是否有益處,旁邊的重症醫學專科的黃軒先生笑得不行。

在後來的節目裏,尹乃菁女士是這麼認為的:
方艙醫院的廣場舞説明了大陸某些地方的領導幹部的思維,這是精神勝利法,來振作精神用的。
而趙先生的觀點是這樣的:這是心理治療,只要有用就好,我沒有否定這種做法。你們不要斷章取義,引用一半來詆譭和扭曲。
這個事情的講述邏輯也是有問題的。
首先,尹女士如何證明廣場舞這個事情是領導安排的而不是民眾自發的?(台灣人大概不太理解大陸廣場舞大媽們的執着)
其次,對於可以運動的患者,是躺在牀上一直不動的好,還是適度參加運動的好?
再次,似乎沒有人把患者靠廣場舞振作精神和患者靠廣場舞治癒新冠等同?是誰在定義廣場舞就是治療辦法?
最後,在沒有特效藥的現在,通過中西藥結合,增強患者免疫力是得到實際效果驗證的有效的辦法,從這個角度來説,靠廣場舞振作精神不就是正確的做法嗎,笑點何在?
到底是誰在斷章取義?引用一半來詆譭和扭曲?
PS:
關於這個廣場舞這個問題——本人作為一個曾經受過廣場舞大媽擾民大喇叭毒害過的一般民眾,對這個事情其實是有點兒意見的。
將心比心,倘若我是方艙醫院的患者之一,在我要休息或者學習的時候,我對邊上搞廣場舞擾民的人是很有意見的。
但是倘若廣場舞大媽們沒有對方艙醫院的其他患者及正常的醫療秩序產生干擾,我覺得這是可以的。
05
第三個辯解的問題是關於新冠肺炎的命名問題。
趙先生在2月16號的節目中的確糾正了來賓“武漢肺炎“的説法,要求來賓稱之為”新冠肺炎“。他的委屈在於,他認為自己其實是釋放了善意的,他用了一個話術,説如果節目中繼續稱”武漢肺炎“,節目會遭到youtobe禁播,影響廣告收入。
趙先生認為自己是用一個利益上的理由,説服了不同立場的來賓,維護了疾病命名的嚴肅性。這種良苦用心得不到大陸網友的認可,他實在是太委屈了啊!
但是趙先生的這種心思,又不好意思講得太直白,所以半路上引用了陳時中的發言:“不然講武漢肺炎,是不是就要講中國肺炎?“然後又繞回來説,凡是要看結果,他已經説服了來賓不要在節目上説”武漢肺炎“,所以潛台詞的意思就是,他在這個問題上不應該遭受批評。
這個問題邏輯勉強能説得過去,但是按照趙先生的説法,不要斷章取義的話,如果從頭至尾看過2月16號節目,不經趙先生自己提醒,一般人恐怕還真的以為趙先生是在顧忌節目的廣告收入——因為該日節目的基本基調在大陸人民看起來就是不中立的。
順帶一説,要表示自己有善意,一般要別人來説才更有説服力。自我辯白這種事情,容易黑上加黑擦不乾淨。
趙先生這裏應該不是“智息”,可能確實是有苦衷的。
礙於台灣目前主流輿論的苦衷——其實我個人是可以理解為了生存偶爾不中立一下的做法的。
06
趙先生所説的第四個問題是《不擇手段詆譭大陸抗疫,台知名節目令人“智息”…》一文裏對新黨副主席李勝峯的肯定。
趙先生直接説大陸人民腦筋壞了,他的邏輯是這樣的:
李勝峯是節目組請來的,不是自己跑來的。
你們讚美李勝峯,為何不肯定請李勝峯的節目組呢?
為何綠營的節目不請李勝峯呢?
我們能請李勝峯,就説明我們節目是台灣最中立的!
如果你們連我們的節目都要批評的話,我可以説台灣沒有一個節目比我們更公正客觀!
這個硬拗的邏輯就有點兒太小看人民羣眾的智商了。
我們能看到的是,那天節目的主題是在關注負面的問題,基本沒有正面報道——奇怪了,一個自命為中立客觀公正的節目,不是應該同時報道正面和負面的訊息的嗎?
我們能看到的是,李勝峯在節目裏少得可憐的發言時間。
我們能看到的是,號稱重症醫學專科醫生的黃軒先生講述政治問題的時間遠比講述醫學領域上的時間要長。
在節目裏大多數的時候,這位醫者是華麗的笑着的。(而且還給了大特寫,趙先生你是不是和私下他有仇。)
我想一個人,一個有正常三觀,有同理心的人,不分種族和膚色,哪怕是語言不通,大多數時候是能分清楚什麼是善意,什麼是惡意。
你讓廣大的人民羣眾在一個一直嘻嘻哈哈,以不確定的消息為主要討論內容的節目裏,去尋找李勝峯拿少得可憐的幾句正面發言,來自動腦補貴節目是“公正、中立而且客觀”的……我覺得之前對貴節目“智息“的評論似乎還欠缺嚴謹,但在2月18日的趙先生辯白之後,反而算是實錘了。
何況,如果按照趙先生的邏輯,李勝峯所得到的讚美應當認同為對節目組的讚美;那麼同理,對其他嘉賓不當言論的抨擊是否可以視作對節目組的抨擊呢?
這不是自相矛盾是什麼?
趙先生或許不是不明白大陸人民生氣的原因。
可是現在他只能抓住最後的“中立”和“言論自由”這塊遮羞布。
07
兩塊遮羞布裏面,我們首先談談言論自由。
就先不説主觀的、我們自己的看法吧,看看德國總理默克爾是怎麼説的:

我們的國家有言論自由。
對於那些聲稱無法表達自己觀點的人,我想跟他們説。
如果你想表達某個明確的觀點,就必須接受自己會被人反駁的事實。
表達觀點不是沒有成本的,但是言論自由是有邊界的,傳播仇恨就是邊界。
在人的尊嚴受到侵害的時候,議會將會反對極端言論。
否則我們的社會將不再是過去自由的社會。
08
大災降臨的時候,一個正常的,有人性、有感情的人的感受是什麼?
對生命和自然的敬畏。
對付出和犧牲的認同。
對過去錯誤的反省。
對未來的改進和展望。
對受難者感同身受的共鳴和同情。
對於災難的恐懼。
或許還有一點點還好自己沒有遭難的小確幸。
我們不是聖人,我們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缺點。
我們或許會有惡念,但絕不會認同可以把惡念赤裸裸的掛在臉上,還要標榜自己是無辜的偽君子。
我們知道在別人遭難的時候,不可以興高采烈——你固然有你自己高興的自由,但你表現得更得體些,更能體現你的文明和教養。
在大多數智力正常、三觀正且有同理心的人看來,在別人遭難時還在冷嘲熱諷落井下石的人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敵人,一種不是人。
09
趙先生出生於1950年,比中華人民共和國小一歲,可以算是共和國的同齡人。
生於台灣,幼時長在老蔣的戒嚴時期。
長成人之後,赴美留學,美國碩士畢業,以美國某跨國公司亞洲區總裁的身份榮歸故里。
回台參政後一度被譽為政治金童,以國民黨新生代的身份和陳水扁競爭過台北市長,是新黨的創黨元老之一,後因為和新黨同志理念不一,退出新黨。
趙先生的政治立場到底怎樣,還是以他自己的説法為準吧——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中立客觀的。
我們姑且信之。
而新黨的政治立場我們大家都是知道的,新黨是統派,始終是堅持統一的,而且在過去的幾年,新黨都是堅持和平統一的。
那麼是否可以認為,趙先生退出新黨,就是不支持統一呢?
通過某些渠道瞭解到的情況,趙先生是不反中的,但是有點兒反共。結合趙先生的人生歷程,這點倒是很好理解。
老蔣時代,台灣對大陸是妖魔化的。
後國民黨時代,民進黨對國民黨是妖魔化、污名化的。
在如今世界,西方是掌握話語權,西方文化對東方文化是俯視的,對中國是妖魔化、污名化的。
所以大多數台灣人對大陸政府的看法是恐懼而且牴觸的。對於大陸民眾的看法是:無知而又可憐的羔羊啊!你怎麼可以不民主、不自由、不中立、不客觀呢?
趙先生的情況,其實就是很多台灣人的縮影。
受東方文化影響而長大,卻以西方文化的價值觀來俯瞰東方的社會現象——你們都是無知的羔羊,而我,是中(gao)立(gao)理(zai)性(shang)的牧羊人。
中立理性加身的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你們,是有原罪的。
10
中立是個美妙的詞兒。
不知從何時起,中立就成了很多人標榜自己擁有“客觀立場“的口頭禪。
然而這個事情,邏輯上是經不起推敲的。
標榜自己中立潛台詞就是:你要麼認同我,要麼你就是不中立。
不中立是罪過嗎?看上去好像不是。但在標榜中立的人眼裏,實際上成了異教徒。
我們都知道,在一般情況下,極端不是什麼好詞。極端一種偏執的立場,意見表達得比較鮮明和激烈。
然而,中立實際上也是一種立場,而且是一種隱含“除我之外無他“味道的排他立場。
中立未必客觀,客觀不一定中立。
標榜中立者自然而然的把自己擺在超人一等的“裁決者“的位置上。從宗教習俗的脈絡上來看,那就是”至高神“的位置。
然而從現實中所發生過的歷史事件來看,中立往往卻是實力不足以戰勝其他兩個陣營的人的第三方無奈而又投機的位置。
譬如,我們在歷史中經常可以看到,外號為攪屎棍的某島國,每每以標榜中立為始,大搞離岸平衡,最終在失去平衡之後,迫不得已時親自下場發動戰爭。
他的繼任者,一個大號的喜歡玩離岸平衡的島國倒是比他更立場鮮明,終日標榜普世價值,日常的口號是是我最偉大,我是文明的最高形式,我就是正義的化身和使者。平日裏的喜好是一腳踹開別人家屋子送民主,也不管別人要不要。
他所屬的新聞機構倒是很喜歡標榜自己很中立,然後有時候也會自己互掐——這種互掐被他的腦殘粉説成是“言論自由”。
所以中立本身就是一種立場,一種常常偽裝得很客觀的、有點兒雞賊的、自我神聖化、具備排他性的立場。
中立者往往沉迷於做個關鍵的砝碼,往往喜歡妄想自己具備四兩撥千斤的力量,而且自己信以為真。
這是病,得治。
小老百姓卻比這些自以為是的精英看得更明白,他們稱之為牆頭草。
11
所以,我們看看歷史,就能夠知道玩中立玩到最後卻無法掌控局面的傢伙的下場是什麼。
由於在早期沒有在其他兩大陣營間旗幟鮮明,立場堅定,所以很容易同時受到兩大陣營的壓力,裏外不是人。(長期嚴守中立實質上是一種短視的自我放逐。)
在兩大陣營對峙結束後,有些時候可能出於勝利者宣揚自己仁慈的需要,一部分沒有造過孽的中立者還有一點兒立足之地——當然了,這需要當事人具備一定的厚臉皮和自食其力的能力。
然而對於那些自我標榜中立,實質上又對兩面都造成過重大傷害的自以為是的聰明人,或許死亡才是對他們最好的結局。
而名聲,被人遺忘就是萬幸,遺臭萬年才是標準結局。
那麼有人要問了,如果不是以中立的方式,那麼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和人相處呢?
老祖宗早就告訴我們了:首先要有一個基本的道德底線,然後求同存異,包容並蓄。
即:一開始並不以類似“中立”這樣的表態劃清自我界限,而是在集體中找最大公約數,君子和而不同,承認差異性,然後尋求溝通和對話。
12
這次戰疫之外的另一場戰役,是輿論戰。
在之前,西方話語權佔據絕對優勢,他們對他們所不能理解的東方文化,力所能及的貶低和詆譭。
然而人民的觀感和對美好生活的追求是共同的,無分種族,無分國度。
他們會在心裏,給中國政府這次在戰疫中的表現打一個公正的分數,也會和自家的政府做比較——這恰恰是某些西方媒體最害怕的,所以他們要盡其所能的扭曲、詆譭、以點蓋面。
西方媒體有西方的立場,陣營分明,倒也明快。
最好玩的,就是趙先生這樣,在東西方文化價值觀之間漂泊不定的“客觀、中立”但未必公正的人。
很長一段時間,台灣失去了文化自信,言必稱西方,對於西方的制度,拿來就用,也不管是否符合台灣實際情況。
對於那些沉迷於嫁接的外來文化,失去自身立場而導致精神錯亂,從而無法和社會現實調和的人註定是痛苦的。
人就算再文明,也是地球上動物的一種——人性固然會進化,但獸性永恆存在。
控制獸性,抑制傷害他人的言行,我們稱之為文明和修養。
而破壞公共環境的,我們視之為惡。
無論在東方文明還是西方文明的視界裏,反人性的就是公眾之惡,這點基本是可以得到公認的。
因為社會、文化的發展的客觀大勢並不會以個人意志,甚至是某個時代的國家意志而改變。他是人民羣眾對於社會運行的樸素道德的總結,是人民羣眾對於美好生活的嚮往。
標新立異譁眾取寵博眼球的,説到底還是人有“求關注”的需要,有被現實社會接納的需要。
如果不是以上心理上的需求,就是現實裏利益的需求。
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挑戰現實社會基本三觀的人就一定會引人側目,或許能夠短暫成功,但一定前途坎坷。
我不是在詛咒誰。
我承認我並不中立,甚至還不太客觀——我只是主觀的,在用盡量客觀的闡述我對這個事件的看法、對東西方人類文明的觀察結果,以及對人性的一點個人的狹隘理解而已。
最後,倘若説中國的每個省份都已經為中華民族復興做出了自己的犧牲和貢獻,那麼接下來以趙先生為代表的遊離在外台灣人,在將來為整個中華民族所能做出的犧牲和貢獻就是身體力行的用實踐來告訴大家,迷信西方制度而喪失基本的判斷力會導致怎樣的精神錯亂和民生困苦。
一家之言,僅供參考,如有雷同,實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