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人的飲食和酒_風聞
瘟疫公司搬砖部-最近在看《宋案重审》2020-02-21 12:29
文:史嘯虎
1979年政教合一保守的伊朗伊斯蘭革命才10年,伊朗女性的恰朵兒(黑袍子)就逐漸發生了變化,束腰出現了,顏色也多樣化了。可見,女性的愛美是天然的,無論什麼樣的意識形態都難以阻遏。
但是食物就不同了。革命後的伊朗人似乎還是吃着與革命前同樣的食物:米飯、大餅、烤肉和蔬菜沙拉,甚至可口可樂等,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品種和分量都減少了,而這顯然與伊朗長期遭受國際制裁而致的通貨膨脹和生活日益貧困不無關係。此文擬重點談一談伊朗人的飲食吧。
我到伊朗沒兩天,項目組的一眾工程師們請我在住宅附近,即納夫特街上的一家飯店吃飯。那家飯店裝飾雅緻、氛圍幽靜,檔次挺高。伊朗人飲食方式與西方相近,也是點餐,每人一份,麪包放在飯桌中間的一個盤子裏,隨意拿取,沾橄欖油吃,蔬菜色拉和水果則放在一個大餐枱上,由顧客自取。
那天我點了一份羊肉卡巴布(kabab),就是那種一塊塊穿在一根鐵釺子烤出來的羊肉,俗稱羊肉串。不過那些羊肉塊挺大,每塊有近1兩重,而一根鐵釺子上穿有7-8塊。這份菜還配有一個烤西紅柿。一份羊肉卡巴布加上米飯、麪包和蔬菜色拉還有優質的飯店服務,印象中價格是7000里亞爾左右。官兑約100美元,黑市則只有5美元(那年裏亞爾兑美元,官兑70:1,黑市則為1400:1)。現在看當然不算太貴,而當年我的國內工資卻只有100多塊錢,合10多個美元。
伊朗的羊肉卡巴布確實好吃,沒有羶味,細嫩可口,撒上一點鹽和胡椒,再擠上幾滴檸檬汁,那味道真沒話説。不過,再好吃的東西也有吃膩的時候。我當時並沒有想到,以後三年自己都只能與這羊肉或牛肉為伴了,因為根本吃不到豬肉。
伊朗的羊是一種羯羊,高大,肥碩,顏色以白色或褐色或雜色為主,每隻足有100多斤。伊朗人殺羊,得先經阿訇唸經,然後將羊頭割下來,放完血再剝皮。除了裏海沿岸地區,伊朗沒有草原,只有戈壁或鹽漬地,上面長滿了駱駝刺之類的耐旱抗鹽鹼植物。伊朗的羊多是吃這類植物生長的。不知為何自然條件並不好的伊朗居然也飼養了數百萬只優質的羊(2011年伊朗生產羊肉約13萬噸)。
那時伊朗政府為了保障中低收入階層有牛羊肉食用,就發放了一種庫旁(票證),每人每月憑此庫旁可以補貼價購買1公斤羊肉,價格約為500里亞爾/公斤。如果沒有這種牛羊肉庫旁,則賣到了2000多里亞爾/公斤。我們平時去市場買羊肉也是這個價。
説到在德黑蘭購物,我得説一下伊朗的農民合作社超市。我們原來的住所附近就有一家德黑蘭郊區的某個農民合作社開辦的超市,但一直不知道。後來一天逛街,無意中走進了這家裝飾簡約的合作社超市,發現幾乎所有商品價格都比其它超市便宜近三分之一,尤其是農副產品,包括新鮮蔬菜和水果,還有一些包裝簡陋的初加工食品,如奶製品和罐頭等。對此我很驚訝。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如果可能我都會去德黑蘭的幾家合作社超市購物,那裏不僅價格便宜,服務也不錯,僱員對我們這些外國人很熱情。
後來我問了一些伊朗朋友才得知,伊朗巴列維時期政府就設有合作社部,伊斯蘭革命後並沒有砸爛廢除掉,反而更重視合作社的發展,對合作社不僅免除一切税收,在資金信貸上也給合作社以支持。後來我看了一些資料,2009年伊朗合作社已發展到15萬家,參加的農民有2500萬人。伊朗《憲法》第44條也規定,伊朗的經濟發展主體應由國有、合作社和私人三大部分組成。這種説法很有意義。看來即便是最保守的伊斯蘭革命也不反對私有經濟而且也知道按照國際通行規則去發展合作社這類適合第一產業發展的經濟組織。在這方面中國真得向人家學習。
伊朗市場上大米比較貴。比如,泰國大米一般多在1000里亞爾1公斤。這似乎與現在國內賣的泰國米價格差不多,但在那時國內大米還要糧票,每斤最多0.30元人民幣吧。而且,我們國人的工資那時大多不超過100元人民幣。這樣一比,當時那個米價也就很貴了。
伊朗本地產的大米價格則比較高,約為1500-1600里亞爾/公斤,比泰國米價格高一半以上。這可能與伊朗缺水,產量低,種植面積小(大多位於具有地中海氣候的裏海沿岸地區),水稻種植成本較高,而政府對種植水稻農民又進行較多的種糧補貼不無關係吧。
不過伊朗的大米做的飯也確實好吃。伊朗人喜歡用藏紅花泡過的水煮米飯,鍋底墊上幾片土豆片,將藏紅花水泡過一段時間的米放入鍋裏,燒開後小火熱氣燻烤。那米飯黃澄澄的,一粒一粒的,如拌入一小塊牛油吃,更是美味佳餚。
伊斯蘭革命後頭些年,伊朗政府對民眾的食物補貼很多。好在那時由於兩伊戰爭以及1990年伊拉克突然佔領科威特,西方並沒有對伊朗進行制裁,相反海灣戰爭導致石油漲價,伊朗政府還意外獲得了大量的石油美元(1990年石油出口近200億美元,甚至還有20億美元的財政盈餘;第二年更是翻番),有足夠的財力對伊朗民眾尤其是中低收入伊朗人進行食物(主要是麪粉)補貼。印象中當時伊朗的麪粉很便宜,只要70-80里亞爾/公斤,價格只有大米的十幾分之一!
由於伊朗小麥種植區域多在與伊拉克交界的幾個省,兩伊戰爭對小麥種植破壞較大,伊朗小麥主要依靠進口,每年進口量數以百萬噸,甚至上千萬噸,主要從烏克蘭、羅馬尼亞等東歐國家進口。高額的麪粉補貼讓伊朗中低收入階層維持了温飽,自然也基本維持住了社會的穩定。
近些年因輸出革命及所謂核問題而遭受美國製裁,伊朗石油美元巨減,里亞爾大幅貶值,伊朗政府雖然咬着牙堅持麪粉補貼,大餅價格依然相對不太高,使得伊朗中低收入階層靠着這一低廉的麪粉價格可以勉強過日子。不過我想,何時伊朗的麪粉補貼堅持不下去了,何時伊朗的局勢可能也就徹底轉變了吧。
出奇便宜的麪粉也導致了出奇便宜的大餅。伊朗的麪餅種類較多,統稱為“饢”(Non),但伊朗有一種被稱之為“桑加克”(sangak)的大餅,長約一米,寬約半米,發麪做的,你如用手平舉着,幾乎拖到地那麼長,足有1-2斤重,堪稱世界之最。此餅剛出爐時,麥香撲鼻,鬆軟可口,一個人無須菜餚就可一口氣吃掉它一半。
這種大餅是伊朗普通民眾,特別是中低收入民眾的主食,幾乎每天都吃。德黑蘭的各個街區都設有這種福利性質的大餅店。桑加克大餅很便宜,當時只賣50里亞爾,一個小鎳幣而已(伊朗當時最大的鎳幣是500里亞爾,大小重量如5港元鎳幣;最大紙幣1萬里亞爾,而現在最大紙幣已是100萬里亞爾了)。按照黑市匯率計,還不到人民幣3毛錢。我想,這可能就是保守的伊朗伊斯蘭革命那時還能得到絕大多數貧困階層民眾支持的主要原因吧?
可現在,伊朗的里亞爾已經貶值到42,000里亞爾兑換一個美元的地步(2020年1月23日匯率)。這還是官兑價格,黑市可能早就上20萬里亞爾兑1美元了。據此可見,伊朗伊斯蘭革命的光彩也快散盡了吧。
不過在當年,只要有美元在德黑蘭吃飯還是便宜的。也不知是補貼多的原因還是對外國人特別優惠,我們後來得知德黑蘭一家最高級的飯店,也叫獨立大酒店(Hotel Estegblal),即原來的希爾頓酒店,週末有一種自助餐特別便宜,每人8000里亞爾,約5個多美元就能美美地吃上一頓。那個自助餐上除了美味的羊肉卡巴布和藏紅花米飯外,還有烤全羊或烤整條大金槍魚以及各種伊朗美食。各種甜點製作水平也很高。那裏也就自然成了後來我們招待國內代表團的首選地點。
伊朗人常吃的食物除饢和大餅外,讓人印象深刻的飲料還有伊朗特有的一種用大麥芽浸泡過但非發酵釀造的、味道醇厚、不含酒精的大麥汁,叫莫夏伊。這種瓶裝飲料顏色略黃,也有泡沫,很像啤酒。冰鎮過的莫夏伊飲用起來口感十分醇厚和解渴。只要你喝過它,你就會時常回味它。我們那時只要去飯店,就必喝莫夏伊,反正也沒有酒,就連啤酒都沒有。
酒在伊朗顯得珍貴,但也是一種危險的物品。
1979年伊斯蘭革命後,伊朗頒佈了全面禁酒的法令。不論是烈酒、葡萄酒還是啤酒,或是其它什麼飲料,只要含酒精就一律禁止生產和銷售,違反教規或法令者會被處以重罰。於是,所有商店、倉庫、飯店和居民家內存放的酒都被銷燬,酒廠停產,酒吧停業,海關不許酒入境。酒從此在伊朗的公開場合消失了。穆斯林如被發現喝酒或藏酒均被嚴懲。
我曾聽一個在伊朗國有公司任職的朋友説,政府公職人員,如被發現喝酒,輕者開除公職,重者會因觸犯伊斯蘭教規被送上宗教法庭去接受審判。老百姓也不例外。曾有報道説,有伊朗年輕人因為第三次被發現喝酒而被判處死刑。這樣看,在伊朗喝酒的罪名幾乎等同於強姦和販毒。不過對於那些不信奉伊斯蘭教的少數民族——例如亞美尼亞人和猶太人,伊朗當局居然網開一面,允許他們喝酒和釀酒。
伊朗禁酒並不代表其國民就不想飲酒。再重的刑罰也難以阻擋伊朗人對酒的痴迷。據我所知,當時伊朗地下買賣的私酒就很常見。剛到伊朗還沒買車時,我常坐出租車外出,就有好幾次碰上司機向我兜售私釀的伏特加或白蘭地。有一次,司機就從其座位下抽出一瓶用報紙裹着的伏特加酒給我看,問我要不要。我看了一下那瓶酒,發現那瓶伏特加顏色略微發黃,晃一下雖也有少許泡沫,但很快就消失了。可見這些私酒的釀造水準並不低。
遇到這種情況,我都是一口回絕。我知道,在國外,特別是在伊朗這樣的國家生活應該遵守當地習俗並有起碼的自我保護的意識。因為這有可能是一個陷阱。十多年前發生的一個案件就説明了我的這種謹慎並非多餘。這個案件就是2008年發生的那個神秘的伊朗裔美國女記者羅克薩娜·薩貝里的記者間諜案。
那年1月,32歲的薩貝里小姐因間諜罪在德黑蘭被捕,後來被判刑8年。經美國隔空喊話並在幕後多方營救後,此女第二年5月又被改判緩刑並被釋放了。薩貝里原籍伊朗,出生於美國,她曾為美國福克斯新聞台及英國廣播公司等傳媒服務,被捕前在伊朗工作和生活已6年。但當伊朗核危機開始升温,伊朗需要一種機會時,這位薩貝里小姐也就倒黴了。據説,薩貝里最初被逮捕的原因就是被指控從一個伊朗人手裏買了一瓶伏特加酒。
我們辦事處每年均通過駐伊大使館從外經貿部直屬的中國出國人員服務公司採購一些生活必需品,如醬油、醋、味精、木耳、幹香菇、茶葉以及五香、八角等。運氣好的話,有時也偶爾能從大使館購到幾箱中國白酒,多是茅台和五糧液等好酒,也有沱牌麯酒等中檔酒。但是由於酒少,除非因公招待,我們平時是捨不得喝一口的。
那時駐外機構在內部管理和自律上做得還不錯。我們辦事處所有招待用物資和交際用禮品均登記在冊,且有嚴格的領用和審批程序。即使是我這個主任動用任何物品,也得由負責保管這些東西的工作人員將物品名稱、數量以及時間和用途等項目一一記錄在冊,最後還得我和他一起簽字才行。財務則將其列入流水帳目中。
茅台這類酒當時就比較貴,而我們能享受到的出國補貼卻比較低。按照當時國家外經貿部的規定,駐外人員除國內工資保留外,按級別每人每月約100-200美元工作補貼,而每人每月的伙食補貼都一樣,大致為50美元左右。這個50美元伙食費補貼標準是這樣計算出來的,即按照每人每天消費多少克油鹽醬醋茶和大米、蔬菜及肉類的平均數量乘以30天再乘以所在國家或地區的消費價格係數——西方國家較高,發展中國家就較低——得出人民幣數額,最後再換算成美元的。這個標準也正好讓你吃不好,但也餓不着。想一想就知道,靠着這麼一點兒伙食補助在國外你還能喝好酒嗎?何況在伊朗。
不管怎樣,我們在德黑蘭還是能喝到酒,只是不經常而已。但對於我們項目組的工程師來説,要想喝點兒酒就更加困難了。他們總是利用首次來伊朗工作或每年回家探親返回伊朗的機會在行李中偷偷夾帶上1-2瓶白酒涉險過關。可奇怪的是,他們從未被海關人員查出過一次。你相信一瓶白酒放在託運的行李中折騰大半天,開箱後酒味能一點都不溢出嗎?顯然不可能。可能的只能是伊朗海關人員對此心照不宣,手下留情而已。
工程師們也投桃報李,每次過關都會準備一些萬金油或檀香扇之類的小禮品送給海關人員。對方也無不笑納。後來,這類小禮品送多了,人家不稀罕了,開始拒收了,中國人過關時就開始送對方一些真絲頭巾或景泰藍小器具等稍微昂貴些的東西。由此可知,能在德黑蘭喝到酒確實不易。
我在《我在伊朗下圍棋》一書中曾寫到一位韓國業餘2段吳敏煥先生首次找我下棋時,就帶了一瓶蘇格蘭白馬牌威士忌作為見面禮。他的那瓶酒顯然來之不易,我也沒捨得喝。兩個月後,那位吳先生又一次來我那裏下棋,我才將那瓶白馬牌威士忌拿出來與其共飲了。
説到酒,還有一個小故事。我們辦事處聘用了一位伊朗姑娘做秘書,叫海達麗,約30多歲,單身,英語好,人很聰明能幹。她是通過伊朗一家外國人服務公司推薦的。除公司業務和財務之外的文牘往來(如與伊朗移民局等機構打交道)都由她負責,而我公司好幾個項目的上百名工程師和教授的出入境簽證手續等她都辦得很好,幾乎不要我發愁。為此,我也經常給她發獎金。
但有一次讓我對她刮目相看了。有一天她提醒我説,夫人(指我太太)出門前最好在汽車上就戴好頭巾。當時我並不在意,心想這算什麼事?但沒過兩天,我駐伊大使館就找我們開會去了。這也就是前文,即《伊朗雜記(一)》一文中提及的伊朗方面就中國外交人員夫人乘坐汽車未戴頭巾問題向中國駐伊朗大使館遞交正式照會的事兒。自那以後,我對她的任何提醒都非常上心了。
又有一天,海達麗小姐下班臨走前似乎不經意間隨口對我説,最好將家裏的酒之類的物品收藏好,革命衞隊(IRGC)可能會上門檢查。我聽了一驚,當時就説,革命衞隊?他們為什麼要到我家裏檢查?他們有搜查證嗎?這事我得向我國大使館彙報。她看我態度堅決,也就説,她也是聽到了這個説法,不一定確切,但據説有韓國人家裏被搜查過了。我説,謝謝她告知,我會注意的。但如果沒有搜查證,我不會允許任何人進門。
話雖這麼説,當晚,我就吩咐同僚們將原放在住宅收藏室的兩箱酒全部轉移到了各自卧室的衣櫥裏,並將此消息以及我對此事的態度分別告知了我們在德黑蘭的所有項目組,讓工程師們也都收拾一下,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不過也奇怪,後來革命衞隊並沒有上門查酒,而且一直到兩年後我離開伊朗,這事也沒有發生。
最後得説一下伊朗的水果。伊朗是一個水果生產大國,產量上千萬噸,水果品種很多,如葡萄、西瓜、甜瓜、石榴、甜檸檬、李子、無花果以及椰棗等。由於大部屬於沙漠或半沙漠地帶,氣候乾旱,早晚温差大,伊朗幾乎所有水果的甜度都很高,價格卻不貴。而且伊朗每年都出口上百萬噸水果,價值數十億美元。乾果則有開心果等。要知道開心果,波斯語叫阿月渾子,其原產地就是伊朗。
由於便宜也確實好吃,我們也經常買各種水果吃。每次出門採購都會買回來幾大包各式水果。在所有這些水果當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是石榴。伊朗的石榴個大皮韌、籽紅汁多、極為香甜,產量也很高。據説20年前伊朗的石榴產量就高達70萬噸,也是世界最大的石榴生產國和出口國(我國不進口伊朗石油,但也可以從伊朗多進口些高品質的石榴呀)。伊朗人甚至用新鮮石榴籽或石榴醬燒雞、拌色拉。
我不喜歡吃石榴,一粒一粒的,都是籽,嫌它吃起來麻煩。所以剛去伊朗時很少買石榴吃。後來海達麗小姐就教了我們一個吃石榴的方法:捏石榴喝汁。所謂捏石榴喝汁,就是拿一個石榴握在手裏,用手指從上往下捏石榴,將手指觸及的石榴籽捏碎,捏出汁液,石榴則逐步被捏軟,直到感覺整個石榴都裏面沒有硬籽了(這個過程大約3-5分鐘即可),便用小刀將石榴的頭部切平,再搗個小洞,或者插根紙管吸飲,或將紫紅色的汁液倒入杯中喝。那味道真是香甜可口呀!那段時間,我們經常買回一堆石榴捏着吃。來客人或到朋友家作客,也多是坐下來後拿上一個石榴,邊捏邊聊天。
遺憾的是,我回國後曾買過好幾種石榴如法炮製,可惜都是由於皮太脆,捏起來易破裂,汁液淌得一手都是,只好作罷。我國的石榴與葡萄一樣,最早也是漢武帝時期張謇從波斯(當時叫安息),即現在的伊朗引進的,但石榴皮為何會如此韌脆不同呢?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生長地氣候乾濕不同造成的吧?
近些年伊朗由於核問題及輸出伊斯蘭革命而先後遭受聯合國和美國製裁,伊朗人的生活質量日漸下降。據説,現在伊朗中低收入階層能夠享受的食品補貼價格也只剩下麪粉了。伊朗羊肉價格去年3月下旬已漲至200多萬里亞爾1公斤,那時里亞爾兑美元不過為13萬比1。今年以來隨着美國製裁愈益嚴格,伊朗里亞爾又是幾次暴跌,幾乎翻倍。真不知伊朗人的生活現在怎樣了?很惦念伊朗的朋友們。安拉保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