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前所未有的入侵》 作者:傑克.倫敦 發表於1910年_風聞
对饮相歌-2020-02-25 11:06
世界和中國之間的麻煩,在1976年達到頂峯。因此,美國自由女神像屹立二百年的慶祝活動被延期,世界上許多國家的其他計劃也出於同樣的原因被取消或者推遲。世界冷不丁醒來,發現了這個七十年來未被察覺的危險,但事態已經不可控制地發展。 實際上,1904年的變局已經揭開了這一幕,並在七十年以後給全世界帶來了恐慌。當日俄戰爭爆發的時候,歷史學家曾嚴肅指出,這一事件標誌着日本正式進入國際大家庭,也標誌着中國的覺醒。西方國家試圖喚醒中國,因失敗而得出結論:中國永遠不會醒來。 但他們忽略了一點:他們和中國人的思維過程是根本不同的,甚至沒有任何共同的詞彙。西方人試圖瞭解中國人,很快進入深不可測的迷宮;中國人試圖瞭解西方人,同樣碰上了一堵牆壁,語言障礙導致西方的思想無法傳遞給中國人。 中國人仍然是沉睡的,西方對中國人來講是一本沒打開的書,他們打不開這本書。英語民族有吼出撒克遜語言的能力,中國人有説出自己象形文字的能力,但中國人吼不出撒克遜語,英語民族也難以理解象形文字,種族的差異猶如外星人一般。 西方的物質文明並沒有給沉睡的中國留下任何印痕,直到日本在1904年日俄戰爭中取得勝利。日本民族從此成為東亞民族中的異類和榜樣。 日本以一種奇異的方式接受了來自西方的全部知識,他們迅速吸收西方的思想,並幹練地將其應用於實踐,一躍而起成為掌握世界權力的民族。無法解釋日本對西方外來文化的開放性,正如我們無法解釋在動物王國中任何生物的突然變化。 在決定性的擊敗了俄羅斯帝國之後,日本立即着手實施自己的帝國夢想。韓國成為他們的殖民地; 利用老奸巨猾的外交,日本得到了滿洲的壟斷權,但日本並不滿足,盯住了幅員遼闊的中國,他們擁有世界上最龐大的煤鐵儲備,那是工業文明的支柱。 除了天然資源外,中國還有着豐富的勞動力資源。中國有四萬萬人口,佔地球總人口的四分之一。中國人不僅是優秀的工人,而且他們的宿命哲學能使他們在合適的管理之下成為極好的士兵。不用説,日本準備進行管理。 最妙的一點是,中國是日本的親族,令人費解的謎語般的漢字對日本人並不是一個謎,日本人與中國人具有相同的思想符號,有同樣的細微之處。日本人可以輕鬆越過我們不理解的障礙,達到我們無法進入的中國人的心靈深處。 他們是兄弟,可以借用對方的書面語言。雖然有被不同的環境條件帶來的改變和其他血液的輸注,但在其生命的底部擁有共同的遺產,有不被時間抹煞的共同之處。 於是日本開始其佔領中國的計劃,在日俄戰爭之後不久,日本人湧進中華帝國。工程師和間諜在邊境一千英里外艱苦工作,打着流動客商和傳教僧人的幌子,記下瀑布的馬力、建廠地點、山的高度、戰略優劣、農場財富,能夠強制徵收的勞動人數和牛的數量。 從未有過這樣大規模的普查,沒有其他人比日本人更頑強,更耐心,更愛國,但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秘密行動便被棄置。 日本人開始訓練中國軍隊,訓練官將中世紀的士兵變成二十世紀的戰士,習慣了所有現代戰爭的機械,並獲得高水平的槍法。日本工程師拓寬了中國複雜的運河系統,建立工廠和鑄造廠,用電報和電話將整個帝國聯繫起來,開創了鐵路建設的時代,在這反機器文明的國土上發現了巨大的石油儲量,還有銅礦和鐵礦。 中國的帝國議會充滿了日本的使者,他們在政治家的耳邊低聲訴説,日本人重建了帝國的政治。他們驅逐了中國的傳統學者,並斥之為暴力分子,選派進步的革命官員進入辦公室,並在每個鄉鎮和城市發行帝國報紙。當然,日本的編輯按照東京的政策負責這些報紙的導向,這些教育使中國人獲得進步。 中國終於醒了,西方失敗,日本卻成功了,他們將對西方文明的理解傳遞給了中國。日本自己的突然覺醒已經震驚了世界,但他們只有四千萬人口;中國的覺醒與四億人口和世界科技的進步加在一起,就更為驚人。中國成為國家中的巨人,在國際事務中開始發出尚不明朗的聲音。日本慫恿中國,驕傲的西方人懷着崇敬的心情傾聽。 中國的迅速上升,可能僅僅因為高質量的勞動者。中國人是完美的工人,在純粹的工作能力上,世界上沒有工人能與中國人相提並論。工作對於中國人就像呼吸那麼自然,就像遠洋旅行冒險對於西方人一樣。中國人的自由集中體現在辛苦的勞作上,這是他們生活中唯一需要的權力。覺醒給了中國龐大的人口自由和不受限制的、最科學的勞作手段。 中國返老還童了,這時的中國離完全失控只有一步之遙。在日本的建議下,他們開始驅逐西方傳教士、工程師、訓練官、商人、教師。後來他們開始驅逐來自日本的代表,日本人被中國政治家接見,獲得榮譽和勳章之後被送回日本。 西方使日本覺醒,日本也補償了西方,但日本卻沒有被中國補償,他們的揹包和行李被甩到門外。日本曾經的夢幻化為泡影,於是拔出武士刀發動戰爭。這場戰爭發生在1922年,滿洲、韓國和台灣在七個月的血腥廝殺後離日本而去,失敗了的日本龜縮在狹小擁擠的島嶼,退出世界舞台,致力於藝術,向世界展示美的創造。 與預期相反,中國並不是個好戰國家,沒有拿破崙的夢想,喜歡和平的藝術。世界在惶惶不安之後終於發現,中國最可怕的不是戰爭,而是商業,後來知道這也並非中國真正的危險之處。中國繼續享受機器文明,並沒有建立龐大的常備軍,而是建立了非常高效的民兵組織,他們渺小的海軍成為世界的笑柄,世界的通商口岸也從未有中國的戰艦訪問過。 真正的危險在於中國的繁殖力,於1970年開始,第一次有人提出預警。而一段時間之後,毗鄰中國的所有國家已經開始抱怨中國移民,世界突然瞭解到,中國的人口是五億。 波徹特公爵呼籲關注中國人的數量已經超過白人的事實,他做了一個簡單的加法:他把美國,加拿大,新西蘭,澳大利亞,南非,英國,法國,德國,意大利,奧地利,俄羅斯歐洲部分,以及所有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人口相加。結果是四億九千五百萬。比中國人口少了五百萬之多,數據傳出去,全世界都顫抖了。 許多世紀以來,中國的人口一直不變,領土與人口已經飽和,領土與原始的生產力已經支持了人口的最上限。覺醒後開始實施的機器文明,增加的生產力能夠支持更多的人口。出生率上升,死亡率下降。在此之前,當人口過多、生產資料過少時,過剩人口會被饑荒掃除。現在中國人的生存手段加強,饑荒得到遏制,人口將持續增加。 在這段發展的時間裏,中國並沒有表現出征服世界的打算。中國不是一個帝國主義種族,而是勤勞、節儉、愛好和平的。戰爭被中國人看成一個不愉快的、但有時必須執行的任務。而西方國家卻在不停地爭吵和戰鬥,在全世界冒險。中國則完全冷靜下來,在機器上工作和成長。現在中國開始派出大量移民,在所有的邊境上,中國移民以一種可怕的冰川一般的緩慢而堅定的勢頭蔓延到鄰近的領土。 法國在被長期威脅後,於1970年作了一個決定。那時法屬印度支那已完全被中國移民佔領,法國人卻無法阻擋來自中國的人流。法國在殖民地和中國的邊界集結了十萬部隊,中國派出了一百萬民兵戰士,他們的家人和行李組成第二集團軍,於是法國部隊像蒼蠅一樣被拍死了。超過五百萬的中國人冷靜地在法屬印度支那落户,計劃停留幾千年。 法國憤怒了,派出多艘艦隊開往中國沿海,為此幾乎傾家蕩產。中國沒有海軍,撤回內陸並拒絕回應。對於法國艦隊的封鎖和轟炸,中國人並不介意,平靜撤離法國槍炮射程之外,中國人繼續工作。法國人絞着無能的雙手,呼籲其他國家支援,隨後派遣隊伍到北京興師問罪。隊伍由二十五萬強大的戰士組成,登陸沒有遭受任何抵抗。但在第二天這支隊伍就失去了聯絡,沒有幸存者回來告訴人們發生了什麼事。 隨後的五年中,中國在所有的邊境快速擴張。暹羅成了帝國的一部分,緬甸,馬來半島也被侵佔,西伯利亞南部邊界的俄羅斯被中國人步步推進。入侵過程很簡單,首先出現中國移民,更確切地説,中國人已經在那裏擴張數年。接下來是武裝衝突和掃蕩所有反對派的民兵大軍,最後作為殖民者在征服的領土安定下來。從未有這麼奇怪和有效的方法可以征服世界。 中國人進入尼泊爾、不丹和整個印度北部邊界。在西部布哈拉,南部和西部阿富汗,波斯,突厥,與所有中亞都感受到這種洪水一般的壓力。波徹特修改他的數字,他錯了,中國人必須是七億八億,沒有人知道多少億,無論如何很快成為十個億。波徹特宣佈世界上的每個白人後面都有兩個中國人與之對應,於是世界顫抖了。 中國的增長已經開始很久了,可能始於1904年,有人記得中國再沒發生一次饑荒,並以五百萬人一年的速度增加,在七十多年的時間裏總人口會增加三億五千萬,實際上可能有更多的人口。誰會知道這個陌生的二十世紀的中國、返老還童的中國、富有成效的中國、咄咄逼人的中國會怎麼樣? 1975年世界費城大會,所有的西方國家,以及東方的幾個國家,派代表出席了會議,沒有達成任何協議。有的國家建議獎勵生育,提高出生率,但被數學家嘲笑,在這方面已經沒有任何國家能超過中國。沒有人能提出應對中國的可行辦法,用聯合國權力譴責和威脅中國,是這次費城會議唯一能做到的事。 中國皇帝的新聞發言人李唐福屈尊回覆: “中國為什麼要為國際大家庭的和諧負責?我們是最古老的、光榮的、高貴的民族,抱歉我們的使命與你們不同,這一點令你們感到不愉快。不要認為整個地球都屬於你們,你們打敗不了我們,你們的海軍無足輕重,不要大喊大叫,我們的海軍規模是很小,僅有治安用途,但我們不在乎,我們的優勢在於人口,將很快成為十個億。 我們配備了所有現代戰爭的機械裝備,把你們的海軍送過來啊,你們也可以向內地討伐,但要記住法國的前車之鑑。你們可以駐紮50萬士兵在我們的海岸,這將消耗掉你們大量的資源,我們的億萬人會將你們一口吞下。無論發多少士兵過來,滅掉你們的軍隊不費吹灰之力。我們可以發動一千萬人到你美國的海岸,這僅是我們每年人口增長數額的一半。“ 對於李唐福的發言,世界不知所措,他説出了真相,沒有辦法打擊中國驚人的出生率。如果他們的人口為十億,並在二十五年內一年增加二千萬,最後將是十五億,等於世界總人口在1904年的總和。如滔天洪水般的人口過度繁衍和蔓延,戰爭對此是徒勞的。中國嘲笑封鎖海岸線的計劃,寬敞的國土容得下集全世界之力派出來的隊伍,黃色人洪流會席捲整個亞洲。中國人會從雜誌上閲讀心神不定的西方學者貢獻的專著。 但有一個學者中國人未能注意到,這就是拉寧格爾,實際上他是一個科學家,一個很不起眼的在紐約市衞生局實驗室工作的科學家。拉寧格爾的頭腦中逐漸形成一種想法。1975年9月19日,他於傍晚抵達華盛頓,直奔白宮與總統密談。他與總統密談了三個小時,內容很久以後才被世界所知曉。 第二天,總統召見他的內閣,拉寧格爾出席了會議,會議內容完全保密。當天下午,國務卿離開華盛頓,在第二天早上坐船到了英國。之後這個秘密開始蔓延,但只在政府首腦之間傳播。這個項目在所有的造船廠,兵工廠,海軍碼頭實施。法國和奧地利的人們開始懷疑,但政府對未知項目保密的呼籲是如此誠懇,這些活動得到了默許。 這是偉大的休戰時間,所有國家都莊嚴承諾,與他國在此期間不再打仗。俄羅斯,德國,奧地利,意大利,希臘和土耳其的軍隊開始逐步動員,第一波行動開始。力量集結後開始向東移動,所有鐵路上都充斥着去往亞洲的軍車,中國是這一切行動的最終目標。 龐大的海上行動,來自各個國家的遠洋軍艦一直來到中國沿海。這些國家清空了他們的海軍碼頭,派出預算官、工兵和燈塔守護者,派出陳舊的巡洋艦和戰艦,開始招募商船加入,共有58640艘商船,配備探照燈和速射火炮,由各國開往中國。 中國人在微笑等待,沿着他們的國界駐紮了以百萬計的歐洲戰士,中國動員了五倍於此的民兵嚴陣以待。但中國感到困惑,這支龐大的隊伍並沒有入侵,廣大的西伯利亞邊境一切都歸於平靜,海岸城鎮和村莊沒有遭到炮轟。在世界歷史上,從來沒有過如此強大的戰爭艦隊的聚集。世界上所有的船隊,百萬噸的戰艦聚集在中國的海岸線上,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1976年5月1日,在京城那一千一百萬人口的城市中,一位市民將目睹一個奇怪的景象:喧鬧的黃種人擠滿了街道,每一個頭都向後傾斜,每一雙吊梢眼都轉向天空。藍色的天空中出現一個小黑點,越變越大,可以確定是一艘飛艇,盤旋在城市上空來回飛行,降下奇特的“導彈”,那是玻璃試管,在街道和房子頂部落下,變成無數的碎片。 沒有爆炸,什麼都沒發生,只有三名中國人被掉在頭上的試管砸死。一個試管掉在花園的魚塘裏,並沒有破裂,這家主人把它撈上岸,但他不敢打開這管子,將試管交給所在地區的長官。長官是個勇敢的人,在羣眾的注視下,用他的黃銅煙管打碎了試管,比較靠近的一兩個人聲稱他們看到一些蚊子飛了出去,人羣大笑後四散離去。 不僅是北京,整個中國都在被這些玻璃管轟炸,小飛艇從軍艦上出發,盤旋着經過所有城市和村鎮。每艇僅有兩人,一人指揮船,另一人投擲玻璃管。 六個星期後,如果有人再次在北京出現,他會發現一千一百萬人大都不知所終。他也許會看到其中的少部分,大約幾十萬人,他們的屍體潰爛,分散在房屋和無人的街道上,或是堆積在高高的運屍車上。而其他人會分佈在帝國各個公路和小道上。成千上萬的人撇下未掩埋的屍體火速撤離。但瘟疫不僅僅發生在北京,而是發生在帝國所有的城市和村鎮,瘟疫毀掉了這個國家。不是一種瘟疫,而是十幾種,各種致命的傳染病在大地上快速蔓延。 直到此時,中國政府終於理解了之前的準備工作,來自世界的艦隊、飛艇和玻璃試管的含義。政府文件是徒勞的,他們無法阻止人口從鼠疫災區逃離,把疾病傳到所有的土地。醫生和衞生官員死在自己的崗位上,一切都被死亡征服,無視皇帝和李唐福的法令。李唐福死在第二個星期,皇帝隱藏在皇宮裏面,死在第四個星期。 如果當時只流行一種瘟疫,中國還能應付,流行了十幾種瘟疫,沒有生物對此全部免疫。從猩紅熱面前逃脱的人被天花帶走了;對霍亂免疫的人被黃熱病帶走了,如果有幸免疫,黑死病也能把他帶走。這些病菌和微生物在西方的實驗室被培養,又通過玻璃試管送到中國。然後所有組織消失,政府崩潰了。 簽訂條款的人幾天後就會死去,法令和宣言毫無用處。數以百萬計的逃亡者在這片土地上狂奔,他們逃到哪裏,就把災禍帶到哪裏。屆時正值炎熱的夏季,這是拉寧格爾精心挑選的日期,瘟疫到處肆虐。地裏的莊稼無人看管,也無人收穫。流民羣體衝向被西方軍隊封鎖的帝國邊界,邊界線上的屠殺是驚人的,防衞線後退三十公里躲避死者的傳染。 瘟疫爆發了,守衞邊境的德國和奧地利的士兵以及土耳其士兵被擊倒。雖然已為這種情況的發生做了準備,依然有歐洲的六萬名士兵因此倒下,但疫區隨即被隔離。鼠疫病菌之間以及與其他病菌之間的雜交,產生了新的可怕菌種。首先由温伯格發現,並懷疑其為致病菌,後來被史蒂文斯分離,並被海恩法特、諾曼和蘭德斯研究。 這是對中國的一次前所未有的入侵,這十幾億人毫無希望,只能蜷縮在停屍房裏面腐爛,失去所有凝聚力,他們的一切努力都化為烏有,只能等待死亡。他們無法逃脱,在自己的陸地邊界被驅趕,在海洋邊界也被驅趕。有七萬五千艘軍艦在海岸線巡邏,探照燈掃過黑暗,數量龐大的中國帆船沒有一艘能逃得了,沒有人能越得過巡洋艦的範圍,現代戰爭機械阻礙了中國人雜亂無章的逃亡,而瘟疫繼續做它該做的事。 舊的戰爭模式在這裏已經被徹底的笑話和嘲弄,中國曾經嘲笑戰爭,於是得到了戰爭,但這是超現代的戰爭,二十世紀的戰爭,來自戰爭科學家和實驗室,是拉寧格爾的戰爭。幾百噸的銅鐵和實驗室製造的可供投擲的微生物製劑相比,就如玩具一般,後者才是真正的致命武器,橫行在十億人口大國上空的死亡天使。 在1976年的夏季和秋季,中國變成一個地獄。微生物武器到達每一個最偏遠的藏身地,無處躲避。未掩埋的屍體繁衍着細菌導致傳染能力翻倍,每天數百萬人死於飢餓。飢餓削弱了受害者的身體,並摧毀他們對瘟疫的天然免疫能力,整個國家陷入了自相殘殺的瘋狂之中。至此,中國滅亡。 直到轉年二月,在最寒冷的天氣中,各國開始了小心翼翼的遠征。這支探險隊伍由科學家和專職部隊組成,他們從各個側面進入中國。儘管採取了最詳盡的抗感染預防措施,依然有數位士兵和醫生染病致死,但是遠征勇敢地繼續下去。他們發現中國滿目瘡痍,到處都是蕭瑟的曠野,只有成羣的野狗和絕望的倖存者像土匪一樣徘徊。 所有幸存者當即處死,然後開始了一項龐大的工程,徹底地把中國打掃乾淨。五年的時間內,億萬珠寶被運走,各國移民遷入中國,不是分區居住,而是雜居,這是阿爾布雷希特男爵根據美國的民主程序提出的建議。1982年以後,各個國家的人民興高采烈地落户中國,成為一個巨大且成功的民族混合實驗,在機械、智力和藝術方面有了輝煌產出。 到了1987年,全世界的聯盟已經解散,法國和德國再次因為阿爾薩斯和洛林地區的古老爭議敵對起來,戰爭的陰影再次降臨這個世界。4月17日在哥本哈根召開一場大會,世界所有國家的代表全部出席,嚴肅宣誓:永遠不會把對付中國的生化細菌戰用於他們彼此之間的戰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