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的“禁食”有必要,但尚需科學論證_風聞
天下不公-2020-02-27 18:52
據媒體報道(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250528&s=zwyess):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野生動物交易與濫食對公共衞生安全構成的重大隱患引發社會高度關注。深圳市人大常委會率先就全面禁止食用野生動物開展立法,《深圳經濟特區全面禁止食用野生動物條例(草案徵求意見稿)》昨天在市人大常委會網站公佈,狗、蛇、田雞、甲魚等在可食清單外的動物,或將被禁止成為“盤中餐”。這個立意的出發點是很好的,但所涉及的問題絕不是那麼簡單:
一、關鍵問題不在於家養和野生
狗、蛇、田雞、甲魚等作為食物,在我國既有人工飼養的也有野生的。比如武漢華南海鮮市場銷售的非海鮮類物種裏有一部分是經過批准養殖的動物,另外雞和豬本身作為病毒的宿主也存在傳播的可能或事實。比如早先的雞瘟和非洲豬瘟。另外,田雞(包括牛蛙)作為食品在國內外已經非常普遍,消費量也很大。單靠深圳“禁食”本身意義也不大。另外,牛蛙早就有進口,我國每年進口的豬肉和雞都在百萬噸上下。狗肉在韓國以及我國東北地區使用量也很大,蛇類在我國南方地區消費量也不低,總之,這都是中國傳統的食用動物來源。我們反對食用野生動物的理由在於,一是物種保護,二是防止疫情傳播。
所以我們要做的是如何提高檢疫體系的有效性,進而防止疫情傳播。這次武漢的疫情,包括聯合國專家在內的科學界都還沒有對2019-nCoV冠狀病毒的直接來源下最後的定論。這也是我國防疫專家擔心和迫切需要查清的訴求。筆者認為:在當下,還是要從食源加強日常檢疫的督查和管理。野生食源要嚴控,家養食源也不能放鬆。實際上不僅對消費者來説,對養殖者來説他們最大的擔心是相同的——疫情的風險。消費者和養殖者來説價格問題還不是最主要的:無非是吃和養的多寡而已;而疫病傳染的出現可能的結果就是滅頂之災——前者關乎家人和鄰里,乃至同事和社會;後者則首先面對養殖物的撲殺(尤其是扶貧攻堅的貧困户)。2014年山東就有反應“收集難,撲殺難,填埋難,補償難”。所以做好“防疫每一步”還是第一位的。“因噎廢食”不可取。
二、關於病毒傳播的機理
防疫的第一步就是要搞清病毒傳播的機理(以下以文獻報道摘要為主簡單介紹一下)。
1**、**從有關研究表明:關於疫情來源,大體上有幾種觀點:自然界進化,實驗室泄露,敵對勢力投毒,不同羣體造成網絡空前的紛爭。【1】敵對勢力投毒,屬於政治問題這裏不討論。
2、 病毒傳人的機理

這是一個SARS病毒的模型,看見她表面漂亮的紫色蘑菇丁了嗎,它叫spike glycol protain, 簡稱S蛋白,這個蛋白很重要,它就是鑰匙,能不能傳人,就靠它。蝙蝠身上的病毒,它的S蛋白,是不能傳人的,否則,一隻蝙蝠可以殺死幾十萬人不止。正所謂一把鑰匙開一把鎖子。但是,病毒在地球生活了40萬年了,它們為了生存下去,是要不斷尋找宿主和變異的。
那麼,從蝙蝠攜帶的冠狀病毒變異成2019-nCoV冠狀病毒,怎樣才能發生變異呢?有兩種可能: 1. 自然變異,2.(實驗室修改病毒)
3、病毒的****自然變異
先説説自然變異吧,首先以蝙蝠為宿主的病毒,要在自然界找到1——2箇中間宿主, 通過這1-2箇中間宿主逐漸找到人類的基因密碼而發生變異。這種情況基本在2019-nCoV冠狀病毒上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如果發現了2019-nCoV那麼首先發現的是這個中間宿主,比如sars病毒會首先追到果子狸身上,但是2019-nCoV卻缺少這個中間宿主,(這次卻被高福院士直接追蹤到了蝙蝠身上)。比如貓也有HIV病毒,俗稱貓艾滋,但是即使和人親密接觸,貓HIV貓艾滋病毒也不傳人,因為貓艾滋打不開人的密碼。
亂吃野生動物的陋習固然應該糾正,但問題是,大規模食用野生動物的人羣很多,東南亞、南亞、非洲、拉美地區,都有野生動物交易場所。比如,印尼有一個市場叫託莫洪,售賣老鼠、蟒蛇和蝙蝠,被稱為“恐怖市場”,印尼為什麼一直安然無恙呢?其他國家的野生動物交易市場,也都沒有發生病毒感染的問題。**《**柳葉刀》雜誌披露,武漢首例確診的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者並沒有接觸武漢海鮮市場,《科學》雜誌也認為武漢海鮮市場並不是新型冠狀病毒在全球傳播的源頭,北京化工大學教授童貽剛等學者也持相同觀點。【2】
實驗室修改病毒
好吧,拿到或者換掉冠狀病毒的紫色小蘑菇丁之後,實驗室接着要做什麼呢?當然是要把病毒種在新的宿主身上啊,記錄這些病毒宿主的一些列生化指標和傳播途徑。這些宿主是什麼呢?那就是實驗室的實驗動物了,······我們稱這些動物為SPF動物。那麼,一種被修改了S蛋白的病毒,在宿主之間傳播,這裏的宿主變成了可選擇的SPF動物——小鼠、大鼠、和猴子。那麼,一種被修改了S蛋白的病毒,在宿主之間傳播,這裏的宿主變成了可選擇的SPF動物——小鼠、大鼠、和猴子。這時候科學家,其實是實驗員在修改病毒的時候,就會選擇病毒和宿主的那段蛋白以決定傳播方式。【1】
2015年,《naturemedicine(自然醫學)》發表了一篇論文《一個類似SARS的蝙蝠冠狀病毒羣顯示了人類出現的可能性》,其中有這樣的一段表述:“為了研究循環蝙蝠冠狀病毒的出現可能(即感染人類的可能性),我們構建了一種嵌合病毒”····“這種雜交病毒使我們能夠評估這種棘突蛋白引起疾病的能力-。”論文大致內容如此:只要把蝙蝠身上的S蛋白裏的ACE2這個受體開關一調,這個病毒馬上就可以傳染給人類。利用病毒基因重組技術將蝙蝠的S蛋白和小老鼠的Sars病毒重組,得到的新病毒可以和人體的血管緊張素轉化酶2(ACE2)結合,能很有效地感染人類的呼吸道細胞,毒性巨大。他們發現新病毒明顯地損害了老鼠的肺部,所有疫苗失去作用。【1】
那麼為了儘快的出成果,一般會選擇最快的傳播方式,呼吸道傳播了,世界衞生組織公佈的數據:
2019-nCoV通過人體呼吸道和肺部細胞上的ACE2(血管緊張素轉化酶2)蛋白受體入侵人體的。患者剛開始的時候一般是以發熱、乏力、乾咳為主要表現,但是鼻塞、流涕等。【1】
三、學術界的認識和警惕
這個實驗當時引起美國醫學界非常大的爭議,醫學專家Declan Butler也在Nature Medicine上撰文表示,這種實驗沒有什麼意義,而且風險很大。【1】
軍事醫學專家徐德忠認為,SARS不是自然進化的病毒;俄羅斯醫學科學院院士卡雷辛柯夫乾脆直接指出,SARS是實驗室中人工合成的病毒。中科院上海巴斯德研究所研究員郝沛、軍事醫學研究院國家應急防控藥物工程技術研究中心鍾武研究員與中科院分子植物卓越中心合成生物學重點實驗室李軒研究員等人合作,在《中國科學:生命科學》(英文版),在線發表了題為《武漢新型冠狀病毒進化來源和傳染人分子作用通路》的論文。2020年1月21日新浪財經發文《中科院:武漢冠狀病毒有很強感染人能力》,此文披露:武漢新型冠狀病毒與人體結合的5個關鍵氨基酸,被換掉了4個,換掉的氨基酸不是與人體排斥,而是與人的ACE2更容易結合,從而寄生入人體。而且除了被替換的4個關鍵氨基酸,其他結構沒有發生變化,與2003年出現的SARS幾乎相同,這就很容易讓人誤導為SARS病毒而走入治療誤區。【2】
最後,似乎應該這樣考慮:防疫專家從一開始就關注新冠狀病毒的源頭。現在關鍵是如何查清聯合國專家團懷疑的,我們從武漢華南海鮮市場的蝙蝠和果子狸身上獲取的病毒樣本中,那把“鎖”是怎樣的——變異了嗎?否則,那就是還沒有數據表明2019-nCoV冠狀病毒找到確切的來源地,而這對於以此次新冠狀病毒防治經驗教訓為契機,構建中國新的防疫體系來説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