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西醫、感冒、流感、以及新冠肺炎_風聞

　　這次新冠疫情又引爆了有關中醫和西醫的大討論，相關文章多天以來都被熱議，所以我也想來湊湊熱鬧。

　　首先要講講西醫或中醫的定義，因為很多爭議就是在爭定義。如果定義西醫為使用現代科技檢測手段來輔助疾病的診斷，而用化學合成藥物來治病其實也並不準確。這是因為現在中醫其實也在廣泛使用現代檢測手段，而且西醫也不見得就不使用天然藥物。有人會爭辯使用現代檢測手段的是假中醫，但問題是從邏輯上講多一些檢測手段總歸是有好處的，而用現代手段提純藥物來提高療效也很可能是必要的，如果為保持中醫的純粹性而非要排斥這些才是真正的迂腐吧。總而言之，想用定義來精確區分現在的西醫和中醫是極其困難的，所以在定義上爭論完全就是為爭論而爭論，是很沒意思的。

　　很多懂一些科學的人都是中醫黑，但其實從科學上講，中西醫之間的差別在某種意義上只是定量的，而不是像他們以為的那樣，絕對是定性的。

在古代科學不發達的年月，雖然有粗糙的解剖學知識，但對醫生來説，人體基本上是一個現代科學概念裏面的黑箱，而醫生所能做的就是根據這個黑箱對外界刺激的反應來推測其內部結構，然後根據這個推測進行治療，再根據人體對治療的反應驗證其推測的有效性和改進治療方法，如此下去就形成了古代醫學理論，不光中醫是這樣，別的國家古代醫學也是一樣的。因為如此，中醫對各種器官功能的解釋和其真正的作用有差別（有時甚至於是完全搞反了）是可以理解的，而且這種差別對中醫的有效性損害並不是決定性的，是不應當拿來作為徹底否定中醫的絕對準則的。

現代人體功能已經被研究得很細緻了，但如果再深究一點，其實有很多時候，現在醫生也只能將人體當作一個黑箱來治療。就拿新冠感染引起的免疫風暴來説，一個免疫功能正常的人是不會因免疫風暴而致命的，所以人體內部一定有相應的機能去控制細胞因子的數量和種類，使其能達到消滅感染卻不嚴重損傷器官的目的。但現在人們其實對這個機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根本搞不清楚，這個系統是怎麼工作的？為什麼有些人這個系統會出問題？更別説怎麼治療了。目前的研究也主要是使用一些藥物來試探，再根據藥效來改進治療方法，所以説其實也和古代中醫沒有本質上的差別。

這很可能就是為什麼在抗疫時中醫能有獨特效果的原因之一，中醫畢竟是摸索了上千年的體系，再加上現在有現代科學的輔助，有些方面很可能還是有價值的。

　　更進一步的是要指出，即到現在為止，除了器官移植以外，多數疾病痊癒的可能性都是由於人體本身有相應痊癒的基本能力而存在的，而且即使是器官移植也要依靠機體自己將移植的器官和身體長到一起才行，無論西醫或者中醫都不能精確和任意控制機體如何修復創傷，人類的科技水平離達到這個境界還遠的很，最多也就是能起點輔助和干擾作用罷了。

　　這個概念可以部分解釋為什麼慢性病難治。人類是複雜的高等動物，所以是不可能所有器官都能有絕對再生能力的。很多慢性病是由於相應器官已經受到不可再生的損傷，人體根本就不具備修復那種損傷的能力，除非那一天科學發達到可以根據人類的意志操控相應器官的再生，在這之前用任何現在的藥自然也都不能根治啦。所以説對某些病治標也很可能是最現實的辦法，無論西醫和中醫都只能是治標。當然，有些病可能是能治本的，而中醫歷史悠久，有時有特效也是有可能的。

　　西醫由於科學性強，治療手段強大，在醫療保健中當然是處於主導地位的。對很多傷病，如牙科、骨科等外科類傷病、以及很多的急症，西醫應當是首選。對這類傷病的治療原理從醫學上講比較直觀，而且隨着對人體黑箱秘密的逐步破解，特別是有抗生素等西藥作為超級武器，很多西醫的治療方法都很接近最佳了。所以認為西醫是必不可少而中醫只是輔助的觀點也是很有道理的。但由於西醫其實也沒有徹底搞懂人體，對極少數疑難慢性病症的療效不如歷史悠久的中醫也是有可能的（現代科學也僅僅成熟了幾代人的時間，而要較全面地檢測某些醫療概念的有效性或安全性有可能用整整一代人的時間也不見得夠）。

　　但是必須看到，無論西醫或中醫其實都離盡善盡美遠着呢的觀點，這一方面是説完全可以治好的病還是不多，而另一方面當然就是指其治療方法是有副作用的，甚至有很多時候根本就是害處大於益處的，對此西醫和中醫都避免不了的。可以將人體比作一台複雜的機器，而這台機器是由一個叫上帝的聰明人在千萬年中通過和自然界無數次磨合逐步改進而製作的。中醫治病的手段大多被限制於傳統大自然折磨人體的方式，這造成的壞處就是療效往往也受限制，而好處就是即使有錯，很有可能人體對其的應對能力也比較強。而西醫對這台機器的結構有更多的瞭解，而且干預機器工作的手段也要強大得多，療效也更明顯，但很多幹預是上帝在改進人體時根本沒預料到的，所以在搞錯了的時候產生的後果當然會更有害，也就是説西醫治療的副作用大於中醫應該是很自然的，更別説現在西醫的應用範圍要比中醫廣多了。因此即使有現代科學的驗證手段，起碼根據我個人的體驗，改善西醫療法的迫切性也比對中醫的要高。印象裏上中小學的時候學校裏那些病秧子往往都是西醫家或醫療條件好的孩子，而農村來的孩子卻根本就不得什麼病（這當然也是在那時國家已經完善了基本醫療體制，農村也存在基本醫療衞生條件的前提下來説的）。

　　在現實中，醫藥的作用很多是在改善症狀方面的，也就是使人們在生病時能感覺好些。但問題是很多症狀都有其存在必要性的，也就是説這些症狀往往不是上帝在設計時沒考慮周全的結果，而且有意而為的。所以，在目前人類對人體生理還只知皮毛的前提下，很多醫藥，而且特別是西藥，儘管往往聲稱副作用很小，但歸根結底還是有害的。一般人往往認為改善了症狀就是治療有效，所以醫藥產業對此類藥物的開發熱情往往特別高，但我的原則都是，即使生病了，如果對症狀能忍受，而且不危及生命，是堅決不吃只改善症狀的醫藥的。這方面一個特別要提到的就是止痛藥，現代人對止痛藥的濫用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當然，把止痛藥當毒品則危害性更大，不過這其實和濫用也是很有關係的。

　　還有一個被經常提起的就是那個著名的會引起胎兒畸形的反應停。現在都説產生嚴重後果的最大原因是沒有進行嚴格的臨牀試驗，但這很可能只是事後諸葛亮。一個能讓孕婦舒服一些的藥，怎麼會影響對胎兒供血呢？又不是每個孕婦服用後都會有問題，很可能在當時做實驗時就沒有想到應該嚴格到必須關注胎兒出生後的畸形率問題，也就是事情發生後醫學界才認識到孕期用藥必須極其謹慎罷了。實際上，儘管現在的新藥臨牀實驗程序應該是很完善了，但至今孕期有反應基本上只能是忍着，一直也沒有新的特效藥再被推出來。這説明很可能只要是能減輕孕期反應的藥都有可能提高胎兒畸形率，也就是説很可能上帝的本事也就到此為止了，他也只能做到要保證胎兒不畸形，孕婦就必須有反應。由於懷孕後人體內各種激素變化關係複雜，所以這個必要性用科學至今也是無法解釋清楚的。這件事還有一個發人深省的方面就是當時美國FDA（食品藥品監管局）的凱爾西博士，儘管也不可能事先預料到反應停的致畸作用，但她出於反對這類只改善症狀藥物的觀點，一直極力反對其在美國上市，美國孕婦因此受害的較少。所以，即使很遵照科學很多時候也是有可能在完全想不到的地方出問題的。而反過來説，即使對事物的認識看上去不完整，也不是就完全無法把事做對的，説中醫不科學就一定不會有用也是有些太武斷了。

　　最後就要説到感冒這類疾病了。普通感冒多是由於鼻病毒引起的，鼻病毒平時可以舒舒服服地躲在人的上呼吸道里（就像蝙蝠是薩斯病毒的宿主那樣，人類可以説就是鼻病毒的宿主），而當人體因為各種原因免疫力下降的時候，鼻病毒就開始大規模攻擊人體細胞因而致人感冒了。所以雖然感冒可以説是一個最經常攪擾人類的疾病，但從來沒有聽説過有試圖消滅感冒的企圖吧，主要應該由於人類就是其宿主，因此根本就消除不了的。那麼我們不禁要問，上帝到底是怎麼設計的，為什麼不索性賦予人類根本就不讓鼻病毒寄宿的能力呢？

　　據我的推測，很可能這對上帝來説也是最佳選擇。人類的免疫系統是很強大的，但如一直處於最強活動狀態也是很消耗人體資源的，而長時間缺乏活動免疫系統的功能就會衰退，一旦需要時就會出現問題。上帝因此只好選擇平時讓免疫系統休息，而當其抵抗力下降到一定程度時鼻病毒就會被自動激活，強迫免疫系統活動起來鍛鍊一番，這樣即節省資源也能充分保持免疫系統的活力，兩全其美。所以很可能就是如果某一天人類想不開而且用黑科技真把鼻病毒什麼的都給滅了，那麼人類自己反倒會遭罪的。當然，對體質特別弱的人，一場感冒也可能會要命，但上帝對此應該不會在乎，他很可能原來也沒有把人類設計成不朽怪物的打算，他老人家的根本目標還是如何讓整個宇宙繁榮發達吧。

　　此類推理也可以延伸到流感上，雖然人類不見得算得上是流感的自然宿主，但很可能對人類來説感染流感也不全是一件壞事（如果全是壞事那很可能上帝就不會把人體設計成那麼容易讓流感發生大流行了）。流感的特點之一是高燒，而高燒往往是免疫系統的一次總動員，是最徹底的鍛鍊，順手還有可能消滅一些已經存在的疾病，現在就經常有人研究怎樣讓人發高燒來治標的方法呢。

　　從邏輯上説，如果一個人一出生後就被撫養在一個完全無菌無毒的環境裏，那麼可以肯定這個人是不會發育出一個完善的免疫系統的。這也就是説，人類和細菌以及病毒可以説是一種共生關係，很有可能間斷性地感冒或得流感對人類來説是必須的，一個人長年累月不感冒可能並不是好事，反而説明其生理上有出現大問題的可能性。另外開句玩笑，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很多時候可以和平共處，但偶爾吵架拌嘴也並不見得是什麼壞事。

　　這裏還必須稍微跑些題説説疫苗的事。種疫苗也是鍛鍊免疫系統的一種方法，可以使人避免得一些預後非常不好的疾病，所以那些規定必須種的一定應該種。但對於流感疫苗就很難説了，一來種了也不見得就管用，二來得流感對免疫系統的鍛鍊比種疫苗肯定要大，應對得當就不會有後遺症，所以我不贊成給身體健康的兒童種流感疫苗。這種看法是要受到大多數西醫鄙視的，不過我自己的實踐説明這樣做真可能是可行的。

　　現在醫療上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用藥物去減輕感冒症狀或強行退燒，那真是可能很有害的。

　　有人會説感冒本來就是個小病，用點小藥治一下至於出大問題嗎？

　　可以把人體和一個負反饋電路類比，人體受到感染而發燒，這相對於外界波動而引起的電路輸出變化通過反饋使得電路來對這種變化來進行抵抗，抵抗的效果也會被反饋從而使抵抗的強度被控制在恰恰剛好的程度上。那些現代所謂理論上不會有副作用的退燒藥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切斷了抵抗信息傳遞的通道，對電路來講，這樣做的結果不光是工作會不正常，更嚴重的是有可能某個缺乏保護的部件會被燒燬。所以，盲目用藥物退燒不僅會降低對病毒的攻擊，而且很有可能會對人體免疫系統產生損害。人體當然有一定的自我保護能力，但也和電路一樣，如果太複雜就很難使任何部件都得到絕對的保護，出問題的概率總是有的。

　　國內現在還很流行所謂體温過38.5度就吃退燒藥的説法，但相信很多人都知道燒過38.5度是很常見的事，對健康人來説，這不是免疫系統已經失控了，而是免疫系統需要這樣做，因此這時退燒是在和免疫系統對着幹，而用上帝也沒有預料到世界上會出現的退燒藥來退燒就更是危險。至於為什麼很多醫生還這麼建議我不會説，你懂的。

　　實際上健康人往往燒到40度也不會對身體有損害的，而且如果不錯誤地特意去捂，温度也不會進一步升高，人體對此是有一定的保護功能的。更進一步説，能發高燒説明免疫系統還是很強壯的，感染嚴重燒還不高往往是更壞的事。當然，高燒到40度確實是一件可怕的事，迫不得已可以嘗試物理退燒方法，畢竟通過皮膚降温人體能探測到是外界變化，因此有一定應付能力的，對身體的危害較小，但也得注意千萬不能退燒太猛，那是很危險的，退一點就行了。

　　可以很容易推測，如果每次發燒都用退燒藥去幹擾免疫系統，時間長了免疫系統功能必定會發生紊亂，而很多自免疫性疾病是和免疫功能紊亂有密切關係的。特別典型的就是腎小球腎炎，往往就是感冒快好了突然就轉成腎炎了。雖然現在都説起因不明，但我總覺得是和胡亂吃藥，特別是退燒藥有很大關係。好像很多心肌炎也是類似的。

　　新冠肺炎也有開始比較平緩然後突然就爆發免疫風暴的現象，所以我推測很可能也是和亂吃藥造成的免疫系統紊亂有密切關係。歐洲發達國家過度醫療問題比中國好一些，那麼這次他們中青年健康人羣的重症率會不會比我國低一些？希望有關醫學界人士能對此進行研究。

　　總而言之，別小看感冒，很可能人們如果能正確地對待感冒那麼很多醫療問題都不會出現。

　　當然，新冠肺炎雖然屬於自愈性疾病，但畢竟是肺炎，是有可能有預後問題的，對老年人的殺傷力也太大，所以我希望疫苗能儘快地被研發出來，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