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去的時光與鸚鵡(作者:曾夏粲)_風聞
高飞锐思想-曾高飞,资深产经观察家2020-03-04 11:24
編者按:這是我不到十歲的女兒寫的一篇散文,我只是幫她打印和發表,只改了幾處錯別字和病句(附原件),她希望以後成為一個大作家,祝她成功。

在我九歲的時候,爸爸送給我一對鸚鵡。 一隻藍的,一隻綠的。 藍鸚鵡藍得耀眼,綠鸚鵡綠得絢麗。 藍鸚鵡是是雌的,綠鸚鵡是雄的。
第一眼看到它們,我就愛上它們了。它們嬌小的身體熱呼呼的,美麗的小眼睛如散落在海灘上的黑珍珠,小小的翅膀緊緊地貼着身體,可愛極了。
誰看了這對小鸚鵡能不醉心呢?
老闆娘抓藍鸚鵡的時候,手鬆了一下,趁這會,小鸚鵡撲通一聲,騰空而起,在店鋪上空飛來飛去。老闆娘趕緊把手合起來的時候,小鸚鵡已經飛到了天花板上(那個地下寵物市場的天花板很高,足有五六米)。老闆娘慌了,連忙拿起一根超長的魚杆去抓小鸚鵡,杆的盡頭是一個小網兜。吧的一聲,小鸚鵡被老闆娘網在兜裏了。老闆娘趕忙用手緊緊地把小鸚鵡抓住,放進鳥籠裏。
回到家後,我就把鳥籠放在書房裏。第一天,小鸚鵡並不愛叫,只是呆在籠子時,上竄下跳。第二天,小鸚鵡就在籠子裏嘰嘰喳喳地叫開了。那叫聲,好聽極了,聽得我心裏就像春天百花盛開的原野。
我每天都要給兩隻小鸚鵡讀書聽。我像是一名主持人,小鸚鵡就是評委。我必須讀好,因為這樣每天反覆讀一篇文章,可以加深小鸚鵡的語感。

過了五天,我和爸爸給小鸚鵡取了名字,藍鸚鵡叫塞裏木,綠鸚鵡叫喀拉峻。塞裏木是新疆的一個湖泊,湖面蔚藍,無風時,平靜如一面鏡子,起風時,浪湧過來,就成為一座連綿起伏的大山,湖裏有很多魚。喀拉峻是新疆的一片草原,草原上牛羊成羣,駿馬在上面奔馳,美麗極了。
塞裏木喜歡安靜,喀拉峻熱愛喧鬧。喀拉峻一會兒在籠子裏玩“盪鞦韆”,一會兒在籠子裏玩“攀巖”,沒有片刻安寧。有它們在,家裏總是充滿笑聲笑語。
但好景不長,十天後,喀拉峻病了。它有氣無力地躺在籠子角落,懶得動,也不叫喚。我嚇壞了,趕忙關上書房的門,看都不敢看。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傷心地哭了。我多麼希望打開書房門的時候,看到喀拉峻恢復了生機,在唱歌,在攀巖。爸爸説:“別哭了,看我們能為它做點什麼?”爸爸查到喂蒜水可以給它治病,我們做了些蒜水,可它耷拉着腦袋,已經沒有力氣吞嚥了。
晚上,可憐的喀拉峻死了。爸爸把它埋在院子裏。爸爸説:“別哭了,動物總要死的。生離死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我卻更傷心了,坐在沙發上哭得更兇了。
其實,更傷心的是塞裏木了。它站在籠子中央的木架上,望着喀拉峻生病時躺過的籠角,不聲不響。看來,它們的感情才是最深厚的。
為幫塞裏木從失去伴侶的陰影中走出來,我每天都陪它玩好一陣子。我發現喀拉峻死後,塞裏木也愛上了“盪鞦韆”和“攀巖”,於是我在鳥籠的“天花板”上掛了三根鐵環。果然,塞裏木一看到鐵環就迫不及待地玩了起來,它先用喙咬住了中間的那根鐵環,然後再用那細細的小爪子用力一蹬,就把小爪子放到了另外的兩根鐵環上。從前面看,塞裏木像是在做側滾翻;從上面看,它又像是在跳芭蕾……
塞裏木每天都喜歡望着天,發呆。我估計,它是希望喀拉峻的在天之靈來陪伴自己吧,或者希望喀拉峻哪天能夠活過來,突然出現在它面前。可能它不知道,任何動物都不可能死而復生的,除了燈塔水母。

只要有時間,我就帶着小鸚鵡下樓,到院子裏和夥伴們玩一會兒。可有一天,夥伴要我把籠子打開,給塞裏木自由。夥伴打開籠門後,塞裏木撲閃着翅膀飛走了。從那後,塞裏木就遊蕩在小區與附近學校的上空(學校與小區是連在一起的)。這樣,我每天還能看到塞裏木,只不過換了一種方式。
突然有兩天沒看到塞裏木了,我有點失落。有一天,朋友告訴我:“冬天了,天氣冷了,塞裏木凍僵了,小區裏一位好心人把它救活了,收養了。”後來,那位朋友又告訴我:“塞裏木恢復健康了,好心人把它送到旁邊的動物園去了。”
希望在那兒,塞裏木能夠找到自己的夥伴,有一個温暖幸福的家。
時光匆匆而過,可我對塞裏木的愛卻沒有變。至今塞裏木的樣子還清楚地浮現在我的腦海裏,陪伴着我成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