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防控讓邪教給毀了?號稱全球第7發達國家,韓國的另一面_風聞
正解局-正解局官方账号-洞察产业/城市/企业,正解中国成长的力量。2020-03-09 14:10
◆韓國悲劇,卻不止是它的頑疾。
正解局出品
這次新冠疫情發展可能超出所有人想象。
除了南極洲,人類居住的大洲全部被病毒“攻陷”,超過100個國家發生疫情,中國以外累計病例已經達到2.5萬人,死亡近500人。
不過,其中最讓人大跌眼鏡的,可能就是韓國了。
1. 一個邪教,讓韓國疫情防控前功盡棄
但韓國疫情防控,原本做得還是不錯的。
今年1月19日,一名35歲的中國女性乘坐中國南航航班抵達韓國仁川機場,因為高燒被隔離,第二天上午被確診。
這是韓國第一例新型肺炎患者。
韓國迅速做出反應:在機場就開始嚴格篩查,並且陸續開始要求中國公民填寫健康狀況申請表,禁止到過湖北的人員入境等等。
直到2月中旬,韓國確診病例還只有50來例,也就是説,每天新增平均是個位數,其中,11—14日連續幾天都沒有新增。和同期的日本,新加坡相比,韓國還要好一些。
但隨後,韓國疫情一下失控:如今,確診病例累計已經高達7382人,死亡51人。
韓國人口(5100萬)規模,少於浙江(5850萬)。而浙江目前累計確診病例1215人、死亡1人。
也就是説,韓國疫情嚴重程度大概是浙江的五六倍。
讓韓國疫情防控前功盡棄的,要數邪教新天地會。
韓國新天地會(擁有20多萬信眾),在2月下旬,爆發了內部嚴重傳染。
這些信眾在感染後,常常隱瞞自己的行蹤,加大了政府追蹤管控的難度。目前,韓國約有2500個感染者是新天地會成員。
其實,韓國邪教團體非常多,甚至有中文期刊2013年就指出,要抵禦韓國邪教滲透。
而在另外一方面,2012年,韓國宣佈,正式成為發達國家(人均GDP超過2萬美元、人口超過5000萬)。此前,滿足條件的只有美國、日本、德國、法國、意大利和英國等6個國家。
也就是説,韓國是全球第7個發達國家。
邪教遍地的發達國家?
似乎總有點不協調。
2. 韓國為什麼有那麼多邪教?
正像歷史上反覆證明的,苦難會使人趨近宗教。
韓國人均GDP很高,但很多人卻身處困苦之中。
前段時間,韓國電影《寄生蟲》成為了奧斯卡史上首部非英語最佳影片。但電影裏的景象,卻實實在在發生在韓國最繁華的首爾。
BBC曾採訪過一些住在半地下室的居民,其中有個31歲的年輕人,叫作吳基喆,從事物流工作。
他居住的半地下公寓,缺少陽光,屋內濕氣嚴重,黴菌滋生,半地上的窗外有人抽煙吐痰……
(網友在Reddit網站上貼出來的半地下公寓真實狀況)
狹窄的衞生間比客廳地面高出半公尺,他剛搬進來的時候,小腿曾經撞上台階,手臂也經常被水泥牆面擦傷。
衞生間裏沒有洗臉枱,天花板也很低,洗澡時只能叉開腿站立,降低自己的身高,以防撞到天花板上。
除了忍受這些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隱患:水災。
每年夏季七月左右,首爾進入雨季。
一旦連日下雨,雨水就會灌進他們的家中,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家當,一場雨過後,全打了水漂。
半地下公寓的居民,整天提心吊膽。
(首爾暴雨,半地下公寓居民正用水桶往外舀水)
因此,很多半地下公寓居民不敢裝修,更不敢添置新傢俱和電器。
韓國國土交通部2018年統計,在首爾,居住在半地下室的家庭總共有23萬户。
(《寄生蟲》的取景地首爾麻浦區阿峴洞,首爾半地下室較多的區域之一)
3. 真的只是因為窮
沒有人想住在半地下室裏,但這是很多人別無選擇中的選擇——因為它便宜。
數據顯示,首爾的半地下室公寓平均月租金是54萬韓元左右(約3150元人民幣),而韓國20多歲的上班族,平均月薪為200萬韓元(11820元人民幣)。
在租房之前,還得交一筆保證金,相當於我們的押金,但金額比押金高出很多,甚至可以多達月租金的十倍。
BBC報道指出,過去十年,韓國35歲以下的上班族,僅房租就需花去一半的月薪。
首爾生活成本也非常高。根據美世人力資源顧問公司(Mercer)公佈的2019年《環球生活成本指數調查》,首爾排在全球第4位。
如果想要搬到條件更好、能夠享受陽光的地上公寓,租金就會成倍增加。
在首爾,租住一個80平米左右,設備齊全的公寓,每月需要花費130—160萬韓元,也就是7600到9400元人民幣,這樣的公寓,保證金更是高得離譜。
搬離半地下室,回到地面居住,是奢望,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只能居住在半地下室。
買房,更是想都不敢想。
2019年,首爾的平均房價摺合人民幣約5萬元/平米,買一套80平米的公寓,要400萬元。
(2019年韓國首都圈住房平均售價)
以韓國工薪階層平均年薪3634萬韓元(約合人民幣21.65萬元)計算,不吃不喝,12.23年才能買上一套。
實際情況是,韓國人首次購房的平均年齡為43歲,而中低收入者,這個數字則是56歲。
這意味着,勤勤懇懇工作大半輩子,才有可能在退休之前,擁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
如今,居住在首爾半地下室的青年,就有近50萬之多,佔到了青年人口的兩成。
在首爾不少地方,富人和貧民的住處緊密共存,一段山坡,幾個台階,連接了彼此,更隔開了彼此,那是一段難以逾越的階層距離。
住宅代表着階層,如果你出生在半地下室,很可能,你將長期甚至永遠居住在那裏,“逆天改命”艱難得就像是童話故事。
半地下室,成為了韓國這個發達國家繁榮背後的一道疤痕。
(首爾貧民窟九龍村)
4. 還有更艱難的底層生存
但,半地下室並不是最底層的住所。
還有很多韓國人蝸居在考試院、屋塔房、塑料棚……這些條件更差的地方。
拿最常出現在韓劇中的考試院舉例,這個中文聽上去像是考試機構或是輔導機構,其實是韓國廉價出租房的另一種形式。
考試院誕生於上個世紀80年代左右,起初是專門提供給考生準備應考和寄宿的房屋。
有一種説法是,韓國人靠考試改變命運,除了被韓媒比肩為“死刑”一考定終身的高考,還有公務員、警察、律師、教師等國家考試,以及LG、三星、現代等大企業的入職考試,任何一個考試都可能改寫一個年輕人的命運。
考試院的房子都很小,放上一張單人牀和書桌之後,就基本擠滿了,空間狹小到人只能蜷縮在牀上。很多都沒有窗户,衞生間和廚房公用,房間與房間之間用膠合板牆隔開,隔音效果奇差。
就是這樣,考試院租金也不便宜,月租在25萬至65萬韓元(人民幣1460-3796元)之間。
所以,考試院對於手頭不寬裕的年輕人,有更大的吸引力。
每一個小小的個隔間裏,都住着希望憑藉努力過上更好生活的年輕人。
27歲的金知穎,畢業於清州師範大學的她,為了考取教師資格證,就在首爾露梁津一帶租住了這種考試院房間,每月房租是2400元人民幣。
她所報考的社會課教師,需要通過5門考試,一門不及格,就要全部重修。她每天唯一關心的事情就是,怎樣通過每一門考試,才不會辜負這麼多的房租。
如果幸運地通過考試,教育廳會統一分配崗位,提供四大保險,工資大概會從每月200多萬韓元(相當於12000元人民幣)慢慢提高,生活就“上岸”了。
然而,教師資格考試每年的錄取比例是20:1,如果是語數外這樣的學科,競爭更加激烈。
她已經失敗過兩次了。
這其實是普遍現象,住在考試院裏的人都很拼,但競爭卻極為殘酷。
(金知穎租住的考試院單間)
韓國考試院還是低收入人羣的避難所。
近年來,越來越多貧窮的學生、“首漂”、破產的中年人、老無所依的老人、殘疾人、農民工……都聚集在此。
資料顯示,韓國登記在冊的考試院超過11800個,其中80%集中在首爾,佔到了首爾除住宅外居所的68.7%,若是算上無證經營的,長期居住在考試院中的人有幾十萬之多。
據調查,韓國65歲以上的老人,有近50%都生活在貧困中。他們中有很大一部分都租住在考試院中,過着獨居生活,無人照料生活窮困,最後悄無聲息地在這裏死去。
據統計,2016年韓國獨居死亡的老年人超過1200名。
(居住在考試院的老人)
住在考試院和半地下室的人,為了生存都拼盡了全力,年輕人期盼着通過考試改寫命運,老年人希望用年邁的身體扛起生活的重擔。
然而事實卻是殘酷的,光明的未來常常只屬於富裕階層。
5. 階層固化,
努力不一定能得到光明的未來
韓國統計廳公佈的《2018年第四季度家庭動向調查》中,按收入高低劃分五個檔次,從第一到第五檔,收入依次遞增。
從上圖可以明顯看出,第一檔低收入羣體的可支配收入同比下降19.5%,而第五檔高收入羣體卻上漲8.6%。
這意味着,韓國國內的貧富差距進一步拉大。
同時,還有不斷加劇的階層固化。
階層固化最為明顯的現象之一,就是韓國進入“拼爹”“拼媽”的時代,而不再拼勤奮和努力。
“2030(20—29歲)勺子階級論”近些年在韓國年輕人中廣為流傳,他們按照父母的年收入以及家庭背景,從高到低依次分為金勺、銀勺、銅勺和土勺。
“勺子階級論”印證了韓國社會階層代際相傳的特性,出生決定命運,父母的階層地位,就代表着孩子未來的經濟和社會地位,以及人脈資源甚至最終學歷等。
如同《寄生蟲》導演借窮人之口説出的那句話:“錢就是熨斗,把一切都熨平了。”
對於階層躍升,韓國人普遍悲觀。
2015年8月,韓國一份名為《對階級上升階梯的國民認識》的調查結果就顯示,每10名國民中有8名(81%)認為“即使努力,階層上升的可能性依然很小”。
越是二三十歲的年輕階層和低收入階層,對此越是悲觀。
階層壁壘如銅牆鐵壁難以打破,出身普通的韓國人,終其一生的努力,也只能維持在中下階層,很難再向上流動。
努力不一定能帶來光明的未來,這種無力和悲觀的情緒蔓延在整個韓國社會。
所以,韓國出現奇奇怪怪的宗教團體,也就不足為奇了。
只是,無望的底層原以為自己得到了救贖,卻不知道會被另一個漩渦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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