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榮:中國的疫情防控已經勝利在望!_風聞
人大教授金灿荣-中国人民大学 教授-2020-03-12 08:32
首發自@政委燦榮 微信公眾號
金燦榮教授:
各位學員大家好,今天非常高興,有一點時間跟大家交流一些看法,我因為條件不太好,就在我辦公室坐的。後面有一輛永久自行車,是我的學生在我有一年過生日的時候給我的,我偶爾會騎一下,基本上是走路。然後今天我講的題目是講今年最大的事件,最大的黑天鵝事件:就是新冠肺炎。我來談談他對武漢、對我們武漢、對中國、還有對世界經濟的影響。什麼叫黑天鵝事件?就是非常突然來的,他是無法預料的,然後又影響非常大,這兩個特點,一個是來得突然,一個是影響特別大,干擾大家的生活,這就叫黑天鵝事件,那麼今年實際上開局是不凡的。
咱們中國傳統文化是用天干地支來計算年份的,60年一個甲子,但是中國文化裏面庚子年不太吉利的。你看,1840鴉片戰爭,中國被打敗了,我們中國是在血與火當中進入到近代史。1900年,八國聯軍侵略中國,迫使我們簽了非常屈辱的條約。然後1960年,大饑荒死了不少人。今年你看,開局就不順了。
今年天災人禍特別多,天災比較主要的就是咱們新冠肺炎,還有美國的大流感,澳大利亞、新西蘭都有火災。另外,還有從東非開始的蝗災,現在蝗災已經到我們鄰居了,到了巴基斯坦。所以我們農業部派了一個專家組去幫他們治蝗,我估計我們國家能夠把蝗蟲頂在邊境以外,對我們農業影響應該是比較有限的,但是請注意:
今年世界糧食供應會有問題。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咱們國家特別重視抓春耕,因為飯碗要端在自己手上,我們國家糧食還得靠自己。所以這是比較大的天災,新冠肺炎、美國流感、澳洲大火、非洲蝗災,小的還有印尼、菲律賓的火山爆發,伊朗、土耳其的地震、西歐的這種風災等等,反正今年災禍挺多的。
另外人禍很多,人禍包括什麼呢,包括美國1月3號跑到伊拉克,把人家伊朗的聖城旅的高級將領,蘇萊曼尼將軍給暗殺了。這個是非常糟糕的一件事,另外伊朗支持胡塞武裝在也門跟沙特領導的聯軍打,後面反映的就是伊朗和美國、以色列、沙特矛盾很重。
然後美國提了一個叫中東和平計劃,但這個計劃坦率講是拉偏架的,按照巴勒斯坦人的説法,你們美國把以色列的作業抄了一遍,一個字都不改,抄了一遍,完全是拉偏架。所以所謂的中東和平計劃它沒有促進和平,它是撕裂了巴以矛盾,把傷疤撕開了。另外土耳其最近在敍利亞和俄羅斯政府支持的敍利亞政府打,現在很厲害,還有英國脱歐,德國現在內部也有不少問題,德國現在只支持執政黨,叫基民盟,基督教民主同盟。現在內部有分裂。而德國是歐洲的領導核心,德國家裏要出了事,對歐洲的整個合作是不好的。然後美國大選開始了,兩黨競爭非常的糟糕,非常的惡劣。另外日本和韓國的貿易摩擦還在進行中,美國不斷對中國搗亂,飛機軍艦老在我們這邊晃來晃去的,今天外交部剛抗議,美國國會昨天通過了一個台北法案,台灣旅行法、國防撥款法等等
總之世界上人禍挺多的,但人禍有個特點,基本上集中在我們北温帶。就是在北半球,歐洲、中東、東亞、北美。南半球其實人禍好像還好。
OK,這就是今年的情況,天災人禍很多。諸多事件當中最重要的事件肯定是新冠肺炎。它發源於中國,但是蔓延到全世界,它一定是對咱們中國,對世界影響都很大。所以今年最大的黑天鵝事件就是我剛才講的新冠肺炎了。
這邊稍微扯幾句瘟疫與我們人類的關係,這個病毒實際上比我們人類壽命老,它是上億年。我們人類的出現才兩三百萬年,病毒存在上億年了。所以病毒實際上是地球生態的一個部分,比我們人類年齡要早很多。那病毒怎麼變成瘟疫呢?病毒侵害我們人體,而且是大規模侵害。病毒感染了個別人,就是個別人得了疾病,如果病毒進入到一個人口密集的社會,而且影響很多人了,這個時候就變成瘟疫了,對社會生活影響很大。
在我們人類歷史上,無論是中國還是其他地方,比如歐洲,它都是病。怎麼應對瘟疫是一個非常大的事件。咱們中國歷史記載瘟疫很早,考古學家告訴我們,甲骨文裏面就有瘟疫的記載。甲骨文那個時候我們老祖宗已經記載瘟疫了,後來有史以來較大的,被史書記下來的瘟疫是300多次,有人説是361次,這是比較精確的,有的説350多次。大概300多次吧。
歷史學家認為:東漢滅亡、明朝滅亡跟瘟疫有關,因為東漢後期遭遇了全國範圍的瘟疫,人口急劇減少,社會原來的秩序就癱瘓了。癱瘓以後中央權威就沒了,然後羣雄並起,很多小諸侯就起來了,然後就打,最後就出現了三國,被西晉一統。中間幾百年了,我們中國的人口從6000萬減少到1500萬,3/4的人口沒了,所以東漢的滅亡跟瘟疫有關。明朝也有關。
明朝末年,中國經歷了大瘟疫,明政府的力量就很弱了。我們老百姓的生活瀕於破產,18路諸侯烽煙四起,明朝從內部被擊敗,這樣就給給清朝入關創造了歷史前提,所以瘟疫是中國歷史上非常重要的因素,它可以改朝換代。
在歐洲歷史上,這個也是非常大的事件,也會引發歷史的改變。像歐洲人記憶特別深刻的,一般是指1368年的黑死病,就是鼠疫。歐洲有人説是海員,是從亞洲做貿易的海員帶到意大利的;也有人説是蒙古人,是蒙古軍隊攻擊歐洲,把養病的屍體扔到人家城裏面。有不同説法,來源是多樣的。但是事實是,黑死病在1368年開始爆發,歐洲人口死了1/3,大概2500多萬人。另外西方史書比較喜歡説的就是1918年西班牙流感。因為在西班牙爆發,但是病毒學家追源是追到美國堪薩斯州的一個軍營,從那兒開始蔓延到歐洲。當時上10億人受到了感染,死亡人數大概是5000多萬,所以對歐洲歷史的影響挺大的。一般,史學家還會提影響歐洲歷史的另外一個事,就是拿破崙大軍。最後敗在俄羅斯大草原,拿破崙征服了大部分歐洲,只剩下俄羅斯沒有。他是帶了100萬人進去的,最後出來6萬人。這些人有一部分是死在戰鬥上,很多人被傷寒感染了。他們在佔領莫斯科的時候,拿破崙軍隊大概每天因為傷寒減員6000人。每一天,6000人。其實他主要是被疾病給擊敗了。
1918年春,德國人知道美國人來了,因為美國已經宣戰了。美國陸續派兵來,德國人就想在美軍的主力來之前在西線擊敗英法聯軍,然後就發動起春季進攻。結果也是碰到西班牙流感,就是每天前線因為疾病減員數千人,他不是戰鬥,是疾病,所以最後他這個西線攻勢就失敗了。
我講這麼多就告訴大家,病毒是自然界自然存在的一個東西,年頭比我們早,我們才幾百萬年,它好幾億年了,我們不要去惹它。一旦你不小心惹着它,感覺到個別人沒事,如果他是傳染性很強,傳染很多人,他就變成一個社會問題,就是瘟疫了。一旦出現瘟疫,它的社會影響、政治影響是非常大的,會改朝換代、會改變戰爭的走向,去應對瘟疫永遠是人類治理的一個大的課題。
中國人在歷史上,在農業文明時代,中國應對瘟疫算好的。比如説我們中國有中藥,中藥對我們應對瘟疫還是有作用,中醫屬於傳統醫學,但是我覺得各個地方都有傳統醫學,歐洲也有,印度也有,甚至非洲拉美都有,傳統醫學是人類憑經驗的總結出來。但是我覺得我們中醫的傳統醫學裏面應該算好的,為什麼?我們年頭長,人口多,案例特別多。因為案例樣本大,所以他總結的東西就相對較好,所以在傳統醫學裏面中藥是比較好的,那麼中藥就是我們古人對付瘟疫的一個辦法。另外就是疫苗,這是中國人獨創的,別的國家沒有的,中國人古代種牛痘。從疫苗來對付瘟疫,這是中國人獨創的。這是古代人類,我們中國這些特棒。
另外隔離,來了瘟疫隔離它。這是中國古代的三個方法:中藥,疫苗,隔離。總體來講,在古代人類,中國算是比較棒的。傳統醫學,我們中藥是最好的;疫苗,人家沒有,我們獨創的;隔離,因為中國行政權力很大,隔離是比較有效的。
OK,這是歷史上的情況。今年中國又遭遇到瘟疫了。應該講,我們遭遇瘟疫的早期是有點問題的。我們現在都是事後諸葛亮。我們用事後諸葛亮的觀點説,要是武漢市早封城兩個禮拜,多好。如果是12月初,早封城一個月,更好了。這是我們事後諸葛亮的説法,那麼他當然是有道理的。因為傳染性疾病如果早期給他控制住,他後面影響就好了,小了。但是,這個沒有事後諸葛亮,我們要站到當時決策人的角度看,其實他決策挺難的,因為今年新冠肺炎它有個特點,病毒,它的性狀不明確。到今天,它的特點我們很多科學家還搞不太清楚,是不是?它的特點是什麼呢?有些人他沒有症狀,但他帶毒了,可以感染你。另外現在更恐怖的是什麼呢,治好了以後,它又檢測,它還有陽性。所以咱們好幾個科學家就在電視上公開講説,這是個流氓病毒。很狡猾。我們中國疾病控制中心的首席科學家叫曾光,他説這個病毒很狡猾。咱們網民開玩笑,説這個病毒比我們人類聰明,智商140。
這是一個特點,這個病毒傳染性很大,傳染性很強。然後有一些新特點我們把握不了,特別是它的症狀有點恐怖,無症狀它就可以感染。所以這個病毒是有特點的,不尋常嘛。西方人喜歡叫上帝,我們中國人喜歡叫老天爺。老天爺和上帝也有個特點,是比較公正的。如果這個病毒感染人,它一般是有症狀的,發燒、拉肚子、咳嗽、發虛汗啊,總歸它是有一些症狀。上帝應該是很公平的,他傷害了你他提醒你。這個病毒太特別了,它沒症狀,它就會感染人。而且你把它花很大力氣治好了,它還復陽。所以到今天科學家好像也沒有把握説他完全瞭解這個病毒。這是非常新的一個病毒,所以這是咱們武漢市早期應對不得力的一個客觀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是什麼呢,季節不太對。新冠肺炎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流感季。每年冬天流感很多,今年也不例外,今年也有流感。那麼新冠肺炎和一般的流感是混在一塊的,一開始我們不知道它跟流感什麼區別嘛。所以新冠肺炎來了,感染人很多,然後流感又來了,這雙重一疊加導致什麼結果?導致我們醫療系統猝不及防,有點像銀行被人家擠兑一樣。再強大的銀行,如果全國人民一天同時去擠兑他,他一定完蛋了。這個道理是一樣的,我們有一個醫療系統,在世界上還可以的。但是兩種病毒都是人數很多,感染很強,幾萬人一下子跑過去就診,結果醫療系統就垮了。所以咱們的金銀譚醫院,説有100多醫務人員受感染。我們要擋病毒,得有一支隊伍,這個隊伍垮了,這就是第二個特點。第一是這個病毒本身狡猾,第二呢,它又跟別的一個病攪和到一塊,兩個疊加了。第三個就是這個病毒出現在武漢,而武漢大家知道是九省通衢。它是公路、鐵路、水運、航空的交通樞紐。這樣導致一個什麼結果?導致它人員流動密集,特別多,所以一旦有一部分人感染了,它就迅速就出去了。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導致病毒全國蔓延,就是我們交通的發達。一個非洲國家,他沒有高鐵,沒有高速公路,還有水運,沒有航運,就靠走路。交通靠兩條腿,通訊靠吼,交通靠走。如果那種非洲國家得這個病,問題不大。中國還真不是。現在我們交通是非常好的,我們高速公路世界第一,高鐵第一,航空現在世界第二,水運也不錯。結果我們的優勢變劣勢了,砰一下就傳出去了。
另外還有一個客觀原因,就是我們病毒爆發的時候,是處在春節之前,人們有點懈怠了。就我的觀察,咱們中國人基本上過小年,臘月二十三,心思就不在工作上了。琢磨怎麼買票回家團聚等等。基本上那個狀態從臘月23要延續到正月十五,二十幾天。這就是新冠肺炎爆發的時候,我們中國的特點:遇到一個未知之敵,很狡猾;跟原來的流感有疊加;武漢又九省通衢,交通系統非常現代化;然後加上春節因素,大家都很懈怠。幾個因素合在一塊的結果是什麼?武漢市集中爆發,全國是普遍開花。對全國就形成了衝擊。
今天也過了一段時間,我們大概可以下來幾個結論:早期應對有點手忙腳亂,早期判斷有點問題,已經出現人傳人了,但是,有些官方的説法説沒有人傳人,這有點問題吧。但這個問題到底出在哪?現在我們不知道,看中央調查組的以後的結論。反正從事實上講,我們最早的判斷和措施有點晚,事情出來以後我們開始應對了,有一些幹部應該講,還是這個數字有點問題,做事比較簡單。但是,到了今天我們大概可以下一個結論,就是説一旦中國動起來做的還是不錯的。中央下了決心封城。
在人類歷史上,把一個千萬級人口的城市徹底封起來,沒有的。史無前例。這一點是很有魄力的。因為你這個代價太大。事實上,中國不光是封一個武漢,很多城市都封了,一個省啊。應該講,到今天,我們中國的防疫戰是全民動員,全社會動員,效果是可以的。然後這個情況從混亂走向了有序,我們應該講是看到曙光了。克服疫情帶來的災難應該是有希望的,在整個過程當中,我覺得每一箇中國人都是有貢獻的。大部分中國的主體民眾都是有貢獻的。首先咱們政府真是很負責任,馬上就承擔責任,所有的檢測免費。所以這一點美國人現在很痛苦,他檢測要花錢,我們免費。然後收治,財政買單,這個是很有魄力的。因為一般國家做不到,中國做了。政府決心很大,各種嚴厲措施上來了,社會還是配合的。
雖然我們在網上看到有些人不服政府,不配合,不戴口罩,闖關,有些奸商高價賣東西等等,但是我覺得還是隻有少數。大部分人還是認真地管好自己,對自己負責,對社會負責。很多志願者、社區幹部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非常不容易。我們一旦動起來,政府做的不錯,人民做的不錯。還要表揚華人,海外的華人華僑大部分都非常愛國,給了我們很多幫助。國際社會,主流也是幫助我們的。
今天上午,國信辦會議請了馬朝旭,外交部副部長馬朝旭,中聯部副部長郭業洲,他們介紹好多情況,國際上幾十個國家的政府給我們支柱。政治支持就更多了,上百個國家還有很多國際組織政治支持,物資支持有幾十個政府,然後民間的,來得多了,那就太多了。
所以應該這麼説,我們中國今年是倒了黴的,我們成了新冠肺炎的重災區了,尤其是武漢,我們是受害者,我們倒了黴了。但是我們一旦認識到這個危險,我們就應對,我們沒有怨天尤人。現在它已經蔓延到別的國家,有些國家是很佛系的,生死由命了,不管了。中國還真不是,我們碰到問題就去應對。那麼應對到現在,總體來講還是有成效的。雖然疫情還在,我們繼續要防疫,但是應對以後,我們做的效果還可以,應該講是勝利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