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事、有私事而無國事天下事,蔣記民國焉能不亡?_風聞
拿了桔子跑哇-2020-03-15 20:11

作者:常與共
來源:察網
發佈時間:2020-03-15 11:54:08
解放戰爭中三大戰役期間,陳布雷的死和蔣介石的跑,都是頗耐琢磨的。有人説陳有故君子之風,忠君思想濃厚,最後不能自拔,自己掛了。這種看法是純粹的糊塗蛋。看人看大節,拼盡全力、死心塌地為鎮壓和屠殺中國人民的反動派賣命,哪怕自己多麼“正直”、多麼“清廉”,多麼像一個“好人”,都不能更改其壓迫者、反動派的階級屬性。這樣的“好人”,欺騙性更強,很容易給一些喪失警惕性的人們慣下迷魂湯,讓後者認為一個反動透頂、腐敗透頂、朽爛透頂的上層建築還有救,還可以搶救一下,這比那些始終心口如一地做壞事、品行始終如一的惡霸,更可惡。因為他們自始至終都帶着偽善的面孔,甚至還可能給歷史和後人留下一筆纏夾不清的迷糊賬。
淮海戰役期間,1948年11月12日,陳布雷自戕的細節,網絡都可以搜到,不細説。金衝及先生在《決戰:毛澤東、蔣介石是如何應對三大戰役的》一書中,轉引了來自賈亦斌所著《半生風雨錄》所提供的一個材料,因為還涉及另一位今天被一些國學擁躉吹捧為大師的人物,倒是有必要多研究一番。時任國民黨中央黨部聯秘部副秘書長的徐復觀告訴賈,“老頭子發瘋了!”,何以這麼説呢,“陳布雷看到形勢緊迫,就向蔣介石進言,勸蔣要宋子文、宋美齡和孔祥熙出錢捐餉,蔣看到一貫聽話的陳布雷也不聽話了,大發雷霆,打了陳一個耳光。陳布雷平時備受尊敬,蔣介石見面總是口口聲聲‘佈雷先生’,優禮有加,現在突然遭此凌辱,加上對形勢的悲觀失望,因此產生了棄世的念頭。”金衝及先生還加了人物身份説明,賈亦斌是“蔣經國的左右手”“嫡系的嫡系”,徐復觀是陳布雷的下屬。賈、徐二人是多年同鄉好友。
這段記述的真實性大體是不虛的。打耳光這種事,除非對方觸及了施動者的底線,怒不可遏,不打出去不足以抒發鬱悶,免得像小老百姓一樣把情緒都嚥下去變成了內傷。那麼,陳布雷要宋、孔實則是蔣宋孔三大家族掏腰包捐軍餉“共赴國難”,怎麼就觸了這麼大的黴頭呢?蟪蛄不知春秋,夏蟲不可語冰,我們無產者只知道國家有難,哪怕節衣縮食、卡里餘額只剩三毛三,也一定要捐款救難,所以,我們終究還是窮苦人。而蔣某人及其統治集團,則斷不會有這樣的覺悟。在被徹底打垮、打趴下、打得翻不過身之前,黃四郎刮窮棒子的錢,賺兩大家族的錢,提前幾十年收全城人的税,什麼時候自己往外掏過錢?要老闆娘、大姨姐夫拿錢給賣命的“丘八”發錢,這不是要人家的命,挖人家的心窩子嗎?
這樣説過分嗎?我們正覺得這也太不“厚道”了。那是我們小民太善良、太健忘。這次“火”了,一巴掌“打死”身邊第一大秘,往前一翻,早在1948年10月8日,遼瀋戰役期間,同樣為了守護自己的底線、家族的生意大事,蔣介石就從激戰正酣的戰場上“跑”過一回。根據金衝及先生的記述,正當蔣飛瀋陽之後,又飛到北平親自運籌帷幄,準備和東北解放軍決戰之時,蔣突然以“我上海還有事”為由,撇下一干將領,從北京飛回上海“辦事”去了。傅作義勸都勸不住,回憶到“蔣説他有私事要去”。有事、有私事,妙得很。什麼私事呢?其實不是什麼秘密。
蔣大公子在上海“打老虎”,打着了杜月笙的公子,杜老闆親自出面,檢舉揭發揚子公司孔令侃、孔祥熙的親兒子、宋美齡的親外甥,到了真老虎,被將了軍的蔣公子不得不拿出個查抄揚子公司的架勢,這可踩了宋美齡的尾巴骨。一個電話給“噠令”,蔣介石顛顛地就往上海飛。飛過去之後把兒子一頓罵,喝令停止打老虎,“你在上海怎麼搞的?都搞到自己家裏來了!”查抄一事不了了之,經濟管制、幣制改革等立時成為一個笑話。
《建國大業》也罷,《北平無戰事》也罷,許多影視作品反覆圍繞這個事演繹,空氣中居然瀰漫着傷感的情緒,不知道編導到底是想傳遞什麼樣的真實想法。但我們卻能從中看到一個不經意間獨裁者自我剖白的奧秘:戰可以敗、國可以忘,家不能損!因為這天下歸根結底還是“家天下”。只要有了民脂民膏,有了國庫裏的金疙瘩、銀錠子,哪怕到了西方,都是這一家一姓、父族母族妻族等親族享受榮華、悠遊歲月的最大資本。這個刮民黨、掛名黨,從黨魁到黨尾,從來就是這副走私販私、一生為私、私者一時、只為一家的窮酸德行,怎麼可能有出息?怎麼可能打勝仗?怎麼可能讓人看得起?怎麼可能代表全體人民的利益?不給祖國人民看的“日記本”(姜文説啥來着,正經人誰寫日記啊?),非送到洋大爺那裏去好生保存;其家人在大洋彼岸過着錦衣玉食、高壽而亡的好日子,能説人家“亡國”了嗎?過去被人民視若寇仇、打翻在地、趕出大陸的,今天哪怕再喬裝打扮、塗脂抹粉、賣弄“文化”、藉以玩火,照樣會被歷史的車輪碾得粉碎。連大本營都沒褲衩大,別再呼喚“三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