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可以用來駁倒客觀事實嗎?_風聞
二傻子-傻子说的话,不要太当真。2020-03-20 19:30
我們注意到,最近網上有很多人,不知出於何種目的,炮製了大量的假借“科學”的名義,使用誇大,扭曲,混淆,編造等手段攻擊中醫學科,譏諷中醫從業者的網文。這些網文真實性,合理性,內在邏輯的嚴密性本不值一哂。然而,因為長期以來,中醫科普類文章的缺失,這些文章反倒迷惑了很多好讀網文,不求甚解的網民。並在全民努力團結抗大疫的背景下,讓很多人對國家中西醫並舉,共克瘟疫的政策,產生了懷疑牴觸情緒。甚至有跳樑小醜乘機造謠説,國家不顧大局在假借中醫,愚弄人民,種種謬論,不一而足。作為中醫愛好者和鐵桿的老五毛,不得不臨時拼湊一篇文字,以期能讓大家兼聽則明。
首先説,這些人所説的科學,和我們日常所熟知的科學,並不是一個東西;他們嘴中的“西醫”,“現代醫學”,和我們日常概念中的西醫,也不是一個概念,反而像是宗教狂熱分子嘴中“無所不能的神”和“不容辯駁的神諭”。為了行文方便和避免誤傷,暫且稱這些人為“科學粉”,他們嘴裏至高無上,無所不能的“現代醫學”,為“科學醫”。讀者讀完我寫的東西,自然能明白這其中的區別,更不至於反過來,對於奮鬥在抗疫前線的西醫醫生,產生不好的印象,產生矯枉過正之弊。
科學粉常常祭出來,用於攻擊中醫的,是伍連德撲滅東北鼠疫的故事。1910年,東北發生了大規模的瘟疫,被洋人的船堅炮利嚇破了膽的清政府,決定不再遵循舊例,派出太醫院的中醫前去抗疫,而是作出了派出西醫選擇,伍連德就在其中。伍連德到達東北後,通過解剖屍體,發現這次瘟疫的罪魁禍首就是鼠疫桿菌。又通過研究病人的感染途徑,作出了這種鼠疫桿菌可以通過呼吸道傳播的論斷。為了切斷鼠疫的傳播途徑,伍連德發明了伍氏口罩。此時,東北當地中醫領袖仍然堅持毋須配戴口罩,這種疾病不難醫治的觀點。結果,沒幾天,這位中醫領袖自己就因為感染鼠疫身亡了,屍體也被夫人扔到了大街上。剩下的中醫很快都信服了伍連德的論斷,這次的鼠疫不能治癒,而且還會通過呼吸道傳播,自覺的做起了伍連德抗擊疫情的助手。四個月後,伍連德成功地撲滅了這次鼠疫。因為撲滅鼠疫的功勞,伍連德從此被譽為國士無雙。
科學粉把這當成一個“科學醫”完勝中醫的故事,講了又講。但是,如我們不被他們迷惑,靜下心來,想一下,就能覺察到其中的荒謬。我們都聽説過田忌賽馬的故事,如果確如科學粉所説,這是一個“科學醫”完爆中醫的故事,那麼他們就需要證明伍連德只是“科學醫”中普普通通的一員,只擁有相當於東北中醫一樣普通執業者水準的西醫能力。顯然,這是證明不了的。伍連德畢業於英國劍橋大學醫學院,畢業後又進入法國巴斯德研究所進修,在這個過程中,得到了當時的頂尖西方醫學專家的指導。被迫充當伍連德對手的東北當地中醫,常常不是窮苦出身,靠着給中藥鋪當學徒學了些零散的中醫知識,就是在中醫父親死後,不得不繼承家業,專業的傳授,名家的指導,都無從談起。1898年京師大學堂已經建立,開設七科十三學門,其中並無中醫。在當時的社會條件下,但凡有些聰明才智的人,都要以讀書做官,光耀門楣為務。所以,我們看到,歷史上縱然有些聰明人因為種種積緣,或者自身疾病遷延不愈,或者親人早逝,或者別的什麼原因,奮力學醫,並達到了很高的成就,他所影響的常常也不過同時代的幾個人而已。清初,吳又可就已經在他的《瘟疫論》中作出了瘟疫通過口鼻傳播的論斷,到了清末,東北的中醫反而不知道了。確如科學粉所講,東北的中醫在這次抗疫行動中,表現不佳,他們卻很少提及,和伍連德同去的西醫,一樣因循守舊,固步自封。
北洋首席醫學教授法國人邁斯尼,和伍連德一樣接受過系統的西醫教育,一樣通過顯微鏡看到了造成瘟疫的鼠疫桿菌,卻信不過年輕的中國人伍連德的論斷,堅持認為鼠疫是不會通過呼吸道傳播的,在這場抗擊疫情的行動中,感染鼠疫死掉了。
因為清政府沒有派出中醫前去抗疫,很多科學粉據此造謠説,中醫聽説東北發生了瘟疫都怕得要死,沒人敢去,萬般無奈的清政府只好派出科學醫。這種説法,聽上去好像合乎情理,卻與現實嚴重不符。此時的中國正面臨空前的亡國滅種危機,一些本該自行處理的本國事務,常常成為他國尋釁侵略的由頭。俄國以東北的俄國僑民生命健康受到威脅為由,施壓清政府,如果中國人不能消滅這次瘟疫,東北的防疫事務從此就應該交由俄國接手。清政府不敢冒然駁回俄國的要求,只能利用各帝國主義之間的利益衝突,討價還價,最終的派西醫不派中醫的決定,是一個多方角力的結果。
中醫是否就真的不能戰勝瘟疫了呢?答案是否定的。伍連德撲滅東北鼠疫44年後,石家莊爆發了乙型腦炎,此時新中國已經成立,中國人的防疫抗瘟事業再不容許帝國主義指手劃腳,中醫給出了漂亮的答卷。疫情發生後,當地西醫首先使用了青黴素進行治療,由於乙型腦炎的致病微生物是病毒,青黴素對病毒沒有殺傷作用,因而無效。中醫郭可明提出可以使用白虎湯來治療,他自己診治了31個人,無一例死亡。其他中醫紛紛效仿,也成功地把死亡率降到了10%。因為使用白虎湯治療乙型腦炎的貢獻,郭可明獲得了新中國的第一個部級甲等獎。兩年後,北京地區也爆發了乙型腦炎,當地的中醫院試圖複製郭可明的經驗,卻發現白虎湯沒有了效果。蒲輔周經過研究,提出應該使用杏仁滑石湯,三仁湯等方劑加減進行治療,再次把死亡率降了下來。1956年9月4日的《健康報》在頭版中報道説:“運用中醫治療温病原則治乙型腦炎,北京市不少危重腦炎病人轉危為安”。
白虎湯在石家莊有效,在北京無效,科學粉據此攻擊中醫説,白虎湯在北京無效的事實説明,白虎湯對於乙型腦炎病毒沒有殺滅作用,所以,中醫治癒乙型腦炎就是一個騙局。只所以有治癒的假象,是病人在自愈期間,恰好喝了白虎湯等中藥而已。他們忽略了一個簡單事實,乙型腦炎並沒有消失。至今仍然是一個年年都會發生的疾病,經過現代西醫治療,死亡率仍然高達10%,根據不同的統計標準,劣於或者接近於兩位中醫的成果。
那是怎麼回事呢?中醫不能殺死病毒,是怎麼治癒乙型腦炎的呢?如果我們考慮到,我們對於我們周圍這個世界的認識是都是片面的和膚淺的。牛頓在17世紀發現牛頓定律,愛因斯坦在上個世紀發現相對論,在我們知道牛頓定律和相對論之前,這個世界就已經在按牛頓定律和相對論運轉了。在牛頓定律和相對論之外,這個世界的運行,還遵守什麼樣的法則,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我們不知道,並不等於它們不存在。如果我們能夠承認,我們總結的公理和定律,都只是這個世界運行規律的簡化版的模型,而不是世界原本的樣子,那麼,我們就可以理解,乙型腦炎病毒也不過是人類為了認識世界而創造的一個模型罷了。換一個角度看,用另一個模型認識世界,它或許都不存在,或者説,它的存在與否並不重要。
東漢末年,就是我們熟知的《三國演義》的開頭部分,豪傑並起,征戰不斷,生靈塗炭,與此同時,瘟疫也在這片悲傷的土地上蔓延,和戰爭一起,殺死了2/3的人口,曹植在他的《説疫氣》中寫道:
建安二十二年,癘氣流行。家家有殭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或闔門而殪,或覆族而喪。或以為疫者,鬼神所作。人罹此者,悉被褐茹藿之子,荊室蓬户之人耳!若夫殿處鼎食之家,重貂累蓐之門,若是者鮮焉。此乃陰陽失位,寒暑錯時,是故生疫。而愚民懸符厭之,亦可笑也。
長沙太守張機在抗擊瘟疫的過程中,繼承前人(《扁鵲見蔡桓公》、《扁鵲倉公列傳》)學説,總結自己經驗,構建了中醫的辯證施治模型。在這個模型中,張機根據人體遭受疾病侵襲,生理功能的受損程度,和人體自身對抗疾病產生的恢復趨勢,把病人的病況分成6個大類,113個小類,每一個小類叫做一個“證”。病人的情病加重或者減輕,病況就在各個證之間轉移。舉例來説,如果病人只是發熱,這是疾病在侵襲體表,當病人出現胃口不好,這就是疾病在侵襲胃,如果病人喉嚨疼,這是疾病在侵襲咽部。這種侵襲是客觀的,既不是出自於病人的幻覺,也不是出自於科學粉的臆想。根據各器官被侵襲的表現,還可以繼續細分,病人是乾燒無汗,還是發燒有汗,病人是吃不下飯,還是吃了飯胃疼嗝氣,病人是咳嗽痰多,還是乾咳無痰,這些區別顯然也是客觀的。中醫不但需要知道疾病在侵襲哪個器官和這個器官被侵犯的具體表現,還要根據綜合望聞問切的信息,預先判斷出將要被侵襲的器官是哪一個,把這些信息綜合起來,就構成了“證”。常常同一種病,發生在不同的人身上,表現為不同的證,同一個人的證,也會隨着時間的推移和醫生的干預,發生變化。只有在發生大規模瘟疫的時候,“證”才會相對固定。反過來,總結相對固定的證的出現規律,又形成了中醫的五氣六運學説。
張機是以傷寒,也就是我們平常説的受涼感冒,講述他的模型的,從這個意義上説,他的113個證,和對應的113個藥方,都是用於治療傷寒的。但是,在這個模型中,中醫沒有試圖使用藥物,代替病人自身修復功能去消滅致病原,而是專注於怎樣調節病人的生理機能,使其達到最優的對抗疾病狀態。這個模型很容易就突破了傷寒的限制,不但可以用於治療感冒,還可以用於治療各種傳染病,以及保養不當引起的五勞七傷。後世名醫又不斷給這個模型添磚加瓦,最終構建了中醫宏大的傷寒辯證施治體系。
理論上,所有的疾病,只要損害了人體的正常生理功能,並且這種損害可以為望聞問切所反映,就能從這個模型,得到對應的治療方案。根據具體的生理機能受損狀況,有些病是可以治癒的,很多傳染病都在此列;有些疾病是可以延長壽命的,魯迅爹的肝腹水屬於這一類(注:聽聞科學醫已經可以治癒肝腹水,但在當時,中醫還是給出了一個不錯的結果);有些疾病已經沒有多少施治空間了,還可以減輕病人的痛苦,肺癌晚期的胡希恕給自己開的十棗湯屬於這一類。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病都可以利用這個模型治療,比如一些遺傳病,和外傷斷肢等。
同世界上一切精巧好用的模型一樣,中醫的這個模型掌握起來,並不容易,以至於很多中醫皓首窮經一輩子,都説自己沒有掌握好這個模型。學習模型首先需要一定的智力,這樣才能從理論上掌握模型的框架。然後,需要學習望聞問切,並把它練到精熟。如同畫家需要精準的把握顏色的配比,才能還原出所畫對象的真實色彩一樣,如果中醫不能通過望聞問切有效的區分100多個證,就會產生誤治。誤治的後果,有些是可以挽回的,有些挽回起來有些複雜,需要經過重新望聞問切,才能知道,有些誤治就是很明確的“死”。能夠通過望聞問切區分100多個證,仍然只是打了個基礎。我們不能指望病人,都按證生病,現實中多個證相互混雜,是最常見的情況。中醫給人治病常常要像帶兵打仗的將軍一樣,需要區分疑兵、伏兵和主力,找準敵軍主力加以攻擊,否則,吃了敗仗,病人很可能就會有性命之憂。
掌握這個模型是如此之難,很多人就想出了取巧的辦法。一種辦法是整理前人的醫案,把前人治療某一種疾病遇到過的所有證,都記下來,自己行醫時,根據望聞問切的結果,選一個最像的,這種大夫常常也會人被推為名醫,但他是治不了前人沒遇到過的新證型的。有的人,記不住許多病證關係,只能勉強記住一兩種,就經常會給人開錯了藥,產生誤治。古人把這種中醫稱為害命郎中。
前不久,我們的鄰國日本搞廢醫驗藥,給了我們一個害命郎中的現代版實例。日本學者發現小柴胡湯可以用於治療慢性肝炎,一時間,輿論沸騰,都認為從此可以甩開沒有科學依據的中醫模型,只需要根據西醫的檢查結果就可以用小柴胡湯治病了,結果給很多不是小柴胡湯證的患者也服用了小柴胡湯,“小柴胡湯”事件就此爆發,有188名患者發生了輕重不一的間質性肺炎,其中22名醫治無效死亡。看到這裏,很多人可能會聯想到“龍膽瀉肝丸事件”。長期以來就有中藥鋪,把關木通代替白木通龍賣給患者,賺取黑心錢。醫患雙方一般也都當在市場買菜,碰上短斤缺兩一樣,不很十分計校。1990年的《藥典》(中醫沒話語權)把關木通定為唯一合法的木通,影響了很多方劑。但是為什麼只有龍膽瀉膽丸為害這麼嚴重呢?因為它被定為了非處方藥,脱離了中醫的控制後,慢慢的被很多人推崇成了萬能降火藥,甚至有些科學精神滿滿的人利用它研發出了減肥產品,最終導致了嚴重的中藥腎損害事件。日本的“小柴胡湯事件”,會不會也是其中的某味藥,有嚴重的肺毒性呢?答案是否定的。雖然西醫現在還不能完全弄明白小柴胡湯的作用原理,但是,查明間質性肺炎的誘因,還是足夠的了。據西醫研究,小柴胡湯增強了流向患者肺部的免疫細胞的活性,過度活躍的免疫細胞攻擊了肺間質細胞,引發了肺炎。中藥方脱離了中醫的控制很多都會變得危險,過去的人體質比較弱,有些患者只能禁住一次白虎湯,中醫就需要監督患者把藥渣倒掉。
中醫的這個模型,是如此難學,藥物使用起來又如此危險,那些學不會模型的人,生病了,怎麼辦呢?古代還流傳着另一種中醫書,這種書不講模型,不講辯證,只教人見病抓藥,這類醫書的代表是《肘後備急方》。屠呦呦諾貝爾獎級的工作發現青蒿素,就是受了此書的啓發做出出來的。這類醫書拋開了中醫模型,帶來的一個後果是,服用之前,無法知道藥方有沒有效,服用後,如果有效,不知道為什麼有效,如果無效,也不知道為什麼無效。編篡這類醫書的人常常是遍採民間偏方,又為了不遺失一個驗方,一一加以收錄,導致這類醫書充滿了力亂怪神。正統的中醫鄙視這種偏方醫書,也鄙視只能學會偏方醫書的偏方中醫。但也不妨礙有個別中醫大家,為了後世請不起,請不到正統中醫的患者考慮,自己跑去編篡此類書籍。
上面都是些理論上的澄清,中藥是否有效,還是要由實踐來説話的:
假設在一個陰冷潮濕的早晨,你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喉嚨裏像是有痰,但又吐不出來,翻了翻抽屜,沒有找到能幫助你把痰吐出來的西藥。痰是人體為了對抗入侵的微生物分泌的,裏面包裹了很多有害菌,走在上班的路上,你有些不甘心,忽然看到社區裏新開的中醫診所,你決定進去碰碰運氣。
裏面坐診的醫生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白口罩掩蓋不住她秀麗的臉龐。摸了你的脈,看了你的舌頭,並問了你幾個簡單的問題後,她給你開了一個方子,囑付你飯後服用。
從診所出來,你想在路邊攤解決早飯,腿卻不聽使喚地走進了一家供應早飯的小飯店,“兩碗胡辣湯”,你喊到。吃完包含兩碗胡辣湯的早飯後,你覺得渾身舒暢,跟店主要了兩張紙,把存在喉嚨裏的痰狠狠地吐了出來,嗓子也舒服了。
中午,下了班,你跑到早晨的飯店,又要了兩碗胡辣湯,邊喝邊想,我用胡辣湯就能解決的問題,她還煞有其事的開藥方,這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確實有些水啊。
終於到了下午下班,你走進診所,她好像沒有認出你,照例把了你的脈,又看了你的舌頭,你正想開口教訓她,她盯住了你的眼睛,似乎你的眼睛被她看得有些發熱……胡椒,辣椒,你沒喝我給你開的藥,跑去喝了胡辣湯。你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她剛才看到了我嘴巴里……她看你侷促的樣子,噗哧一笑,胡辣湯確實可以驅寒,但你的舌頭告訴我,你的津液有些被灼傷了,我再給你開一副藥,儘快煮了喝,你再自以為是的話,就等着長口瘡吧。
從診所出來,你有些將信將疑,打了個電話。
“喂,狗頭,問你個事,我先做個CT,然後,再喝胡辣湯,然後再做個CT,你能從CT上看出來,我喝的是胡辣湯嗎?”
“想啥呢,豬(牛)腦,你生吞個辣椒,我能看出來,胡辣湯放的都是辣椒粉和胡椒粉,我怎麼看出來。”
“核磁共振能不能看出來?”
“不能!豬(牛)腦,你還真是豬(牛)腦子,我是醫生,又不是大仙,掐指一算,能通曉過去未來之事。”
你心裏還是有些不服氣,一個剛畢業的丫頭,就能把我唬住。你決定不喝她給你開的藥。第二天一早,你覺得嘴巴有些異樣,裏面如約長了一個瘡。
在寫這篇文字的過程中,還發現一個彩蛋,伍連德雖然是頂尖的西醫,但他還是支持中西醫並舉的,為此和中醫王吉民合寫一部《中國醫史》,在書中如是説:……中醫立會實藉以抵制西醫,西醫立會固亦有意謀改中醫,因而此擊彼攻,儼如勢不相立……嗟夫,長此不變,慾望醫學改良縱俟石爛海枯猶恐悠悠莫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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