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張鋒教授的宋襄公之仁：趙立堅的推文何來“自廢道義”？_風聞

圖：仁義道德宋襄公

近日，華南理工大學公共政策研究院教授、執行院長張峯在觀察者網發文稱：“近年來，中國的外交話語似乎在走向另一個極端——不再難懂，而是太好懂，太過直白，太過冒進。最近網上熱議的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可能是美軍把疫情帶到了武漢’的推文，是這種話語登峯造極的一個例子。”

張峯教授最後説，我們何不以“君子不與小人鬥”的高風亮節，站在道義的高地，以堂堂正正之勢與美國在外交話語上進行競爭呢？何不讓美國自我墮落，喪失與中國競爭的道義優勢？

原來，張教授的意思是，只要我們做堂堂君子，就可以不戰而勝了。西江潮不由想起春秋時的宋襄公，他的理想倒是有幾分相似，只是最終落下國破身亡的悲劇。

儒家那套君子小人之分的理論，作為人的日常行為規範，尚且有虛假和迂腐之嫌，用於外交則是自欺欺人、貽笑大方。

有趣的是，宋襄公所處春秋時代的各國關係，與近現代以來的國際關係，並無兩樣。其時，禮崩樂壞，傳統秩序逐漸解體，兼併戰爭不息，諸侯爭霸不斷，是一個體系大變遷、大調整以及大改組的階段，現實主義成為主導性的思想潮流和現實政策的理論依憑。聽起來，是不是很像？春秋時代的三大特徵更是與今天如出一轍：

春秋時代，強調實力的重要性，大國兼併小國、強國欺凌弱國的現象比比皆是，只有實力雄厚的國家才能免於亡國的命運。現在的國際關係延續自二戰後的雅爾塔體系，隨着西方取得冷戰勝利，美國成為唯一超級大國以後，開始為所欲為，從科索沃、阿富汗、伊拉克，到利比亞、敍利亞，見誰打誰。

春秋時時代，重視利益的至上性，進攻性現實主義盛行一時，各國對外行動中，無不縱橫捭闔，左右逢源，以注重維護自己的生存與安全。今天的國際形勢，既有友好國家之間的和睦相處，又哪一刻沒有硝煙瀰漫、火光沖天、刀光劍影、爾如我詐？特朗普上台後，更是高舉“美國至上”，連自己的盟友也六親不認。

春秋時代，**結盟成了常態，**複雜、多變和頻繁的結盟使得各國之間糾纏不清。按照現實主義的説法，結盟的目的就是為了拉攏朋友、對抗敵手，以實現自身的利益和謀算。冷戰時的北約華約兩大集團，就是人類歷史上軍事集團對抗的頂峯。即使蘇聯、華約早已煙消雲散三十年，北約集團依然頑固存在。美國還到處製造“敵人”，組織起不同的政治軍事同盟。

理想主義宣揚倫理勝於政治，現實主義主張強制壓倒正義。理想主義很“理想”、很鮮活，現實主義很“現實”、很蒼白，而理想在現實面前總是顯得脆弱和無力。宋襄公“仁義之師”的敗亡，很大程度上就是理想主義對現實主義的敗亡，就是倫理政治對現實政治的敗亡。

外交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張峯教授跟美國人講的仁義道德，若想能維護好國家利益，無疑是與虎謀皮、緣木求魚。

西江潮相信，趙立堅發推文，並非一時興起。詳見最新 | 美國如此脆弱，居然召我大使抗議趙立堅推文！特朗普氣急敗壞，親自下場，直稱“Chinese Virus”，大失一國元首之風範。請注意，Chinese是指中國人或中國的，無論怎麼翻譯，都極具侮辱性。世衞組織再次發聲，反對任何以地方、民族命名新冠病毒。美國國內自由派也在辯論中反對特朗普的做法，認為“令人不舒服”。

現在看來，趙立堅的推文，是以靈活的手段，在最恰當的時機狠狠反擊，成功掌握了鬥爭主動權。很可能，我們的外交官員是經過認真盤算的：

第一，國際形勢和力量對比發生了變化，美國的忠實追隨者越來越少。美國在貿易戰中到處開火，四面樹敵，在國際上各種退羣，大大損害了自身國際影響力。而中國秉持平等外交政策，踐行“一帶一路”倡議，朋友圈越來越廣。

第二，不管病毒起源何處，用國家或者民族命名都是極不道德的，特朗普如果冒天下之大不韙，只會讓自己成為各國不齒的對象，中國並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所以，他越是這麼叫，我們就越是鼓勵他，給他戴上種族主義等各種高帽子，凸顯出我們的道德制高點。

第三，中國正以強大的工業能力、豐富的救治經驗，積極支持各國抗疫。在這一過程中，自然能夠加深與各國的相互理解和友誼。正如毛主席説的，把我們的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的朋友搞得少少的。所以，趁美國遭受股市疫情雙重暴擊、各國急需我國的支援，趙立堅用一個推文，就成功製造話題，讓美國人跟着我們的節奏走而不能自拔。

簡而言之，趙立堅用個人推文質疑“可能是美軍把病毒帶到武漢”，並不會在道義上讓我國，甚至讓他個人有任何損害。誰能沒有質疑的權利呢？這是言論自由嘛，你美國人可以反駁嘛。偏偏美國人氣急攻心，頭腦發昏，掉進坑裏，一口一個“武漢病毒”“中國病毒”，在全世界面前坐實了自己的種族主義本質。

套一句網民經常形容我軍的“窮則迂迴穿插，達則火力覆蓋”，在外交上不妨説“弱則仁義道德，強則針鋒相對”。仁義道德是用來忽悠人的，豈能忽悠了自己，成了當代宋襄公？

最後，再次給趙立堅點贊，給外交部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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