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熔斷,廁紙不能斷_風聞
小玲读书-Stay hungry stay foolish2020-03-20 03:26
十天之內美股四次熔斷,美股短期內多次熔斷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説明在來勢洶洶的疫情面前,美國民眾已經開始慌神了。除了美股,歐洲股市近日來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暴跌。可以説一場疫情下來,崩了股市也動了民心。從上週開始,歐美國家的民眾搶購物資風潮愈演愈烈。其他物資搶空了都能夠及時補上,唯獨衞生紙一上架就遭到“瘋搶”,現在已經在超市“絕跡”了。

小月一週內去了三次超市,每次都去好幾家,都沒能買到衞生紙,網上也賣光了。亞馬遜上有的商家一提8卷的衞生紙標價六、七十歐(摺合人民幣五六百元),根本消費不起。上週還在和朋友調侃德國人一車一車的買衞生紙,把超市裏所有的廁紙,廚房用紙、濕紙巾,甚至連衞生巾都搶光了。現在廁所裏面沒有紙了,小月真有點後悔當初沒有也買一些屯起來。

疫情來臨,我們中國人屯酒精、口罩和雙簧蓮,歐美人為什麼對衞生紙情有獨鍾?小月查了一些資料結合大眾心理,給大家分析一下其中緣由。
一、歐美人的廁紙情節
我們都知道,造紙術是我們的祖先發明的,但是衞生紙卻是美國人最先開始生產和使用的。在衞生紙發明之前的一個多世紀,西方人如廁用的是廢棄報紙或者其他生活廢紙;再久遠一些的話,無論是樹枝、石頭還是玉米棒子都能夠派上用場。
這在不少文學作品中都有跡可循,英國作家理查德·史密斯(Richard Smyth)在《廁紙的歷史》一書中描繪:羅馬人把海綿固定在一根木棒的末端用來解決如廁後的最後一道程序。
詹姆斯•惠特科姆•萊利(James Whitcomb Riley)在一首關於户外廁所消亡的古詩中,也描繪了冬天如廁后里用結冰的玉米棒子擦拭隱私(菊)部位(花)的“酸爽”體驗。
1857年美國商人約瑟夫▪蓋耶蒂(Joseph C. Gayetty),最先在紐約開始生產和銷售手紙。為了更好地推銷自己的產品他給這款手紙命名為“Gayetty’s Medicated Paper”,翻譯過來就是“蓋耶蒂家的藥用手紙”。不僅如此,他還投入了大量資金進行廣告營銷,他們的廣告語膾炙人口,具體內容如下:“四種藥物與紙漿混合使用,能有效治療和預防痔瘡”。並反覆強調“報紙上的油墨有毒,會侵害人的身體健康,而蓋耶蒂家的藥用手紙可以防止病菌入侵人體”。不得不説在這種營銷策略的狂轟亂炸下,蓋耶蒂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雖然當時此款手紙售價不菲,價格為1美元(約為現在的30美元)一包(當時還沒有發明滾筒捲紙),但並不影響人們購買的熱情,一經上市便十分暢銷。
不僅如此,它的廣告詞也深入人心,潛移默化中還使人們將廁紙和“衞生”緊密聯繫在了一起,不知不覺廁紙乾淨、衞生和有藥用價值的概念深深地紮根在了廣大消費者的心裏。
二、社會認知與從眾行為
只看到一個人在瘋狂搶購某種商品的時候,我們可能並不會有什麼反應。但當身邊的大多數人都開始搶購同一件商品時,我們便會不自覺的關注甚至加入其中。這是一種很有趣的社會現象,認知心理學中我們稱之為從眾(conformity)行為,心理學家Myers認為從眾是個體在真實的或想象的團體壓力下改變行為與信念的傾向。
與此同時,當面對緊急情況或者突發事件的時候,人會感到焦慮。社會認知心理學家也研究了我們感受到焦慮的情境,發現人們對情境的認知與控制可以避免焦慮。
當民眾認為囤積衞生紙可以對抗病菌,而且大家都在這麼做的時候,便會不自覺的也加入其中,以此減少自己在後續疫情中的焦慮和恐懼。

當然,從眾行為並不一定是理智的,相反很多從眾行為是非理性、甚至荒謬的。
正如古斯塔夫·勒龐在《烏合之眾》一書中寫道的那樣:“個人在羣體影響下,思想和感覺中道德約束與文明方式突然消失,原始衝動、幼稚行為和犯罪傾向的突然爆發”。很多事情個人作為個體的時候能夠清楚的判斷是非,但當融入羣體以後便會慢慢模糊判斷標準或者責任意識。或許等疫情結束以後,西方人冷靜下來看着堆滿一屋的衞生紙和超市裏為數不多的衞生巾,也會因為感到荒謬而笑出聲來。就像當初搶空了某寶 “雙簧蓮”和“雙黃蓮蓉月餅”的我們是一樣的。

****番外篇:行為藝術
1890年,費城的斯科特造紙公司的(Scott Paper Co.)推出滾筒捲紙,在此之前的1889年,奧利弗▪休利特▪希克斯(Oliver Hewlett Hicks)在芝加哥申報了滾筒捲紙的專利。捲紙發明以後,由於其“特殊功用”,成為了西方人進行“行為藝術創作”和“表達不滿情緒”的小媒介。很多政治人物都被民眾印在過廁紙上,現在的美國總統特朗普也是廁紙上的“常客”。

1930年代,德國納粹政府首腦阿道夫▪希特勒以及一些重點頭目都曾登上過英國民眾的廁紙。BBC曾經報道過一則新聞,在英國一箇舊倉庫裏曾經發現了一卷印有希特勒頭像的衞生紙殘卷。一個拍賣行老闆得到這卷廁紙後,舉行了一場拍賣活動,最終以240美元的價格成交,被BBC戲稱為“最划算的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