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集君丨美帝國的崇禎大帝:特朗普_風聞
大学士-周虽旧邦,其命维新2020-03-23 15:00

看着早已脱手,在市場上(草原)自由狂奔的那匹桀驁不馴的野馬,川普大帝右手握着留下的繮繩,無奈地敲打着自己那生着資本老繭的左手。不會也去找棵硬朗的歪脖子樹吧?是哪裏呢。國會山前?五角大樓頂?還是19世紀初期英軍刷洗的白牆下?
1644年晚春時節,崇禎帝離開了他的紫禁別墅,登上了對面的一座小山。可能為了視野更加開闊些,他要他的奴才把他綁在一根粗大的歪脖子樹上。這樣他就可以親眼看着,他那歷經近300年的大明帝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是如何崩塌的。
的確,他是大明帝國最後一位皇帝。然,他不是夏桀,也不是商紂,更不是無道昏君;他勤政、他愛民,當然也有點剛愎自用。
近300年的大明王朝雖亡於他手,卻非全然於他。與人有生命週期一樣,歷史的王朝也有自身的歷史週期。大明亡於近300年,也算是高齡,也算是壽終正寢。
統計一下歷代王朝國祚,接近上古時期的三代,最為久長。夏,歷經公元前21—前16世紀約500年;商,歷經前16—前11世紀約500年;周,歷經前11—前3世紀長達800年(前後歷西、東兩週);西漢、東漢各約200年;唐、明、清各約300年;北宋、南宋、金等各約150年。從宏觀統計看,很容易得出:
一、王朝的歷史週期越來越短,即王朝危機爆發的越來越頻繁;
二、三代(夏商周)以後,中間歷經動亂的王朝可以益壽延年(大量的戰爭殺戮和少量存活人口重新分配原有的土地),如兩漢、兩宋;中朝經過改革,尤其是土地改革後,王朝同樣也可延年益壽,如唐、明、清。元代就是一個典型的反證例子,不改革就拿命償。
小結:傳統上,歷史學家們一般都喜歡從吏治和制度(如開國前夕毛主席與黃炎培的“窯中對”,唐初文皇帝太宗與魏徵等秦系的“貞觀對”,都是分別從吏治和制度方面來總結前朝迅速覆亡的歷史教訓)方面來總結一個王朝滅亡的原因,其實這是很不科學和客觀的,太過於主觀武斷。筆者研究馬克思主義及其歷史唯物主義和封建社會土地制度,結合辯證唯物主義方法論,得出的結論是:人地矛盾和土地供給曲線走勢決定着一個王朝的歷史週期的長短。這是決定性、根本性的主要矛盾以及引發矛盾的主要方面,而吏治和制度為外因和重要因素,當然還有偶然的洪澇、旱災、疫情等自然災害。
通過以上的理論和邏輯分析框架,我們很容易得出大明帝國崩塌的全方面的變量因子:一、近300年的高齡,王朝後期的人口激增所造成的的人地矛盾;二、吏治的墮落和官員的腐化、自私,後者尤其表現在帝都將要被攻破時的捐款情景和數額(破城後,在起義軍總瓢把子劉宗敏的拷打下,最終各位大臣都交待出巨量家產而活命);三、天災不斷,各地旱災、洪澇時有噴發,百姓無法生計不得不揭竿而烽煙四起,再加上遼東的鉅額軍餉支出。
所以説,崇禎帝雖然也是一位末代君王,但儼然不是一個無道昏君,他勤政、他愛民。
結合時下困境(也許十年後叫時代危機,百年後叫歷史環境),美國現任總統特朗普所面對的時局與明末的崇禎皇帝恰有幾分相似。川普大帝時下可謂名副其實的三座大山壓頂:十年慣例的資本主義經濟危機、一波難得的與美國經濟週期孿生而吻合的長牛,以及突發的新冠病毒(這裏不考慮美國是否有“解藥”熱題)。
自從18世紀中後期英國確立資本主義國家道路和制度以來,其經濟危機從開始的近百年一個週期,到19世紀的約五十年、19世紀末到20世紀中期的20—30年,再到20世紀後期至今的10年一個週期。如1987年的第一個股市“黑色星期一”到1997—98年亞洲金融危機,以及2007—08年的美國次貸危機,剛好十年一個循環。所以説,資本主義市場危機(馬克思主義的資本主義基本矛盾為生產的社會化與生產資料私有制的侷限性,即資本家供給與大眾消費者的落差)永遠不會消失,只是被美國日趨完善的財政與貨幣政策治理給推遲了而已,這一次晚了一年多。
據可查的資料,崛起於華爾街的特朗普,其一生可謂是傳奇的,既是美國金融領域的寵兒,更是不倒翁。作為一個資深的金融大鱷,其能力和意志力不可小覷。自從美國疫情爆發以來,其一直扮演着美國資本市場的“淡定娃”角色,注意這不是其個人角色,而是一些集體需要的“公眾站位”。其中心思想和主要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在萬分危急的美帝國時刻,千方百計地保美國金融市場和股市,這是華爾街和美國的根本。自上個經濟危機——次貸危機以來,美國一直採用量化寬鬆和低利率貨幣政策,而這些超額的貨幣發行基本上都進入了美國股市,一直支撐着股市這一波大長牛。但從定義角度來看,撒謊比隱瞞的“罪”不知要大多少,於美國大眾。
作為華爾街的商人,特朗普知道股市崩盤的嚴重後果。因為他知道國內GDP下降一個百分點,自殺率上升多少,假如美國金融市場和股市等休克式硬着陸,20%的失業率意味着多少家庭、多少生命的式微。當然,他作為某些集團的代言人,保股市也必須是首當其衝。
特朗普事實上是很英勇的,哪怕以耄耋之年也敢於直面經濟週期和股市的雙下行壓力。但是這場暴風雨遠比他預期的要大得多,儘管他不斷地淡定、撒謊和微笑,市場恐慌早已蔓延到每一位美利堅市民心中。他是英勇的,像霸王,敢於以個人人格和聲譽去不斷地撒謊,去Calm down,去擔當危機的重壓。我以為他最終還是不會被美國民眾理解的,甚至是唾棄。
危機僅僅還只是處於處級階段,特朗普早已把手中工具箱裏的貨幣政策用光、財政政策用了一大半,幾乎每次非慣例加息反而引起股市更大的恐慌,股眾的心是錚亮錚亮的,都能從非慣例的貨幣政策出台看出特朗普內心真實的恐慌°。
特朗普現在手裏子彈打光了,只剩一顆手榴彈,將何去何從?是自殺還是同歸於盡? Let him alone
特朗普:時不利兮騅已釋。昨晚,道瓊斯指數已經衝破20000點;前天近3000點的跌幅,完全夠他用自己去裝載加農炮發射三次。美股股市有史以來的兩個黑色星期一,他獨佔一半;接下來炮製的熔斷機制,有史以來的四次,他獨佔四分之三…… 很顯然,川普大帝已經駕馭不住資本這匹野馬!
看着早已脱手,在市場上(草原)自由狂奔的那匹桀驁不馴的野馬,川普大帝右手握着留下的繮繩,無奈地敲打着自己那生着資本老繭的左手。不會也去找棵硬朗的歪脖子樹吧?是哪裏呢。國會山前?五角大樓頂?還是19世紀初期英軍刷洗的白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