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龍宣言與社會主義“誘惑”_風聞
谭吉坷德-2020-03-24 13:33
●譚吉坷德

西方政壇的明星非馬克龍莫屬。這位自稱“我是毛主義者”的總統幾年前作出了“西方霸權正在終結”的論斷。近日他的計劃奪回民生醫療行業的控制權,將其置於市場規制之外的宣言再一次顯露出了社會主義對他的誘惑。
這是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一場肆虐全球的病毒,成了社會主義的一次大面積科普,讓全世界看到了這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中國“戰時體制”受到國際社會的積極評價,説到底也就是這四個字。
已經消融在私有化温水中的人們突然發現,公立、公有制的光輝原來是那樣的迷人。
社會主義是人類精神與物質的文明新高地,是人類的新文明世界,是社會進步的總趨勢,這就是它誘惑力的根源。
北大教授李玲:是公立醫院救了中國!拯救者就是社會主義。
事實上,社會主義也一直在拯救資本主義。以“羅斯福新政”為代表的西方“社會主義全球化”運動就是用社會主義元素改造資本主義,他們經濟學上的混合經濟,政治學上的福利社會,使叢林法則即是終極法則的“舊歐美”變成了披上社會主義胸罩的“新歐美”。
西方社會的社會主義元素之多,有時使他們看起來比社會主義更像社會主義。這常常給人們一種“世界向左,我們向右”的深刻印象。
只不過西方的“社會主義全球化”有一個致命前提,那就是必須能夠在發展中國家攫取到足夠的利益,把剝削和壓迫的對象轉向外部。沒有這個前提,一切都是政客的嘴炮。中美貿易戰的根源和實質,其實就是中國是否認可和保障美國利益。
西方的這些努力都只能緩解卻無法改變資本同勞動對立的實質,無法改變私有制的劣根性。社會主義對美國和西方都只能治病卻不能救命。從這次蔓延整個世界的疫情來看,社會主義代替資本主義的歷史趨勢不但沒有改變,反而更加清晰。
馬克龍的宣言並不是西方世界唯一的聲音。如何利用社會主義緩解困境,走出泥潭已經成為西方政客們焦慮中的探索,並將其作為爭取選民的最大武器。
不光馬克龍、奧巴馬是“毛粉”。特朗普也是個社會主義的“受益者”。他明目張膽地利用中國的“為人民服務”因而獲得了藍領和中產階級的選票,搶來了總統的寶座,製造了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知識產權剽竊案。美國民主黨參議員伊麗莎白·沃倫社會主義色彩鮮豔的“負責任的資本主義法案” ,還有教皇方濟格閃爍着馬克思主義的語言。他們都在尋找一個可行的社會主義替代方案。他們對資本世界的批評,有時比我們更像社會主義者。
縱觀今日西方的選舉,最有力量的比拼工具無一不是社會主義。桑德斯的激進社會主義更是異軍突起。更狗血的是極左的桑德斯和極右的特朗普,在數個社會主義化議題上立場完全一致。2016和今年的美國大選人們看到的是沒有最社會主義,只有更社會主義的奇葩景象。這常常使人們有一種“今夕何夕”的奇幻。
中國是社會主義原創文明的集大成者。中華民族信仰的天道正義就是最原始的社會主義。“大道之行,天下為公”的“道”,就是中國古典社會主義。中國古代的民本思想,用現代語言來解説就是為人民服務。
“人民建國”的新中國在撕裂舊文明的過程中通過最廣泛的民主探索和社會改造,對民眾進行了最廣泛的文化和政治啓蒙,整合出了具有社會主義新文明特質的現代人民。這些都在這次戰疫中贏得了全世界的和豔羨和思考。馬克龍顯然是思考者之一,他的社會主義化宣言正是這種思考的結果。
病毒災難恰好發生在中國十部委加速醫療體制私有化的當口。疫情就像一面鏡子,照出了各種政策的嘴臉。災難成了檢驗社會制度是否合理的終極標準。面對社會主義的資源稟賦和幾十年狂奔的私有化,中國需要一場真正觸及靈魂的心靈拷問。
社會關係全面貨幣化,經濟上把福利品當作商品,文化上面對西方跪着站不起來。投降主義達到了100多年的鼎盛,掌聲中的“第五縱隊”……
沒有具有終極關懷的價值系統,到哪裏去尋找信仰和靈魂,如何復活中國的精神國力……
我們在哪裏偏離了社會主義……
其實無需拷問,自省才更有意義。
社會主義同樣是西方的希望。法國黃馬甲運動“沒有公平就沒有和平”,“要麼馬克思,要麼死亡”奏響了資本世界的黃鐘大呂。《紐約時報》“生日快樂,馬克思,你是對的!”,讓人們看到了新文明的力量。
中國歷史上對西方影響最大的首推毛澤東。馬克龍為什麼崇拜毛澤東。如果你要知道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毛澤東思想對法國青年的‘誘惑’和法國青年的反叛精神,如果你看過1974 年法國《解放軍在巴黎》那部電影,如果你知道“黃馬甲”運動中工農紅軍和五星紅旗的身影,你就會知道馬克龍的這種情愫來自哪裏。你會驚歎社會主義對更廣闊世界的好奇心,你會為曾經有過的文化影響力和精神感召力而自豪。
今天美國和西方的“民主”“人權”大棒,是新中國在前30年對“舊歐美”揮灑自如的利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這個棒子卻掄到了我們的頭上。
“中國應當對人類有更大的貢獻”,這個貢獻就是社會主義。撒切爾夫人有一句名言,“中國成不了超級強國。因為中國沒有能夠推進自己,削弱西方國家的,具有國際傳染性的學説。”這句話也被中國的“公知”們奉為圭臬,成為他們讓中國人低下頭來的聖經。不知道如果我們把遍佈世界各地的“孔子學院”改成“毛澤東學院”,撒切爾還會不會這樣説話,“公知”們還會不會這樣猖獗,資本還會不會這樣揚眉吐氣,“學院”還會不會這樣冷冷清清。
沒有一種文化是永遠領先的,沒有一個民族的崛起是命中註定的。“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成為令人振奮的旗幟和綱領。這是一條艱難的道路,幾十年間形成的制度性、體系化的資本至上有多大的能量還是一個未知數。但是,馬克龍的宣言再一次説明社會主義的勝利將會如約而來,何時到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進入風險社會面臨巨大不確定性的世界,還會給我們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