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 現實活剝了夢想?看這位電影導演如何轉型抖音大號_風聞
第一导演-第一导演官方账号-导演社群2020-03-24 08:13
採訪、撰文/法蘭西膠片
看到標題,你一定會條件反射兩個字——
誰啊?
他確實沒有名氣,至今沒有一部長片作品。事實上,他在影視行業的“存在感”,僅限於2011年至2013年裏,他拍的十幾部短片,雖然有四部豆瓣上了7分,但無人知曉。
他也有過名氣,一個短片大賽上,肖央拿最佳影片,他拿最佳導演,他説肖央鼓勵了他。很多大牌廣告商一提他的名字就興奮,他還和郭帆在一個廣告短片集裏“比試”過。
但郭帆拍出《流浪地球》的時候,他無奈轉戰了短視頻——就是今年1月份,日活正式破4億的抖音。
這位導演叫金赫,土生土長的東北人,但離家20多年,已被現實磨鍊成南方口音。
金赫 受訪者供圖
他有着和我們相似的成長軌跡。
小學時代隨媽媽去朝鮮做貿易,被別人的AK-47頂過腦門。
中學時代哈韓,學HOT全城巡演,其實是陪酒。
繪畫功底不錯,大專畢業後畫漫畫,北電的導演系師哥都來求認識,當年那些師哥,沒有一個再做電影導演。
他想做電影導演。
曾有兩部長片的夢想,一部走的是批判現實路線,直接在第一道審查——投資方那裏就消亡了;另一部是中韓合拍猛片,萬事俱備,剛舉起打板,社會風向立刻調轉180度,全部工作叫停。
命不好,死拼還不行嗎?
在儲蓄基本接近清零狀態下,他再次被逼回創業初始,迷上了抖音。
這個熱門抖音號就叫——“我有個朋友”。每一期,都是一段朋友的傷心事,運營一年半,粉絲560萬+,平台播放超10億,真的火了。
他之前好多看不上抖音的朋友反過頭來,求帶着玩,他一般指導就四個字:關注算法。
金赫不想玩了。
還有三年,四十不惑。他時常會對團隊裏每一個人説,他還“留了一手”——他,要拍電影,殺他個回馬槍。
**第一導演(ID:diyidy)**採訪了這位毫無人氣的電影導演,希望大家不帶偏見,探究到當下影視行業的真實變局,這是,真的很有“人氣”的現實。
再反過頭來,你會發現金赫當前最後一部短片《Who are you》挺有意思,有點嬉皮,也有玩表現主義,自負中帶着一點才氣,那時候,他算是作者導演。
那現在讀這篇文,勵志做導演的你,又是誰呢?
01
被“正義”逼的
短片拍到頭,想拍食品安全,可****三四年過去,我就這麼被一個故事給搭進去了
2010年的時候我就開公司創業了,做廣告片,還沒拍到一年,就趕上微電影的風潮。我們就跟福特、奧迪,還有很多現代汽車、三星手機一起合作的微電影,也拿了一些獎。從一個本能的觀念來説,我不排斥商業跟創作之間的必然衝突。
金赫合作過的品牌
一直到2013年拍完《Who are you》之後就停下來了。
為什麼停?
當時覺得《Who are you》拍得特別好,但反饋不是很好,過了兩三個月,我再一看,發現形式大於內容,不接地氣。
很多影視公司或平台當時問我要不要拍劇集,或者改編小説IP,他們很願意搭這樣一個盤子。但那時候比較多的是校園IP,犯罪類的我個人也不擅長,我對犯罪、懸疑沒那麼多研究。
對IP不帶感,短片也拍夠了,再這麼下去有點透支。那幾年一直在工作,書也好,生活體驗也好,特別不足,感覺自己被掏空了,有點迷離。所以我覺得何不如通過這樣的一個階段,停下來,去遊歷,去雲南、青島、上海每個地方選擇住半個月到兩個月,去跟當地人交流,拿之前開公司掙的錢維持生活,寫一些自己想做的劇本。
現在想想有點荒誕——因為我當時選了一個食品安全題材。
那是上海東方衞視播的一條新聞,講供應麥當勞、肯德基和必勝客的上海食品廠,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病死肉,美國的企業,它怎麼來到這邊之後也出現了這種狀況?而且那麼長的一段時間竟然還能銷售出去。這個新聞曝光之後,大家還會去消費,這裏就有很多我個人很難消化的信息。
剛好那段時間我也結婚了,有了孩子,我就天然對這個題材感冒。
大家就説我一直做偏商業的項目,怎麼突然選這麼艱難的題材。我性格比較倔,自認是作者導演,喜歡拍共情度自由一些的故事,我當時只是不太理解——好與壞的關係是什麼?所以我起的片名是《誰不想活得敞亮》,每個人其實都想做好人,但我們現在走到了一個彼此都需要諒解、互相釋懷的時代。
《誰不想活得敞亮》
果然,這個劇本寫完之後就開始各種碰壁,碰得“很過癮”,所有人都以為我寫了一個特別商業的本子,可一聽題材,連劇本都不看了!我當時還拍了一個導演闡述片,花了很多錢,可他們就覺得你現在怎麼這樣子?很多朋友在這種立場裏會覺得有點為難,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也確實能理解,那時連《我不是藥神》都沒出來過,現實題材根本沒錢賺。
三四年過去,我就這麼被一個故事給搭進去了。
一直被拒,我的收入、積蓄各方面開始進入越來越清零的狀態。可能那時怒火比較多,閉關了差不多半個月,我花15天寫了另一個故事,叫《江海》,食品安全不讓講,那就講校園暴力。只是聚焦的不是孩子,是父母,我的觀點是,結婚生子就要做好能撫養的準備,否則下半輩子就是贖罪的過程。其實全片還是通過一個父子的角度講了一個親情故事,用犯罪動作片做包裝。
當時遞給了企鵝影業,對方特別喜歡,要做,預算給得比較高,我還蠻感激的。演員找的小宋佳,給的反饋也蠻好,想參與,一心娛樂也想聯合投資。片子定下在青島和釜山拍,去首爾勘景找的韓國當時特別著名的電影公司,它是希傑娛樂的一個總監出來創業的公司,做的第一部片子就是宋康昊的《出租車司機》,另外我請的製片主任做過《陽光姐妹淘》,他們給的規劃也完美!
就差那麼臨門一腳,大環境變了,都停下來了。
2018年的時候,有段時間破億的大陸電影都變得特別少,對新人導演來説幾乎看不見參考的案例。
接下來要認真思考一些事情了——
我到底還能做什麼?
02
被“生存”逼的
堅持自己想要的東西,但又拍不了,只能跟這個行業告別
選擇做抖音,是最後一搏。
記得籌備電影時請教過郭帆,我們事先就認識,以前一起參加過頒獎禮,還有一年我們一起給奧迪拍植入微電影,我在做電影特別難的時候,郭帆一直堅持做公司拍《流浪地球》,我覺得挺偉大的,特別厲害,我就説我要不要重新做公司。他就建議我繼續堅持做公司,製作團隊要堅持,有總比沒有強。
堅持自己想要的東西,但又拍不了,只能跟這個行業告別。
兩個選擇,要麼去接市面上的商業項目,要麼就去山東開民宿,開咖啡廳什麼的,也蠻愜意,我真是這麼想的。
剛好,之前跟很多視頻網站合作,加了很多互聯網圈子的人,發現身邊很多人在看抖音。我自己也去看看,就中毒了,拔不出來,成黏性了。那時候抖音真和現在不一樣,它當時給我推薦的全是真實生活片段,原生態的東西,都沒涉及到劇情類、炒梗。
第一次決定做抖音,不少朋友都不看好,身邊傳統行業影視圈的朋友也都不同意,他們有一個典型理論,在這個媒介環境裏,孵化一個新IP成本很高,拉100萬的粉絲也要花幾百萬推廣費。我就想,我出片能力很強,能寫劇本,能導,可以攝影,錢多錢少都能拍,還能做後期,全流程,核心品控都把握得好,最後,只有短視頻我還能投得起,關鍵推薦算法不需要推廣費用,它就是用硬實力。
微電影之後我已經錯過了網劇改編IP的風口,那我何不如通過這樣的一個流量風口,再抓一下!
起初號的名字不叫“我有個朋友”,有個備選叫“換個角度看生活”,不是那麼口頭語,最終選“我有個朋友”,因為我覺得它的世界觀比較大。
頭像原先用的是個特別文藝的圖片,但那個“HI”字一直都在,打招呼,每個故事都是一個朋友,想傳達這個。把背景改成俯瞰地球夜空,是因為到了晚上,地球上黃色的燈,特別像金礦,這是一個韓國教授十年前後來中國時跟我朋友的一些感慨,説中國是一個故事寶藏,我就記住“寶藏”這個詞,跟我創作觀很接近,就成了現在的頭像。
演員確實是個問題,但找素人的話,成本沒那麼高。一開始找的不是很理想,我就去問老家的發小東青,他跟我以前一起跳街舞的,形象經得起很多人物塑造。我説要不你過來一起吧,他當時懵了,這是幹嗎?
東青剛好各方面過得不如意,他就問這種狀態合不合適,我説可以,你經歷從高處低落的過程,人間冷暖,幸福的、不如意的,你都見過了,跟我要的人物的感覺更貼近。後來讓他週末的時候過來試拍一下,試拍之後慢慢發現真的還蠻不錯的,就讓他別上班了,跟我一起做這個號。
女演員一開始也不是美樹,去年年初本來是先找了一個叫思敏的女孩,她有那種很亞洲感的形象特徵,你看不出她到底是北方人還是南方人,是韓國人還是日本人,像《寄生蟲》裏演妹妹的那個女孩,有特點。但年紀比較小,跟東青年齡差太大,出不了化學反應。
我是刷抖音的時候有一天刷到了美樹,她當時也是玩抖音的,瞎玩,就覺得她長得很國際感,有像舒淇的地方,也有像周迅的地方,不太好描述。
我就聯繫她試鏡,哈爾濱人,當時也不方便來北京,主要是她家裏人、朋友,總覺得我們是騙子,北京影視公司太多了,糊弄一個小女孩。她就突然跟我説,要不咱倆賭球吧,她是球迷,當晚剛好是聖日耳曼踢曼聯,她説咱倆隨便賭一個,我贏的話她過來,她贏的話,就説也別怪她不過去了。
我很喜歡內馬爾和姆巴佩,所以我賭聖日耳曼,結果那天晚上他倆都沒上場,我就輸了。我説沒關係,你來不了,那我過去吧,就定了下週的高鐵,我當時正在大連拍,就從大連去哈爾濱找她。見到她後就試拍了幾個片子,真是她跟東青才有化學反應,兩人同一個氣息。
美樹當時是在大學上班,做行政,蠻舒服蠻穩定的。我爸是老師,我很清楚。然後我就去上海拍一個寶馬客户的片子,結果她就來上海了,有天晚上她哭得特別傷心,我就問她怎麼了,她説她把大學工作辭了。
我當時都沒有和她表態一定要用她,我説你這樣做我當然很開心,如果你願意,無非演員之外你再做幕後,演員這個事兒我很難保證你能未來做得有多好,能不能成一線,但我還會繼續拍一輩子的片,你做了幕後,我們還是會變成很好的同事,收入也會比你在哈爾濱好很多。以這種方式讓她踏下心加入我們,開始一路從上海拍到成都,再拍到杭州,這麼順過來。後來流量就給了特別多,三四千萬播放量!動不動就幾十萬、幾百萬點贊!
之後大街上也開始有人認識她,她現在自己的抖音號也有一百萬粉絲吧。她現在還是我們這裏出色的服裝師,我讓她放開了做,做的很棒!
03
被“舒適圈”逼的
科班出來的人很難適應短視頻,但我未來還要做電影
其實,剛開始做抖音,沒有收入,純透支,有那麼一瞬間,想放棄。但只是那一瞬間而已,還是很容易過渡過來的。
抖音最好的地方是什麼呢?你可以試探,一步一步的,像融資一樣,你可以先做一個產品模型,去融一個種子輪,再去做一個新的作品,融一個天使輪,各個分析,其實是不停地給你一個反饋。以前我們做評估都是公司自己會議室裏面完成,但抖音恰恰是讓創作者直面用户,得到反饋的同時知道優點在哪,完善點在哪,怎麼進化,怎麼改,這是通過它的推薦算法給創作者最大的利好的地方。
什麼時候開始強調故事敍事?其實沒有一個特別大的臨界點,順其自然就那麼做了。有些號做的很糙,但是故事很共情,就會很火,反而一些明星的抖音火不起來,這是需要思考的。我也不自覺地發現,我拍了很多感傷的故事。去年主推東青跟美樹的CP,剛好他倆比較完美,形象符號適合消化這些情感。但我不希望我們只是一種風格,好像一聽“我有個朋友”就要感傷,所以我置頂的那條片子反而是一個跳舞的,沒有故事,讓大家看到各種可能性,覺得他們未來會有很多變化。
但是比原先做短片更難,難點在哪裏?
比如説傳統拍攝,製片人在運作一個團隊,各部門都在合作,非常清晰,各司所職就可以了,但是那種團隊很難拍抖音,因為短視頻這個東西是非常不清晰的,那種巨大的規模完全無法承載這裏的冒險,而且每個公司剛開始都一定要控制成本,在這種心態下還要維持一個比較好的出片率,我覺得傳統電影人很難適應。
因為我們都習慣了拍——停——休息——晃一段時間再過去,集中在一個地方幹、幹、幹,只做那部分的工作。但抖音是導演全流程都得會,都得把控,保持連續更新的心態,連軸轉,沒有停下來的時間,沒有休息的時間,所以科班出來的適應感會很難。
我們去年春節,有那麼三四個月一天都沒休息,如果我們在旅拍的話,演員5個小時睡眠時間都很難保證。
我做“我有個朋友”的時候跟每個人都説,我未來還是要做電影,我給所有用户的印象,是要有一種電影標準的,場景儘可能不重複,服裝不重複,選景要光線好,各方面往電影那個方向靠。標準一旦提高,籌備時間和選景時間,包括我們在這裏物料管理的時間就會變得非常大,每去一個地方都是重新開始。
我們團隊一直維持在10個人以下,現在是9個人,平均年齡二十七八,一人兼多職,東青除了做演員也有自己的行政制片,以前他做過聲音,所以他也會做錄音。他不會有傳統行業人的思維,他會覺得我能幹什麼就幹什麼。
也遇到斷更的時候,但商務片不能停,那是有商業植入的,不能拖,所以緊張感一直在。我自己首先不能崩,不然團隊就得崩,因為我是細節控,會在很多方式裏傷害到他們,畢竟,創作者是蠻自私的,他為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會讓團隊無條件去滿足這個需求。但是實際在創作的過程當中沒有所謂無條件滿足這一説,很多場景,它就是有限的,所以我為什麼剛開始找的人都是很積極的性格。
我最近也開始做團建,重新把激情各方面激發出來!不是玩兒,稍微跟別人不一樣,我們在寫日記!我讓大家挑戰21天連續寫21篇,每天超過1000字的日記。他們就覺得導演幹嘛,本來就已經很累了,為什麼這樣?但我想,一年後,要重新瞭解團隊的每個成員,他們是怎麼想事情的,包括我也希望他們能擁有具備某種行業的核心競爭力,就是洞察生活。
去年5月份,我們這個號開始營收,第一個單子接了寶馬和碧桂園,兩個廣告都不是我們找的,因為這些客户就是我們的粉絲,哪像以前你要去競標、提案、徵稿,開很多會,抖音沒有這個東西。
然後一年下來能盈利幾百萬,90%以上的客户我都沒見過,都在抖音平台交易。以前覺得這個不好做,覺得這個地方都是玩段子,現在又覺得特別好,又想進來,但是不管怎麼樣都已經成型了。光抖音平台模仿我們的有那麼幾十個賬號了,有好多也有幾百萬粉絲。他們跟我請教應該怎麼做,我跟他們分享了一下,結果他們就照搬做了。我覺得是好事情,至少更多的人開始關注當下故事,聚焦當代生活。
最近新冠病毒疫情對我們影響很大,一個半月基本沒能拍片子,都是拿之前拍的素材剪的,我們前兩天開始才復工。我們現在在威海,已經30多天沒有疫情了,這裏人本身也不是很多,我們儘量去海邊,沒人的地方,這裏很多餐館都恢復正常秩序了。
“朱一旦”的那部《一條勞力士的回家路》我看過,我還蠻喜歡他那個調性的,本來是當老闆,結果當了演員,很有趣。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以前做“食品安全”的時候受的打擊比較大還是怎麼的,我現在比較中和了,沒那麼攻擊力,以前我攻擊力還是蠻強的,現在更傾向找生活中特別小的事兒去共情。
抖音會衰落嗎?我會一直幹下去嗎?
想這個問題的時候,首先要想短視頻為什麼會火。因為“長視頻”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迷失了,它為了廣告的播放量,無限拉長了本該12集就可以講完的故事,非要拉長到50集、60集、70集,其實是一種灌水,大家對這種作品的“帶感度”明顯下降了,留言數都趕不上抖音的量,説明我願意跟你交流的這種情感被打磨得非常少了!是因為老百姓實在沒得看了,才自己拿起手機,自娛自樂,自產自足,你既然拍不了我想看的東西,我身邊有這麼多好玩的,我拍吧!
抖音恰好掐住了這樣一個心理需求,只是允許大家拍15秒非常定點,這個非常牛逼,大家第一個潛意識的反應是我拍不了90分鐘的電影,也拍不了四五十分鐘的劇集,但是15秒鐘我好像可以。又有很多BGM,這種音樂,他一配了之後還真帶感。
讓大家這麼拍完之後,通過推薦算法,只讓剛開始下載抖音的人看到最好的、類似於投票數最多的那些作品。投票數最多的作品肯定是好東西,共情度很強。所以你連續刷八條都是共情度特別高的,再來兩條做點贊測試的視頻,所以它的中毒程度是瀑布式的,是天時地利人和促成了抖音的崛起。
我現在的規劃比較清晰,先把短視頻做好,讓它變成一個我們不斷跟用户互動的媒介,讓大家有一種期望值,一直在看我們的某種狀態。通過短視頻可以培養演員,可以培養跟用户之間的某種互動性。我們今年也開始擴招一些攝影師,原先攝影師我也自己幹,我自己也有點累得不行,但今年開始我也想招一些執行導演、攝影師什麼的,慢慢把這個團隊的流水線做起來。
這個做完之後,我們第二步就會想嘗試拍網絡視頻、網絡電影。我前幾年閉關時寫的劇本全是投資量比較高的,目前都定在三年後開始運作,眼下我們想拍一些小成本的,不找投資,通過廣告植入,可以自產自銷的。因為特別不想再經歷之前那樣一個等待的過程,那裏面沒有對與錯,都能理解。
你問我會不會稱抖音上的短視頻為“作品”?對,我已經做了差不多三到五部電影體量,這裏所付出的時間、精力和成本,它不亞於一部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