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能力會影響就業可能性？_風聞

**編者按：**本期向大家推送的Santiago Budría等2019年發表在Empirica上的The impact of host language proficiency on employment outcomes among immigrants in Spain一文。作者使用西班牙國家移民調查局的大規模移民調查數據，採用兩種互補的計量經濟學方法——2SLS工具變量模型和雙變量probit模型，分析西班牙語熟練程度對移民就業可能性的影響。結果表明：西班牙語熟練的移民，就業可能性明顯更高。平均而言，西班牙熟練的男性移民，其就業可能性提高了15%，女性移民提高了22%（雙變量probit模型結果）。局部效應是這一結果的2倍以上（2SLS工具變量模型結果）。

這是社論前沿第S1587次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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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從20世紀90年代中期，西班牙經歷了大規模移民潮：從1996-2001年，具有合法資格的移民每年以17%的平均速度增長，西班牙為移民發放了630多萬個工作許可證。然而，與美國等失業率較低的國家不同，西班牙失業率較高，且移民失業率（30%）遠高於本國人口（不到21%）。因此，研究西班牙境內的移民就業可能性很有必要。

已有移民研究表明，流入地語言能力流利程度可以顯著提高移民收入。然而，關於語言能力經濟回報的文章集中在收入方面，很少有研究探討流入地語言能力對就業可能性有着怎麼樣的影響。作者使用西班牙國家移民調查局（NISS）公佈的大規模移民調查數據估算移民的西班牙語熟練程度對其就業可能性的影響。

研究方法

本文所使用的數據來自西班牙國家移民調查局進行的大規模移民調查。該調查數據基於市政普查（Municipal Census，MC），在2006年11月-2007年2月收集，目標人羣是移民，即在西班牙以外出生（不論國籍）、年滿16歲，在西班牙已居住或有意向留在西班牙一年及以上的人。原始調查樣本約155000人，年齡在16-65歲之間。該數據包含有關移民的社會人口特徵以及以前和現在的就業狀況。作者保留了不積極尋找工作的失業人員，刪掉回答不一致或有缺失值的樣本，最終獲得男性樣本5720人，女性樣本6810人。

考慮到工作過程以及與銀行或行政部門進行溝通需要一定的語言能力。該調查詢問被調查者“您西班牙語怎麼樣”（自我評價），可選擇的答案範圍為從1（很好）到4（需要改進）。作者將其處理成虛擬變量，如果移民精通西班牙語（1很好），則賦值為1，否則為0。根據這一標準，68.4%的樣本報告自己精通西班牙語。

由於語言能力與就業可能性之間可能互為因果，存在內生性問題，會導致常規模型估計結果有偏。基於此，文章以Bleakley和Chin（2004）的做法為基礎，將移民到達西班牙時的年齡和是否來自西班牙語國家的交互項作為工具變量，使用工具變量法（2SLS）和雙變量probit模型（a bivariate probit model，BP）克服內生性問題。

結果

文章使用2SLS工具變量模型和雙變量probit模型，計算西班牙語熟練程度對移民就業可能性的影響。結果發現：平均而言，西班牙語熟練的男性移民，其就業可能性提高了15%，女性移民提高了22%（雙變量probit模型結果）。局部效應是這一結果的2倍以上（2SLS工具變量模型結果）。此外，西班牙語熟練程度可以幫助男性移民獲得長期工作，幫助女性移民獲得臨時工作；西班牙語熟練程度之所以可以提高就業可能性，是通過藍領工作發揮作用的。

具體而言：

工具變量2SLS模型結果顯示，西班牙語熟練的男性移民，就業概率增加43%；西班牙語熟練的女性移民其就業概率增加37.3%。這一結果遠高於OLS模型。這表明，常規模型低估了西班牙語熟練程度對就業概率的影響。作者通過Durbin-Wu-Hausman檢驗，證明工具變量是外生的。

然而，2SLS估計的是局部影響。作者發現，從LATE（2SLS）到ATE和ATET（BP）的變化，西班牙語熟練程度對就業可能性的影響降低了近3倍。具體而言，精通西班牙語的男性移民就業機會增加14.6%，女性就業機會增加21.3%。BP模型的Wald Chi方檢驗拒絕了原假設，H0的似然比檢驗結果表明存在內生性問題。

此外，作者發現：（1）西班牙語熟練的移民獲得永久合同的可能性更高。在2SLS模型中，西班牙語熟練的男性移民獲得永久合同的可能性增加23.5%，這種影響在BP模型中則大大降低且不具有顯著性。西班牙語熟練會降低女性移民獲得永久合同的可能性。這一結果似乎表明，雖然西班牙語的熟練程度可以幫助移民找到工作，但就工作特點而言，這一影響存在性別差異——西班牙語熟練程度有助於男性移民在勞動力市場上獲得永久職業，有助於女性獲得臨時工作。在西班牙勞動力市場上，語言技能對男性更有用；（2）西班牙語熟練的移民，更有可能獲得藍領工作，尤其是對女性移民而言。可能由於白領職業需要更多的能力，語言技能只是其中一種且重要性不是很高，因此，即使西班牙語熟練，移民從事白領的職業也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