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和地主一樣,都是生產力不夠發達導致的“中間商”_風聞
凯申日记本-凯申日记本官方账号-微信公众号【凯申日记本】2020-03-26 21:03
文人和地主有點像,都是生產力不發達狀態下出現的“中間商”。
封建王朝政權不下縣,沒辦法管理廣大農民,就由地主作為“中間商”來管理,而朝廷只需要和士紳打交道就好了。
文人也是,過去大家都不認字,但是又有文化方面的需求,少數識文斷字能寫文章的,就成了“中間商”,對上是“代表民意”,對下是“教化民眾”。
我黨以馬列立國,不想讓中間商賺差價,就讓地主滾蛋了。當然,地主也是生產力的產物,不可能想讓他滾就滾,必須要引入更高層次的生產力,產生更高層次的生產關係,這種新生產關係中,並不需要有地主的位置。
文人在多數歷史時間內都是很有地位的,原因就是他這個“中間商”對於封建統治者而言不可或缺。封建統治者需要通過文人的嘴來獲得“民間評價”,也要通過文人這個渠道去實施“教化”,鞏固統治。
我黨還以工業化立國,內在地需要大量工業人口,所以必須要實施全民普及教育。一開始是速成化的較低水平的教育普及,這個時候還沒有威脅到文人地位。恰恰相反,大量“粗通文字”的讀者的出現,反而給了文人相比過去更多的市場,而且在電視紙媒時代,他們也掌握着輿論和文化產品的生產渠道。
我大學宿舍有個同學,2002年左右買了一本時評家的雜文集,説很好看。剛剛我又看了一下這位時評家的資料,確實很光鮮:
著名雜文家、時評家,1952年出生於湖北省。1984年起開始評論、雜文、隨筆寫作。先後在武漢長江日報以及南方報業傳媒集團工作,迄今已出版《冷門話題》、《中國的個案》、《***時事評論》、《早春的感動》等個人作品集18種,主編有《中國雜文年選》等文集多種。以“公民寫作”自我定位,憧憬“我手寫我心”的境界,2005年獲第三屆魯迅文學獎。終審評委認為他的雜文:“針眨時弊;指斥腐敗;諷刺辛辣;愛僧分明;關心民生疾苦,充滿人文精神。”
這要是在電視紙媒時代,那絕對是光環耀眼。他能在報紙上揮毫潑墨,而你只有在台下買報紙拜讀的份兒。他寫篇文章,見報容易的很;你寫篇文章,投都投不出去。
真的是他水平特別高嗎?現在拿來作品讀讀,也就那樣吧,還有點酸氣。講邏輯分析事物也未必有多清楚多透徹。
高等教育普及化+互聯網,二者合併作用,打碎了文人的神聖光環。除非是貨真價實特別水平高的牛人,否則文無第一,大家都能評論,你沒了特殊渠道,也未必比我強多少。
上面的這位“雜文家”,在紙媒時代名聲如雷貫耳,到今天,名字在網絡上已經經常和“福島核電站”聯繫在一起了。
過去阿Q見了地主趙太爺,兩腿都忍不住要跪下去;過去普通人見了文人,也是崇拜有加。如今呢,雖然距離“六億神州盡舜堯”還有比較大的距離,但至少發現了,很多純文人的水平其實也就是個稍微強一點的普通人,其他從事各行各業的普通人,也照樣能寫出好東西,可能作品賣的比文人還好。
打碎“中間商”的,是生產力,是工業化,是技術。其實我們這個社會中還有一些其他的職業,也是“中間商”,是由於生產力不發達不得不推舉出的專門從事某個社會職能的人士,他們如今當然都有作用,但是會隨着生產力的發展,整個社會在社會結構上會變得越來越“扁平”,“中間商”會一個個消失,消失到最後,就是社會中的所有人之間不再有固化的層次結構,社會變成了“平平的一張紙”,每個人都是“自由人”,整個社會是“自由人聯合體”,那就是共產主義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