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確診人數一夜超中國,60萬無家可歸者成移動傳染源?_風聞
大牧_43077-2020-03-27 21:02
美國總確診人數一夜超中國,60萬無家可歸者成移動傳染源?
英國報姐“待在家裏,不要外出”這是新冠防疫期間的重要舉措。出現疫情的國家中,保持社交距離已經是一種共識。
然而對於美國的近60萬人口來説,居家隔離卻是天方夜譚(2019年數據)。他們就是無家可歸,沒有積蓄的美國流浪者。
洛杉磯市中心街道兩旁的流浪者帳篷疫情對於窮人來説充滿了困境,作為最容易被忽視,也最容易大範圍感染的人羣之一。
今日美國確診病例已經超過我國,85,594人確診,死亡1300人,其中22家庇護所已經發現了30名確診的流浪漢。
由於絕大多數窮人無法被檢測,真實的數量難以估計。
而對於無家可歸的人們而言,疫情期間的庇護所像是個病毒培養皿,警察正在嚴厲驅趕睡在大街上的人。
舊金山流浪者聚集的社區“如果進庇護所,我會死;如果呆在外面,我會被抓。” 面對禁令無家可歸,面對病毒也一樣無處可逃。
加利福尼亞聖安娜的庇護所普威茨基是一名居住在La Mesa市的女性流浪者,她發現疫情時候,他們很多人原本已經只是勉強温飽的生活,陷入了更加無解的困境。
加州是美國裏流浪人口最多的地區,整個州的避難所經常要收容四萬多人居住,收容所日常就需要早早排隊等候,排不到是非常普遍的現象,大多數人都會露宿街頭。
洛杉磯河沿岸的無家可歸者營地而那些流浪了幾十年的老人,則會選擇在高速路下或小樹林裏建立一個小型的羣居社區。只要他們佔據的地方不違法,警方多數時間不會去管他們的生活,所以雖然艱難,但也有一套自己的秩序。
加州是美國最早宣佈進入緊急狀態的州之一,當地官員已經在3月中旬就敦促人們留在室內,避免近距離接觸,以減緩病毒的傳播。這無疑誰對付疫情非常有效的舉措。
洛杉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縮在毯子下但面對數萬流浪者時,很多州的官員都擺出了更冷漠和不切實際一刀切的態度。一度採取了非常嚴厲的“驅逐”行動。
加州用了一週時間,要求拆除所有流浪者們的帳篷——他們唯一擁有的住所。因為有傳染風險,他們被趕離街道。
在這種情況下,本來流浪者還可以選擇晚上住在地鐵,或者為無家可歸者準備的公共圖書館裏。但隨着疫情升級,設施一個接一個的關閉,公共圖書館也因在其中。
這就導致了他們不得不蜂擁到各家庇護所裏,等待接收。很多庇護所因為多年缺少資金,非常破舊,根本沒有衞生可言。
現在這個時候住進去,基本上等於住進了一個活體培養皿。
美國很多庇護所都是廢舊的公共建築改造的,比如過去的公交車總站。
一些住所在地下,整間房沒有窗户,但一個很大的房間裏要容納400多張牀鋪,也就是400個人住在一起。
西雅圖一家收容所,212塊幾乎挨在一起的墊子已經住滿牀和牀的距離很窄,任何人之間沒有隱私可言,牀鋪之間的過道無法同時讓兩個成年人通過。何況,牀鋪下還堆着許多流浪者的全部家當。
白天還可以勉強到外面躲避污濁,不流通的空氣,到了睡覺時,場景令人驚恐——房間裏咳嗽噴嚏的聲音不斷,輕易可以接收到對牀人的唾沫。
聖地亞哥某收容所更糟糕的是流浪者們很難保持個人衞生。庇護所有公共衞生間和浴室,個位數的衞生設施要供百位數的人使用,其中還有很多水龍頭早就壞了。
破損的洗手池,經常沒有任何東西的皂液器,浴室的牆上有大片不知道從何而來鮮血,門把手已經看不出來是什麼顏色。
住在這裏的70歲老人説,如果你想洗澡或洗手,就得自己去買肥皂,但僅僅是一個洗手池都要等1個小時以上。
“浴室從來沒人打掃,我儘量不用數碰門,只敢把門踢開。”
往常這樣的情況忍了就忍了,免費居住不敢要求太多。
但在新冠的爆發時期,當你面對乾脆不再洗漱,但經過了一天的拾荒後回到住處對着你打噴嚏的“室友”時,人是一定會恐慌的。
庇護所一直是傳染病頻發的重災區,其中美國已經多年中爆發過在流浪者羣體中大規模爆發的傳染病。
乙肝,丙肝,艾滋,最常見的則是“呼吸道感染,肺結核及其他氣溶膠傳播感染”。
耳熟嗎?氣溶膠傳播恰恰就是新冠肺炎的傳播途徑之一。這就是美國的疫情暴發後,很多流浪者寧可大冬天睡在街上,也不敢去庇護所住的原因。
但在強硬的規定下,他們不得不擠進庇護所,當他們請求改進庇護所的設施,至少在疫情期間保個命時,那裏的工作人員卻説“你不滿意可以出去。”
“可是去哪兒?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去的地方了。”
很多州的反流浪者法律規定任何居住在室外的人都面臨被拘捕。
洛杉磯的無家可歸者們那名70歲的流浪漢能選擇繼續住在人羣密集的收容所裏,祈禱自己不要患任何病。由於他的年齡正好是易感人羣,他知道自己只要咳嗽一下,可能就會被工作人員趕出去,一旦出去,又會被抓。
普威茨基本來和另三名熟悉的女流浪者一起住在La Mesa市的收容所,那裏面臨着同樣的問題。淋浴設備無法使用,而疫情下,美國加州關閉了絕大多數公共洗澡間和衞生間。
24日,明尼阿波利斯市的流浪者們領取午餐住下不久後她便發燒了,但庇護所連體温計都沒有,她被送去醫院檢測。萬幸沒有感染新冠,但因為一整天耗在醫院的緣故,普威茨基沒來得及去收容所排隊,失去了危險又寶貴的牀位。
現在她只能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搭帳篷居住,每晚都擔心會不會有警察把她抓走。世界有太多的選擇,但流浪者沒有。
他們的資產可能是負數,可能終日無法對社會做出什麼大貢獻,但每個人都想拼命活着。
“如果病毒襲擊了我們,我們不是死,而是會消失。”
很多人偏見的認為,無家可歸的人是癮君子,酒鬼,前科犯,或者好吃懶做不知道努力,才淪落至此。
但事實上,這龐大的60萬人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遭遇。破產,失去家人,失去家園比想象中要容易無數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