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説《人體殺陣》-06章 他令華爾街戰慄 013節_風聞

作者：銘世文

菜上齊了。

ChichenAdobo，類似中國的滷雞腿，長時間熬煮。使用了大量的醋，蒜頭，醬油，還有黑胡椒。

Fish kinilaw，也就是魚生沙拉，是用加利福尼亞海岸新鮮捕獲的魚來製作的，加入了椰子醋，薑汁，辣椒以及其他香料，酸酸辣辣的很開胃。

Pork Sisig，可以稱為豬雜，是豬頭肉和豬肝，加上特殊的調味料和辣椒做成的，很適合下酒。上菜的時候鐵板還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十分誘人。

Lechon，炭火烤乳豬，這是在小豬的體內塞滿八角，胡椒，葱，月桂葉和檸檬草等香料，整隻放在煤炭上進行烤制，烤到金棕色之後，切成片吃的。

菲律賓餐館是用叉子和勺子的，兄弟開餐，用勺子輔助分開肉塊，一切按菲律賓人的習慣來。

這兩兄弟從小就抱團橫行聖弗朗西斯科，打架，偷水果，捕魚，退潮撿海鮮，上樹掏鳥蛋，典型的異姓兄弟。

魯卡斯邊嚼邊説：“知道我為什麼點魚生沙拉嗎？”

安道：“米拉格拉山脊（Milagra Ridge）海鮮保衞戰！”

魯卡斯：“那一次我們辛辛苦苦弄齊了魚和海鮮，而且還快烤好了……”

安道：“我還拌了沙拉，灑了調料的烤魚香味我現在還記得，但是太香了，招來一羣人。”

魯卡斯：“那五個傢伙為什麼就認為，我們該滾開讓他們吃？”

安道：“你那一腳啊，他整個人都倒在火堆裏了，幸虧衣服厚脱得快，不然事大了。”

魯卡斯：“我們兄弟一塊打架怕過誰呢？”

安道：“這個歲數，應該安定了，你再找一個好好生活吧。”

魯卡斯：“你才應該抓緊呢，我兒子都1米75了。”

安道：“哎，説説那雷克斯。”

魯卡斯：“現在白人比例馬上不到50%，白人至上主義者怎麼想？”

安道：“想就不是剛開始想的了。”

魯卡斯：“碰上一個沒有心的，把木材放進火裏（Echar leña al fuego. 魯卡斯突然用西班牙語説了句諺語）。”

安道：“你是説東聖路易斯？”

魯卡斯笑笑：“現任總統斯賓利，只是和雷克斯黨派不同。斯賓利競選共和黨候選人的時候，就有黨內競爭者指責他師從雷克斯。白人至上的各種組織，近年勢力壯大了。”

安道：“這些年光顧着執行任務了。”

魯卡斯：“兄弟，你在外面要小心。現在美國的名聲可有點臭。國內也不太平，這就是我要搞幫派的原因，時局混亂的時候，要有勢力，才不會淪為羔羊。”

安道：“這麼悲觀嗎。”

魯卡斯：“如果阿波羅能上台，我可以考慮做個好人。”

哥倆兒晚上酩酊大醉，相扶回家。

第二天早上，安道醒來，下樓，發現父親安復興在後院裏練形意拳，就走了出去。

安復興用中文説：“怎麼樣，喝得帶勁嗎”

安道在家的時候，家裏人經常是雙語切換交流。

安道：“很久沒見魯卡斯了。”

安復興：“你的拳都擱下了吧。”

安道：“炁（qì）也不怎麼走了。”

安復興：“有時間揀揀，體會一下天地之道。”

安道點頭。

安復興：“來，你把那個墊子墊胸前。”

安道知道父親又要拿自己測試功力，他把旁邊的一個厚實的硬塑泡沫墊在胸前。

安道：“你可別挫了手腕。”

安復興嘿嘿一笑，擺好三體式姿勢，凝神，突然一個崩拳擊出，在擊中之前，拳鋒下壓，通地一聲打在泡沫墊子上，安道只感覺隔着墊子傳來一股力量，似乎要穿胸透背！他難以控制地向後倒退四五步，略感窒息。

安道有些吃驚：“爸進步不小啊。”

安復興頗有些自得：“天道酬勤。馬上退休，閒功夫多，這段時間去古鏡先生那裏多一些，你以後多去跟古鏡先生請教一下。他現在人氣很高。”

安道：“是嗎，以前他那裏門可羅雀吧。”

安復興：“你爸我當年一眼就看出這是個真人。”

安道：“其實你練這個吧，不是兒子説你，光力氣大打不着人也沒用啊。”

安復興：“要不來試試？”

安道：“你還敢跟我試？”

安復興：“來來。”

爺倆在院子裏拉開架勢。

安道經驗豐富，善於揣摩別人心理，安復興只是擺好左三體式（左手在前），隨着安道的位置變換伺機。

安道看準父親腳步變化未穩之際，突然出拳攻向父親面部，安復興左手拍向安道胳膊，右手以劈拳下砸。但安道都是虛式，他已經向左側身搶到父親右翼準備拿父親的右腕，然而安復興在右腕被拿，安道貼向自己右背時，安復興突然用肩撞向兒子，這種位置若以外家格鬥來説，肩撞的效果實在是不佳，但安復興用的是內力！安道被父親肩頭一撞，突生窒息之感，但他還是用左臂勒住父親頸部。

安復興知道輸了，爺倆停手。

安道繼續取笑：“看看是不是？”

安復興：“如果以你的技術，配上我的勁道，是什麼結果呢？”

安道：“有道理。”

安復興：“何況我這肩撞用得不好，一急勁就沒到。”

母親在門後看了半天，這時喊爺倆進屋吃早餐。爺倆邊説邊進了屋。

吃過飯，父母收拾碗筷。

安復興遠遠地喊：“阿波羅在加州演講正好要開始了！”

聽父親這麼説，安道打開手機播放着現場實時傳輸的全息影像，正趕上阿波羅開始激情演講。

手機全息畫面薩克拉門託市中心巨型體育場裏，一片震耳欲聾的掌聲之後。

手機全息畫面阿波羅：“謝謝。謝謝加利福尼亞！請允許我藉此機會，感謝金州（加州的別稱）數以千計的志願者，日以繼夜的辛勤工作！由於你們的付出，才有了我們不斷的成功！感謝你們！我還要謝謝杜蘭德·巴恩斯（競選主任），以及我們偉大的競選團隊。（阿波羅指向他身後團隊成員，杜蘭德-白人，支努干-印地安人，威利-黑人，菲奧娜-女性白人）”

“我們萬眾齊心，從華爾街到華盛頓，從加利福尼亞到緬因州，口號暢響寰宇——它就是：我們偉大美國政府是全體人民的，不是陰暗角落裏的政治獻金富豪和他們的超級行動委員會（超級行動委員會PAC，是富豪繞過監管的合法政治獻金工具）！”

安道很吃驚，父母收拾完走了過來，端過來幾個蘋果。

安道調大全息圖像，和父母一塊看。

安道：“他口氣這麼重能選上嗎？”

父親：“也到時候了，你知道2020年我為什麼文化轉向了嗎？”

安道吃蘋果：“你認識古鏡了。”

安復興：“2019年美國隱瞞新冠疫情。”

程嵐：“你還記得當時的排華浪潮嗎？”

安道：“我們這兒不是沒什麼嗎？”

程嵐：“那是因為加州華人多。但問題就是如果瘋子當了總統，會不會有針對特定人種的病毒出現呢。”

安復興：“33年黑人瘟疫，尚無定論，阿波羅還要徹查。”

安道：“魯卡斯也知道，全世界就我不知道。”

程嵐：“你長年在國外，我和你爸都很擔心。”

安復興：“這次回來，想想怎麼處理，能不走就不走了。你想在遠方找的事物，不一定在遠方。可能就在心裏。”

手機傳送的圖像裏，阿波羅在繼續他的演講。

手機全息畫面阿波羅：“如果我當上總統，我將以負責任的方式捍衞國家。而不是充當世界警察，世界刺客，世界強盜！美國必須避免用戰爭達到和平以外的目的！美國不能為了華爾街的慾望將年輕男女推向永無休止的戰爭泥潭！”

父母聽着阿波羅的説法露出不自覺的讚許，安道深受觸動，難道我一直以來都是工具人嗎？

魯卡斯也在電視收看阿波羅的演講。

電視中阿波羅：“改變美國，也必須改變監獄制度，我們的監獄截止2038年底，關押380萬人，這比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的監獄裏關押人數還要多，美國關押了世界上最多的非洲裔和拉丁裔平民（西班牙裔別稱），這是恥辱，這是不公！我們不但要終結體制性的種族主義，以及破碎的司法系統，還要為年輕人提供工作和教育機會，而不是讓他們去吃牢飯。”

魯卡斯：“太棒了！我的兒子，快來看阿波羅演講！”

湯姆森出門：“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去打球了！”

湯姆森開門離開。

魯卡斯不悦，回頭看時門已關上，於是繼續看阿波羅演講。

白宮總統辦公室，只有總統斯賓利一個人，他在收看阿波羅的演講。

全息畫面阿波羅激情澎湃：“但我也希望大家記住——我們要繼續團結國家，團結人民，右翼共和黨人絕不能上台！不可以再搶救寡頭統治的生命！美國人民，美國99%的人民心願是，必須終結華爾街和億萬富豪階級金錢選票的政治獻金體制。我們不接受華爾街的傀儡統治美國人民！”

斯賓利表情嚴肅。

福克斯走進來，伏在斯賓利近旁細語。

福克斯：“布朗不願意改頭換面，還説耕耘罪孽的，必收割罪孽；種植毒害的，必收割毒害。”

斯賓利：“教育家啊。”

A-監獄裏在看電視的布朗也注視着電視上的阿波羅。

布朗心聲：審判我吧，還我清白！我必將真相公之於眾！

阿波羅演講完畢，在一片掌聲中轉播結束。

安復興一家三人意猶未盡，安道心潮澎湃，他覺得美國是有希望的！

安道：“爸，媽。”

聽到安道鏗鏘有力的口吻，父母意識到安道有重要事情要説。

安道：“我要向FBI（美國聯邦調查局）舉報藍石公司投放病毒武器！”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