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説《人體殺陣》-07章 上繳疑似毒武 014節_風聞

作者：銘世文

聽到安道要向FBI報案，父親陷入了沉默，母親高興之餘略帶擔心。

安復興：“儘管你的邏輯嚴謹，但如果這箱冰柱不是病毒武器呢？”

安道：“那就是誤報。罪名也不嚴重。”

母親程嵐：“躲躲藏藏也不是長久之計，但你偷渡的事情怎麼辦呢？”

安道：“應該是屬於連帶罪行。而且這本身也不太嚴重。”

父親安復興：“見義勇為沒錯，只是阿波羅還沒有上台，現政府又不見得有擔當，我看斯賓利執政快四年了，沒多大起色。”

安道：“我留個預備方案，冰柱我帶走一支，在我的供詞之中將不涉及剩下的四支，我再留一支你們保管，剩下三支我放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一旦我與外界無法聯繫，你們視時機把我留給你們的那支冰柱交給可靠的人。記住，只要無法與我聯繫，就是有黑幕！”

程嵐：“誰能比FBI更可靠呢？”

安復興和兒子安道相視不語。

程嵐：“你們的眼神溝通了什麼？”

安復興：“美國現在還有誰可靠？”

程嵐想不明白。

安道：“媽，你放心吧，畢竟是美國司法機關，有正規程序，不會有事的。24號就是春節了，我也想在新年前辦完這件事，大家一塊團圓過節。”

安復興：“仁，人之安宅也；義，人之正路也。（《孟子·離婁章句上》）”

安復興突然嚴肅地説了這麼一句，程嵐和安道都被逗笑了。

安道：“爸，這是什麼意思？”

安復興：“這話啊，説仁呢，就象是人的一所安穩住宅，若能從仁而居，就身心泰然，不會被私慾左右，義，就是人面前一條平正的道路，從義而行，則行為光明正大，不會因邪欲而走歪路。”

安道：“那仁，義是什麼意思？”

安復興：“孺子可教！仁是惻怛（cè dá）慈愛的道理，以仁行事，表現是愛親敬長，將此心推廣發散，那麼可以知道對人民的愛護也在仁道之中，不見得一定是最高統治者的事，人人可為。踐行仁，是從孝弟開始的，子曰：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yú）。（《論語·學而第一》）。義呢，你可以理解為事理之宜，這是義的一層意思，也就是説事情應該怎麼做，那就如此照做，休要計較個人得失。”

程嵐：“怎麼樣，你爸能不能做個教書先生？”

安道：“看來國學在美國紮根有望了！”

程嵐：“你爸呀，剛來美國時對美國文化那個崇拜啊。直到2020年那次全球新冠危機，看到美國政府的處理方式，完全失去了信心，氣得你爸呀，100多天沒上班，茶飯無味，面壁反思。”

安復興：“我當時還面壁了？”

程嵐：“然後他認識了古鏡先生，之後慢慢變成這個樣子了。整天讀國學，還改名！”

程嵐説得自己都笑了。

安道：“對，自己不叫安英文了還不過癮，天天琢磨我的。爸你説你花了幾個月，用了多少辦法騙我改名？”

程嵐：“起初堅持給你起名安美英的是他，後來堅持給你改名的也是他！”

一家人哈哈大笑。

安復興也笑了：“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安道，你這次辦完事情，去見見古鏡先生，人家還覺得你挺有天分的。”

安道：“我要想擴大生源，看誰都有天分。”

程嵐笑了。安復興好氣又好笑。

一番準備後，當晚一家人又和和美美地暢談了一晚上。

母親程嵐還買了一小包大麗花種，一家人一塊種下大麗花，寄望大吉大利。

（大麗花，花期為5～6月份和9～11月份，盛夏季節休眠不開花。從秋到春，連續發花，每朵花延續1個月，花期持續半年。）

第二天早晨，來自首都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的FBI警員就到了，父母到門口給安道送行。

FBI警員A：“安道先生，我們獲悉你的報案有關埃及肺鼠疫，這件事局裏非常重視，在調查取證期間，我們需要您配合住在安排好的房間，以便提高工作效率。”

安道：“很好，我們抓緊時間。爸媽，我走了，等我回來一塊過節！”

安復興程嵐夫妻道了幾句順風話，安道把裝着一個冰柱的小冷凍器上繳給FBI警員B。

警員A客氣地引安道上車，警員B小心地把小冷凍器置於警車後備箱裏的容器中固定好。

磁懸浮警車啓動，升空飛走。

程嵐：“復興，這年貨該開始準備了吧。”

安復興：“好啊，兒子回來就都齊了。”

站在門口的夫妻二人進了屋子。

磁懸浮警車進了警用專線，之後就是自動行駛，一路上，三個人無語。

美國東西相距4500公里，警車時速達500公里。9個小時之後，安道到了華盛頓市區FBI大樓。

休息一晚，第二天即將展開問詢。

白宮。

福克斯告知總統斯賓利，安道已經在FBI協助調查。

斯賓利聽完起身，去往白宮新聞發佈會。

白宮新聞發佈會現場。

斯賓利：“現在埃及肺鼠疫疫情非常嚴重，我很遺憾，為了美國人民的安全，下面我宣佈，美國將立即從埃及撤回全部僑民，並暫時與埃及停飛直航，同時，我宣佈，美國衞生警戒提高到最高級別。”

三連齊發，記者們聞訊炸鍋一般！

這時，CNN記者喊：“請問總統先生，對於阿波羅先生要求徹查2033年東聖路易斯瘟疫一案，以及重審前病毒研究首席科學家布朗有什麼看法。”

斯賓利：“請各位提問有關內容，關於你所感興趣的，請在相關內容發佈會上進行提問。下一位！”

總統斯賓利開完發佈會，回到自己的總統辦公室中。他想象着世界在自己一聲令下之後亂成一鍋粥的樣子，這種權力的掌控令他感到舒適，但是執政這三年，亞洲某國越來越而難以企及的高度卻令他感到乏力。

福克斯這時拿着一張表格來請示斯賓利是否簽字。

斯賓利看完之後頓感吃了雞肋一般，這是一張撥款申請，原來是“自主基金會”對於撥款感到為難，而接受撥款方是寄居美國的柴女士和杭先生，來自同一地區兩個小區，自從美國管吃管住，柴杭二人就在美國安頓下來十幾年，負責策劃遙控原屬地的一些活動。但是近年影響乏力，幹吃美國政府的皇餉。看到“自主基金會”已延遲撥款四個月，斯賓利默許——一件事都做不成，憑什麼白給資金？乞丐！這個詞浮上心頭。幹吃不練！

斯賓利：“只有貧窮可以不勞而獲（Nothing is to be got without pains but poverty.直譯：不經歷痛苦只能得到貧窮）申請暫時擱置，你問問他們，資金的意義何在。”

福克斯：“需要提示什麼嗎？”

斯賓利：“讓他們自己想！他們已經夠閒的了！”

斯賓利的三連措施，瞬間引爆了全球新聞，給本來就沸沸揚揚的埃及肺鼠疫疫情雪上加霜。埃及這段時間一直在儘量加強對疫情的掌控並開始封城措施，並希望各國不要做過度的反應。

但美國這個表態一出，其他國家不撤僑，不停飛直航就相當於置本國僑民及國內人民於不顧。

接下來的幾天，意料中的事情也確實發生了，除了一些與埃及手足國家，援助國家未採取類似措施，大部分國家都紛紛撤橋，停飛，升級衞生警戒，這就相當於以自保美國的名義，變相對埃及實行封鎖以及制裁。埃及的形勢日下，商貿農工各行業都已經處於休克狀態。

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國會山龐德（Pound）咖啡館。

柴女士和杭先生在咖啡館裏見面，兩人面前各擺着一杯咖啡。柴女士小圓臉，一米六十多一點的個頭。一副小眼鏡，令她和藹可親，只是80多年的歲月讓她的肌膚失去光澤，膚色也轉為暗黃。沒表情時都象愁事在心的樣子。杭先生40多歲，正是一個男人的當打之年，他尖嘴猴腮，鼻樑舉着一副黑框眼鏡，這可以有效彌補他眼型長扁造成的侷促，使眼部顯得充滿力量。

柴女士和杭先生開始交流，流暢的英語表達及美式搔首弄姿令一些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也自愧不如。

柴女士：“你想明白福克斯的話了嗎？”

杭先生：“我們一直在策劃事情，這十幾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柴女士：“近幾年效果的確不令人滿意。”

杭先生：“現在也太過分了，以前，我們的資金是分別撥款，現在合在一塊，還不如以前一家的多。這事怎麼做？”

柴女士嘆了口氣，她想起以前自己獨處一隅呼風喚雨的時候，動輒撥款數億，如今為了每年幾百萬美元這樣憂心忡忡，還是2039年的美元。

杭先生開始喝咖啡。

杭先生：“這都拖了幾個月了！幹活的人都跑了十幾個，有的送外賣，有的做小生意。再這樣下去別幹了！”

柴女士：“不幹嗎？我們能幹什麼呢？合作就是得看開點，沒有不帶刺的玫瑰（No rose without a thorn.）。”

杭先生：“遲遲不撥款，還問資金的意義何在？明顯就是讓我們先做事，滿意了再給錢！這是本末倒置（Put the cart before the horse.直譯：置車於馬前。）”

柴女士：“現在我們的確是大局中的小局。先承認這個事實，才會有合理的應對方式。再想想。”

杭先生：“斯賓利這次能連任嗎？”

柴女士：“你覺得阿波羅能當選？”

（待續）